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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五年,二月初二
康熙在朝堂上宣布御驾亲征噶尔丹,并派遣皇太子胤礽祭大社、大稷,同时命太子留京监国。
此外,此次出征,康熙带来数名皇子一同前去,除了大阿哥与内大臣索额图领御营前锋营,参赞军机外,从三阿哥到七阿哥都在此行队伍之中。
三阿哥胤祉奉命掌管镶红旗大营,四阿哥胤禛掌管正红旗大营,五阿哥胤祺率领正黄旗大营,七阿哥胤祐则奉命统率镶黄旗大营。
此次亲征阵仗极为浩大,由此可见康熙这次一举拿下噶尔丹的决心有多大,朝廷上下对于此次征讨噶尔丹也是信心满满。
对于这些,吴雅都不在乎。
康熙和胤禛走后,吴雅就好像失了魂一样,整个人都变得蔫蔫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哪怕小十三和小十五时常来看她,吴雅也不能真正高兴起来。
这一天,吴雅正在用早膳,锦珠就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两封书信。
锦珠高兴道“娘娘,四阿哥送家书回来了,您要看一下吗”
吴雅此时正在吃包子,闻言眉头一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看”,然后就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表情怎么看怎么狰狞。
锦珠无奈了“娘娘,您还要生四阿哥的气到什么时候四阿哥出征的时候不去送也就罢了,现在连四阿哥的书信也不看难道娘娘一点都不想知道四阿哥的近况吗”
“他都翅膀硬了,都学会先斩后奏了,还用得着本宫的关心吗现在假惺惺地写信过来,不过是怕本宫回来收拾他罢了”吴雅眉毛一扬,“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语气极为恶劣。
“娘娘,您是不是想地太多了四阿哥怎么会有这种心思呢”锦珠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这明明就是四阿哥怕娘娘担心他,这才写信给娘娘的,怎么在娘娘嘴里就变味了呢
“那他什么心思难道他认为本宫会担心他的安危心急如焚,这才几天一封的写信给我报平安吗”吴雅瞪着锦珠,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锦珠“”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是谁担心四阿哥担心地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又是谁居然改了一贯的习惯都开始抄起佛经来又是谁隔三差五地就往宫外跑、在四阿哥回京必经的城外一呆就是一整天、就这么看着远方翘首以盼、到了太阳落山又一脸失魂落魄地回宫
锦珠很想把这段时间娘娘的种种反常行为一一给娘娘例举出来,但是又怕娘娘恼羞成怒起来,可让她违背自己的良心去附和娘娘她又做不到。
最后锦珠只给了吴雅两个字“呵呵”
吴雅“”
看着满脸写着“你在骗鬼”的锦珠,吴雅只觉得心中一阵气闷,想要反驳,却又发现对方什么都没说,越发气闷了。
“反正直到他还好好活着就成了,知道那么多干嘛别的白担心。”吴雅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就端起碗开始“呼啦呼啦”喝粥了。
锦珠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眼睛深处顿时染上了一抹深深的笑意。
锦珠笑着问道“行,既然娘娘现在不想看四阿哥的信,那皇上的信娘娘要看吗,皇上的书信也一起寄来了。”
一听康熙的书信也来了,吴雅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差了。
“不看”然后吴雅连饭都不吃了,就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往床上躺着去了。
看到娘娘这个反应,锦珠脸上的笑意是越发深了。
“锦珠姐姐,皇上和四阿哥要是知道娘娘连他们写回来的信一封都没看,怕是会难过的吧”不同于锦珠的欣慰,苏木看着锦珠手中的信,一脸的忧色。
现在正在打仗,皇上和四阿哥送封信也是不容易,娘娘怎么就不看呢岂不是糟蹋了皇上和四阿哥的一番心意
“你呀没听见娘娘刚才的嘀咕吗娘娘这哪是不想看啊这是不敢看呢对于现在的娘娘来说,只要皇上和四阿哥平安,就是对娘娘最好的消息,旁的都不重要。”锦珠摇了摇头,一脸的好笑。
“且娘娘没看信都已经焦虑成这样了,要是看了信,怕是都要忍不住去找皇上和四阿哥去了。”
不得不说,锦珠不愧是伺候了吴雅多年的人,把吴雅的心思猜的透透的。
苏木转念一想,顿时明白过来了,也不禁笑了起来“是的呢皇上和四阿哥每次寄一回信回来,娘娘第二天必然要出城一趟,说是去散心,其实就是想看看皇上和四阿哥回来了没有呢也不想想,皇上他们出征才多久,哪能这么回来的”
“行了,娘娘的这点小心思咱们知道就成了,要是这话被娘娘听到,可又该恼了。”锦珠笑道。
“娘娘这早膳看样子也不会再吃了,你撤了给下面的人分了吧我去把信给娘娘收起来。”
锦珠悄声进了寝殿,见娘娘背对着她躺在床上,像是睡了的样子,嘴角不由地浮起一抹笑容。
“咳咳”,锦珠轻轻地咳了两声,就像是在提醒床上正在装睡的某人一般。
“娘娘,奴婢就把皇上和四阿哥的书信放在娘娘床头的柜子的盒子里,娘娘若是想看了随时候随时可以看。”
说着锦珠就打开了的柜子的抽屉,把两封书信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而盒子里面,已经放了好几封这样未开封的书信了。
放好书信,锦珠关上抽屉站了起来“娘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下去了。”见娘娘依然没有回应,锦珠也没有意外,就直接退了出去。走之前,还细心地关好了门。
自始至终,床上的吴雅依然是一动不动。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床上的人终于动了。
只见吴雅翻身坐了起来,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像是防贼一样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在发现外面没有人之后,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轻声轻脚地走回去床边坐着。
吴雅瞪着床头的柜子,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最后还是打开了柜子,然后从柜子里面把刚才锦珠放信的盒子给捧了出来。
吴雅慢慢地打开盒子,当看到盒子里的那一封封书信的时候,吴雅的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只见吴雅拿起一封胤禛寄来的书信,却没有打开来看,只是用手慢慢地抚摸着,神情专注而凝重,就好像在对待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过了好半天,吴雅才念念不舍地把书信放了回去。只是当吴雅的眼睛扫到另一沓、笔迹迥异于胤禛字体、康熙寄来的书信时,吴雅就像是鬼使神差的,下意识地拿了出来。
看着上面那熟悉的笔迹,写着“吾妻亲启”的字样,吴雅不由地看出了神,只呆呆地拿着信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吴雅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抱着信呆坐了半天了,不由地神色一变,狠狠地把信扔回来盒子里面,低声骂道“真晦气”
这王八蛋的东西就是邪性她刚才居然发了半天的呆
吴雅气哼哼地瞪着自己刚扔回去了书信,心中火气直冒,让她不由地生出一把火给它烧了的冲动。
“算了,烧了这些估计还要寄,等一起寄回来再烧好了,省得分几次麻烦。”吴雅抿了抿嘴,没好气地说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收了书信,重新又把盒子放进了柜子里。
“这宫里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明天再去逛逛吧”收好书信,吴雅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虽然说康熙和胤禛的书信寄来的书信吴雅是一封都没有看,但是关于这场战役,吴雅也并非全然不知。
虽然具体情况她是不大了解,但是从宫中宫女太监们的精神面貌、和他们日常谈论的只言片语中吴雅也能知道,这次的战役非常顺利,甚至是顺利地异常。
四月刚过去一半,出征的大军竟然都班师回朝了
在接到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之后,吴雅正在抄写佛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手一划拉,一张就要抄写好的佛经直接给废了。但是吴雅毫不在意,瞪大眼睛看着前来传信的小宁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皇上班师回朝了怎么可能大军不是二月中旬才出发的吗怎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回来了噶尔丹败了吗”
要知道噶尔丹也不是吃素的,噶尔丹叛军士兵多来自草原部落,能征惯战,且机动速度快,很难围歼。更重要的是他们身处大漠,有着大漠这道天然的屏障,作战就显得困难多了。但是康熙只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就打败了噶尔丹
看来,康熙这几年把大清的火器发展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平啊,不然不可能会这么快地就结束了战争
一瞬间,吴雅的脑子里想了很多。
不过不管怎么说,战争结束了,吴雅自然是高兴的。一想到胤禛很快就能回来,愁了一个多月的吴雅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小宁子的脸上也掩不住兴奋道“娘娘,是的呢噶尔丹败了,而且是大败特败。咱们八旗将士把他杀的是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而且奴才听说,噶尔丹最后带着人想逃来着,但是被咱们的四阿哥一枪给崩下了马,噶尔丹当场就死了。”
吴雅正在欣喜于很快就能见到儿子,突然听到小宁子的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
“你是说,是胤禛把噶尔丹打下马的他带人追击的噶尔丹”吴雅咬着牙问道。
“是啊,娘娘,有什么问题吗”小宁子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这么激动。
四阿哥一枪击毙了叛军之首,这不是好事吗这说明咱们四阿哥多能耐啊娘娘怎么反而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而一旁的锦珠和苏木则脸上瞬间露出了深深地同情之色以娘娘那个性子,四阿哥这次回来,怕是要倒大霉了
果然下一秒,吴雅就连连说了三个“好”字,神色却狰狞地让小宁子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好好好,我还没想到我那儿子还有这本事呢居然还那么穷凶极恶的噶尔丹都给干掉了等他回来,我可要好好嘉奖他一番啊”伴随“一番”两个字的落下,是一声清脆的折断声。
那个臭小子,回来看她不打断他的腿
看着娘娘手中那折成两截的毛笔,众人忍不心中一寒。这一刻,所有人全都在心中默默地为四阿哥默哀了。
吴雅一脸狰狞道“锦珠,小宁子,你们随本宫出宫,本宫的儿子第一次上战场就立下了这样的大功,本宫这个做额娘的自然要好生迎接他一下”
说着吴雅就把断成两截的毛笔重重地拍在了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往殿外走去了。
见娘娘说走就走,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齐齐追了出去。
“娘娘,四阿哥他们才回程,离到京城还有还几天呢”
“娘娘,现在未时下午13点都快过去了,您这个时候再出城,等回来天都要黑了”
“娘娘”
不过不管锦珠他们怎么劝,都阻挡不住吴雅出城的决心,最后只能随她去了。
于此同时,乾清宫东侧的一处庑房里,太子胤礽正在处理奏折,神情极为专注。
自康熙让太子监国之后,虽然重要的奏折还是要加急送往前线让康熙来批复,但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太子却是可以自行处理的。
这是,太子的贴身太监何田走了进来,小声回禀道“太子,德贵妃娘娘又出宫了。”
胤礽笔尖一顿,本来专注的表情瞬间染上了一丝阴郁之色,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胤礽淡淡道“随她去吧咱们一切当不知道好了。不过德贵妃这个时候出宫看来是接到老四击毙了噶尔丹的消息了啊”
何田“是,听我们的人说,贵妃娘娘似乎很是生气,对四阿哥的举动很是不满,当即就点了人出宫去了。”
胤礽点了点头“这也正常,德贵妃一向最紧张老四的安危,老四出征前德贵妃就闹过一次,让老四差点没去成。
这次老四带人追击逃跑的噶尔丹,虽然成功把人击毙了,但是此举太过冒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反杀,德贵妃怕是要气疯了,难怪会这个点就出去。孤估摸着,怕是在老四回来之前,德贵妃怕是每天都会去等老四的。”
何田皱了皱眉“如果真这样,那也太不成体统了些”
“体统”胤礽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笑声,脸上尽是讽刺之色。
“皇阿玛连随意进出紫禁城的特权都给了她,还有什么体统再说了,皇阿玛这些年为了她坏的体统还少吗没见着皇阿玛连满宫的妃嫔都冷了吗”
“别管她了,既然德贵妃出宫的权利是皇阿玛赋予的,那我这个做太子的也阻拦不了,只能随她去好了。只是一件,宫外不比宫中安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孤也是无可奈何了,毕竟德贵妃如此盛宠,这宫中恨她的人可多着呢”像是想到了什么,胤礽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狠厉的幽光。
“听说翊坤宫那位已经有动静了吗”胤礽问道。
何田神色一肃,躬身道“是,听说那边找了不少江湖的好手,各个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眼看着皇上就要回銮了,那位怕是这几天就要动手了。”
“呵呵,宜妃曾经也是和德贵妃平起平坐的人,甚至当年比她还要受宠,家世更是不用说了,可现在却落得这个地步,她怎么能甘心再加上小十一的死”胤礽微微一笑。
“看来,老八做事倒还算尽力。”
何田微微欠身,恭维道“八阿哥的生母至死被皇上厌弃,他这些年又被皇上冷待,若不是太子,他这辈子也到头了,做事自然是尽心尽力了。只是”
何田皱了皱眉,有些为难道“只是宜妃虽然动手了,但是据奴才看,这事能有三成把握就不错了。”
“怎么说”听到说只有三成,胤礽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何田躬身答道“回太子,虽然宜妃娘娘招募的那些人在江湖里是赫赫有名,每个人手上少说都背着好几条人命官司。但是太子您也知道皇上对德贵妃是有多看重,她身边的侍卫个个都是军中以一当十的好手,这些江湖人能拼个旗鼓相当就是相当难得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侍卫各个都配有火器局最新研制的,这些威力之大连铁板都能打穿,更何况区区血肉之躯的普通人奴才说三成其实都是高看他们了。”
都是些草莽亡命之徒,虽然看着名声大,但更多也不过是手段凶残了些罢了,真正打起来和真正的虎狼之师相比就差远了。
更何况这些人都是各自为战,都是临时凑在一起的,完全不知道布阵配合,真的行事起来,别说近身刺杀了,怕是一露头就被合阵的护卫给击杀了。可以说,何田并不认为宜妃招的这些年真的能成事
胤礽眼神微眯,,眼中闪过一道凶芒,敲了敲桌子,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帮宜妃娘娘一把吧熬了这么多年了,难得等到这个机会了,咱么也不能让她失望不是”
想到那个女人临死前的疯言疯语,胤礽心里的厉色越发重了。
他不知道那女人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但是有一点他却是再明白不过乌雅氏这个人,必须要死,不然他寝食难安
可惜,那女人居然趁他不注意自尽了,不然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此时吴雅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而且还不止一个,此时的吴雅整个人的心思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等那两个混账回来,她该怎么收拾他们
一想到胤禛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置自身的安危于不顾、去追噶尔丹那样的穷凶极恶之徒,吴雅整个人都怒不可遏。更让她愤怒的是,康熙这个老王八蛋居然也放任胤禛去追击
明明临走前,她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了,让胤禛一定保护好自己,万事三思而后行,做什么事不能冲动也同样和那个王八蛋康熙说了,千万要照顾好他们的儿子,不让让他去做危险的事,最好一直放在后勤,负责粮草辎重就可以了。
结果好么这父子俩一个两个的全都她当耳旁风了
想到这里,吴雅只觉得心中的怒火好像又被添了两把柴一样,“蹭蹭蹭”地往上冒个不停。
好,好的很,等这两人回来,她不一人一顿鸡毛掸子,她就跟他们姓
我是盼夫盼儿归来的分割线
在京城北郊官道旁,有一处凉亭,凡是从北方来京城的,又或是从京城去往北方的,都是在这凉亭附近迎来送往,每天这里出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但是最近几天,这凉亭却被一户神秘人家给霸占了。
此时这凉亭外面,则站了七八个家丁模样的人,只是这些家丁鹰视狼顾、完全没有普通家丁的卑微和奴性,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且一直警戒着周围的环境,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家丁。
而凉亭方圆二十丈内,同样有十几个同样面貌的百姓在周围闲逛着。这些人虽然看似散漫,但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些人的身子绷得很紧,眼睛也都时不时地往凉亭的方向瞅去,似乎很是紧张凉亭里的人。
而凉亭里面,坐着一身穿汉族服饰的、妇人打扮的女子,妇人旁边站着两个丫鬟和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其中一个丫鬟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妇人。
妇人对于丫鬟的担心熟视无睹,只一杯一杯接着喝着茶,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
如此特殊的一行人,自然吸引人从此经过的路上。
“老丈,这一行人是谁家的啊,好大的阵仗啊”一个凉茶摊上,一个富商打扮的人中年男子喝了一口凉茶,放下碗好奇地问道。
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丈,正带着自己七八岁的小孙子在忙活,闻言下意识地往凉亭的方向看去。
“客人你说的是这凉亭里的夫人吧如果你问别的,小老儿还能答上来一二,你要是问这位夫人,那小老儿还真不知道了。不过说起来,这位夫人还挺奇怪的。”老丈摸了摸稀疏的胡子,脸上带着一丝困惑之色。
“怎么说”富商来了兴致,一脸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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