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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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待弟子过于宽容了。”宋若素含笑道,“不怕将弟子养成无法无天的恶霸么”

    沈听檀摇首道“为师只怕若素改不了爱委屈自己的毛病。”

    “弟子已经慢慢在改了,望师尊能多给弟子一些时日。”宋若素习惯笑,习惯乖巧,习惯讨好旁人,习惯不依赖旁人,习惯将心事埋藏于心底这些毛病全数委屈了自己,沈听檀所言可谓是一针见血。

    “若素,为师不是在责备你,亦不是在催促你改变。为师有足够的耐心,你不必着急。”沈听檀近来才渐渐了解宋若素,宋若素这样的性子必定与其父母脱不了干系,他甚是心疼,抬手覆上了宋若素的眼帘,叹息道,“歇息罢。”

    宋若素感受着沈听檀掌心的温度,道“万一弟子当真成了无法无天的恶霸,师尊会如何”

    紧接着,他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为师护短得很,便陪着若素一道当无法无天的恶霸罢。”

    上一世,他从未肆意地活过哪怕一日,但真要当无法无天的恶霸,他显然是做不到的,毕竟他是在圣贤书的熏陶下长大的,不过沈听檀的态度教他欢喜不已。

    他笑吟吟地道“师尊瞧来全然没有一点恶霸的样子。”

    沈听檀柔声道“若素瞧来亦全然没有一点恶霸的样子。”

    宋若素拨开沈听檀的手,张牙舞爪地道“恶霸得欺男霸女才是,弟子这恶霸便不霸女了,专事欺男罢。”

    沈听檀失笑道“若素要如何欺男”

    宋若素思忖一番后,咬了一口沈听檀的下唇“弟子大方得很,余下的便容许师尊先欠着。”

    沈听檀心脏一震“好。”

    宋若素心满意足地阖上了双目。

    不一会儿,他便沉沉睡去了。

    他梦见了弟弟,他与弟弟被山贼们掳走那一日,他曾苦中作乐地问弟弟“若翡,你以后想娶怎样的姑娘”

    弟弟刷地红了脸“婚姻大事不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哪里由得我自己做主”

    他继续问道“你若能自己做主呢”

    弟弟蹙着眉尖,思索良久,才认真地道“不嫌弃我无能,愿意陪着我玩耍的姑娘罢。阿兄又如何”

    他答道“自然是待我好,待若翡好的姑娘。”

    日出时分,他堪堪掀开眼帘,沈听檀一下子便闯入了他的眼帘。

    沈听檀双目紧阖,神态沉静,吐息均匀,犹如神祗。

    他在心中暗道若翡,阿兄寻到那个待阿兄好的人了,虽然不是姑娘。你要是得知阿兄有了龙阳之好,会作何反应你会对阿兄失望,还是会支持阿兄应该是后者罢

    沈听檀正在假寐,意识到宋若素已经醒来了,方要睁开双目,突地被宋若素吻住了双唇。

    不知何故,他并未睁开双目,而是任由宋若素亲吻。

    宋若素不善接吻,学着话本中所描述的一般,先用自己的唇瓣蹭了蹭沈听檀的唇瓣,吸吮一番,进而探出舌尖来,舔舐沈听檀的唇缝。

    这唇瓣很快便湿润了,但唇缝并未松开分毫。

    他眼尾的余光瞥见沈听檀的眼球稍稍动了动,当即吓得瑟缩了一下,而后,他却是一不做二不休地道“劳烦师尊将唇缝松开。”

    “若素,不”可,沈听檀尚未说罢,宋若素柔软的舌尖业已趁机钻入了他口腔中。

    宋若素明知自己远不是沈听檀的对手,仍是压于沈听檀身上,同时扣住了沈听檀的双腕。

    他的舌尖磨蹭着沈听檀的口腔黏膜,一寸又一寸,格外细致。

    沈听檀凝视着宋若素,微微有些失神。

    宋若素面红耳赤,闭上了双目,不看沈听檀。

    须臾,他将舌尖抵上了沈听檀的舌面,轻轻剐蹭着。

    话本中所见与亲身实践天差地别,他生怕弄疼沈听檀,更怕惹沈听檀讨厌,愈发小心翼翼。

    但沈听檀并未推开他,应当没被他弄疼,亦不讨厌罢

    沈听檀舌头发痒,他从不知晓原来还能这般接吻。

    不太像接吻,更像是用唇舌来交合。

    宋若素的每一个动作皆生涩无比,明显亦是第一次如此接吻。

    “师尊”宋若素缓了口气,含含糊糊地道,“回应弟子好不好”

    “回应”沈听檀不懂,想了想,与宋若素一般,用自己的舌尖轻扫宋若素的舌尖。

    宋若素的身体当即软得更加厉害了,哪里还有余力扣着沈听檀的双腕

    沈听檀一怔,将宋若素的舌头推了出去,紧张地道“若素,你何处不适”

    宋若素目含春水,喘息着道“弟子处处舒服得很。”

    待整副身体安静下来,他才直白地问道“师尊喜欢与弟子接吻么”

    沈听檀据实道“为师不确定算不算喜欢。”

    “所以至少不讨厌罢”见沈听檀颔首,宋若素发誓道,“弟子会努力让师尊喜欢与弟子接吻的。”

    沈听檀本不想与宋若素有过多的牵扯,但他既要与宋若素交合,接吻没甚么大不了的罢

    于是,他正色道“为师拭目以待。”

    宋若素喜笑颜开地道“弟子定会教师尊欲罢不能。”

    俩人说话间,忽而有弟子叩门道“宗主,有纪长老的消息了。”

    自从那日企图侵犯宋若素未果后,纪千离便失踪了,时至今日,总算是有了消息。

    沈听檀扬声道“本尊知晓了,退下罢。”

    而后,他揉了揉宋若素的脑袋“若素与为师一同下山去将纪千离带回来好不好”

    “弟子遵命。”宋若素满口答应了,却又在沈听檀怀中赖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开始穿衣。

    未待他将上衣穿妥,后襟陡然被扯了下去。

    他不知沈听檀要作甚么,并不回过首去,屏息凝神。

    沈听檀褪尽了宋若素身上所有的衣料子,细细巡睃着。

    宋若素直觉得自己的耳膜将要被自己的心跳声击破了。

    不久,沈听檀令他转过了身去。

    他看着沈听檀,害羞得不得了,连沈听檀到底要将他如何都问不出口。

    “弟子”当沈听檀的视线向下而去,他终是吐出了声音来,“弟子愿意,师尊快些。”

    沈听檀不明所以“快些快些如何”

    宋若素这才发觉是自己会错意了,遂发问道“师尊在作甚么”

    沈听檀答道“那一日,若素遍体鳞伤,为师想看看若素是否痊愈了。”

    “不打紧,又不是甚么重伤,师尊不是给了弟子一瓶伤药么弟子日日都抹,师尊也看到了,已差不多痊愈了。”宋若素心口发闷,瞪了沈听檀一眼,又咬了一口沈听檀的肩头泄愤。

    沈听檀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宋若素口中的“快些”是甚么意思。

    “确实已差不多痊愈了,只是淤青很是扎眼。”

    宋若素肤如凝脂,生了淤青,好似名家精心绘制的作品被恶意损毁了,令人叹惋。

    他为宋若素穿上衣衫,又取了桃木梳来,帮宋若素梳发。

    宋若素抓了沈听檀的腰带玩耍,慵懒得宛若贪睡的猫儿。

    沈听檀尚未为宋若素绑上发带,后颈猝然被宋若素的手勾住了。

    宋若素轻啄了一口沈听檀的唇瓣,抿唇笑道“师尊与弟子共度一夜,又为弟子穿衣、梳发,像极了弟子的夫君。”

    沈听檀正欲启唇,被宋若素的食指点住了唇瓣,继而闻得宋若素道“师尊定要澄清自己是弟子的师尊,并非夫君,弟子已料到了,师尊不必多费口舌。”

    他的确想这么说,被宋若素料中了。

    宋若素见沈听檀并无否认的打算,往沈听檀面上吹了口气“师尊,由弟子为师尊穿衣可好”

    沈听檀和衣而眠,根本没有穿衣的必要。

    宋若素扯开了沈听檀的衣带,眼波流转,低首轻笑。

    沈听檀满腹疑窦地道“不是穿衣么”

    宋若素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答道“确是穿衣,要穿衣,便得先解衣。”

    言罢,他忍着羞耻,在沈听檀的纵容之下,将沈听檀剥得不着一缕。

    他与沈听檀一样,将沈听檀的身体巡睃了一遍。

    他的目光最终落于那处,先是害羞,后是忧心我能受得住么

    沈听檀觉察到宋若素的目光,道“若素,非礼勿视。”

    宋若素猛然抬起首来“师尊,弟子不怕疼。”

    沈听檀并未领会宋若素的意思“师尊知晓你不怕疼。”

    宋若素一字一顿地道“只消对象是师尊,弟子便不怕疼。”

    “只消对象是为师”沈听檀端望着宋若素几乎能滴出血来的面颊,恍然大悟道,“若素原来是这个意思。若素毋庸担忧,为师不会弄疼若素的。”

    “嗯,弟子相信师尊。”宋若素为沈听檀穿上衣衫,打趣道,“师尊委实是深藏不露。”

    沈听檀据实道“若素亦不容小觑。”

    宋若素的面色更红了些,不敢看沈听檀。

    沈听檀为宋若素束好发,又为宋若素洗漱,末了,他唯恐宋若素体力不支,传了些内息予宋若素。

    宋若素软声软气地抱怨道“师尊非但想将弟子养成无法无天的恶霸,还想将弟子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人。”

    沈听檀温言道“不管若素是恶霸,抑或是懒人,俱是为师的小徒儿。”

    宋若素心道假使你知晓你的小徒儿早已被掉包了,会如何做

    沈听檀将己身收拾妥当,便将方才那弟子传了来,问了个仔细。

    纪千离远在百里之外,沈听檀蹲下身去,对宋若素道“若素,上来。”

    宋若素拒绝道“弟子不想麻烦师尊。”

    沈听檀坚持道“不麻烦,若素上来便是。”

    “弟子遵命。”宋若素爬上了沈听檀的背脊,双手圈住了沈听檀的脖颈,双足自然分开,又被沈听檀扣住了膝盖内侧。

    他不曾被人背过,一时间既害羞且甜蜜。

    沈听檀唤出了佩剑来,佩剑霎时腾空,他足尖一点,背着宋若素一跃而上。

    沈听檀之所以要背自己,却原来是为了御剑。

    宋若素记得沈听檀这佩剑唤作“称意”,是沈听檀的师尊也就是原身的师祖所取的。

    关于师祖的姓名他已然记不得了,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未曾见过师祖。

    根据原话本,师祖亦与原身有染。

    “称意”升至半空,飞快向前。

    宋若素垂目一望,顿生恐惧,遂拥紧了沈听檀。

    恐惧过后,便是新鲜。

    上一世的他是凡人,而这一世的他是修仙者。

    他如若好生修炼,亦能与沈听檀一般御剑而行罢

    “若素,莫怕。”沈听檀的嗓音乍然响起,似乎不是双耳听到的,而是脑子听到的。

    显然沈听檀其实并未张口,而是传音予他,因为他满耳皆是风声,怕他听不清罢

    一盏茶后,以防吓着寻常百姓,沈听檀寻了一荒无人烟处,落地了。

    一落地,“诚意”便乖觉地钻入了沈听檀身侧的剑鞘中。

    宋若素被沈听檀放了下来,沈听檀一面注视着宋若素,一面以指尖梳理着宋若素被北风吹乱的发丝,又道“若素还好么”

    宋若素故意苦着脸道“不好,要亲亲才能好。”

    沈听檀曾以指腹碰触宋若素的唇瓣佯作亲吻,现如今,他已被宋若素亲过了,便不再偷梁换柱,而是挑起宋若素的下颌,低下首去,直截了当地吻上了宋若素的唇瓣。

    宋若素的身量不及沈听檀,踮起了足尖。

    蜻蜓点水似的一吻过后,沈听檀便直起了身来,叮嘱道“勿要与为师走散。”

    宋若素心生一计,牵了沈听檀的手,沈听檀不置可否。

    出了这片荒地后,是一个村落。

    村落里不知在举行甚么庆典,热闹非凡。

    宋若素朝着热闹处一望,竟见有一男童手中拿着木棍子往一年约及笄的少女身上打。

    他一开始以为男童是在与少女打闹,但男童愈来愈用力,口中还念念有词,打得少女四处逃窜,压根不是打闹。

    一旁围观的村民不止袖手旁观,还起哄。

    不一会儿,几乎全部在场的男子皆加入了,或拿着木棍子,或拿着铁锹,女子们则围成圈,以免少女逃走。

    宋若素看不过眼,松开沈听檀的手,破开人群,挡在了女子面前,张开双臂,厉声道“住手”

    有一老妇人破口骂道“哪里来的后生竟想害我老胡家断子绝孙”

    宋若素清楚老妇人定是在骂自己,但他阻止女子挨打与害胡家断子绝孙有何关联

    弹指间,沈听檀已到了宋若素身侧,附耳道“这乃是拍喜。”

    宋若素满头雾水地道“拍喜是何意”

    沈听檀低声解释道“拍喜是此地的习俗,妻子过门两年内,若是没能怀上身孕,便会被认为是被鬼上了身。为了驱鬼,夫家会叫上亲朋好友,暗中埋伏在妻子的必经之处,待妻子走近,一拥而上,一边打妻子,一边问妻子生不生,生不生不管妻子如何求饶,亲朋好友都不会停止,直至做丈夫的拿出花生、红枣来,分予他们。妻子被打得头破血流是常事,甚至有丈夫借着拍喜的名头,请亲朋好友将妻子打死,好再娶个能生养的续弦。”

    宋若素听得心惊胆寒,问沈听檀“弟子现下究竟身处人间,还是地狱”

    沈听檀回道“有时候,人间远较地狱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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