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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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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地痞流氓欺软怕硬,哪敢招惹锦衣卫千户,王言卿点点头,又问了当日的时间地点,都和梁芙的说法对得上。王言卿看梁芙表情就知道她没撒谎,但证词总要验证一遍,才能相信。王言卿检验完梁芙这边的时间线后,忽的问“十七那天,梁太太在做什么”

    这个很多人都知道,丫鬟们七嘴八舌道“太太回娘家了。”

    “她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

    丫鬟们想了一会,说“辰时出去,快酉时才回来。”

    辰时,这么早王言卿没表露,滴水不漏问“梁太太娘家在哪里”

    “离保定府不远,就在清苑县。”

    王言卿消息打探的差不多了,走出绣楼。她一出门就看到一个人影负手站着,遥遥望着绣楼前的树。王言卿惊讶了一瞬“二哥”

    陆珩回头,很自然地朝她走来“出来了。怎么样,有没有遇到难缠的人”

    王言卿摇头,她看着陆珩,意外地问“这么长时间,莫非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陆珩挑眉,反问道“不然呢”

    王言卿被问住了,下意识喃喃“我以为,你会去周围找线索”

    王言卿刚才在绣楼里耽搁的时间可不少,她以为陆珩也在外面搜查,所以才不着急。没想到,陆珩一直在这里等着。不说寒冷,只说在外面站半个时辰,哪个男人有耐心等这么久

    而陆珩还是指挥使,敢让他等待的人,恐怕唯有皇帝了吧。王言卿受宠若惊,陆珩看到王言卿的眼神,眉梢动了动,又在心里骂傅霆州。

    不用想,说着等王言卿,结果去做自己事情的人,必然是傅霆州。陆珩心说傅霆州这厮真是走了狗屎运,他根本不配王言卿掏心掏肺对他。莫说自己的女人,就算是不相熟的亲眷女子,送对方进一个地方,总得等对方全须全尾出来才能离开吧

    而傅霆州呢,竟轻慢的这般理所应当。

    陆珩在心里无情辱骂死对头,脸上表情依然温柔和煦,他对着王言卿笑了笑,说“卿卿,怪我不好。你这次受伤后,二哥才意识到以前对你太疏忽了。放心,以后无论你去哪里,我说会等你,就一定在原地等你回来。”

    陆珩说着拉过王言卿的手,他往前走,发现王言卿不动,回头看她“怎么了”

    王言卿愣怔片刻,回过神后缓缓摇头“没什么。”

    她说没什么,却垂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收敛。陆珩无声审视着她画一般的眉眼,看了会,含笑问“怎么,不相信二哥”

    “不是。”王言卿垂着眼帘,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总觉得二哥对我太好了,都让我惶恐。”

    陆珩笑容更深,站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说“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你惶恐什么看来以后我要愈发对你好了,要不然这么一点点好意就将你俘获,你以后被男人骗走了怎么办”

    陆珩手臂温暖又有力,靠在里面像是撑起了整个世界,令人安心无比。陆珩说完后,带着王言卿往前走,明明是很有安全感的话,王言卿听后却陷入沉默。

    陆珩问“怎么,有心事”

    王言卿默然片刻,忽然问“二哥,今日梁家三老虽然逾越,但问的话并不错。你为什么不娶妻呢”

    陆珩心中轻轻嗯了一声,心道原来如此。他就说王言卿怎么又缩回壳子里,原来症结在这里。王言卿没有记忆,但她潜意识里知道她的二哥要娶正妻了,二哥对她越好,她内心深处就越慌。这阵危机感时刻缠绕着她,哪怕她并不知道来自何处。

    陆珩说永远在原地等她,无意间引爆了她的不安。

    陆珩都麻木了,他已经替傅霆州背多少个黑锅了这个混账,陆珩回京揍他一顿都是应该的。

    陆珩心里恨得牙痒,但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温柔细致的好兄长模样,说“卿卿你忘了,今年我父亲去世,我要守孝三年。”

    “可是孝期总会守完的。”王言卿垂着眼睛,眼睛里冰冷的近乎无情,“等三年后呢,二哥总不可能不娶妻。”

    “怎么不能”陆珩说,“在我这个位置,不娶妻,不涉入任何一派,皇上才会信我。兄妹之间要同甘共苦,若是以后我娶不上妻子,卿卿就留在陆家陪我,怎么样”

    他语调悠然,声音含笑,一时分不清调侃还是真话。王言卿心中莫名的重压散去,没忍住笑了“二哥,你又开玩笑。同甘共苦哪是这样用的”

    陆珩也不追究她的答案,笑着问“那该怎么用”

    经过这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氛围缓和很多。王言卿顺势说起绣楼里问到的信息“十一月十六晚梁芙去找梁榕说话,无意看到书房里有灯,屋里还有闷闷的声音。里面人让她第二天再来,梁芙晚上睡不着,第二日清早又去,得知梁榕刚巧出门,并且在前院撞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梁彬。那天,梁彬穿的是深色的衣服。”

    陆珩慢慢应了一声“梁彬啊。”

    王言卿点头,突然意识到今日没怎么见梁彬“我记得今日进门时还看到梁彬了,后来他去哪里了”

    “陈禹暄进正厅寒暄时,他在角落里坐着,之后众人出去看梁榕的房间,他趁机溜了,后面就没再回来。”

    王言卿“哦”了一声,由衷道“二哥,你记忆力真好。”

    不止记忆力好,观察力也强,王言卿在会客厅时刻意观察众人表情,都没留意到梁彬什么时候不在的,陆珩却注意到了。

    陆珩颔首,欣然接受了王言卿的恭维“谢谢卿卿。梁芙撞见梁彬,后来呢”

    “梁芙遇到梁彬后,问他梁榕去哪里了,梁彬说不知道。梁芙往回走,途经梁榕门口时捡到一粒珍珠,她还问梁彬是不是他的,梁彬否认后,梁芙就将珍珠带走了。”

    不等陆珩发话,王言卿就从荷包里取出珍珠“珠子在这里。我看过了,应该是什么东西上的装饰。”

    陆珩接过珍珠,看了一会,说“鞋上的。”

    王言卿惊讶地睁了下眼睛,连忙追问“二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陆珩给她示意珍珠上的划痕“上面是单侧磨损。痕迹还很新,应当是最近刚划出来的。”

    王言卿佩服,她看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陆珩接过来才几眼就认出来了。当年兴王府跟来那么多人,就陆珩能飞速提升到指挥使,也是有道理的。

    “除了这颗珠子,还有吗”

    王言卿继续复述道“梁芙回来后无所事事,随便打发时间。等十九那天,她照常睡觉,忽然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男子背影站在她窗前,男子穿着红色褡护,当着众人的面从树上逃走了。梁文氏抓到了现行,又去搜查奸夫,在一个叫冯六的人家里找到了一模一样的衣服。”

    陆珩听到挑挑眉,意味深长啧了声。王言卿抬头,好奇地看陆珩“二哥,怎么了”

    陆珩看起来很想说什么,但望到王言卿眼睛,还是忍住了。王言卿越发好奇了,问“到底是什么”

    陆珩摇摇头,按住王言卿肩膀“这种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这个冯六有点意思,待会见见他。不过现在,我需要卿卿帮我一个忙。”

    王言卿虽然奇怪陆珩到底瞒着什么不告诉她,但听到陆珩的话,还是立刻认真起来。陆珩对上王言卿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不要紧张。卿卿,梁芙窗户前那棵树,你能爬上去吗”

    王言卿失忆,完全不记得练武的事情,但身体本能告诉她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王言卿都没有犹豫,点头道“没问题。”

    “好。”陆珩说,“劳烦你上树帮我看看。”

    他们两人一直在花园里漫步,此刻距离梁芙的绣楼并不远。王言卿回头望了一眼,说“我从梁芙窗户上跳过去吧,正好试一遍那个人的逃跑路线。”

    陆珩意外地挑了下眉,立刻问“我看那段距离不小,你能跳过去吗有难度的话就算了,一条佐证而已,不值得你冒险。”

    “没关系。”王言卿对此却很执意,“我应该可以。不试一遍,怎么知道我们疏漏了什么地方。我去找梁芙她们。”

    王言卿不管陆珩反对,二话不说回到绣楼,踩上窗户。陆珩在楼下看着,捏一手冷汗。他自己训练都没有这么紧张过,陆珩开口,想再劝道“卿卿,要不算了吧”

    他话没说完,王言卿忽然从窗沿跃出,像鸿鹄一样翩跹划过,稳稳停在树枝上。陆珩心脏大起大落,才一会的功夫,手心全是冷汗。

    王言卿这一身颜色浅淡,站在枯槁的树枝上,像是春日的蝴蝶停驻在严冬,美好又奇异。王言卿快步从枝桠上掠过,很快走到墙边。王言卿往下看了看,对陆珩说“二哥,从这里可以翻下墙。”

    “好。”陆珩生怕她再跳到墙外,赶紧说,“我知道了,你快下来吧。”

    王言卿今日穿着一件白色对襟袄,颈边簇拥着绒毛,漂亮的宛如仙女。她这样的美人就该裱在画像、屏风上,远远供起来观赏。但她此刻踩着树枝从高处跃下,仿佛壁画上的飞天活了,一步一步朝陆珩走来。王言卿跳下一节树枝,宽大的裙摆像羽翼一样展开,陆珩也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将她从树上带下来。

    王言卿本打算自己跳下来,没料到陆珩突然伸手。她吓了一跳,本能抱住陆珩的脖颈。陆珩圈住王言卿的腰肢,手臂像铁一样坚实有力,他抱着王言卿卸力,长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如花朵一样旋开,最后轻轻落在地面上。王言卿脚尖落地时还不习惯,下意识抱着陆珩肩膀。陆珩稳稳当当站着,手掌护在她腰后,静静等她站稳。

    王言卿晕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近乎紧贴着陆珩站立。她赶紧后退,险些踩到裙摆,陆珩接住她,无奈道“小心些。”

    王言卿脸都红了,飞快抿了抿耳边的碎发,道“二哥,你怎么突然接我你这样容易手臂受伤的。”

    陆珩出生在世代锦衣卫之家,很小就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他不慌不忙瞥了王言卿一眼,正待解释,突然转了口吻,说“为了卿卿,就算受伤也值得。”

    傅霆州翻了翻手里的书,随便放下,问“怎么想起看这个你以前不喜欢宋人的书。”

    王言卿笑了笑,说“没事干,随便翻翻。”

    她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呢,是傅霆州不喜欢。

    她在镇远侯府十年,几乎没有自己的爱好。傅霆州看什么书她就看什么,傅霆州喜欢什么新玩意她就去学,傅霆州就是她全部生活。如今傅霆州要另娶他人,王言卿心里空了一大块,拿书的时候没注意,就拿了这本。

    傅霆州盯着王言卿的眼睛,也没继续问,而是说“今年冬天冷,你腿上还痛吗”

    习武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毛病,王言卿有一次为了救傅霆州,从马上摔下来,从此腿上就留了毛病,一到阴

    冷天气小腿就疼。王言卿摇摇头,说“没事。这么多年了,早好了。”

    傅霆州伸手,习惯性去碰王言卿的腿,王言卿起身倒茶,顺势躲开了。傅霆州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不动声色收回来。他又看了王言卿一会,道“端茶送水这些事哪用你做。几天不见,和二哥生疏了”

    傅霆州这句话听起来寻常,其实话里有话。傅霆州长大后,很少自称二哥了,他又不是王言卿哥哥,挂在嘴边做什么他但凡提起旧称,就是不高兴了。

    王言卿垂下眸子,过了会,说“哪有。二哥做事最有章程,我当然信得过二哥。”

    王言卿一副柔顺模样,仿佛刚才避开他只是意外。傅霆州心里的气渐渐消了些,他想到王言卿在傅家住了十年,一时别不过劲也是有的,何况,她会吃醋,才说明她心里有他。

    傅霆州剩下半截气也散了。他握住王言卿的手腕,拉着她坐下,王言卿这回没有再躲,温顺地坐在傅霆州身边。傅霆州感受到掌心雪缎一样的肌肤,放缓了语气,问“这些日子我忙着朝堂的事,没时间来看你。是不是有人来你这里说道了”

    王言卿寄人篱下十年,哪会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她敛着睫毛,轻轻摇头“哪有。太夫人和老夫人都待我极好,傅家妹妹们有什么,我这里就有什么。我时常担心自己做的不够,无法回报二老,怎么会信别人胡说八道。”

    王言卿没否认府里的风言风语,毕竟他娘、他祖母是什么样子,傅霆州自己清楚,但王言卿也反过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份得体伶俐,就让傅霆州非常满意。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傅家也不例外。王言卿话中的太夫人、老夫人分别是傅霆州的祖母、母亲,如今傅霆州是镇远侯,他的夫人才能称镇远侯夫人,侯爷的母亲按礼称老夫人。这就导致傅昌之妻陈氏一天侯夫人没当过,直接成了老夫人。

    傅家辈分虚高,还得从傅钺说起。傅钺南征北战,聚少离多,膝下唯有一个儿子傅昌,还被养成一个纨绔。傅昌儿女倒是很多,傅霆州是傅昌嫡出二子,前头还有一个大哥,但那个孩子早夭,才五岁就得病死了,所以傅霆州是傅家实际意义上的长孙。

    傅钺临死时,宁愿越过儿子直接传给年仅二十岁的孙儿,也不让傅昌继承侯位,可见有多不待见傅昌。傅钺明面上的理由是傅昌有疾,脚跛,不能袭爵。傅昌脚上确实有一点毛病,但平常根本看不出来,而且,这伤还是被傅钺打出来的。

    按理,父死子继,镇远侯府这样继承不符合大明律法,但傅钺是正德朝名将,带兵四十年,人脉遍布军队,他和勋贵之首郭勋关系也过得去,和礼部打一声招呼,爵位就办下来了。

    傅钺隔代亲,什么事都越过老妻、儿子儿媳,直接交给孙儿,渐渐傅家就积累出不少恩怨。傅霆州是嫡亲血脉,太夫人、陈氏不会对傅霆州怎么样,但和傅家毫无血缘关系却极得傅钺宠爱的王言卿就成了集火点。

    王言卿这些年没少被陈氏说闲话,只不过以前傅钺活着,没人敢把手伸到王言卿身上来。傅钺一死,这些积怨就压不住了。

    陈氏的怨怼很好理解,老爷子在家里独断专行也就罢了,她儿子的婚事,凭什么不问她这个母亲直接拍板王言卿一个不知道何处来的平民之女,凭什么嫁给她儿子这不,傅钺一死,陈氏立刻风风火火找新妇,直接把王言卿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王言卿不是不知道陈氏对她的迁怒,这十年里,她屡次尝试讨好太夫人和陈氏,但毫无用处,最后只能放弃。王言卿虽然无奈,但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镇远侯府里能做主的从前是老侯爷,现在是傅霆州,根本没傅昌夫妻任何事。

    所以她不慌不

    忙,直到傅霆州反水,才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一直以为,她和傅霆州心心相印,心照不宣。

    傅霆州看到王言卿自他进来后就一直躲避视线,心里也知道卿卿生气了。傅霆州比王言卿年长三岁,又自小出入军营,听惯了荤段子,很早就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十岁,对男女之情略微有感觉的时候王言卿就来到他身边,小时候他们两人在一个屋子里午睡,王言卿在他眼皮子底下越长越漂亮,从一个小女孩变成冰姿玉骨的少女,若说他对王言卿没有感觉,那怕是他自己有什么毛病。

    然而,一个愣头青可以只娶自己喜欢的女人,但一个侯爷,除了感情,还有许多事要考虑。

    如今朝堂上因为大礼议闹得沸沸扬扬,和杨廷有关系的人被接连清算,朝堂人人自危。而武定侯郭勋因为屡次支持皇帝,扶摇直上,官运亨通,已成了能对抗内阁的武将首领。

    文官武将是天然的敌人,傅霆州不必尝试左右逢源,在朝堂上,没有阵营或者两面讨好,只会死得更快。

    他需要郭勋,郭勋也需要他。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而投名状,就是他和永平侯府的婚事。

    永平侯夫人是郭勋的妹妹,他娶了永平侯的女儿,就是正式加入郭勋一党。至于娶永平侯哪个女儿,那位洪小姐长什么样子一点都不重要。

    只要是个活人,抬到镇远侯府就够了。

    傅霆州承认这样做很不厚道,但成人世界就是这样丑陋现实。傅霆州缓慢摩挲王言卿指腹处的薄茧,说“前几日,又有一伙杨党被锦衣卫查出来了。圣上龙心大悦,让陆珩暂代指挥使一职,执掌南镇抚司事务。陆珩那个人就是条疯狗,朝中人没有他不敢咬的,也唯有武定侯能和他抗衡一二。有时候我为了保全侯府,不得不做一些事情。卿卿,你懂吗”

    王言卿心冷下去了,她知道,这桩婚事再无转圜余地,她彻底被放弃了。

    王言卿手指冰凉,过了一会,她低低说“我懂。”

    傅霆州脸上露出笑意,他就知道,个中缘由祖母、母亲不会懂,内宅丫鬟不会懂,甚至洪三小姐本人也不懂,但王言卿一定懂。

    至于王言卿愿不愿意,傅霆州不想深究。

    话说到这一步,已经无需再说王言卿的身份了。傅霆州知道对不起卿卿,但他有恃无恐,他潜意识笃信,无论他做出什么,王言卿都会原谅他,永远在原地等他。

    不然,她还能去哪里呢她在京城只认识他,外人知道她的倒是有不少,毕竟她长得实在漂亮,太过招人。

    这些年不断有人打探王言卿,都被傅霆州拦住了,甚至有人腆着脸,借卿卿是他养妹之由,想当他妹夫。傅霆州当时都被气笑了,不自量力,异想天开,卿卿有没有定亲,关他们什么事

    傅钺到底还是了解自己孙儿的,傅霆州十岁起就将王言卿视为私有物。这是祖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她在他心情最不好的那天出现在他的领地里,那就永远是他的人。其他人想染指,做梦。

    傅霆州感受到手心葱白一样的指尖冰凉如雪,他心存怜惜,难得违背自己的原则,安抚道“卿卿,你放心,府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不会影响你的位置。你安心就是。”

    对傅霆州这类勋贵子弟而言,妻子是妻子,爱人是爱人,完全是两码事。他娶那位洪三小姐入府后,会给她侯夫人的体面,遇事时也会给她撑腰,但王言卿,并不在侯夫人的权力范围内。

    他希望那位三小姐不要蠢到对王言卿伸手。他需要一个政治旗帜,并不希望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尤其不希望改变他和王言卿的关系。

    这一回,王言卿没有再应话了。傅霆州也不着急,卿卿是聪明人,她会想明白的。因为刚才提起一个人,傅霆州不得不想起些讨厌的事,他脸色转冷,对王言卿说道“最近你多加小心,没事不要出门了。”

    王言卿感觉到傅霆州情绪不对,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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