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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尔斯的个子要比小伯爵的高的多,在他怀中的虞景除了人群什么也看不见,但厄尔斯凭借着突出的个子清楚的看见一个小店前,有个人正观察着他们。
那人似乎心情很不好,眼神阴冷,发丝凌乱,就像一只整日躲在浓重黑雾中的鬃狗一般。
厄尔斯把虞景搂的更紧了些,他在那个男人被路人不慎卷起的外套之内,看见了一点银色。
金属的光很耀眼,尤其是在阳光之下,反射的光能让人睁不开眼睛,不需要思考,厄尔斯就能确定那是把银制小枪,或许他的口袋里还装着大把的子弹。
厄尔斯不敢轻敌,他不能让小伯爵受到半点伤害。
手中的黑伞太过扎眼,普通人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就像厄尔斯能一眼看穿猎人们的伪装一样,他们也同样对于吸血鬼有着超乎寻常的灵敏,一点异样都会被怀疑。
“小景,有猎人。”厄尔斯低着头,下巴刚好抵在虞景的头上,他声音几不可闻地说。
虞景还未反应过来,黑色的大伞骤然收起,阳光直直的照射下来,好在他血统纯正,阳光对他造不成伤害,皮肤只是轻微发烫。
但厄尔斯的情况就不好了,他比虞景还要低一个等级,阳光已经能灼伤他的皮肤了,在外的皮肤,烫的吓人。
虞景被他的温度吓了一跳,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往暗处跑。
不知是不是他力气太小的原因,他没有拉动,反倒被厄尔斯的力道带着顺着人流走。
虞景看着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他急得简直要哭出来,沐浴在中午的阳光下对于低等级的吸血鬼无异于酷刑。
厄尔斯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堵墙,为站在他身前的虞景阻隔了大部分的阳光,他苍白的面容在阳光下白的发亮,握着手提箱的手骨节分明,用力的连青筋也能看出。
虞景想要去拿他手中的伞“厄尔斯没有他们,这里很安全。”
但他在倔强的厄尔斯面前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像个无力的孩子。
“小景,听话。”厄尔斯朝着不远处的小店看去,那个男人还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面容冷酷,就像每一个猎人的神情。
两个男人遥遥相对,沉静的氛围在周遭流淌,厄尔斯像是不小心对上那人的眼睛一般,脸上带着抱歉的一笑,继而移开了视线。
虞景没有办法,他说服不了厄尔斯,只能加快自己的步伐,好让厄尔斯晒到阳光的时间少上一点。
周遭的人群越来越多,他被裹挟在内,挤不出一条走到阴处的路,明明看着不长的路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虞景看见厄尔斯的耳朵下方多出了一块红斑,深红的颜色就像他不久前吃过的棉花糖上的颗粒,在雪一样的肌肤上尤为明显。
相比于虞景的心急,厄尔斯脸上看不出任何不适,他就像一个午后散步的闲人一般,步子不急不缓。
他们距离小店越来越近,近到虞景也注意到了那个一看就不同寻常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间有些破旧的皮大衣,粗壮有力的手上点了根烟,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目光就未曾从他们身上移开。
虞景看见他就相信了厄尔斯的话,或许是天生的直觉,看着那个男人,他的心中就会升起不好的预感,这是种天生的恐惧。
他的手中突然被递了柄雨伞,纯黑色,正是厄尔斯拿着的拿把,紧接着,他的右手就被厄尔斯紧紧抓住。
虞景回头去看,厄尔斯眨了眨眼睛,唇边还带着笑“前面有家奶茶店味道很棒,要不要去”
“好啊。”虞景能够感受到实质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他从未这么紧张过,调整后语气放松地说。
“我好饿,我们快点吧。”虞景撇了眼厄尔斯抓着自己的手腕,上面已经开始有着和耳朵下的伤痕一样,一大片红痕。
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掐灭了烟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两人走来,似乎要说些什么。
“虞景”比他更早一步的传来说话声。
虞景目光顺着声音找过去,说话人声音熟悉,眼睛定住位置后,那人相貌同样熟悉。
“沈沉”虞景惊喜,他还不知道沈沉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只喜悦于自己能够找到个合适的理由带着厄尔斯跑过这段路。
距离他们不远的沈沉站在一个小店前,头顶的棚子刚好投下阴影,让阳光照不进去,正适合他们现在的处境。
拉住虞景的手握得很紧,他用力挣了挣,没有丝毫用处,厄尔斯像是突然看不懂他的示意了一般,固执的不肯朝着那个方向走。
虞景没有办法,只能贴近他的耳畔,轻声向他解释“那是我的老师,你就放心吧。”
这话其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沈沉是他的老师,同样也是个吸血鬼猎人,厄尔斯一定是看出这一点了才不愿意和他接近。
虞景本想说,沈沉一定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但之前发生的事情又让他不敢下定义,他不知道沈沉会不会像这个男人一样一眼就怀疑厄尔斯的身份。
但眼下没有办法了,终究得面对这其中一个的猎人,拿着烟头的男人看样子要比沈沉凶狠的多,不如去面对一个更加熟悉又稍弱点的。
厄尔斯没有说话,意识到两人再停留下去反而会显得更加奇怪,他看了看四周,步子很慢。
“怎么了”那边的沈沉看两人许久不动,索性直接走了过来。
“没事,厄尔斯,我们先去那边吧,太阳晒的有点热。”
这一次,他终于拉动了厄尔斯,厄尔斯明知道虞景是为了不引起猎人怀疑随口编出来的理由,还是忍不住担心阳光会不会刺伤小伯爵。
他抬起手,遮挡住虞景额头上垂下来的光。
等到了阴凉处,虞景把厄尔斯的手拿下来一看,红色的痕迹更加明显了,隐隐有了腐败的迹象。
“我不怕晒的,倒是你,现在可怎么办啊。”趁着那边男人在和沈沉说话,虞景担心道。
“没事,我不疼。”厄尔斯安慰着小伯爵,手上的刺痛很明显,但可以忍受。
虞景托着厄尔斯晒伤的手,小心地轻轻触碰,这伤可能要很久才能好了,甚至会一直留下这个印子。
“那两你朋友”头发凌乱的男人重新点了根烟,看着沈沉问。
“学生,娇气怕晒。”
同为猎人,他们熟悉彼此的存在,曾经还见过几面,没有什么能比并肩作战的同伴更能证明身份的了。
沈沉话一出,男人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到底放下去大部分,不再怀疑虞景和厄尔斯的身份。
“看着是挺娇气的,尤其黑头发的那个。”男人小心嘀咕了一声,对上沈沉毫无温度的目光,张了张口,吐出一串烟雾,转身进了店。
沈沉按按眉头,虞景身边的男人他还有些印象,一个月前这个男人在学校接虞景回家,当时隔得太远,这人又满头银发,他还以为是个年迈的老人。
现在才发现不止不是个满脸褶子的老人,还是个相貌出色的青年男人,两个人站在一起很登对。
看着距离亲密的两人,沈沉插着兜的手无意识摩挲着口袋中的玫瑰饰品。
玫瑰花瓣一块凸起的尖锐部分刺痛了他的手,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也不说话,转过身就离开。
虞景观察着厄尔斯耳垂下的痕迹,红色的一小块,比起手背上的,伤势要轻的多,他这才放下心。
转身一看,那边店铺门前谈话的两人都失去了踪迹,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阻隔了向更远方寻找的视线。
“怎么走了呀。”虞景叹气,昨天奇怪的反应他还没来得及问问是怎么回事。
“你和他很熟”厄尔斯带着他从一家家小店的门口的棚子下走过。
“一般吧,不过我很喜欢他。”虞景觉得厄尔斯很不对劲,他明明知道自己都没有去上过几天学,整日待在古堡里,哪里会有什么熟悉的人。
他故意说出自己对沈沉的心思,希望能够让厄尔斯适应,以免未来会过于惊讶。
“你喜欢他”厄尔斯低沉的声音听着似乎很不高兴。
“嗯,他很好的,刚刚他还帮我们解围了。”虞景不遗余力地帮着沈沉刷厄尔斯的好感。
“他是猎人,你是吸血鬼。”厄尔斯提醒道。
虞景小心看了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话,才放了心,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提着路上的小碎石“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换了个身份去接近,身份的差距让虞景不敢说出真相。
“你知道什么喜欢吗,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厄尔斯冷笑,说话尖利还带着嘲讽,一只手几乎是拖拽着虞景把他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小巷子。
“厄尔斯,你做什么”虞景甩了甩被拽的发疼的手腕,肌肤太过娇嫩,红了一片,和厄尔斯的手倒是相称。
“你说你喜欢他”厄尔斯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虞景,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动作,眼睛带着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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