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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见到夏油杰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给我打电话的也就两个人,一个禅院甚尔一个五条悟,不管哪个都不可能导致夏油出现在我面前。
接着,我立刻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向远在东京的人求助他遇见甚尔了
所以,夏油现在有点奇怪的样子可能是甚尔那个狗男人说了写什么
不会是挑衅之类的吧虽然不明显,但禅院甚尔这家伙的确一直对咒术师有点意见的来着。
夏油杰的表情还是无法分辨,他似乎来得有些急,头发都是散着的没有绑。
我觉得有些像是在那天晚上,在各自的公寓外偶然相遇时的表情。
但那时的他什么也没看,存在的本身散发着冷清又坚硬的意味,而现在他注视着我。
就算隔着几米远,光线也不算充裕,我还是能感受到那股目光穿刺过冷清也穿刺过坚硬,带着目的性看向我。
「甚尔都和你说了些什么」这种话我是问不出口的,不仅是因为带着浓浓的心虚味道,还因为我下意识觉得不能这么问,一旦说出口就会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斟酌再三后,我选择了依旧是师从坂口安吾的社交技术
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找个角度夸回去就好了
在夸人这一块,不是吹牛,我入野春奈一直超可以的。
隔着这么远不好操作,打定主意后,我发自内心地扯出最真诚无比的感动模样,迈开腿就打算来一场动情又不失礼节的奔赴。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只能说,就算靠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加持混进了咒术师的世界,但我本质还是一个脆弱的普通人类。
脆弱的普通人类会生病,会死亡还会因为麻醉剂的药效没有彻底消失而腿软
我居然在靠着惯性狂奔到夏油杰面前之后直接腿软了
这个时候我的内心已经十分惊恐,仅仅是控制着不半途就摔倒都花了很大的力气,更别说我还要控制着表情不要太狰狞。
所幸的是夏油杰并没有直接让开,也不能说是幸运,应该是良好的品德让他没有避开我这一颗冲刺的炮弹,好心的同学只是有些诧异,但还是站在了原地。
避免数米冲刺后直接给同学下跪这种惨剧的发生,我想伸手抓着他的胳膊,崴脚可以,下跪绝对不行。
没想到的是,夏油比我想的更体贴,直接把我接住了。
我直接就是一个熊抱“夏油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就因为五条那通电话”
呜呜呜呜呜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同学哦。不骗人,我的感动是货真价实的,呜呜呜夏油,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在咒高最好的兄弟了
从我延毕到现在新接触到的人里,还有谁比夏油杰更善良热心善解人意吗没有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也不知道自己叽里呱啦都说了些什么,总之是盘点了一下狗东西,再强烈表露了一番自己的感激之情。
这位同学也没有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拍拍我的背“所以,你没事吧。”
那必定是没事
想要拍拍胸脯这么说的我,在站直身体的瞬间又萎靡了。
草,我腿怎么还是软的
麻醉别人着恒被麻醉之,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不得已,我只能眼巴巴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夏油杰轻轻“嗯”了一声,静静看着我。
“就是那个,我能麻烦你背着我回学校吗”脸皮厚如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绑匪给我注射了麻醉剂,现在药效似乎还没消,我有些走不动。”
不对,我不应该这么说的。
刚才我狂奔的姿态完全不像是走不动的人,这么说的话倒像是个装作柔弱无理取闹的小瘪三。
呸呸呸,我怎么还骂上自己了。
夏油没有质疑我的言行不一,我甚至没有看清他听到话后的表情。他把我扶稳后就转过身,蹲了下来,还伸手把摊开在后背的头发捋到一侧。
我也不废话了,直接上了背,虚搂着他的脖子。
夏油杰的后背很宽,甚至不比体格夸张的甚尔要弱,年轻富有活力的身体散发着热量,在吹着凉风的夜晚带来十分珍贵的温暖。
来自未成年人的安全感让我不免有些羞愧,但这个时候再道谢就显得有点狗腿了。
在琢磨着要找点什么聊完这一路的时候,我听见夏油说“先休息一下吧,回到咒高后再让硝子来检查一下,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硬要说的话,可能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四肢轻飘飘的,大脑也轻飘飘的。但对方的体温从接触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来,带来了陌生的重量。
我无法解释这种感觉,只能笼统地归纳为是麻醉剂的后遗症。
“没有。”我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闭上眼,轻轻地说。
或许是因为今天早起后忙了一天,,又或许是夏油杰这一路实在是走得太稳,没一会儿,我居然直接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居然是好久不见的中堂系,蓬松的卷发下是熟悉的嫌弃目光。他抬手拍了拍我的头,又看向身边的人“这次是她自己活该。”
他旁边站着我的竹马,同样是很久没见的日车宽见。
我有些震惊,只是几年不见,宽见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正装,领口别着律师的徽章,头发向后梳,平静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眼眶有些凹陷,眼睛也耷拉着。
“律师是这么辛苦的工作吗”我喃喃道,“我帅气的竹马为什么完全变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社畜了啊”
“春奈,在日本,被检察机关起诉的案件,999的可能性都会被判有罪,”他说,“你做好觉悟了吗”
“什么”我一惊,随着便发现自己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定睛一看,那是一副手铐。
我,入野春奈,正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
“入野春奈,你知罪吗”检察官这么问我。
我“啊我干什么了”
对方摇摇头,用看人渣的目光看着我,只是重复问“入野春奈,你知罪吗”
日车宽见沉着冷静地开口“虽然她的确对未成年下手了,但那个时候也是以未成年的合法身份,特殊情况应该特殊考虑。”
我“”
妈的,我知道了。
我是清白的我没有我还什么都没干
虽然我想要大声申诉我的清白,但检察官永远都是一副「别骗我了,你说谎」的表情,一遍又一遍问我“入野春奈,你知罪吗”
问到后来,连日车宽见和中堂系都用看家族败类的眼神看着我,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在被法警压下去的时候,我依旧不死心,挣扎着想证明我的清白。
“没有啊没有啊,虽然我有考虑过是不是喜欢夏油,但是这不是已经扼杀在犯罪的摇篮里了吗”
中堂系冷笑了一声“我们还没说是谁呢。”
“”我瞬间蔫了,干巴巴说,“未遂,这只能算是未遂。想想应该不犯法吧。”
“你知道吗,春奈,”中堂站在那里,弓着背,他似乎在笑,“当我们开始思考「是否」喜欢的时候,那就已经是一种喜欢了。”
“”
我被吓醒了。
眼睛猛地睁开,手上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别动。”是家入硝子,她垂着头,正拿着针管,似乎是在抽血,“我得检查一下,除了麻醉剂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这里是京都分给我们的宿舍,房间里只有我和坐在床边的硝子。
一管血抽完后,硝子将纸巾递给我“我看你一直在说什么「不是的」、「不是」、「没有」做噩梦了”
我的表情扭曲起来,不知道这算不算噩梦。
但还真的挺恐怖,尤其是中堂系的那几句话。
“好了,我去检验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来找你。”硝子收起器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伸了个懒腰,又摸摸我的额头,“应该没什么事情,你先休息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天的交流会还要继续的。”
“谢谢。”我说。
家入硝子重新离开后我又躺了下去,用被子捂住脸,十分难为情地在床上扭来扭去。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就应该在降谷零的车上向夜蛾请个假的
和绑匪多说点垃圾话,就当聊天了,拖到第二天交流会直接结束再回来不好吗
现在又麻烦夏油杰又麻烦家入硝子,还做这样离奇的噩梦简直要命。
而且我好像还忘记和降谷说关于箱根驿传的事情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闷死我算了
把自己从头到尾骂了一通后,我的困意又涌了上来,很快就再次睡着了。
翌日。
全体人员在训练场集合,五条悟在看见我之后立刻扯开一个笑,浑身散发着想来嘲笑我的气息。
我直接站到了夜蛾正道旁边,仗着班主任在,一言不发直接装死。
训练场的高台上除了一群人之外,还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是一个抽奖箱一样的小盒子。
人很快就来齐了,我们这边蔫的蔫,闷的闷,倒是对面一年级摩拳擦掌兴致勃勃,一副快要实现人生价值的模样。
乐岩寺嘉伸开始宣读规则。
和团体战相比,个人战简单得算是简陋,规则就只有一条,抽签比试,直到有一方认输就算结束。
胜者再次二二抽签,直到角逐出最后的赢家。
“赢一场积十分,输一场积零分。”
我用余光悄悄观察夜蛾正道的表情,有点不相信他们商讨了一晚的结果就这么简单。
察觉到视线后夜蛾正道侧头看向我“去抽签吧。”
我指着自己“我第一个抽吗”
“按照积分顺序抽,你先去还是夏油杰先去”
我没看夏油杰,直接上前伸出手在盒子里摸索了一圈。
盒子里似乎是放着很多小球,因为从手感上摸不出什么区别,我直接抓了一个出来。
看清白色小球上写的名字后,我迟疑了半天,甚至想把球放回去重新抽一个。
夜蛾正道阻止了我“抽到谁了”
我举着球“夜蛾老师,我们的抽取机制是不是有些问题啊”
夜蛾接过小球看了一眼“没有问题,夏油杰是吧。”
这哪里是没有问题啊姐妹校交流会直接让同校同学相互斗殴,这合理吗
双方校长表示很合理,就这样吧,下一个。
我明白了,你们就是怕对面被削成零头才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吧
后面他们都各自抽到谁我都不关心了,手心的小球上清楚地写着夏油杰的名字,我直接一个百味陈杂,完全提不起昨天那样的好胜心。
都怪中堂系,为什么要在梦里说那么奇怪的话下次见面我一定要狠狠地骂他
“要和我换吗,春奈。”五条悟悄悄问我。
“不换。”
被拒绝之后,五条又去找上夏油“和我换吗,杰”
“不换。”
“什么嘛,那不就完全没意思了吗”他万分不满,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球,“我积分第一,杰或者春奈第二,完全没有意外的结果。明年交流会我绝对不会再来了,太无聊了”
抽签很快就结束了,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
我和夏油杰站到了训练场上。
谁也没有说话,当夜蛾正道的“开始”指令下达后,我立刻抬起手。
“老师,我要弃权”
“老师,我要弃权”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什么
这是我今天第一次看向夏油杰,只见他也抬起了手,脸上是和我如出一辙的惊讶表情。
五条悟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啊,为了争夺弃权的权利,你们开打吧。”
夜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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