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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东西,可不是个好习惯。
而且李晔更担心的是李洵尝到甜头,加上获得不同寻常的力量后,以后对这些事情会习以为常,渐渐对俗世法规失去敬畏。如果是这样,那么即便李晔自认不算是一个品行高尚的君子,恐怕也会觉得头痛。
只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件事儿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这个李继。
之前李晔就对那支笔有疑虑,之所以交给包拯,也是因为不想便宜开封府坐收红利什么事儿都不做,现下看来,他不该为那点小心思把笔给了开封府。
李晔压下那点后悔道“还查到李继什么事儿”
看李晔没有追问,李洵松了一口气,邀功道“后面的事儿都是我查出来的。松哥儿告诉我李继表字瑾行后,我就立刻让人去查探他的情形。秦乙亲自出马,得知李继能留在汴京,乃是因他是他们那一房里头最有天赋的读书人,为了让他留在汴京族学里头念书,他阿爹还忍痛卖了老家二百亩地,换得的钱财全给了掌管族学裕太公。裕太公收了他阿爹好大一笔钱,对他也算得上尽心竭力,还打算明年让他去考国子监。”
裕太公
李氏宗族人口不少,最耀眼的自然是李老驸马这一支嫡长房一脉络,但嫡出不止嫡长房,其余人或许记不住,掌管李氏族学的李晔还是有印象的。
李洵口中的裕太公是出自嫡三房,本身也是饱学之士,现在还挂着龙图阁大学士的虚职,没错就是跟包拯一样的,官家加恩给的虚职。
只是这裕太公在李晔印象中一直是个清高自守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挑选他出来掌管族学,没想到竟收李继家的钱财,能让他推荐去考国子监,应该是好大一笔钱财。
李晔不在乎族人贪污,他看李洵满脸希冀,道“往下说。”
李洵没听到希望之中的答案,有点丧气,声音也低了许多,“李继在汴京很能吃苦,可能是送裕太公钱财送的太多,他在汴京花销一贯很少,连墨都是能写就行。不过因松哥儿常常挑衅他的缘故,他这段日子也装阔绰来,尤其是近几日,因您的缘故,李氏在外头名声大噪,李继多了不少宴请,虽大多数时候都是旁人请他吃喝,他也不不能半点银子都不花。饶是如此,他手里的银子还是不见用完,秦乙说也并未有人找他题字作诗,反而是汴京传出闹鬼的第二日,有人找他买了三支笔。”
“是谁”一直漫不经心的李晔终于听到重点,立即追问道。
“是王文盛。”
“王文盛”李晔没想会听到这个答案,他记忆可以说过目不忘,只有他不想记住的才会记不住。这会儿听到王文盛的名字,立即就反应过来是谁。正是因为知道是谁,李晔才会如此意外。
他蹙眉道“秦乙确定笔是卖给了王文盛”
李洵点头,“是,秦乙亲自去了一趟王家,在王文盛的书房找到了一支笔。”李洵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支和他之前给李晔的一模一样的竹笔。不过不同的是,这支笔上,还有一丝浅淡的阴气,正如他在河边察觉到一模一样。
但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表面看起来,既然笔都是李继所制,那么有相同的气息很正常。可李晔之前,很确定那支笔本身没有问题,会沾染到阴气和独特的香味,是因为出现在赵宵宅子附近所制。偏偏现在这支从王文盛家中带出来的笔也有这问题。
那么就是自己判断错误了。
可能么,灵气复苏因我而起,混沌珠在我体内,我是这世间最强的修炼者,这无可置疑。但现在,我却对一支笔的判断都出了问题。
或许这场灵气复苏并非我所以为的那般,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李晔目光沉沉盯着这支竹笔许久,直到发现李洵面露担忧,他不得不收敛心里那一丝无人可说的疑虑,“盯紧李继,暂时不要惊动他。”
只要李晔不要眉头紧锁,李洵是什么话都肯听的,他赶紧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五哥,王文盛那儿是否还要再查一查,他毕竟是死在鱼玄机手里。鱼玄机已经被你所杀,消散与天地之间,怎会莫名其妙又跟李继扯上关系,若李继本来就和鱼玄机有关,那”
那对李家而言,可就大大不妙了。
李晔摆摆手,示意李洵不用担心,“此事我心里有数。”
他不想李继和鱼玄机一案有关只是担心麻烦,不是真怕了朝廷那些人。事到如今,就算这灵气复苏稍微脱离他的掌控,那又如何,他终究还是天地间的第一人。即便是这天地,有心想脱离混沌珠的掌控,而衍生出种种诡变来给他找麻烦,他也会把这天地教导的重新乖巧起来
李晔吩咐李洵道“你就早些回去休息。”
“那五哥你”
“我去一趟王家。”
李晔这一次,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的去查探,他马上就是一仙之下众生之上的仙宗少君,有些事情,就不必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了。
有些时候,名分的确是很重要的。
王家不是汴京的书香世家,能在汴京有一席之地,是因家里出了个国子监祭酒。王祭酒官职不高,但因桃李满天下,在汴京也算颇有些声望,加上几个儿子都的好,纷纷考取进士,慢慢也有了一二底蕴。五年前,王祭酒变卖老家产业,终于在白楼附近买下一座宅子,将老家爹娘兄弟都接过来,算是定居汴京了。
而王文盛,正是王祭酒的幼子。王祭酒之前在家中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原配,为王祭酒生下三子一女。不过王祭酒考中进士后,在汴京被曹家榜下捉婿,变成曹家的乘龙快婿,老家原配就识大体的自请下堂了。而王祭酒呢,念及夫妻一场,不仅让原配带走所有嫁妆,还另外给了原配五百贯压箱钱,又让王老夫人认了原配做义女,风风光光将原配重新许了好人家后,才和现在的夫人曹兰成亲,一时在汴京传为美谈,世人都称王家有情有义,王祭酒更是男子典范。至于曹兰,因逢年过节大车小车往老家给原配送的节礼,加上一成亲就将原配所出的四个子女接到膝下,个个养育成材,还把继女许给娘家侄子的事情,更是成了数一数二的贤妇。
这夫妻两,在汴京可谓是广结善缘,谁人提起来都要说个好字的,也成了许多榜下捉婿人家拿来标榜自身的夸耀之资。
别说榜下捉婿不好,瞧瞧王家,若不是有榜下捉婿这桩姻缘,原配能嫁的那么好,原配几个孩子能考中进士,嫁的高门榜下捉婿,明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嘛。
不过眼下王家,却是好不起来了。
无他,只因曹兰唯一的儿子王文盛死了,不仅王文盛死了,连王文盛之妻,曹兰的侄女,也带着府中骨肉一并被女鬼在寺庙门口撕成了碎肉。
汴京人人都知道,曹兰当年为教养原配留下的几个孩子,一再推迟生育,故此年近三十才生下唯一的幼子,王家有名的神童王文盛。而现在王文盛惨死,除了一个长女,连一块整肉都没有留下,曹兰又还有什么指望。
但曹兰的指望没了,王祭酒却还有三个儿子,所以面对疯疯癫癫,一再说儿子王文盛是被三个兄长所害的妻子,王祭酒不得不忍痛断腕,令人将曹兰关在房中,每日灌下大量的安神汤,以求让王文盛早些顺利出殡。
原本王文盛前些日子就该停灵完毕埋葬到汴京郊外王家新置的坟地。但那时候汴京正闹鬼闹的凶,王文盛又是死于女鬼之手,别说抬棺的人,就是收尸,都收的勉强,哪还敢在家里办灵堂。
好不容易等到李晔处理掉鱼玄机,加上开封府把王文盛从地上铲起来的肉泥都送回王家,王祭酒悲痛之下,才令人将原本给老父母打造的棺木先拿出来,打算给儿子儿媳好好办完丧事,让他们能入土为安。
谁想灵堂搭起来,曹兰又开始折腾,加上朝堂上几乎是一日下好几道旨意,王祭酒这些日子实在是心力交瘁,即便又喝了几口浓浓的参汤,也感觉头痛之极,跟家里人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好气。
他按了按眉心,不耐的对长子王大郎君道“那是你亲弟弟,你即便不看在你们兄弟情谊上,也要想想这么多年你阿娘对你们几个着实不薄,现在不过是安葬他,你也要争不成”
王大郎君可不认这话,叫苦道“阿爹,这可不是儿子不乐意,分明是阿翁他老人家不让。那块地,是阿翁早就看好的风水宝地,惦记那么多年,以前就罢了,现下阿翁知道真有神仙,您觉得阿翁会舍得让那块地给四郎”
“你”王祭酒指着王大郎君一通大骂,“我还没老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去告诉你阿翁,说我打算把四郎埋在那儿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一再让你们不要说不要说,你偏要去说,还不是打那块地的主意”
“阿爹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现在还活着,那地是坟地,再是好,儿子现下也用不上啊,不过是一番孝顺阿翁的心意罢了。”王大郎君舌灿莲花,表面恭敬孝顺,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分都不让的。
“你这”王祭酒在朝野上能跟人对喷几个时辰都不怕,面对长子,却是无奈又愤怒,更多的还是一种力不从心之感。
“大郎啊”王祭酒窥见长子眼中的不以为意,斟酌着字句打算再好好劝劝长子,让他去说服亲爹,不想王二郎君从外面匆匆忙忙闯了进来。
面对次子,王祭酒可没那么多顾忌,正好他心头不痛快,劈头盖脸就骂了过去,“二郎,你也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是不是,不是告诉你们,不许过来,你当真以为我这当爹的拿你们没法子是不是,你别忘了,你那进士”
“哎哟,爹,都什么时候了,您要教训儿子改日再说,李少君来了”
“李少君,什么李少君”王祭酒念了一遍,正要再骂,突然醒悟过来,蹭的站起身子晃了两晃道“你说的是雍国公府那位李少君”
“不是他还有谁。”王二郎君急的跺脚,“爹,别说了,快快出去迎接才是。”
“对对对,赶紧走赶紧走。”若在往常,王祭酒可不会把一个雍国公府的五公子放在眼里,就算是雍国公亲自来,又如何他可是清贵的文官,还是国子监祭酒。但眼下来的不是人,是仙家少君啊。
王祭酒顿时什么都顾不上,忙吩咐王大郎君去把家里人都叫出来,简直比接驾还要慌忙。
“王祭酒不必大动干戈,我今日来,不过是有几句话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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