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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李晔对李老驸马这祖父,早年是很看不起的。尤其是他穿过来确定李老驸马跟平行时空历史上那位李驸马一模一样,也和魏国大长公主乳母有染后,简直不想理会李老驸马。
当然彼时的李老驸马,看重嫡庶也不会将次子的庶出幼子看在眼里。直到李晔长大些被雍国公抱到族中饮宴聚会上炫耀,李老驸马看到李晔生的竟然颇有几分他幼时的风采,加之口齿伶俐,聪慧无比,把别的儿孙比到泥地里,李老驸马对李晔就上起心来。
后来多年教育下来,祖孙之间感情越来越深,李晔对李老驸马也渐有改观,只除了一项。在女色上,李老驸马这位自诩向往汉唐之风的文人,真是颇为荤素不忌,而且屡教不改,最好
故而李晔看到魏国大长公主熟悉的神色,本心里不想探讨李老驸马风流往事,只是这事儿不弄清楚不行,李晔无法回避,只好默默看着李老驸马。
李老驸马尴尬的很,脸上青白交替半晌,最后竟甩下一句你婆婆都知晓便拂袖而去了。
魏国大长公主“”
这老头子,一辈子总是就将这些丢人的事情扔给她,她帮忙处理多少这种馊事儿,还得不到他半个好字。
魏国大长公主真是想想就堵心,但她素来贤惠,还是压住气道“晔儿,此事本是我出面料理的,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罢。”
我想知道什么,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
李晔吐槽了一句,行礼道“婆婆,您说见过公孙策年轻时的脸,是否另有缘故。”
魏国大长公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黯然之色,“唉,此事说来话长,过了几十年,汴京怕是也没几个人还记得了。”
“晔儿,你当知道公孙策此人才华横溢,进士功名对他而言本是唾手可得,但他却在包拯身边做了几十年的师爷,你可知道是何缘故”
听到魏国大长公主问话,李晔也生出丝疑惑。
是啊,这其实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大宋文人地历朝历代最高,科举制发展到此时,实际上是进入巅峰了。后世之所以说明朝科举是巅峰时期,其实指的是科举制度的成熟。可若论科举出身后的待遇,那绝对是大宋。还是那句话,除了宋朝,历史上还有哪个时期,一旦考中科举做官,是无论如何作死都不会死的
唯有大宋
所此时人们对科举做官真是疯狂追捧。何况自身有才华有抱负的人,又有哪个不想进入朝堂大展宏图呢就连他,一开始也是想考科举。
然而公孙策,听闻十八岁时就中举了,还曾经是解元出身,文名传遍天下,而且长的很俊秀,这样一个注定能出仕的人居然只考到举人就不考了,心甘情愿在包拯身边当了三十多年的师爷,这其中的确大有古怪。
他以前不觉得这事奇怪,其实是陷入了惯性思维,总觉得前世就是如此,开封有个包青天,包青天身边有个公孙策,不是应该的么,有什么奇怪。
现在看来,这其中其实另有隐情。
李晔想明白这一节,立即将这事儿和李老驸马的古怪联系起来,试探道“莫非此事和阿爷有关”
“唉”魏国大长公主又是一声叹息,语气沉重道“公孙策不得入仕,的确和你阿爷大有关系,否则那包拯也不会对你阿爹那般看不顺眼,处处掣肘。”
李晔这下是真有点好奇了,李老驸马女色上是人渣,可是很惜才的。当年牵着他出去逛街,路上遇到贫寒学子,别说有才华的,就是无才,只要肯下功夫研究学问,李老驸马都愿意帮补人家些钱财。似公孙策这样的真才子,就算李老驸马当年和人争强同一个女人,也不至于暗下黑手啊。毕竟在李老驸马眼力,才子可是国家栋梁,而女色,不过是无事时的点缀之物罢了。
他道“这,婆婆,孙儿以为阿爷不会误人前程。”
“自然不会。”魏国大长公主断然否决。
一点风流往事和耽误国家栋梁比起来,魏国大长公主是分的清轻重的。
“不是你猜的那样。”魏国大长公主斟酌了一下,解释道“当年你阿爷,在婚前其实曾有一个红颜知己。”
哦,婚前恋。
对李老驸马成婚前就有几个知己,李晔毫不意外,婚后都没有节操的人你指望婚前守身如玉,开什么玩笑。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李晔平静的脸,满是求知的目光,魏国大长公主忽然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她强迫自己忽略那点不适,努力以云淡风轻的态度继续道“后来先帝赐婚,原本你阿爷想要将人留下来,我原本也是不介意的,只是那女子身份特别,不仅先帝,就是族中许多长辈也不答应。当年阿舅阿婆更是放言那女子进门之时就是他们家法处置之日。你阿爷对她有几分真心,便拿出大笔财帛相赠,让我帮忙找人在那女子祖籍购置了些田产,将人打发回老家嫁人了。”
李晔“”
您还真是贤惠的彻底啊,那时候想必还没成亲罢,就帮未来的夫婿处理情人了。
“那女子祖籍庐州,乃庐州大户人家公孙氏之女。”
“什么”李晔诧异极了,终于明白这事儿为何跟公孙策有关系了。
不过他也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之前说那女子身份特殊不方便进门,他还以为是那女子出身不好又或是已成了亲,故而李家为名声着想,才坚决不肯让人进门。但如果是公孙氏出身,就算公孙氏不算什么名门,至少是良家,而且颇有几分家底。既然如此,李老驸马为何不干脆在婚后将人纳为妾侍呢。在大宋可没有驸马不许纳妾的规矩,事实上李老驸马现在还有几个妾呢,而且虽然没有庶子,膝下却有好几个庶女,而这些庶女都是魏国大长公主抚养长大的,还好好挑了合适的人家嫁出去,陪送了不少嫁妆,现在日子过得都不错。
魏国大长公主看到李晔欲言又止的神色,波澜不兴道“这女子本是你停二叔家的乳母。”
“停二叔。”李晔想了想,顿时无语。
这不是三叔公的幼子么,所以李老驸马不仅好,还专好乳母,婚后是妻子的乳母,婚前是侄子的乳母。
魏国大长公主倒是表现的很平静,“一来她是停二郎的乳娘,你三叔公家得知这事儿后,你三叔婆很是不忿,在阿婆面前骂过几次,你太婆吃了媳妇的气,哪里还容得下那公孙氏留下来碍眼。再一个,公孙氏到府中做乳母,其实是友人荐举,当时公孙氏的夫婿到汴京参加会试,不知为何得罪了人,被人打成重伤,举目无亲的公孙氏遍寻无门,得知你三叔婆在给幼子请乳母,就托人荐举她。因为她识文断字,加上身体丰盈,你三叔婆觉得比一般乳娘好得多,就让你三叔公出面帮她夫婿处理了事情,还请了个好大夫,然后让她做了停二郎的乳母。可惜那男子没福气,公孙氏才到三房做了半年的乳娘,他就因病过世了。”
李晔顿时秒懂。
明白了,当时李老驸马与这公孙氏勾搭成奸的时候,公孙氏其实还在孝期。这可不是小事儿,在这个时代,守孝是人人都要遵守的。连官员不守孝都会丢官去职,何况一个妇人。
李晔明白公孙氏为何被送走后,再想到说公孙策的脸,脑子里窜出一个想法,“莫非公孙策跟阿爷”
“不是。”魏国大长公主知道李晔的意思,立即否认道“晔儿,你当知道婆婆的脾性。若公孙策是你阿爷的骨肉,有个这般有才华的李家血脉,我欢喜还来不及,左右将来都能成为你大伯阿爹他们的臂膀,我如何会为难他。大不了想法子给他谋个出身,说是我府中婢女所出就是了。”
这倒是,很多小说里把嫡母说的恨不能把能干的庶子弄死,但其实这样做的正室很少。这个时代天然的礼法本身就让正室嫡子立于不败之地。尤其是嫡母,对庶子的控制权仅次于生父。对正室而言,除非嫡子太没出息,或者嫡庶之间有生死大仇不可调和,否则对有出息的庶子都是笼络为上策,毕竟庶子有了出息,若不帮扶嫡子不孝敬嫡母,那是会被千夫所指的,而且还有碍前程。
不到万不得已,谁会砍掉自己的臂膀呢
魏国大长公主连庶女都静心教养,何况天上掉下个公孙策这样的庶子,尤其是在几个儿子都十分不如意的情况下。就算魏国大长公主要废掉公孙策,只怕族里也不会答应的。
魏国大长公主悠悠道“那公孙氏回到家乡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不过生下的却是个女儿。公孙氏后来经娘家安排,再嫁给了庐州本地小有名气的崔家子。她所生的女儿,也取名叫崔瑶。只是公孙氏命不好,嫁给崔家子两年,还未曾生下一儿半女,这崔家子竟又意外身故了。崔家人眼馋公孙氏的嫁妆,借口她克夫,扣下她嫁妆将人撵回娘家,还把崔瑶给扣了下来。所幸公孙氏也非寻常人家,带齐人手上门,将公孙氏的嫁妆抢了一半回来,崔瑶也带回族中。但经此一事,公孙氏名声彻底坏了,无奈之下公孙族中把公孙氏安排到道观中清修,而崔瑶则交给了公孙策之母王夫人抚养。这事儿本是我定下的。”
魏国大长公主说到这儿面露无奈。把公孙氏打发回庐州后,她有点不放心,其实一直让人暗中注意公孙氏的动向,就是担心公孙氏过得不好,反而让驸马念念不忘。所以得知公孙氏有孕后,当时还没有子嗣的她十分煎熬,直到公孙氏生下的是个女儿,又带着女儿嫁人,她方才松了一口气,决定公孙氏从此可以彻底被丢在脑后了。谁想后来那崔家男又死了,公孙氏还被送到道观里。
“这事儿是我的不是,我将此事隐瞒下来,原想着把崔瑶安排给公孙氏一族中最出息的那房,叫个身上有诰命的王氏抚养她,以后崔瑶长大我再给她添一副嫁妆,也算是问心无愧,谁知道她被王夫人养大,从小和公孙氏青梅竹马,而那王夫人又知道我的身份,断定崔瑶来历甚大,因此毫不犹豫就答应他两人的婚事,在公孙策入京前,还给他们二人定了亲。”
李晔听到这儿,终于真正的抓住了一点头绪,“所以公孙策来汴京考会试,被人榜下捉婿了”
魏国大长公主这次没有否认,“不错。公孙策生的好,才华又高,当时在汴京风头颇盛。当时汴京人都说他不是状元也是探花。故而才过会试第二场,就有人在榜下将他绑了回去的,逼着他迎娶自家女儿。兴许是为了脱身,护持着公孙策来京赶考的公孙博与人签了婚书。”说到这儿,魏国大长公主解释道“公孙博是公孙策的大伯父,也是公孙氏族的宗子。”
所以一个是公孙氏族宗子签下的婚事,一个则是公孙策生母擅自定下的婚事,谁更有权威不言而喻。
但此事,其实不在先来后到,也不在谁的法律手续更完善。
李晔心头一动,就问道“和公孙策定下婚事的是汴京哪一家。”若他没有记错,公孙策至今没有成亲,只是十几年前在包夫人做主下纳了两个妾,五年前才艰难生下一儿一女,现在都由包夫人抚养。
魏国大长公主脸色再度变的奇怪起来,沉默许久才道“是你四姨婆。”
李晔“”
四姨婆,那不就是汾国大长公主那个疯女人。
这位汾国大长公主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出了名的不要面皮,十分胡搅蛮缠,仗着身份要起东西来,就是庞太师八贤王这些人都觉得烫手,更别提官家了,简直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这个汴京有名的泼辣公主,自从嫁人后,就一心一意挖娘家补夫家,而且身体很好尤其能生,嫁给宋国公后平均两年一个孩子,一共生了六子五女,还都成功活了下来,膝下孙辈就更是不计其数。这些年为了孙辈们的婚事,不知在汴京闹出多少笑话,还曾和人抢进士抢的打官司打到御前,把整个朝廷都惊动了。
一说是她,李晔瞬间就明白公孙博为什么毫不犹豫要签婚书了,不签不行,不签不是没命的问题,而是丢掉名声,对公孙策而言,丧名绝对比丧命还重要。
脑子里自主回忆起汾国大长公主干的那些破事儿,李晔掩唇咳嗽了一声,小声道“后来可是那崔瑶从庐州寻到汴京来了”
“没错。”魏国大长公主无奈道“公孙氏之前给崔瑶留下几个忠仆,这些人是知道崔瑶真正出身的。王夫人不肯帮忙,这些人就护送崔瑶一路到汴京来,手里拿着公孙氏的书信找到你阿爷。你阿爷看到书信后,知道崔瑶是他女儿,还与我闹了一场,之后便让我去告诉汾国,将婚书还给公孙家。”
这,还真是渣的有点彻底啊。
李晔默默吐槽了一句,断定道“想来四姨婆必是不肯的。”
“那是自然”对汾国大长公主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饶是魏国大长公主也很难喜欢的起来,她冷着脸道“我上门不过说了几句,她就嚷嚷着我宁可帮李家人也不肯帮忙她这个亲妹妹,那时她看重公孙策,其实是为了幼女玉娘。”
“玉小姨啊”李晔拉长声调就说了一句。
这位玉小姨可也是个奇女子,一心想嫁给先帝做皇后来着,奈何名声不好,在闺中时就与人有苟且,而且闹的沸沸扬扬。大宋虽说女子和离再嫁都不稀罕,但那是人家走正规手续,可不包括这种婚前苟且的。这位玉小姨名声自然败坏了,委委屈屈在汴京寻了个死了原配的人家嫁过去。
要说李晔为什么知道这位玉小姨的往事,那是因为先帝的刘皇后入宫后,这位玉小姨雄心勃勃,认为刘皇后这等当年被前夫卖到王府,在街头唱花鼓戏的女人都能入宫做皇后,她不过是嫁了人,入宫也没得什么,所以还跟丈夫商量和离入宫,在汴京闹了许久,以致到李晔出生后,去街头玩耍时,还有街头唱戏说书的,拿这件事儿来逗趣,每次他听得津津有味,李老驸马则面黑如铁。
如此李晔自然记得很清楚了。等等,这位玉小姨现在乃是博阳侯夫人,死在张家正店的博阳侯二郎君,正是她嫁到博阳侯府后所出。
也是因魏国大长公主很少和汾国大长公主往来,膝下儿女就更是生疏,李晔竟一时忘了,博阳侯府其实与李家是有亲戚关系的。
线索兜兜转转,看起来又和李家连上了,而且似乎还是和鱼玄机有关,但鱼玄机,自己确定是死了,就算自己弄错,系统也不会出错的。
李晔压下疑惑,对李老驸马这段陈年风流账更重视不少,正色追问道“公孙策既然至今尚未成亲,想来汾国大长公主后来还是罢手了,这中间是何缘由,还请婆婆仔细告知孙儿。”
见李晔一改之前颇有几分漫不经心,魏国大长公主坐直身子道“后来是我去宫里找了刘皇后。我一是怜惜崔瑶那孩子,二也是实在看不惯你四姨婆的行事。这榜下捉婿能传为美谈,也是将人绑走后和男方好生商量,哪有她那般,男子坚持不娶便威逼利诱的。我将事情对刘皇后和盘托出后,刘皇后立刻便下了懿旨,斥责博阳侯府扣押举子,危害社稷。博阳侯府一听懿旨所书,当即怕了,让人把公孙策和公孙博都放走了。我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没想到汾国丧心病狂,在公孙策会试后又将人绑走和玉娘关到一间房里,不仅如此她还勾连无忧洞的人绑走了崔瑶。幸好当时有一名行商路过,救了崔瑶,但崔瑶已失了清白。”
魏国大长公主露出懊恼之色道“后来你阿爷得知此事,安排人在朝廷上弹劾博阳侯府跟汾国,先帝下旨削掉汾国五百户食邑,又将博阳侯身上官职尽皆除去,你阿爷方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但崔瑶受此伤害,整日啼哭不已,你阿爷没法子就决定将崔瑶远远送走,再为她寻个夫婿好好过日子。”
出了事就是送走么,这可真是个终极好法子啊。
李晔面上不露,心中却觉得颇为讽刺,他没有追问这事儿,直接道“崔瑶走前,是否和公孙策见过一面”
“是。”魏国大长公主摇着头叹息道“这孩子临走前说舍不下公孙策,而公孙策那时再度失去崔瑶饿得消息,到处寻人,无心科举,整日喝的醉醺醺的。崔瑶就是那时候悄悄去见了公孙策,后来便被你阿爷送走了。”
李晔心里有了数,又问道“那崔瑶被送到何处去了”
魏国大长公主面上闪过一丝心虚之色,许久方才垂眸道“你阿爷说汾国性情疯癫,若留在太近的地方汾国一旦找到机会,还会向崔瑶下手,因此当年让我给了救崔瑶那行商一千两银子,安排他带着崔瑶躲避到了西京道大同府。”
“我”
李晔心里差点想骂娘。
什么狗屁西京道大同府,这是大宋的说法,那不就是辽国境内。
为了躲汾国大长公主,躲到异国他乡辽人的地盘,而且还是让一个行商带走的,这到底是为女儿好,还是想把这女人远远打发了眼不见为净。
看到魏国大长公主正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窥探自己的神色,李晔心头一软,压下那股窜出来的无名火,淡淡道“孙儿都知道了,此事婆婆不必再管,孙儿自会处置。”
到底是看着李晔长大的,魏国大长公主再清楚不过李晔这样的神色语气就是动了真怒。她忙为李老驸马辩解道“晔儿,不是你阿爷无情,他的确是担心崔瑶,早前也曾让人仔细打听过那行商,确定他名声颇好,还有家业在大宋境内,又安排了几个心腹一路护送方才把人送去大同府的。况且在大同府,他也安排了故友妥善照顾,崔瑶到了那儿,无人知道她之前发生的事情,必能过的”
“婆婆”李晔眉目寒霜打断道“您告诉我,大辽和大宋之间,何曾有过真朋友”
两国邦交未断,民间贸易往来也十分频繁,但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大辽盼着将宋土全部吞并,大宋则希冀收回故土,只因谁都没有必胜把握,方才互相妥协罢了。一旦时机到来,必然是你死我活之局。这样的情况下,李老驸马一个驸马,汴京名门出身托付大辽的朋友照顾他无名无份无依无靠逃到大辽的女儿,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魏国大长公主面对李晔洞若烛火的目光,羞愧的低下了头,她仿佛又想起了当年那个小娘子在听说自己将被送到辽国境内时如若天塌地陷的绝望哭嚎。
她讷讷许久,蠕动着嘴唇艰难解释道“晔儿,我们那时的确没有其他法子了。”
李晔瞥了魏国大长公主一眼,冷淡道“是么,此话婆婆不必对孙儿说,待我寻到人,您和阿爷对苦主说去罢。”
一个苦主,已经表明李晔对此事的看法。
魏国大长公主见李晔转身要走,惶恐下大叫道“晔儿的,你等一等。”
李晔如她所愿停下脚步,只是回头看她时,脸上也不见温色,“婆婆还有什么话吩咐”
魏国大长公主犹豫道“晔儿,你说把人找回来,又对此事格外关切,可是,可是疑心带走萝娘那异类,和崔瑶有关”
李晔看了一眼魏国大长公主,意味深长道“婆婆,天地有变,以前妖魔鬼怪皆在人心,以后却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是人是鬼,是亲是敌,非由我定,而在苍天神明。”
听到这一番话,魏国大长公主悚然一惊,肩膀塌了下去软倒在椅背上,不过眨眼间就出了一脸冷汗,显然被吓得不轻。
李晔心下一叹,想到这些年魏国大长公主跟李老驸马的疼爱,还是宽慰道“婆婆不必多想,此事待孙儿寻到人再说罢。”
若果真是崔瑶之子,只怕不仅仅是变成异类精怪来报仇那么简单。即便是他,这次恐怕也有些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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