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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寻常剑灵去参加劳什子兵宴,效果就和让自家厨子去对街的酒楼吃菜差不多。
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但楚兰因毕竟也在人间混迹了这么多年,理解力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再加上这几天在沧山的熏陶下,他竟顺利地参透了应乌的弦外之音。
不能是魔还是人,新得了什么宝贝,都喜欢搞个场子炫耀炫耀。
如今魔界一听到兵宴,闭眼都能猜到,是哪把兵器要被鉴赏展览。
现在的魔界,再没有什么武器会比兰因剑有更大的吸引力,能来的都会前来看看。
可就在此时,上位的魔君开口了。
还未褪去青涩的少年挺着背,似乎用了极大的勇气才决定讲话,以至于他的第一声甚至有些破音,后几句才稳住了音调。
他道“应将军,兰因剑灵是以魔妃的名义请来魔界,今晚无论如何也该让剑灵与我”
少年似乎也羞于说出那个词,指甲刺了一下掌肉,“与吾洞房吧”
魔将们轰然大笑。
哈哈哈哈声像是要把屋顶掀上天。
王座上的小魔君的脸涨的通红,肩膀都微微颤了起来,却还是勉力让自己表现的镇静且稳重。
应乌也在笑。
只是他的笑已经添了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不错。”他直视漆黑王座内的少年,状似随意道“是臣险些坏了陛下的好事,只是这兵宴臣也准备了许久,不能不办。不如就把陛下的洞房搬到臣府上,请陛下的母妃与妹妹们一起参加,边赏兵边洞房,岂不是美事。”
小魔君的脸猛地白了。
他身子打抖,咬了下唇,半天才虚弱道“多谢将军邀请,吾还是”
“就这样定了。”应乌眼底血光一闪,“臣可是会随时恭迎陛下大驾。”随后摆摆手,竟就这样替陛下传令,让各位散了。
杀红尘被收回了剑中,魔将们姿态嘲弄地向魔君告退。
楚兰因等人也有聋哑的宫人带领离开。
只是楚兰因在离开王殿前,忽然回头问那魔君“陛下,你叫什么名字”
魔君慢慢从王座中站起来,深黑滚金边的王袍堆叠在他脚边。
“屠小窗。”他红了眼眶,撑着力气才道“剑灵,好自为之。”
宫人带着楚兰因七弯八绕,把他头都转晕了,才终于到了住处。
别说,魔界给他安排的地方还挺大。
就是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到处都是乌漆嘛黑,夜里起夜容易撞墙。
剑灵兴冲冲拉开门,看也没看这宫室的格局,直接飘到了后院。
然后他就怒了。
没有池子,也没有鱼。
剑灵妈的,我们反了吧
沧山大概预料到了这个情况,正给那聋哑的宫人写纸条。
纸条上写经过兰因剑灵一级剑侍综合判断,为了让剑灵保持身心健康,建议在院子里挖两个活水池养鲛人。
备注的原理是鲛人和锦鲤同属一脉,在剑灵看来有异曲同工之处,可以让剑灵通过祈祷好运,而不至于出现低落、自闭、抑郁等水土不服反应。
宫人当我眼也瞎了么,信了你的邪
但还是恭恭敬敬地收下了纸条。
等到那宫人的气息完全不能被感知到,楚兰因才挑了个亮堂点的地方坐下,道“晚宴还有几个时辰不到,咱们来商量一下,怎样才能用最快的时间去阴坑,我在兵宴上挟持小窗儿管不管用”
“小窗儿”李普洱一时没把这个称呼和少年魔君联系上,反应过来后“噢噢噢”了几声。
而他也发现楚兰因只有对亲近的人才会用上不正经的称呼,比如叫沧山木杈子,叫他小点心,叫乔岩小岩子。
可他们今日才见过魔君一面,楚兰因无端对那小魔君如此称呼,倒让李普洱疑惑。
沧山也道“兰因,此任魔君你觉得如何”
个中口气,大有皇帝问君后,咱们选哪个儿子当太子的感觉。
李普洱赶紧摇头,把脑中浮现的诡异桥段忘掉。
“是块璞玉。”楚兰因直言不讳道“他的灵线干净,没有害过人。只是如今魔族王血式微,以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承不起这个王位气运,再加上兵戈自王令而起,就算不是他的本意,也会牵拉因果,挑动战争的代价可不轻,所以半路被雷劈夭折的可能性比较大。”
剑灵完全不忌讳谈及生死之事,“而且他今晚有劫,不知道能不能续住。”
李普洱佩服道“楚长老,您会算卦”
楚兰因“不会,天道不让我们算。但你看他今晚全家都要参加他的洞房,依应乌的性子,还要边洞房还要边夸哇这真是好剑,这不是大劫是什么”
李普洱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今晚动手需要谨慎。”沧山道。
这点楚兰因其实也认同。
之前杀红尘话中,本就意有所指,是在给他们指路。
除了点出冥灵绕指柔大缚咒外,杀红尘说“妄我早劝过你,为了一个剑主去学人族不好,喜怒忧思悲恐惊,八苦七情缠身,不得解脱。”
妄,为,喜,八,不。
王位西八步。
这是那只困顿咒术之中的剑灵极力传达出的讯息,是一个暗门。
而今晚大魔群集,就算有兵阁的兵器助阵,综合考虑下来,还是不适合明目张胆地行动。
魔物们最不喜被威胁,他们要是真的挟持了屠小窗,对方估计不仅不会退,还会大喊着让他们赶紧一刀两断弄死这魔君。
弑杀王血所有者在魔界算是一桩大因果,上一只鸩杀魔君的大魔已经去阴坑里报道了。
在魔界,人不见了可不会去找,手下还会去竞相争夺留下的封位。
那只大魔将军的位置被端了,还为应乌做了嫁衣,也不知会不会被气的吐血。
但有个情况楚兰因也不得不在意,他按了按眉骨,道“今晚不动手,又要耽误日子,各阴坑中时间流速不同,我们在坑里可以徐徐图之,但外面还是要抓紧。”
这抓紧可太紧了,他们才真正来魔宫才不到一天。
楚兰因又道“虽然可以控兵,但魔族人还是太多了,那些兵器断我手上也是平白无故。可我这洞房万一真成了,老子失身是小,元灵被取出来是大,而且我那可怜的好友也就被暴露出来。”
这“洞房”,可不是和那小魔君。
应乌和其他六位魔将已经把对兰因剑的渴望摆在了脸上,虽然所需也算各不同,方法却是通的。
如果不是因为顶上还有个摆设的君主,方才大殿上他们能扑上来就地把剑灵办了。
人界百姓城池内是因果最集中的地方,但并不代表魔界和仙宗内没有因果涉及。
这一点在仙宗,就突出表现为讲究一个“事出有因”。
这个因,是大义的因。
也就是说,凡事都要找一个足够符合天道法则的理由。
像是让兰因剑入魔界,他们宁可车轮战,谷盟主半夜来强取豪夺,打出的招牌都是为了不让元灵落入魔物之手再屠戮生灵。
事实上他们也清楚,飞升的修者不论人或魔,皆会尽量避免在涉及下界,以免牵连到尘缘,只有极为胆大的,或是本就与整理尘缘相关的上仙才会插手人间事。
但他们只字不提对飞升的渴求,口口声声都是大道苍生,便是为了防止天道垂目,将因果算到个人头上。
而在魔界,这个因果就是王血。
继承了王血的魔物与整个魔族的气运息息相关。
就算魔物再看不上如今的屠小窗,却也要摆摆样子给太徽天道看。
再者说了有这么大个背锅的魔崽子,大因果最后皆会报到他身上去,他们行事反倒不必顾及太多,何乐而不为。
沧山也明白这个因果,所以他们不可能对屠小窗做什么。
他思索一二,道“我今晚会和你一起。”
“一起洞房”楚兰因挑眉,“这么刺激”
话罢也被自己逗笑了,他伸手捏了捏沧山的脸,视线微微上抬,与他平视。
“你想让我把你变回树枝子然后插头发里带上收起你脑瓜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如果应乌是个手欠的把你折了,扔到炉子里烧了,你就死了啊。”
沧山抓住他的手,楚兰因见他还想说话,顺势捂住了他的嘴。
触觉,那是剑灵五感中最近人的一种。
楚兰因眸光微动,道“万物有灵,和剑灵谈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
木傀被捂着下半张脸,露在外面的一双眼弯了弯。
灵线重新交织。
楚兰因心里仿佛“咯噔”一下。
可是剑灵其实根本没有心,那一声就像是一个真实的幻觉。
一如眼前这一幕。
哪怕仅仅是灵线的交织,都已经织成了这样熟悉的样子。
楚兰因忽然有种奇异的直觉,如果自己能像一个人一样真正看到沧山的这个神情的话,也许真的会把他错认成谢苍山。
木傀拍了两下剑灵的手背,楚兰因就立即收回了手。
沧山道“我有一个办法。”
李普洱就要凑脑袋过来,却见木傀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吧嗒”一声,一张花笺自门缝落下。
显然魔族批发了一沓靡香笺,这张同样甜腻腻的花笺上还是那一笔烂字,让兰因剑灵好生准备晚宴上的宴会,最好能表演个助兴节目。
楚兰因掂着花笺让沧山把上面的字用灵力抄出来,以检验他之前的认字成果,遇上不会的字儿还能再查漏补缺。
等他把字认全也理解了花笺中的含义,一扭头,只见李普洱手捧阵术,正在痛苦地翻着。
长老身在魔界还不忘刻苦学习,真正在读书的李普洱只觉自惭形秽,自愧不如。
他竟当场就开始看书了。
沧山见状,摇了摇头笑道“再教你一个词儿,原意指一种文化模式无法稳定也不能再变成新的形态,只有在内部变得更加复杂,后来就指不理性的竞争和被迫自愿的竞争。”
楚兰因恍惚觉得自己听懂了,问道“什么词儿”
“内卷。”
剑灵眨了眨眼,“所以”
沧山的灵线在楚兰因眼里一收。
他道“今晚的兵宴,我有一个办法。”
李普洱再次体会了一次阵术从入门到放弃,也凑过去听。
沧山笑道“我们让那些魔物们,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怕有小可爱觉得救人速度不够,放一个解释,早年谢苍山和兰因是研究了很久阴坑,分析测算出,坑内外、每个坑的时间流速不同,而兰因也要估算一下自己灵力的充能问题,毕竟因为嗯嗯就不剧透嘞挨打
小剧场乔宗主
老迢虽然剑尊没有收徒,但相信您也深得其真传,这里想请问一下乔宗主,当年和剑尊学了些什么呢
乔岩肯定主要是剑道啊,不过我练剑天赋一般啦,就也还学了点儿量子力学、生物科学、线性代数、电子工程,特别是电力电子系统电磁兼容与安全技术,俺学的可好嘞
老迢嗯那你们现在都还好吗
乔岩我们这个障确实比较特殊,不过目前凌华宗的人都还成,我们拉了张太阳能光网出来,用来抵御外面的妖魔鬼怪丧尸什么的,目前我们还在研究核灵开阵的方法,希望兰因他们来时已经竣工了。
老迢好的,谢谢乔宗主百忙之中接受我们采访,期待您的戏份
乔岩好哈凌华理工欢迎广大学子啊不是,凌华宗欢迎广大有修仙意向的道友们积极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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