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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嘴上说这事情还是容昭的责任,但芦苗心里也知道这着实怪不到容昭头上。
如若那时候不是容昭出手教训了徐淮信,他恐怕都安静不了这么久,说不定老早就又重新缠上来了。
这种家中有点权势的小人最难缠,他们手段下作又惯会仗势欺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根本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
芦苗担心秦月的处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早上起身时候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憔悴极了。
她记着昨日严芎说一早就能把秦月送回来的事情,于是便坐立不安地在门前门后晃悠,又时不时往外张望。
庾易正好是休沐,原本他还打算着休沐时候拉着芦苗出去玩耍,现在出了这事情便也是不可能,于是便帮忙她把食肆内外打理了一番,为了让他们不要太忧心,便还是让豆花把食肆门给打开来迎客,手中有些事情可做,也免得会胡思乱想。
张笃便是踩着早晨的阳光如往常一样进到了食肆中。
早上来秦芦记吃个早饭已经成了张笃的习惯之前是会在秦芦记耗上一天的,只是最近功课繁忙起来,也只好早上过来转一转了。
他原本因为秦月拒绝还有些退却,但之前又峰回路转,秦月用他做了一次挡箭牌,于是他便又信心高涨既然能做挡箭牌,那就说明在秦月心中他也有那么一些可取之处,那么只要他足够努力,便也有机会能更进一步。
进到食肆中时候,他便敏锐地觉察到店中气氛古怪,又见芦苗进进出出在往门口看,便笑了笑,问道“芦娘子今天怎么了在等什么人吗”
庾易帮忙招呼了一下张笃,然后又拉着芦苗站回到柜台后面去,接了话道“是在等着秦娘子回来,所以着急了些。”
张笃听着这话,眉头微微皱了皱,脸上露出了担心神色“秦娘子不在吗是出了什么事情”
芦苗一直往外张望,听着这话时候便看向了张笃,她勉强笑了笑,道“昨天被徐家给掳走了,这会儿在等着消息呢”
“徐淮信”张笃脸色肃穆地站了起来,“芦娘子昨天怎么不来找我我这就找我爹,让他带着人去徐家把秦娘子给找出来”说着,他便把外面的小厮给喊进来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向芦苗道,“芦娘子且在食肆中等着,我这会儿就去了。”
说完,张笃便与小厮一起往食肆外去。
芦苗追了两步,拉着张笃道“我们已经拜托了有位大人去帮忙找”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去帮忙才是应该的。”张笃认真道,“芦娘子只管在这边等着,我一定会把秦娘子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张笃离了秦芦记便往家中去。
他是骑马过来,脚程也快,回到家中正好便遇到了张淼的属下从府衙那边找过来。
只见那属下满脸愁容,似乎是焦头烂额的样子,看到他只草草拱手行了礼,然后一径往书房里面去。
张笃好奇地跟过去,便听见那属下向他爹道“大人,徐家那情形还得您亲自过去一趟,刺史大人已经过去了。”
徐家
张笃耳朵竖了起来。
只听张淼问道“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这样大的阵仗”
“听说还是那徐淮信与那秦娘子的事情,徐淮信把秦娘子给掳回家中,又被秦娘子家里人找上门来,加上秦娘子又把徐淮信给伤了,再其中似乎还有些徐家的烂糟事。”属下说道,“刺史大人天没亮就过去了。”
张淼拍了下桌子,语气森冷“这是狐狸精能闹出这么多事情容昀跑得这么快又是为什么”
张笃听着这话,便直接推门进去了,道“爹,这不能怪秦娘子,原本就是那个徐淮信做了坏事在先,哪里能怪一个女人”
张淼没防着自己这糟心小儿子突然跑进来,便想起来自己这小儿子也是对秦月念念不舍,顿时脸色更难看了一些“这里没你什么事,去做功课”
“我知道徐家把秦娘子给抓走了我正想找你要点人,去徐家把秦娘子给找回来呢”张笃根本不怕张淼,语气理直气壮,“爹,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徐家做的那些事情,那正好我们就去徐家把这事情了了,还能抢在刺史大人之前解决了这事情,免得刺史大人回头往京中的奏疏中说爹这知州做得不好”
张淼眼睛都要瞪出来,怒道“你不要乱掺和,去做功课”
张笃不依不饶“不行,我就要和爹一起去救秦娘子”
张淼一巴掌糊在张笃的后脑勺上,又踹了他一脚“别给你爹添乱”
张笃被踹到门口又绕了回来,坚持不懈道“不行,要是爹你不去,我自己带着人去”
张淼被自己儿子弄得真的是无可奈何了,但又想到属下说的事情,最后咬了咬牙,道“清点了人马,往徐家去,不能叫容昀在这事情中真的抓住什么小辫子往京中捅。”
春末的阳光已经有了些微热辣。
徐家门口一片肃杀之意。
两具尸体摆在徐家门口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尸体后面,是手持长矛的家丁虎视眈眈。
门内,半边脸都是血的徐淮信喘着粗气杵着一把长刀站立,身旁秦月被两个人架着,脑袋耷拉下来不知生死。
严芎带着侍卫在门口呈扇形包围,只等着容昭一声令下就要进徐家大院把秦月给救出来。
容昀焦急地拦着容昭,似乎还想最后说服一二。
然而已经到这样对峙地步,似乎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处了。
容昭脸色是苍白的,他面无表情地从严芎手中接了弓箭,然后看了容昀一眼,淡淡道“我知道徐家是将门之后,徐锴老将军曾经带兵荡平西南贼寇,但如今徐家家门不幸,败坏祖宗荣光,这边是当做来替徐锴老将军清理门户。”
里头的徐淮信怪笑一声,嘶哑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能替我曾祖来清理门户”
容昭并不搭理他,只拉满了弓箭,对准了徐淮信的脸。
徐淮信一把把旁边昏迷的秦月拽到自己身前来,阴阳怪气道“来啊,这不正好成全了我和月娘做一对亡命鸳鸯”
容昭眼睛微微眯了眯,投鼠忌器便是在说如今这情形,他可以轻而易举射杀了徐淮信,却不能拿秦月的性命冒险。
容昀看了看左右,他到来时候已经带着兵马把周围全部肃清干净,此时此刻倒是没有百姓敢走近来看热闹,他只怕现在知州张淼过来,又要费一番口舌来说这情形。他压低了声音快速说道“先退一步,之后我让人直接逮了这人,再救人也不迟何必要这样对峙这样闹大了后面怎么收场”
徐淮信听不清容昀在说什么,但他看得清容昀与容昭这显而易见的亲近,于是他冷笑道“看来这位是刺史大人的亲眷,仗着有刺史大人在身后,才敢这样为非作歹先对我大打出手,之后又杀我两个兄弟,如今还说要为徐家清理门户这样大的口气,没有点依仗怎么敢说出口的”
容昭眸色微暗,他嗤笑道“自己行了残杀手足的事情却要诬赖他人,自己做了强逼民女之事却借口两情相悦,我此生没见过如你这般无耻之人。”一边说着,他对着严芎打了个手势,包围在门前的人开始一步步逼近。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兵马脚步声逼近,容昭抬眸看去,便见是张淼带着张笃,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已经过来了。
门内徐淮信面上露出喜色,他声嘶力竭地高喊起来“张大人救命啊张大人堂堂刺史带着贼人行凶救命啊”
张淼耳中听着这话,目光却落在了容昭身上他认得容昀自然也更认识容昭,他虽然不知道容昭什么时候到的洛州,但他立刻便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何容昀来得这样快
容昭再次拉满了手中的弓,他的手稳重得没有一丝抖动,对着徐淮信瞄准
歘
一声轻响,长箭离弦。
这距离太近,徐淮信余光瞥见那长箭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他想要拽过秦月来挡箭时候,这一箭已经直冲他的脸面中央
他想要说的话还在喉咙里,整个人往后仰倒,没了声息。
容昭看着这一幕却许久没有动,他的手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把弓箭交给了一旁的严芎。
张淼身后的张笃看到这一幕,跳下马就朝着徐家门口冲去,他压根儿没注意到容昭等人,他眼中便只有倒在地上的秦月。
徐家的家丁已经一哄而散。
张笃抱起了秦月,然后才注意到了严芎等人。
容昭看着张笃,认出来这便是秦月那日说她喜欢的人。
而张笃看着容昭,也想起来这便是那天把他吓得吃撑了的那位。
张笃不敢放下秦月,又不敢走,一时间纠结地站在了那里。
容昭把自己颤抖的手藏在了背后,他看着张笃,轻轻道“你送秦娘子回食肆去吧”
张笃忙乱地点头,急忙便抱着秦月跑到马车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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