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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折听她问自己的生辰, 自然对他开始提防,花无忌一个去看病的人,被他打成那样, 兮折心里有气。
但是她还是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只回答他“五月初五。”
男人闻言, 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轻轻地点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问兮折“害怕么”
兮折问“怕什么”
男人回答“怕孤王。”
兮折却是反问“西域王怕东黎城么”
男人一双好看的眸子眯了眯, 骨节分明的手刚碰到石桌上的青瓷釉茶杯, 听到兮折这样问,他的动作顿了顿, 继而拿起杯盏喝了一口还有余温的茶水“孤王和东黎城无冤无仇,为何要怕他沈东黎”
兮折纠正道“不是沈东黎, 是楼湮大帝, 您知道吧,他渡劫成帝仙了,可能是这个修真界唯一的一个帝仙,拒绝了天界册封的帝仙。”
兰渝臣的小拇指微微抖了抖,放下茶盏望向兮折“那又如何”
兮折笑了笑道“不如何,只是想跟您说一声, 他是家夫。”
兰渝臣“”
兮折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继续道“未来修真界的走势如何,您可能比我更清楚, 我此次前来西域,明知道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您知道为什么吗”
兰渝臣抬头看着兮折的眼睛,这双眼睛和幽寂的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单说像不足以表达她俩的相似。
兰渝臣移开目光,只是冷笑一声道“你一个小丫头,能干什么”
兮折回答“我能做的事情多了,我不跟你打哑谜,我是为你而来。”
男人的身子僵住,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兮折“为了我你可知道我和你爹有什么过节”
兮折也在他旁边坐下来,他只是看了一眼,也没管。
兮折坐在他旁边给他续茶“你和我爹的事情是私事,但是我来却不是为了私事,私事咱们暂且撇在一边,我就问您一句,您想看到这修真界覆灭让百姓受苦么”
兰渝臣“啪”地一声放下手中的杯盏,华发被风拂过,在鬓边的簪花上缠绕,他侧首眼神冰寒地看着兮折“你倒是现在好意思问我,沈东黎屠杀京安紫府的时候,你可有让他心怀百姓”
兮折一听,便知道沈东黎这个话柄是撇不开了,她只得自圆其说“那是他被盛天境等仙门逼迫的,以后他做了这修真界的主宰,自然不会再那样了,您也知道,他迟早会统一修真界,不管是八大仙门还是四域之地,都会对他俯首称臣,您若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就免去了战乱不是么”
兰渝臣拍桌而起,居高临下看着兮折,眼神阴婺“你一个小姑娘,也敢在我的王宫里威胁我你以为我是沈东黎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么他可以为了你把东黎城迁到禹河去,我可不是。”
兮折安抚他道“您先别激动,我这不是在跟您商量么,沈东黎确实做事欠妥,但是他独断专行啊,谁也阻止不了,而我作为他的内人,也是该帮他一些,也省去了不少事您说对么”
兰渝臣冷笑“那你有什么把握让我为了你和东黎城与其他疆域以及仙门为敌”
兮折指了指自己“我是阿娘的女儿,你和我爹因为阿娘的事情闹地不愉快,但是阿娘始终和我爹生下了我,所以过去的仇怨您也该放下了,我这样做其实对您的西域也是有利无害的,您且仔细想想,如果沈东黎真的下令攻打四域的话,肯定都不在话下的。”
兰渝臣没理会兮折,狠狠地甩袖走人“妄想,就算是沈东黎来了,他也得和我打过了再说才行,至于你,你受制于我,如果你的那两个伙伴找不到菩提引魄灯,你就会死在我手上。”
兮折起身喊住他“你先别走,那你敢让我见一下您的王妃么”
兰渝臣的身子一僵,兮折继续道“您为什么不要我见王妃为何单独我不能见她是因为她和我有关系,还是您心里有鬼”
兰渝臣握紧了拳头,他回头指着兮折道“你在逼我动手解决了你是么”
兮折想知道他和禹宴临到底有什么恩怨,故意激兰渝臣“那你就杀了我啊,你为什么不动手你问我生辰干什么是不是我爹和我娘成亲有我之前,她就有了第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是你啊”
兮折觉得兰渝臣问她生辰问地莫名其妙,她虽然疑惑,但也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结果,那就是她阿娘没死之前可能喜欢过两个男人,但是最后却选择和禹宴临成亲,而放弃了兰渝臣。
这关系挺乱的,如果她这次不来西域,这件事情可能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也该是感谢柳之栖给她这个机会。
兰渝臣站在那里,眼中的恨意更深,如果不是禹宴临,幽寂又怎么会死他又怎么会这十几年来都在痛苦中挣扎,他和幽寂都要成亲了,却被禹宴临横插一脚,这口气他怎么咽的下去
他怀疑兮折是他女儿,可是她的生辰不对,按照他和幽寂圆房的日子来算,兮折的生辰该是四月初,可是兮折却生在了五月。
但她没有一个地方像禹宴临,虽然和他兰渝臣也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幽寂和禹宴临成亲时,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如果不是禹宴临,他也不至于这十多年一直在想法子救活她。
兮折见他停下了脚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花无忌也说见了他的王妃,可能会得到什么结果,所以兮折想见那个王妃。
她走上前去,站在兰渝臣身后“我想知道阿娘的故事,我也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从小便没有娘亲,都是爹一个人养大的,我也很希望她还活着,最起码让我见一面,我也就满足了。”
兰渝臣的手抖了抖,他抿了唇“她早死了。”
兮折问“那你要菩提引魄灯是要救谁如果你真是一个专一且专情的人,你又如何在我阿娘死后爱上别人”
当然,禹宴临也口口声声说最爱她阿娘了,最后还是娶了天道宗尧红泪,还生了两个孩子,这世上的感情,最是爱情让人捉摸不透。
兰渝臣竟是被兮折问地哑口无言,他甚至连发脾气都没有,快步出了院门。
像是逃了,兮折站在那里看着,兰渝臣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怀疑。
这不像他 ,他不该是这样的。
所以 ,那个王妃到底是何人和她有关系么
还是她阿娘也认识的朋友
兮折心里充满了疑惑,禹宴临从未跟她说起过阿娘的事情,她所有的好奇都被堵在了心里,无人给她解惑。
有些焦虑,但她知道她不能自乱阵脚,兰渝臣还会来找她的。
兰渝臣感觉兮折可能知道什么了,不然她怎么会说出那些话她真的是跟她母亲一样,玲珑剔透,心里明镜儿似的,那她此次前来真的是为了拉拢他,还是为了幽寂
他不知道。
来到王妃的寝殿,他挥退了众位侍从和宫女,关好殿门,走向内殿。
榻上的女人听见了脚步声,轻声问“渝臣”
兰渝臣揭过帷幔,只见榻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二八年岁的少女,身着艳丽的宫装,她躺在床榻不曾走动都盛装打扮着。
她玉指纤纤,轻轻地扣住兰渝臣的手腕,眼中有百般柔情“自从花无忌来看过之后,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你怎么了不能和我说么”
兰渝臣抿了薄唇,反手握住她的手道“你想她么”
少女一愣,笑了笑,杏眸含水“谁”
兰渝臣说“兮折。”
女子的身子一僵,眼神顿时变了“你肯让我见她了么”
兰渝臣抿了唇,摇头“不想,但是,她长得和你好像啊”
女子着急地起身抓住他的手,眼里的泪说来就来“渝臣,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这十多年我没有一天不想她呀,我想见她,她来找你了么”
兰渝臣的眸子微微沉了几分“那你告诉我,她是谁的女儿是禹宴临的还是我的”
女子哽住,她放开兰渝臣的手,摇头“你不要问这些,早就知道的事情,何必再问”
兰渝臣冷笑“所以,我为什么要自取其辱,我费尽心思救活你,想让你和我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终老一生,没人知道你还活着,你也答应我会忘了禹宴临忘了她,可如今提起她,你还是镇定不了,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西域仙门五行门的女儿,不是那个一身伤痕的冷幽寂了,冷幽寂已经死了,难道你想用一个没她大的少女身子,去认她么”
女子眼中有了雾水,她摇头,慢慢地后退躺回去,靠在床头,眼泪从眼底滚落“不会,她不会认我的,她不会认我的”
她的眼泪落了满脸“十八年了,她也长大了,自出生就没见过我,我有什么脸去见她”
兰渝臣握住她的手道“幽寂,等找回你的那一魄,我也不做什么西域王了,我带你走吧,咱们不去蹚浑水,这修真界,沈东黎迟早要归一的,等他杀疯了的时候,都得遭殃。”
女子满脸泪水,她看着兰渝臣“那你能让我见她一面么她是不是和花无忌一起来的。你把她扣下当人质了”
兰渝臣没答话,算是默认了,女子握住他的手乞求道“渝臣,你让我见她一面,以后我都不见了。”
兰渝臣沉默许久,终是答应了,他说“那就见一面,我让你见她一面。”
女子边落泪边点头感谢“谢谢,谢谢你。”
兰渝臣薄唇紧抿“我也想和你有个女儿,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女子没答话。
兰渝臣心里难受地要命“她真的长得跟你很像。”
女子握紧他的手“等我们重新开始之后,我会给你生的。”
兰渝臣点头“那就好。”
兮折被人看守着,哪里都不得去,她觉得兰渝臣会来见她,但她没想到他会带着那位病重的王妃一起来。
病重的王妃化了妆,神色看起来精神不少,但是走路得有人扶着,兰渝臣亲自扶着她。
足以看出来这位王妃在兰渝臣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是个花季少女,可能比兮折还要小个一两岁,面若桃花,眼若流波,看她的时候,那双眼睛里似乎都有水波在流动。
她长发挽起,盛装打扮,即使是妇人的打扮,还是掩饰不住她那张脸蛋的稚嫩。
然而,那双眼睛却让兮折看不懂了。
她站在兮折五米开外,静静地注视着兮折,眸中有了泪光。
兮折很清楚,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甚至可以说毫无交集。
可是花无忌为何要她见这位王妃
兮折上前行了礼,女子即使要人搀扶,却一把弯腰扶住了她。
她的手握住兮折的手腕时,兮折的心里陡然一跳。
她抬眼与她对视,见她眼角的泪都要落了,有些讶异。
兰渝臣把她推开,兀自搀扶着女子往院内的桌前走。
她一直在回头看她,兮折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明明是毫不相识的两人为何心会这样痛
兮折跟着上前站在了他俩面前,她没说话,倒是兰渝臣问她“你见她做什么有什么话就说。”
兮折低头与女子对视,问出的却是“我们俩是否以前见过我为何总觉得你很熟悉”
女子忽而泪如雨下,她摇头。
兮折也是不解,她为何哭地那样伤心
兰渝臣抿着薄唇给她用手帕擦了泪,起身道“咱们这就回去。”
女子摇头,抓住兰渝臣的手,摇头“再等等。”
兮折的心揪住了,看着她哭,她为什么也这样难过
女子终于敛住了情绪,她眼尾红着,声音轻柔地过分“你叫兮折”
兮折点头“我叫禹兮折,是禹河的嫡长女。”
女子点头,却问“你爹对你好么”
兮折再次点头“阿爹从小很宠我。”
女子突然舒了口气,伸手抹眼角,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啊”
兮折又问“您认识我爹么您看起来很年轻”
菩提引魄灯,她该明白的,除非是夺舍重生的人失去魂魄不能完整才能用这个东西来召唤游离在世上的残魂残魄。
兮折其实从她看着她哭的一瞬间就像明白什么了,但是她不敢肯定。
也不敢认。
女子有些欲盖弥彰“不认识,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像”很像我。
兮折抢答“他们都说我长得像阿娘,可我的阿娘从我出生就去世了,她大概是不喜欢我的。”
女子着急道“没有,她很喜欢你”
没说完,兰渝臣咳嗽一声,女子这才惊觉自己情绪太激动,不得不敛了情绪,指着旁边道,“你坐呀,兮折你坐下。”
兮折坐在她旁边,她眼眶红着,握住她的手,笑着问“我和你一见如故,以后就是朋友了好不好你都这么大了,可有许配人家”
兮折有点想哭,她点头“许了,许给东黎城的沈东黎了。”
女子一愣,点头道“沈东黎啊他对你好么,他欺负你么他这个人好像口碑不太好,你可要看清了呀,是你爹给你找的么”
兮折摇头“我自己找的,阿爹找的我退婚了,我不喜欢”
女子点头“那就好,只要你喜欢就好,但不能被欺负呀,不能被欺负”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你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呀”
阿娘不能陪在你身边,你要是被沈东黎欺负怎么办你阿爹会给你做主么
兰渝臣见她情绪崩成这样,也不敢再让她跟兮折待了,起身将她扶起来就走,她还舍不得兮折,拉着兮折的手不肯放开。
兰渝臣把她的手拉回来,她不得不放开兮折,哽地身子都在颤。
兰渝臣把她扶走了,出了门,宫门被守门的关上,女子突然回头又要冲进去,兰渝臣一把抱住她,压抑着声音怒斥“你刚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见一面就好,可你现在什么样子你看看你”
女子泣不成声“兮折你让我见她,你放开”
她本就是要油尽灯枯的人了,再一激动,这身子根本扛不住,果不其然,没说两句,她就软在兰渝臣怀里,手也没了力气。
兰渝臣不得不把人抱起消失在原地。
兮折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兀自抹了抹落下的泪。
晶莹的泪水沾在指间,她盯着指尖许久,哽咽着轻声问了句“阿娘么”
是她么如果不是她,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看到她会哭成这个样子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有的。
兰渝臣到底瞒着他们做了些什么啊
她变成了一个少女和她年岁相似的少女
如果是阿娘,兰渝臣为什么不让她们相认
禹宴临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兮折的手指微微颤着,为什么她会在兰渝臣这里却这么多年从未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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