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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肉食法则(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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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个名字,休斯顿挠了下脸颊,熄灭屏幕。上面是来自医生的友善邀请。

    哈维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问道“那是”

    “我的心理医生。”他回答,语气淡淡,就好像在说“早饭吃的是面包”一样。

    喝完啤酒后,哈维就在客厅里踱来踱去,还绕着茶几转了个圈才坐在沙发上。

    从沙发上拿过一个美队盾牌抱枕,锤了下正面,他头也不抬地问“你有养狗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休斯顿想把盾牌夺过来,但思索了几秒还是决定放弃了。

    “要我说,心理医生还不抵一只可爱的小狗,”哈维讲,他看见休斯顿扭过头去,简直能听见对方翻了个白眼,“别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等真正养了一只,你会发现我说得无比正确。”

    “我才不需要”这句话几乎到了休斯顿嘴边,差一点就要化为不屑的言语倾泻而出,但就在这时

    玩具屋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隙,艾尔莎从缝里探出了头。

    五六岁的女孩粉嫩的脸蛋泛着婴儿一般的红晕,棕色的头发向上翘起几根凌乱的呆毛,正好奇地用那双大眼睛看客厅里的两个人。

    哈维缓慢地转过头,面向休斯顿注意力的来源,视线在休斯顿和女孩之间移了移,收敛惊讶的情绪发问“那是你的女儿”

    他的语气有些怀疑,似乎根本不相信外表年轻的休斯顿就已经有了孩子。

    休斯顿想说是的,但最终开口却是“是我朋友的女儿。”

    实际上这句话也没有错。

    “真可爱,”哈维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他拿起沙发上的盾牌抱枕扬了扬,“你想玩这个吗”他轻声细语地问。

    艾尔莎摇了摇头,几秒后就又被旁边汤姆拿出的玩具吸引走了乐趣,猫儿一样钻进了房间里。

    房门重新被关上,休斯顿盯着哈维的眼睛,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就迅速询问“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哈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然后解开外套的扣子,从内兜里掏出了一个被棉布缠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给了休斯顿。

    “有人派我给你一个礼物。”他说。

    休斯顿将布一点点揭开,一把折刀也随之缓缓映入眼帘。

    那把折刀,银质外壳上布满特殊的花状纹理,整体都是用瓦坎达的振金打造的,手柄上有“cat”字样的手写体镍银标志,在十几年前与那把留在哥谭的狙击枪一同被弗瑞交给休斯顿。

    但它早在七年前就与脑海里的记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休斯顿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会再次握住它。

    他把刀刃从槽里拽出来,“嘣”地一声,刀身弹直,锋利的刃口闪闪发光,显然在这十几年间仍然保养得很好。

    休斯顿用指腹摸了摸刀的侧面,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音乐,不停地敲打着头颅和耳膜。

    他摇了摇头,直至那音乐渐渐消退,才低着头问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的人“这是谁给你的”

    “我也想知道,”哈维打量了这把刀几眼,笑着提高了音量,“它一大早就在我的办公桌上放着,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是简单地写着交给休斯顿。”

    “那纸条呢”休斯顿问。

    “被我用来垫在咖啡杯下面打湿了,如果你还想要的话”哈维低下头又在兜里摸了一会儿,最后掏出一张湿哒哒的纸。

    那张纸上还缠绕着咖啡因苦涩的气味,休斯顿皱着眉头把纸条展开,黑色水笔写下的字句在打湿又干燥后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哈维一点儿也没有想道歉的意味,他站起身取下衣架上还滴着水珠的雨衣,面朝着休斯顿说“好了,我该走了。”

    “我还得去案发现场,向周围的人打探一下。如果运气够好的话,或许我们真能找到一两个目击者。而且我希望不是喝得烂醉的酒鬼,毕竟他们除了醉醺醺地夸耀自己怎么惊险地逃过一个疯狂又残忍的刻耳柏洛斯之外毫无用处。”

    说完他便讥讽地笑笑,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去,休斯顿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

    房间又重归寂静,水珠在木质地板上淌成一条断断续续的河流,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湿润的水痕。

    尘埃在白炽灯的照射下跳舞,浮在休斯顿的手旁。

    自愈因子失去效果之后,长达七年的战斗就让这个男人的手布满了茧子和伤痕。而现在这双手,正静静抚摸着刀面。

    休斯顿用指尖不断地摩擦金属表面,直到双手都开始微微发烫,他才用布重新缠上放在抽屉里,并中断了自己的思考。

    然后他走向厨房,把电水壶加满了水,开始准备晚餐。

    再次拿起菜刀的时候,休斯顿想起了当时汉尼拔教他用刀的场景,医生的手法娴熟又赏心悦目,然而现在回想起来,他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么想着,休斯顿的刀突然偏了一下,手指倏忽被划出了深深的伤口,鲜血争先恐后地从缝隙里涌了出来,滑落在置于菜板之上的牛肉里,并逐渐渗入到肉质之中。

    休斯顿用嘴巴舔了下伤口,铁锈味开始在口腔里扩散,他草草贴上了一个爱心创可贴,撑在料理台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摸出一支烟。

    灰白的烟气一缕接着一缕,随着休斯顿肩膀的起伏有节奏地盘旋上升,直到第二天休斯顿去到剧场的时候,那烟气仍然在客厅的上空盘旋。

    当时纽约的歌剧院里正在举行一场古典音乐会,休斯顿一到场,引座员便上前,向他点头说“请跟我来,休斯顿先生。”

    引座员将休斯顿带到包厢里便离开了,然而端坐在包厢里的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也是邀请休斯顿前来观看的人汉尼拔莱克特,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来客似的,仍然聚精会神地向下凝视着舞台。

    休斯顿在他旁边坐下,一抬起头便看到了黑暗中所有灯光聚焦的舞台。

    一声首席小提琴拉开红色帷幕,穿戴整齐又体面的乐手们各司其职,耀眼的光照射在他们的乐器上,有些刺眼。

    指挥手微微一划食指,长笛和鼓声便响起来,小提琴像引力一样把整个乐曲捆绑在一起,弦乐如流动的光线环绕在四周,轻轻托举着休斯顿。

    融合在一起的音乐沉静、细碎,动人心魄却又暗含躁动。如同地狱里无数罪孽深重的人们所发出的哀嚎和惨叫声,那些炙热的声音在火里融化燃烧,最终变成了一首滚烫的旋律。

    汉尼拔双手平放在膝上,神色淡淡地问“很像那阵久久在你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音乐,对吗”

    “你怎么知道”休斯顿扭头看他。

    他脑子里的确时不时就会响起一阵旋律,有人说这是“耳虫效应”那些人们听过一两次的音乐有时会爬进脑海里在深处刻下烙印。但大多都是些节奏轻快、内容简单的歌曲。

    休斯顿所听到的却深沉又复杂。

    服务生将红酒倾倒进高脚杯中,汉尼拔没有立刻解答他的疑惑,仍然看着舞台,那片交织着音乐的空间,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真空世界。

    音乐的水波和酒液一般荡开涟漪,汉尼拔跟着节奏用手指敲了敲膝盖,说“这是帕格尼尼,他的歌被誉为魔鬼的吟咏调,人们曾说帕格尼尼将灵魂卖给魔鬼,才得以听见这样的旋律。”

    “你曾经杀死的那些任务对象,他们中的大多数也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但你和他们不同。那些人听到痛苦就希望所有人都能听见,他们想要整个世界都听见他们所听见的,变成他们所想变成的。但是你,像你这样的人,你只希望音乐停下来,然后让自己的世界重归平静。”

    汉尼拔端起酒杯,他镶嵌着红宝石的袖口微微挽起,手腕到指尖的地方骨节分明,线条利落,手背冷青色的筋脉微微凸起,带着一股凌厉的力量感。

    那是一贯用刀的手。

    休斯顿敛下眼睫,听见对方吞咽的声音,以及一句低沉的话“遗憾的是,你们都不会成功。因为苦难和痛苦会一直存在,但又无法让所有人都感同身受。”

    “那又如何呢那阵旋律只是幻听,”休斯顿也喝了口酒,“大多数时候,它并不会影响我。”

    汉尼拔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笑容,他扭头去看休斯顿,在吊灯的照射下,他的眼眸仿佛燃着猩红色的火焰。

    “但我想,有时候当你听见音乐还会看到某些画面。”他猜测道。

    “如果你说的是幻觉的话。”休斯顿的声音紧绷又沙哑。

    低沉的笑声从汉尼拔的喉咙里流出,宛如静静的流水,从舞台传出的低音旋律却像海浪一般暗流涌动。

    “那不是幻觉,”他笑着说,“那是闪回。”

    他的声音不大,但又无法忽视,那双眼睛像大海一样深邃,眼底漂浮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光。吊灯投下的光在他脸上反反复复跳跃,将他的表情分割为无数或明或暗的碎片。

    休斯顿诧异地看着汉尼拔,捏着杯子的双手不自觉放松力度,他深深呼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对方是正确的。

    “闪回”是tsd中的一种侵入性症状,发生没有特定时间和地点。经历创伤的人会在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不断重复创伤时刻,然后被反复伤害。

    在噩梦中和失神的时候,休斯顿的脑海里就会浮现闪回的画面甚至是再次经历。

    他又灌了一口酒,这一杯不过是低度数的红酒,但休斯顿仍然感到了一丝对酒精的迫切需要。

    舔舔嘴唇,他欲言又止。

    汉尼拔赶在他说话前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一切都很好,但tsd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就像我所说的,苦难永无止境。”

    一抹深色的阴影慢慢地在黑暗中游走,他上身前倾,两个手肘撑着膝盖,望进休斯顿的双眼说“失眠是对tsd的一种典型的抵触行为,这就是你为什么在半夜经常睡不着的原因。但另一方面,潜意识又借助闪回让你反复经历苦难,使你想入睡却不能,睡着后又畏惧。”

    “这也是tsd最折磨人的地方之一。我想你已经意识到了,不是吗”

    有那么一瞬间,休斯顿看上去似乎想张口反驳,捏着拳头差点站了起来,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

    汉尼拔一言不发毫不退缩地看着对方,直到休斯顿整理了下衣领重新坐回椅子里。

    舞台上的音乐从未如此灰暗,像是地狱厨房下雨时灰白色的天空。

    “你是对的,医生。我会配合治疗的。”休斯顿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此前他在坚持些什么,这一刻他都放弃了挣扎。

    他要重新走进心理咨询室了。以病人的身份。这个认知让他不舒服地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

    汉尼拔用眼睛勾勒出对方的轮廓,片刻后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先去这个地方,或许对你有帮助。”

    “这是”

    休斯顿接过名片看了好几眼,上面写着一个互助小组的介绍、地点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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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斯顿疑惑地抬起了头,“这看起来和tsd没什么关系。”他撇撇嘴说。

    “哦,男孩,”汉尼拔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喃喃道,“美丽的男孩。”

    “我早就不再是个孩子了。”休斯顿反驳道。

    “你不是,”汉尼拔露出一个微笑,“但在我的想象中,你是一个天真又戏剧化的英雄。”

    “我也不是英雄。”休斯顿把名片塞进兜里。

    “恰恰相反。”汉尼拔轻声地说。进入高潮的音乐盖过了他的声音,激烈而紧张。

    休斯顿听见了,魔鬼混迹其中,吟咏不休。

    当音乐结束后,台下响起了密集的掌声,西转革履的乐团坐在他们的位置上接受赞赏,只有奏响帕格尼尼的那个人站了起来,退到了后台。

    休斯顿先一步走出歌剧院的大门重新回到天空下,没听见汉尼拔在他身后说的那句话“当人们试图与他人产生关系来拯救彼此时,你永远不知道最后是走向救赎还是真正的毁灭”。

    他垂下眼帘,将那张属于休斯顿的名片,放进了无数张排列整齐的名片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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