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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嘴唇在手指上留下一个带有铁锈味的鲜红色唇印。
休斯顿急促地眨了好几下眼睛,他下意识甩开马特的手,猛地站起来,不敢去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来说,这个举动有些太亲近了。休斯顿开始怀疑对方在和他调情,可马特从容又平淡的神情好像在说“自己什么都没干”,亦或者是“你完全理解错了”。
哦,老天,他真有几把刷子不是吗
休斯顿开始思索怎么反击,但就在此时,主持人艾德宣告互助小组的这次聚会结束了。
在一番思量后,休斯顿还是不争气地选择了落荒而逃,甚至没有和马特礼貌地打招呼。而当他重新回到阳光下时,一个想法像一道闪电轰隆一声劈在他脑海里。
休斯顿决定站在门口等马特出来,但他最先看到了福吉。
“长官,嘿,你这是怎么了”福吉尼尔森摇了摇头,朝休斯顿走过来,“看起来像和别人打了一架。”
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和你的朋友打了一架。
休斯顿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他的衣摆处还沾了几滴鲜艳的血液,金色发丝凌乱地耷拉在脑袋上,唇角的鲜血一直在流,他胡乱地用手背擦掉。
路过的行人和福吉一直盯着他看。
“你怎么来这儿了”休斯顿问。
福吉晃了晃右手的热狗“我来等马特。他最近参加了一个互助小组,我感觉挺有趣的就想过来看看,结果半路有事耽误就变成接人了。”
“实际上,我也在等他哦,谢谢。”休斯顿接过对方递来的热狗。
“你在等他”福吉大叫起来,好奇地打量了对方好一会儿,过了几秒好像发现了什么嘿嘿笑了一下。
他紧接着打趣道“看看那个荷尔蒙过剩的家伙又干了什么,把我们的fbi长官给迷住了你应该离那个家伙远远的。”
休斯顿笑而不语,只是一点点啃热狗。
福吉继续说着“总有女性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很好,非常好,现在他终于把他看不见的触手伸到了男性甚至是警察身上。”
他咬着有些凉的热狗愤愤地说“他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每次他在约会的时候我都不得不拖延时间,来应付那些纠缠不休的法官和陪审团”
休斯顿微笑着倾听福吉的种种抱怨。
实际上那些听起来更像是夸奖,除了在法庭上迟到
“你知道我曾经在他的餐饮里加过料吗,”福吉突然转移了话题,擦了擦自己沾着辣椒酱的嘴巴,“马特默多克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盲人。他总能发现我干的那些事,我在他的饮料里加醋,在他的牛排上加芥末,最后统统都会跑到我自己的嘴里。不管怎么干都是我遭罪”
休斯顿扭头给他一个惊讶的神情,这个胖乎乎的男人将一点不剩的热狗包装纸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两人的目光同时从垃圾桶挪到大楼门口处,然后就看见马特从那里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他似乎根本不怕冷,黑色西装外套搭在肩上,红色领带随意地系在脖颈处,两颗扣子被解开,露出一片健壮闪着汗珠的胸膛,还带着暗红色的伤疤。
“你们一定在说我的坏话。”马特拄着盲杖在他们面前停下。
他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盲人。休斯顿想,他究竟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又是怎么完美地估测出他们的位置的
福吉打量了几眼他脸上的伤疤,又回头看了眼休斯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却什么都没问。
休斯顿擦了下嘴巴,然后轻描淡写地将揉成小球的包装纸丢出。完美的命中重新吸引了福吉的注意力。
“告诉他,我们没在说他坏话。”福吉看了几眼垃圾桶。
“我们正在夸奖你呢。”休斯顿笑着说。两人简直像在唱双簧一样。
马特挑了下眉毛,没有反驳。实际上他在下楼梯的时候就已经听见这两人的谈话了。
“所以你还有什么事”马特面向休斯顿问。
“如果有什么工作上的事,”福吉抢先发言,“要不我们一起去律师事务所商讨”
休斯顿举起双手“我赞同。”
尼尔森默多克律师事务所并不像休斯顿想象中得又宽敞又豪华,只有两三个办公室和一个大客厅,实际上,这座律师所也只建立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
而就在这短短的一年半内,福吉和马特双双成为了纽约炙手可热的律师。
“茶还是酒”马特站在储物柜前问道,没等休斯顿回答,他就抽出一盒高品质的茶叶。
“我猜测你喝酒又抽烟,但茶叶有助于你的脑细胞活跃。”马特说,不容辩驳地把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摆在了休斯顿面前。
“你确定吗,默多克先生”休斯顿端起茶杯小口喝了一下。
“这就是我的迷人之处了,”马特把西装搭在椅背上,在对面坐下,“我无所不知。”
说完他便拿出了一本记录册,自顾自地翻开。
休斯顿惊讶于他的自信和傲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自信和傲气是十分吸引人的,尤其是在一个本不应该如此骄傲的人身上。
而令休斯顿更惊讶的是,马特所翻看的东西不是由盲文撰写的,就是人们常用的那种手抄本。这意味着他可以通过墨水辨识上面所写的内容。
休斯顿惊叹地看了他好几眼,一分钟后还是保持镇静地说“是关于刻耳柏洛斯案的,你应该知道这个绰号”
“我希望你能成为贝特曼的律师,”休斯顿顿了一下,看见马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想让报纸宣告贝特曼成为嫌疑人这件事,再让你出面做辩护,引出自负又表现欲强烈的凶手。”
“当然可以。”马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休斯顿突然语塞了,在脑海里想了很久的劝说的话变得毫无作用,“那就这么决定了。”
两人又商量了会儿具体的计划,休斯顿给贝特曼打了电话,对方也同意了这个说话。他甚至比马特还果断,嗓音更是沙哑又迷人。
第二天警局便向报社公布了这个信息他们已经抓到了嫌疑人,而关于嫌疑人的第一次公审将在一周后进行。
在此期间,休斯顿经常在互助小组结束后和马特一起回律师事务所。
福吉在某一天买了个新杯子,夜魔侠牌的,杯口有两个立体的红色小角,还搭配着一对大大的半圆形眼睛。
“夜魔侠绝对不长这样。”马特把杯子翻来覆去摸了好几遍,站在办公室门口严肃地指出。
但是休斯顿和福吉都认为这个杯子无比传神,甚至连秘书凯伦佩吉也这么认为。
福吉像往常一样开始打趣他,休斯顿却注意到了马特墨镜后明显的黑眼圈。
“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他私下坐在对方办公桌上,关心地说。
马特按住他晃动的双腿,轻描淡写地开口“在夜晚,附近声音太大的时候,我有时会睡不着觉。”
他没有说是隔壁新来的邻居总喜欢在半夜翻窗出入,虽然对方举动很小心翼翼,但马特仍然被他吵醒了好几次,而那邻居
就是休斯顿。马特知道。
“你有试过自主性感官经络反应asr吗”休斯顿说,“我也经常失眠,因此尝试了很多方法,asr对这一类的失眠很有用。”
“什么”马特的手移到了他的大腿根。
“autonoosenryridianresonse,视频平台上一堆这样的东西。”休斯顿庆幸自己穿的是厚实的牛仔裤。
但对方双手滚烫的温度仍然穿透布料传到了他身上。
“我是个盲人,不看视频。”马特突然松开手,感觉到休斯顿从随身携带的黑色背包里掏出了手机,装好了耳机。
他戴上休斯顿递给他的耳机。
这副耳机有阻断杂音的功效,但对他来说还不够,他仍然需要全神贯注去听才能勉强杜绝四分之三的杂音。抛却电流穿过的刺啦声,出乎意料的,里面播放的是单纯的小雨滴答的声音。
他以前也听过类似的声音,就像白噪音,雨水打在玻璃上、瓦片上、植物的树叶上这些声音都很好听,但他从没那么仔细地听过。
他专注地听了三分钟,仿佛能看见房檐的水滴像小铅弹一样在行人的鞋上迸溅开来,而路灯漂浮在雨幕中,变得迷蒙而神秘。
最后马特不得不向休斯顿承认,他的确喜欢这个。
休斯顿发出一阵满意的笑,刚刚脱下耳机的马特能听到对方胸腔的震动声,以及那声通过喉咙发出的表示愉悦的哼声。
而在晚上,当他们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福吉指着马特手机孔里插着的耳机问“所以你现在决定听听这个”
马特点点头,凯伦凑过来拿着听了一会儿,就无聊地扔了回来。马特知道不管是凯伦还是福吉都挺开心他找了一个新爱好,但也没有那么热衷于去在意他到底喜爱什么。
而马特也不打算再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因为休斯顿就坐在他身边,已经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休斯顿喝了好几杯白兰地酒,马特能闻到他身上的所有气味,令人迷醉的烟草味和酒味,以及沐浴露的果香,也能感知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他们谈论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儿,其实主要是福吉和凯伦在说话。马特和休斯顿保持着沉默,这几天他们经常这样,不发一语。
马特感觉自己精神在集中的同时也异常地放松,休斯顿看着他,而他听着休斯顿,他们在不说话的时候也很自在舒适,有时也会很暧昧。
等到桌子上的酒瓶全部一干二净的时候,醉醺醺的福吉拍了下休斯顿的肩膀,“你得带他回家。”他说,指了指连盲杖也拿不稳的马特。
“他的家在哪儿”休斯顿及时扶起摔了一跤的律师。
福吉报出了一个熟悉的地址,休斯顿惊讶地舔了下唇瓣。他可从没想过他们住在隔壁,而他们这么久竟然也没有遇见过。
任由休斯顿扛着自己,颠簸又困难地回到家中的马特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倒在沙发里就此失去意识。
实际上他根本没醉,他只是有点头晕。只是头晕。
然而耳边喧嚣的声响让他根本没办法就这么晕过去,如同他每一个不眠之夜,到处都是各种不幸和犯罪带来的悲鸣。
可他真希望今晚能只为自己而过。
休斯顿翻箱倒柜,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盒蜂蜜,也发现了旁边放着的小塑料袋子。
天啊,他脸颊发烫地把抽屉合上,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用热水泡了杯蜂蜜水递给马特喝。
当马特喝水的时候,他就坐在沙发上,试图透过浅红色的空荡的房间看出对方的嗜好。
马特的公寓很亮,室内没有什么灯,但窗外的一个大型广告牌却将一切都照得一清二楚,间歇性闪过的霓虹灯将所有东西都染成燃烧的红色。
那就是马特所看到的世界一个永恒燃烧的红色世界。
但休斯顿并不知道,他仍然只把他看作一个不同寻常的盲人。
他走过去,帮助马特脱掉身上带着酒味的衣服。
马特的上身变得赤裸,露出一副与律师职业不符的精壮的躯体,腹部的肌肉块垒分明,休斯顿眨了眨眼睛,发现对方健壮的胸膛处和胳膊上有好几处血痂,脊背上也到处都是交错的伤疤。
这些难道都是在互助小组搏击造成的吗
休斯顿表示怀疑。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嘟囔道,恶趣味地戳了几下对方胸膛处的伤口,满意地得感受到马特战栗了一下。
休斯顿此时表露无疑的、带着异国风味的醇厚的小舌音颤动在口腔深处,自马特的耳蜗经听觉中枢直达背脊,激起了一阵酥麻。
“有点狼狈,是不是”马特仍然感觉有点儿晕,“和别人打架总是留一身伤口”
“更糟的是你还得一个人疗伤,”休斯顿坐到他身边,“可出拳头是如此痛快,哪怕是用拳头挡住别人的拳头。那种感觉是被打趴下了也想再来一遍的。”
“糟透了。”马特喃喃道。
两人坐在沙发上,肩膀挨着肩膀。窗外广告牌的灯光变换着照在他们身上,把室内切割成了不均匀的色块,让一切看起来都像做梦一样逻辑不清,并不现实。
傍晚的空气是湿红色的,休斯顿依然能闻到酒精的味道,他感觉到马特在夜晚不同寻常的寂静和躁动,尽管这样的律师让他觉得陌生,但他毫不在乎,因为他们也没有多熟。
休斯顿缓缓吐出几次颤抖的呼吸,他看着马特的侧脸,窗外迷幻的广告灯光让他看不清对方那些伤口和疤痕。
然后这个吻就发生了。
起先是马特突然倾身拽过休斯顿的脑袋,把他拉入一个几近撕咬的吻中。
发卷儿从他指缝里钻出来,休斯顿张开嘴,迎接对方的舌头侵入他的口腔,用力攥着马特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点儿发红的耳尖。
两人之间弥漫着酒精蒸腾而出的雾气,傍晚的空气不再冰凉休斯顿感觉马特柔软的舌尖地划过自己的下唇,紧接着有牙齿在时轻时重地啃咬。
这感觉就像燃烧的白兰地酒。
不止一个吻。
当马特把他的上衣掀起来时,休斯顿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受着引力而下坠,最终哐啷一声砸在了地上,激起一地尘埃般轰然而响的感觉。
休斯顿从不是一个多么讲究的人,做那种事情的对象不一定必须要是爱人。实际上,对于特工来说,一夜情是他们最擅长也最熟悉的形式,
到这个世界一两个月了,休斯顿也无比想要一次酣畅淋漓的感觉。但是布鲁斯不行,他过于危险迷人,稍不注意就会掉进深渊,托尼也不行,他现在过于认真了,休斯顿无法承受他的深情。
而马特是一个无比合适的人选。
他很迷人,足够开放,不是什么狗屎沉重的超级英雄,也不是什么过于亲密的朋友,仅仅只是一个让休斯顿感觉欲望蓬勃的熟悉的陌生人。
因此当腰带掉落在地上时,休斯顿没有拒绝对方。
他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脸,“去洗个澡,我受不了这味道。”休斯顿说。
马特用强大的意志力服从了对方的指令。他拒绝做那种盲人摇摆舞,他是控制的化身,不容许任何错误。
当他们一同坐在浴缸里,感受温水的冲刷时,他情不自禁喊了一声“耶稣啊。”
他呼唤了主的名字,用一种比平日低沉又不同于夜魔侠、介于二者之间的声音,充满着欲望。他在浴缸里抚摸休斯顿,以一种稳定的节奏,汗水的味道就在手指下方,和清新的沐浴露、白兰地酒、铁锈味的鲜血和刺鼻的烟草味融合在一起。
马特用手指握住对方的枪支,食指在扳机上摩挲。
那曲起的手指让休斯顿得以感受指节的每一寸触感,但他并不打算安静承受。
“快点,”他催促着发令,身体紧绷而美丽,“我们可没一整天时间。”
于是马特的枪进入休斯顿的皮质枪套,弹开了保险,直到对方连一句命令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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