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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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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假,李赫回香港给霍敏过生日,白钧言也回了老家。

    白钧言回家最重要的大事,就是登录邮箱看offer,往年offer都是一月份发放,今年也是如此,一家人围着他的电脑看情况∶"收到几封了去哪个学校"

    "现在两封了他总共申请了八所院校,白钧言仔细看了邮件内容,"可能去美国念吧。"

    白诚就问∶"之前不还打算去德国的吗现在改主意了"

    "那是之前,我不是学德语吗,就想去德国念书,其实那边的艺术院校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最重要的原因是欧洲太冷了我现在喜欢温暖一点的城市,一年四季阳光普照的"

    理由不重要,因为父母通常都是支持他的决定的。

    白诚没有异议,许女士数落他∶"念书可以,别光念书了,你整天天说自己是个cia达人二十二了还不找对象,别念书念到二十七八博士学位都拿了,都还没女孩儿喜欢你。"

    白诚∶"二十二,还小呢,别催他。"

    白钧言附和∶"就是"

    任昭∶"许阿姨,我也没对象呢,我比小卷儿还要大一点呢。"

    白钧言∶"就是,我们觉得单身很好,我不招女孩儿稀罕,但我招男孩稀罕啊。"

    "招男的稀罕,什么意思"许女士拧眉,看了眼今年在他们家过年的任昭,对白钧言道,"别跟我说你是"

    "没有响啊,我就阐述一个事实,我要是脱不了单,没人喜欢我,那两兄弟过一辈子不也可以,现在不是很多吗,闺蜜买房过日子的,多快乐啊。"

    白钧言嘴上这么说,可不敢过火了,虽然因为任昭的关系,父母或许对同性恋的了解要比一般人更深也更容易接受,但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殊不知他这句话让夫妻俩思虑一下就重了。夜深了,房间里,许女士关了灯,跟白诚说∶"听你儿子这意思,他不是想以后跟昭昭过日子吧"

    白诚说她想太多了∶"小卷儿要去念硕士,现在在上海工作,昭昭去云南租了房,真要你想那样,那不得天天黏一块儿。昭昭是依赖他,但人也有自己的生活。"

    白诚和许女士当任昭是自家的半个儿子,对他知根知底。

    白诚还是高知分子,自然了解,同性恋不是睡一张床上就会传染的。以前没有这个征兆,怎么可能二十多了突然冒出头。

    所以可能是白钧言有不想找老婆的打算,白诚认为∶"昭昭被那个他前任ua伤害过后,或许以后也不打算谈恋爱了。两个人可能就好兄弟一起互相照顾,他们也一起长大的,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卷儿大概是还没遇上喜欢的,等他遇到了,肯定不会这么想了。"

    "小卷儿脑袋破的洞,不就是为他受的么,"她是越想越不对劲,"他去国外念书,学的什么回来啊,这什么思想,太前卫了,我接受不了。"

    白钧言并不知,自己只是点到为止,还没提什么呢,父母就开始想东想西。

    "我不方便讲电话。"

    他已经挂了李赫两次电话了,开了静音,给他发消息∶"我发小睡了。打字吧。"

    "你发小"李赫见过一次,但没有什么印象了。"睡了,睡哪里,你旁边"

    "是啊。"

    他们家一直是老房子,买了新房却没人腾出空闲去装修,白钧言在外念书,也很难回来一次,加上街坊邻居都很熟络了,故而一直住着也没有搬走。

    李赫∶""

    李赫∶"他是男的,干嘛睡你旁边。

    "我们从小就这样啊。"

    发小家里情况特殊,妈妈二嫁生了个弟弟,全家人都把这个弟弟当成宝。

    而自从这个弟弟出生后,任昭就完全是被放养的状态,说得再严重些,就是不受待见,无家可归。所以他念书时住校,上大学后开始自力更生赚钱。

    李赫∶"我都没跟你睡几天,他跟你从小睡到大是不是。"

    白钧言∶"那倒也不是,以前就是寒暑假啊,我们念大学后就只有春节才会待在一起,就几天。"

    因为任昭高中便跟家里出柜,过年时回家也没人在意他,反而当他如瘟疫,所以后来任昭大多时候在白家过春节了。

    白家父母喜欢他,是因为任昭自己赚钱后,会往他们家里添置东西,逢年过节都打电话,和养儿子的区别不大。

    李赫∶"你们怎么睡的上下床"

    屏幕照亮白钧言的脸庞,他回复∶"双人床。"

    李赫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件事,完全坐不住了,开了灯坐起来∶"白钧言,我有问题要问,你们住在一起,没有滋生那种感情吗,睡一起没反应吗。"

    ""

    白钧言∶"鸣人中了水流弹,下一句你知道吗。"

    "火影忍者"

    白钧言∶"说你脑里有泡。"

    李赫逼问∶"你晚上睡觉抱他吗。"白钧言∶"不会。"

    李赫∶"他抱你吗"白钧言∶"不会,两床被子。"

    李赫还在问∶"那你以前寒暑假跟你发小睡一张床,早上晨勃怎么办。"白钧言∶"卫生间。"

    白钧言∶"你不要问这么细致的问题了,你吃我发小的醋干嘛。"

    李赫∶"我没有吃醋。"

    "我只是不能跟你讲电话,不高兴了。"算了,不讲电话了。"

    "不是不能讲,等我,我穿衣服。"

    "去哪"

    "天台,讲电话。"白钧言穿着厚实的法兰绒睡衣,悄悄抓起羽绒服,踩着拖鞋打开门出去。

    他爬到楼顶,推开天台门,靠在天台边缘,这才拨通了电话。

    李赫声音很低∶"现在方便了"

    "对,我都在天台了。你妈妈收到礼物,喜欢吗"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我跟她说是你送的,说下次要请你来香港做客。

    "她喜欢就好。"白钧言挑了个很小众的花器送给她。

    "你们那儿应该很冷吧,在下雪吗现在"

    "在下。"一片雪花落在了脸颊上,白钧言戴着耳机,把羽绒服的兜帽掀起来,遮住了脸。

    "穿多少我怕你冻感冒。

    "我穿很多的,不冷。"白钧言伸出手,把积雪用手心拢在一起,慢慢搓成球,一边搓,一边打哆嗦。

    虽然很想跟他多讲一会儿,但想到白钧言在天台,李赫就不忍心了,他看着时间,打算再讲一分钟。

    "我还是不高兴,你跟你发小睡一张床,他怎么不回家,赖在你身边。"

    "他们家情况特殊以后跟你细说。"当时任昭的这种情况,如果不是白家人伸出援手,他可能十几岁就死掉了。

    "再说了,我跟你不也睡过一张床吗。"

    "我跟你才睡几天,他跟你

    白钧言要疯掉了,他怎么连这种醋都要吃,一边吃还一边用状若平静的声音说"我没有啊""你在讲什么""我怎么可能吃醋""肯尼迪坐敞篷""脑洞大开"。

    "我送你个礼物。"白钧言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伸出被积雪冻得冷冰冰的手,掏出手机拍照。

    "什么"

    "你看我发给你的图片。"

    李赫退出去,看见了∶"这是水流弹"

    小雪人我给你捏的,你们香港没有雪吧。"白钧言哆嗦着道,"我太冷了,捏得不太像,但怎么也不至于是水流弹吧。你什么眼神,这可是两颗球。"

    "我以为两颗水流弹,你快回去,手不冻吗,捏什么小雪人。

    "要哄你呀,不然你生一晚上闷气。明早气成河豚了。"白钧言冷到声音都在颤。

    "我没气。"

    李赫听出他冷∶"你快回家吧。就算我在生气,你捏个小雪人也不管用,反而我怪它,把你的手冻红了,不会生冻疮吧"

    "不会的,我从小堆雪人都没长过冻疮。"白钧言推开天台门,进了温暖许多的楼道,声音压低了,"不过小雪人都哄不好你,你好难搞哦。"

    "我哪里难搞了。"

    白钧言说他"不行"他都没气过,李赫现在要气笑了∶"我要难搞,能让你三两句哄回来,我一直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你太没有抵抗性了,你说什么我都算了。你快回家,我也要睡觉了。"

    白钧言靠在楼道的墙面上,小声道∶"别生气,我口误,这个难搞呢,不是说你人难搞,是说嗯,"白钧言绞尽脑汁,"是说你金枪不倒,让我好难搞。"

    李赫呛了一下,又笑了∶"快回去睡觉记得,你跟你发小你俩隔个三八线不然我不让你睡。"

    李赫是心疼了∶"你的手碰了雪,别去摸暖手袋,慢慢捂热知道吗"

    第二天,白钧言戴着手套,在楼下给李赫堆了个更大的雪人,把两人同款的围巾戴上去拍照,发给他∶"这个大雪人你总不会说像水流弹了吧,喜欢吗"

    "喜欢。"李赫这个年纪,竟然被他带的像小孩子一样,想上手跟他一起堆雪人了。"你多久回上海,你回来前,我去你家找你吧。"

    ""做什么,你来看我吗,还是监督我跟我发小的三八线画得直不直"

    "来跟你一起堆雪人。"他就这一个想法,想跟白钧言一起堆一个。

    白钧言想了想,同意了,上海不下雪,香港也没有,李赫有空来的话,白钧言也想见他。

    最近白钧言的状态很奇怪,任昭也发现了,悄悄打电话就不说了,随时随地都在聊天,任昭问他∶"卷,你是不是跟人谈恋爱了啊。"

    "这两个月谈的吗,上海姑娘你在拍卖行的同事吗。

    白钧言挠了下头,不晓得怎么解释了,他怕任昭自责,觉得是他害自己这样的,毕竟出柜要冒着极大的压力和风险,所以他一直没有提。

    "还没谈多久,以后再给你介绍吧。"白钧言随口搪塞过去了。

    李赫是二月初过来的,还真就是来跟白钧言堆个雪人的,跑到公园里,戴着手套跟他一起推雪球,推完后,捂着他的手哈气∶"冷不冷"

    白钧言点头,微微仰头对上他的双眸∶"手虽然冷但是很开心。"

    李赫公园里看四下无人,只有湖里有两只野鸭子在天寒地冻里游,于是就当着鸭子的面,低头亲了白钧言的鼻子∶"我也很开心,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白钧言。"

    白钧言就仰头,亲了他的下巴、喉结,李赫浑身一绷∶"在外面呢注意点。

    "哈哈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附近好多我熟人呢。"

    "我也有熟的。"

    "你熟什么"

    "那俩小鸭子,我喂了面包呢你要亲要舔的,晚上上酒店。别回家了,就说陪朋友,别跟你发小睡一起了,荒唐,你男朋友都没跟你睡那么多次。"

    白钧言很无奈∶"那好吧。"

    今天出了太阳,是李赫喜欢的冬阳。

    白钧言带他去吃嘎巴菜∶"这家店是我从小吃到大的。李赫被辣到眼睛湿润∶"我不吃了。"

    白钧言给他买了个炸卷圈∶"我怀疑我爸妈就是因为喜欢吃这个,才给我取这种名字的。

    路过自己的中学,白钧言∶"我在这儿念的初中,现在放假了没学生,我也好久没来了。''

    白钧言跟门卫说想回母校看看,登记过后,得以进校。

    校园里空无一人,白钧言带着李赫上楼梯∶"我以前好像念这个班,不对好像是那个。"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沿着记忆里逛了一圈∶"我以前就在这儿跟同学打羽毛球,我中学的时候,还挺喜欢打羽毛球的,后来就越来越懒,只看书不运动,体育课总逃,所以都叫我书呆子。怪的是,我这么看书,都没近视。"

    "你管这叫书呆子在公园里,大庭广众之下,亲你男人喉结,哪个书呆子干得出这种事。你不知道那里会亲出事的吗。"

    能出什么事。"

    李赫把手伸进他的衣领,摸了下他的喉结,手指上下滑过去,轻轻的∶"你说出什么事。

    白钧言被他弄得抖了抖,马上认错了∶"学校有监控的鸣,别别摸了,我错了。"

    "我知道,监控画面看着应该像锁喉吧。"

    李赫抓着他的手腕离开校园,打车,报出地址∶"去悦榕庄。"

    到酒店,刷卡进房间,把卡和外套一起丢在左边书桌上,李赫撕开他的拉链,啃上他的脖颈∶"白小卷儿,这里是能随便在外面乱亲的吗。"

    "不能不可以,"白钧言声音都在颤,两腿一软,后退半步,就瘫在了办公椅上,脸通红,"会被发现的,脖子,不行的。"

    人没本事还敢随便乱撩,李赫好多时候对他没辙,俯身道∶"这里呢除了你没人看得见。"他抬起眼,隔着布料落下一物吻。

    白钧言惊得登时向后一仰,连人带椅差点翻过去。被李赫双臂稳住,向后一推,轮子划过地毯,椅背顺势抵住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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