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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和唐安屿能够成功领证,这其中唐安哲功不可没。
不但说服了唐正海,还带了户口本这重磅大礼来回礼。
现在证领完了,他们夫妻不请唐安哲吃顿饭说不过去,但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是,她应该见一下唐安屿的父母。
在与唐安屿商量之下,又与唐安哲沟通后,把见家长的时间就定在了领结婚证的第二天。
正好是个周日。
最主要的原因是结婚领证是大事,见唐家父母要趁早。
周日白天,苏然和唐安屿一起横跨大半个北城,买了送给唐父的普洱茶、紫砂壶;送给任芝娴的一件手工双面刺绣披肩,以及几盒上好的燕窝。
至于唐安哲,按照唐安屿的提议,买了一只签字笔送他。
等这一系列东西一件件买齐,两人才回到家里,苏然选了一条红色系连衣裙,为了让自己不显得过分张扬,又配上米色长款外套和同色系高跟鞋。头发也是自然披散下来,整个人气质看上去没有职场上那么强势,更多了几分女性的温婉。
通知的吃饭时间是6点30分,餐厅还是之前唐安哲请他们吃饭时的那家创意中餐。
上一次和唐安哲吃饭,就是唐安哲等他们。这一次和唐家二老吃饭,作为晚辈决不能晚到,苏然和唐安屿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前往餐厅。
等到的时候,时间刚过六点。
车开进餐厅停车场时,偌大的停车场只停了他们一辆车。
还好。
唐正海还没到。
进了包厢后,两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苏然继续向唐安屿询问唐正海和任芝娴的喜好。
之前她已经得罪过任芝娴两次,这次见面不求关系和好,只求不雪上加霜。
两人大约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包厢门打开。
唐安哲先进来。
“哥。”唐安屿第一个站起来。
唐安哲穿了一身整齐的西装,身上略沾染了些烟草味,从打扮来看应该是从另一场应酬赶过来的。
他进来后,目光扫过苏然,只看向唐安屿,“户口本赶紧还我。”
他这语气,听得苏然都心惊,这户口本不会真的是他从家里偷出来的,才想赶在唐正海来之前还回去吧
唐安屿和苏然想得一样,他将之前唐安哲给他的那个袋子,今天原分不动提来,交出去的时候才问“哥,这户口本的事情爸不会”
“知道。”唐安哲一边将刚脱下的外套交给服务员,接过袋子检查户口本完好后才说,“这种大事啊,我也不敢瞒。”
确实。
唐家二少爷结婚,对唐家来说确实是天大的事情。
如果唐正海和任芝娴都不知道,就算这证领了,任芝娴也能把他们的生活搅得不得安宁,唐正海身为唐氏家主,更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三人正说话时,包厢的门再次打开。
走在最前面开门的服务员退到一旁,客客气气做了个“请”的姿势。
先进来的是唐正海。
这是苏然第一次见唐正海,如果不是事先在网上查过资料,她完全不会相信,此刻走进来的这位短发精心梳理,身着一身休闲西装,神采奕奕的中年男人,就是唐安屿即将年满六十岁的父亲。
任芝娴就跟在唐正海身后,穿着一身长款手工旗袍,脚下踩的是高跟鞋。
尽显富太太的养尊处优。
不久之前,苏然在天逸当众怼她,事后她去瑞白集团又吃了瘪,此刻看见苏然脸上的怒意遮也遮不住。
不等二老开口,唐安屿先介绍“爸,妈,她是我妻子,苏然。”
明明是容易害羞的人,说到“妻子”二字丝毫没有迟疑,语气中流露出的自然感像是在心里已经预习了千百次,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苏然赶紧跟上去说“唐总,唐夫人,初次见面,我是苏然。”语毕,手捂着胸口给二老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就算她和唐安屿领了证,也不敢随便和唐正海套近乎。
只能先试探性喊了句“唐总”。
至于任芝娴,苏然也不会说自己与她不是初次见面,更不敢随便喊。
不等二老开口,唐安哲往前一步先说道“都是一家人这么喊不就生分了,不过第一次见面,不如先喊叔叔阿姨吧,等办婚礼的时候再改口。”
他说完,看向任芝娴,不咸不淡问了句,“任阿姨应该没意见吧。”
唐安哲语速不快,问任芝娴时似乎也是语气谦和的在与她商量。
任芝娴没有看他,嘴角很不情愿提了提,吐出两个字“当然。”
在场谁都听得出这是半句话,后半句话肯定是相反的意思,但没有人揭穿,只是张罗着入席。
虽说是家宴,但也和商务宴差不多,唐正海先落座,其他人再根据他的位置左右而坐,苏然和唐安屿年龄最小,坐在离唐正海最远的位置。
桌子不算大,苏然旁边就坐着任芝娴,中间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服务员看大家落座,将一个摆满各色酒水的小推车推进来,一路推到唐正海身边,客客气气询问道“唐总,请问今天需要喝点什么吗”
不等唐正海开口,唐安哲先说“小屿酒量不好,要不今天就都别喝了吧。”
苏然听见这话嘴角一抽
果然
上次唐安哲就是故意的。
苏然和唐安哲一共也没见几次面,次次都被他算计。
虽说是好心,但这种总是被人算计的感觉真的非常不爽
最后唐正海还是采纳了唐安哲的意见。
一般的情侣都是先见家长,再领证,唐安屿和苏然虽然顺序错了,但这顿饭就算是苏然正式见家长。
话题自然都是要围绕着她。
唐正海之前已经把苏然查得明明白白,还是象征性问了她几个问题。
等苏然回答之后,唐正海问“我听小哲说,小苏你和我们天逸之前就有工作上的往来说是我们天逸未来五年工装的单子都是你签的”
“是,感谢唐叔叔,唐大哥对我们公司的信任,我会把这份工作做好的。”
苏然语气和态度非常恭敬。
唐安哲很自然接话,“签合同后我和瑞白的白总见过面,她特地给我提过,说弟妹是瑞白一众高管理最年轻的一位,在公司很受器重。”
唐正海之前主要调查苏然的家庭背景,知道她在瑞白任职,具体做到什么职位也没有过细打听,并不觉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会听唐安哲这么说,唐正海露出几分意外的表情,平平夸了句,“没有想到小苏在工作上还很优秀。”
“是领导们给我机会。”
苏然听得出唐正海没兴趣,她也没打算细说。
可唐正海沉默两秒,转向唐安哲,“既然小苏这么优秀,不如让她到天逸来工作,在天逸工作总比出去打工好。”
唐安哲看向苏然。
苏然赶紧说“谢谢唐叔叔,天逸是大公司,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胜任。”
苏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得非常明白。
就算天逸给她再高的工资,她也不可能去天逸工作。
她在瑞白属于靠自己的本事往上升,到天逸算什么
付出的话别人当她是唐家人应该的,不付出又会遭人非议。
升职更是不会有人觉得是她有能力。
拿钱多少,搞不好还要看唐安哲脸色。
绝不可能
唐安哲也知道唐正海还是老一套观念,而苏然是聪明人,绝不会答应这个提议。
这个话题也就是简单聊了一下就翻篇了。
唐安屿和苏然既然已经领证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婚礼。
提到婚礼,一直沉默的任芝娴终于找到自己可以加入的话题,她两只手都撑在餐桌上,看着唐正海,道“老公,不管怎么说,这是唐家第一次婚礼,不能马虎,怎么也得办得隆重一些。”
这场家宴,任芝娴几乎没怎么说话。
她这一开口,属实让苏然有些意外。
任芝娴全然没了几个月前趾高气昂教训苏然的样子,被岁月善待的脸上能看见的只有小娇气的任性,声音更是比以往更要尖细几分,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跟老公撒娇的妻子。
这反差,是苏然完全没想到的。
不过好像唐正海还挺吃她这套,对她的提议欣然同意。
而任芝娴之所以要求把这婚礼办大,无非就是知道唐安屿和苏然领证了,连唐正海都无异议,她更没什么发言权了。
既然如此,不如把这婚礼办大,说出去也有面子。
婚礼这件事情,由于苏然家里没什么人,按理来说应该是唐家人全权做主,考虑到婚礼上难免会招待宾客,还会有各种发言环节,苏然还是想说些什么。
只是任芝娴对婚礼的想法过多,一句一句说个不停,苏然一时也不知道在哪插话好,也怕自己突然说一句不合适的话,又惹得唐正海和任芝娴都不高兴,干脆先闭嘴不说。
毕竟是他们的婚礼,之后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私下说。
饭局接近尾声时,大家都没有喝酒,自然是由唐安屿开车带苏然回去。
一行人走到餐厅一楼,整场都没怎么和苏然说过话的任芝娴,伸手将苏然拉住,满脸和气道“小苏,我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唐安屿就站在苏然身边,马上警惕起来,“妈,有什么事情吗”
苏然先笑着说他,“你紧张什么,任阿姨是过来人肯定是说点女人之间的小秘密。”
任芝娴颇为意外。
她和苏然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这次单独叫走苏然也是思虑之后的决定,苏然的反应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样,不但没有严声拒绝,反而还帮她说话。
唐安哲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走吧,我陪你出去等着。”
餐厅有几处休息室,任芝娴本来是想带着苏然去休息室里说话,见她这样,也只是把她拉到一旁。
她看着唐安哲带着唐安屿出去,才说道“苏然,我和你之前的事情”
“都是误会。”苏然笑盈盈吐出四个字。
事到如今,任芝娴知道自己再揪着苏然为难也没有什么用,也只能把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了。
和普通母亲差不多,无非就是让苏然安分守己,不要觉得她儿子善良做出些越界的事情。
苏然全部听完后,才说“任阿姨,连您欺负他我都要管,我自己又怎么会欺负他。”
这句话说完,苏然回头往餐厅门口的方向走去。
她刚到门口,就看见站在门口往里看的唐安屿。
少年满眼紧张,看她出来马上拉着她问“苏苏,我妈没为难你吧”
苏然亲昵挽住他“你不都看见了,亲切友好交流了一下感情,我脾气这么差的人,如果她真说我什么,我能忍着”
等上了车,唐安屿双手握着方向盘却没有发动车,“苏苏,我们现在是夫妻,如果她说了什么,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家里人也不行。”
明明更深露重的秋夜,少年的话却如这透过树枝和挡风玻璃照在心口处斑驳路灯,点点滴滴驱赶着藏在心底的阴霾。
苏然本来都系好安全带了,可她又再次解开,倾身去吻少年的薄唇,虽然是蜻蜓点水一吻,吻过后也没坐回来,而是捧着眼前这张好看的脸道“任阿姨说唐唐你是个善良的人,让我别欺负你。”
唐安屿想回吻她,“妈她不了解你。”
“你了解我不就好了。”苏然狡黠一笑,坐回椅子不让他吻,而是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给唐安屿。
她和他想法一样。
谁都不能欺负他,亲妈都不行。
夜晚的路车少,加上这一路也没有什么红灯,很快便开到了家里,只是这一路唐安屿都没怎么说话。
起初苏然觉得他是专注开车。
可一直到睡觉前,苏然才发现唐安屿是真的闷闷不乐。
等到了床上,苏然凑到唐安屿身边,手指轻轻摩挲着少年喉结处那颗红痣,慢悠悠开口“是谁惹我家老公生气了吗你给我说,我去打他。”
唐安屿一只胳膊环着苏然的腰。
黑暗中听见他低低出气,道“那你把我打一顿吧。”
苏然懂了。
这是又自己跟自己生气呢
苏然觉得直接问他肯定不会说,只能先说自己的事情,“唐唐,关于婚礼的事情,你怎么看的”
婚礼这事比较麻烦,加上唐家又是实打实的豪门,需要注意的事情更多。
刚才在餐桌上已经说好,婚礼订在明年的10月15日,而婚礼相关事情全权交给一家专业婚庆公司负责。
苏然和唐安屿需要做的,基本上只剩下选婚纱这一件了。
当然了,如果还有什么其他要求,都可以提。
唐安屿以为苏然有什么要求,半支起上身问她“你有什么想法吗我们可以约时间一起去建议下策划。”
婚礼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唐安屿只想尽善尽美,不留遗憾。
苏然知道他会错意,干脆坐起身道“不是,我觉得如果唐家想证明自己的财力,完全可以等你哥哥结婚的时候大办特办,我们的婚礼一切从简就好。”
苏然可能从小现实惯了,也没做过公主梦。
以前她对婚礼没有什么想法。
现在有的也只是希望这个仪式不要成为唐安屿的负担。
如果可以的话,旅行结婚是再好不过的。
“不行。”唐安屿干脆也坐起身来,“婚礼一辈子就这一次,当然要好好办,倒不是给别人看,我就是希望给你一场隆重而盛大的婚礼。”
苏然两条腿完全曲着,下巴抵着膝盖去看唐安屿。
月光透过卧室的窗户透进来,足以让她看清少年那张好看脸上真诚又带着几分向往的表情。
苏然就这么静静看着,本来都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下,小幅度点头“好,那就好好办。”
唐安屿凑过来,“苏苏,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比如你喜欢什么童话吗”
“童话”
苏然目光掠过唐安屿,看向他身侧的落地窗。
北城的夜晚灯光迷离,经常能看见月亮,星星却见得很少。
她思索着本来想说,又先问唐安屿,“你应该知道不是每个童话里都有公主吧。”
唐安屿点头。
苏然双手抱着膝盖,笑着说“我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记了很长很长时间,但长大后我才知道它是一个童话,好像是叫星星的金币。”
她先问唐安屿,“你听过吗”
唐安屿在大脑里搜索片刻后摇头。
他没听过什么童话,知道的也只是迪士尼里那几个公主。
为了让苏然更好的讲故事,唐安屿帮她拿起身后的枕头,垫在她腰后。
苏然靠在枕头上,才把自己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大概讲给唐安屿听。
这个故事里也有一个住在森林里的小姑娘,她一无所有,没有父母,没有钱,有的只是别人给她的一件衣裳和一片面包。
后来,善良的小姑娘把衣服和面包都送给别人。
在她又冷又饿回到森林里的时候,天上闪烁的星星纷纷坠落,落在小姑娘面前。
苏然讲故事的水平不太好,可唐安屿依然听得出神。
唐安屿“掉在小姑娘面前”
苏然“是啊,星星全部变成了一枚枚金币,从此,小姑娘过上了富足快乐的生活。”
唐安屿听到这里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其实苏然很小的时候就听懂了这个童话。
她觉得这就是另外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星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变成金币。
但她只要努力,就可以拥有一切。
苏然看着听完故事结局心满意足的唐安屿,问他“我喜欢的童话讲完了,唐先生可以给我说说,今天又在为什么跟自己生气”
唐安屿本以为苏然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他表情微微僵住。
苏然一只膝盖贴着唐安屿坐下的位置,整个人凑上去,等他的回答。
唐安屿发红的耳廓被黑夜藏起来,但他还是别过脸,错开女人投来的目光,心虚道“我知道不应该,我会改的。”
“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没有秘密,我连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童话都告诉你了,你还敢有事瞒着我,嗯”
苏然故意提高语调。
唐安屿被她说得无奈,只能老实交代,“今天晚上的家宴,我表现得特别不好,我没有向父母好好介绍你,反而是我哥夸了你,我”
“所以你又在担心我对你哥”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可以表现得更好,应该让我父母对你的印象更好。”
唐安屿因为从小家庭阴影的关系,越是和家人在一起,越容易紧张。
今天晚上家宴的事情,他也是开车回家的路上,在心理复盘每一个细节才发现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可以帮助苏然在父母心理建立更好的形象。
可他当时基本上都没有做到。
“你对今天家宴的结果不满意吗”苏然问他。
唐安屿语塞,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可也许目前这个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你中途改变一个决定,多说一句话,事情可能都会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苏然道。
可唐安屿还是不回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
苏然皱眉,干脆将枕头放倒,自己躺下来还不算,还把身上的被子拼命往怀里抢,直到把整张被子都抢到自己这边才甘心。
十月夜晚是北城室内最冷的时候。
室外温度降低,室内又没有暖气,穿得单薄一会就能冻透。
苏然自己一个人裹着被子躺着,等着唐安屿从身后来要被子。
躺了半天,身后的人一动不动。
最后反而是她沉不住气,转了个身,看见身后少年闭着眼睛,两只手交叉放在身前,像是丝毫没有抢被子的打算,就要这么睡着的样子。
苏然气得把被子盖过去,“你是不是傻,不怕感冒啊”
唐安屿睁眼,密长的睫毛在浅色的瞳孔上印下一小片阴影,抿了抿嘴才问她“你生气了”
“是啊,我被你这个闷葫芦气死了。”
苏然凑到唐安屿身边,感受到有力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才将额头抵着少年紧实的胸口。夜晚静谧,她听着近在耳边,一声声有力的心跳,低声喃喃,“唐安屿,你可能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我本来以为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怕再失去什么了,可我发现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苏然伸手环住唐安屿,用稍大一点的声音说“我怕我再也遇不到像你一样,任何事情都把我放在第一位的人。”
唐安屿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女人细软的手指,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附身吻上女人在他心口处留恋许久的薄唇。
尽数温柔的吻一遍遍在唇上缠绵,而后侵占欲一点点增加,贴合掌心的手指也更用力几分。
更深露重的夜晚,月色透过纱帘倾斜而下。
男人的爱意与占有欲通过交缠着的吻,温热的体温,丝丝传递到每一个细密的角落,将这夜晚的意义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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