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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当然没有咬他,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她并不生气,也并没有觉得程桀刚才离开有什么不对,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没道理做了之后还把气撒到人家的身上。更何况咬人的举动太过暧昧亲昵,已经不适合他们。
樱桃把他手推开,仍旧笑得温软娴静,只是界限分明。
“快上车吧,你都淋湿了。”
程桀根本没动,如钳的双臂反而不断收紧力道,车外的雨势变大,他后背湿透,身体很冷,质问的声音像极了腐朽生锈后被风吹日晒的铁窗,轻颤和嘶哑“你在乎吗”
樱桃没有出声,也不会回答。
程桀的冷笑有点明知如此的自嘲。
他放开樱桃,脸稍稍的别过去,以此掩饰自己的不正常。他随意拧了把衣服上的雨水,也没再撩眼看她,漫不经心的装无所谓“喻医生别误会,跟你开个玩笑。”
事到如今他好像只能通过撒谎才能在她面前维持一点微薄的自尊。
樱桃轻嗯道“我知道,我不会自作多情。”
程桀拧着衣服的手指忽然变得僵硬,自暴自弃的把车门给关上,等他上车后樱桃把毛巾递过去,“擦擦吧。”
程桀没接,启动车开走,冷漠的态度和一分钟前天差地别“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樱桃就没有继续劝,把毛巾折起来放在他能够到的地方。
程桀的余光注意到她的举动,偏过头冷笑。
早该知道她就是这么没有恒心的人,永远都不会对他有耐心,其实只要再劝一句,再多一会儿他就会用。
程桀踩着油门上高速,车里的气氛怪异,但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样的局面。
下高速后程桀并没有立刻送她回家,而是把车停在高奢服饰门店外。他把樱桃头上的帽子拿回来,拿出口罩和墨镜戴上下车。
他进店半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上还拎着两个袋子。
他把车开到街角人少的地方,黑色车窗全关,将后面的袋子扔给樱桃,一句话没说下车走远。
樱桃看到袋子里装着一套新衣服,细致到有内衣和内裤。
程桀抽完一支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回来,却看到樱桃还穿着刚才的湿衣服,火气猝然上涨,却又记着绝能不凶她,憋闷好一会儿,冷盯着她压低声问“为什么不换”
樱桃浅笑“这里离我家也不算远了,我回家就可以直接换。”
“行。”程桀懒散的点下头,坐到车里来伸手就准备脱她衣服,樱桃多少有点慌乱,“你做什么”
程桀的手掌扶在她腰上,指腹摸到她温热的肌肤,这样的触碰让他险些失控,没忍住,粗粝的指腹微重的捻下去,脸上的笑却没达眼底,颇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味“你不愿意换,那我帮你。”
刚准备撩她腰间的衣服,樱桃按住他的手“我穿。”
程桀轻嗤着,慢悠悠收回意犹未尽的手。
樱桃等了一会儿,他仍旧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仿佛根本不打算离开。
“你不走我怎么换”
程桀丢颗糖进嘴里,双眼皮懒倦地一抬,朝她瞥过来“我给过你时间了,外面很冷知不知道,而且这是我的车。”
“”
樱桃平静的看着他,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
他不走她就不换。
程桀也没打算下车,面无表情的取笑她“喻医生,你知道你很麻烦吗”
樱桃答得认真“大约是有些。”
程桀盯着她,顶了下口腔里的糖,“我最多闭眼。”
“我怎么相信你”
他笑得讥诮“那我给你换,又摸又看,给不给”
明明是讽刺她的话,却不自觉放缓声线,最后那几个字酥磁微哑,明显的撩拨。
“”
樱桃不想让他给自己换,也不想妥协。
“这里离我家也不远,我下车自己走回去吧。”
程桀拦住她想开车门的手,重新把车门关好关严实,还检查她的安全带有没有拴好,明明怕她离开怕得要死,态度却不服输“你可真行。”
他有点气急败坏的下车,嘴里的糖被咬得嘎嘣响,轻踢着地上的石子数时间,这次是樱桃降下车窗叫他。
“程桀,我好了。”
程桀回头,看到樱桃把头发整理到胸前。
这条裙子其实算中规中矩,酒红色绣花肩带,飘绕白纱渐变暖色,不会出错也很难穿出惊艳的效果。
程桀选它的初衷也是因为它最不露,可它却奇妙的适合樱桃,中和了她的温婉冷清,添了些娇俏和妩媚。
“你怎么了不上车吗”
程桀一个劲盯着她瞧。
樱桃终于摸身上的裙子“很难看”
程桀觉得她就是故意的,这样懵懂的样子,真像从前,铁了心让他不好过。
胸腔的火舌燎到嗓子眼,程桀喉咙里发痒得厉害,他忽然转过身重重地吐气,冷静下来后上车坐好,一脸的冷淡和漠视。
“嗯,很难看。”
樱桃也没有生气“那麻烦程先生送我回去,我会付你车费和衣服的钱。”
程桀心里那点儿旖旎的心思瞬间了无踪迹,烦闷的开车送她到家附近后,樱桃拿出钱包递给他一张卡,“密码六个零,应该够了。”
程桀没想到她还真给钱,看了眼她的银行卡,故作漫不经心“不如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
“我不会给你。”她语气很淡。
程桀本来也没抱希望,明明都做好了失落的准备,可眼眸垂下的一瞬,脸色还是有点阴霾。
“我也不会要你钱。”
“为什么不要”
“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是我女朋友吗”
他把车门锁打开“下去”
樱桃把银行卡放车上,抱着水果还没走远,程桀忽然把银行卡扔出车外,樱桃看到他的动作,既没有去把银行卡捡回来,也没有表达任何看法,在程桀寒戾的目光下平静走远。
其实和程桀打交道每次都会让她有点疲惫,樱桃想尽快回家休息,刚推开门就和纪樣撞到,他顶着一脸的巴掌印冷冷瞪过来,推开她很快离去。
喻丽安从屋里追出来时纪樣已经跑得没踪影。
她赶紧问樱桃“有没有看到纪樣”
“往那边跑了。”
喻丽安刚想追,纪良扶着墙从二楼下来,愤怒的喘道“让他滚,别管”
他看起来很不舒服,身体摇摇晃晃,说完竟从台阶跌下来,喻丽安和樱桃连忙进屋。
喻丽安了解纪良的身体,知道他是血压升高了,忙拿降血压的药给他吃。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纪良点点头,安慰她别担心。
喻丽安忧愁的叹气“你说你,想和孩子沟通就好好说,怎么又把他气走了呢。”
纪良想起这事就被气得头昏脑胀,无力的摆摆手“真不知道他的脾气像谁”
喻丽安不断地替他顺着胸口的闷气“阿樣虽然倔强,但终究还小,我怕他这样气冲冲的跑出去会出事。”
纪良没好气“他能出什么事”
樱桃哪能看不出来他担心纪樣,只是父子俩都倔,这一点纪樣挺像纪良的。
“妈,纪叔,我出去找纪樣吧。”
纪良忙摇头“这怎么行呢,你身体不好,我休息会儿亲自去找他。”
樱桃给他倒杯水,浅笑道“您现在不舒服,真找到纪樣多半还是吵架,他也不可能会跟您回来,我妈就更不能去了。我是最合适的人。”
喻丽安歉意地看着女儿,仿佛在愧疚自己的事需要她来帮忙,樱桃安抚地朝母亲摇摇头,取了伞出去。
纪樣推开樱桃后跑出来没多远,被一辆豪车吸引注意力,里面抽烟的男人他上次在工作室见过。
程桀显然也看到了他,夹着烟的手拿开些,轻眯起眼打量他半响,视线最终停留在他脸庞的巴掌印上,意味不明的一笑“喻医生弟弟啊。”就挺戏谑和玩味。
纪樣隔着半降的车窗与车里的男人对视,冷笑声带刺“这不是追不到我姐的大影帝嘛。”
程桀“”
老话说得还是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纪樣和喻樱桃可能上辈子注定要做姐弟,都特么一样会戳刀子。
程桀笑意渐凉,懒散弹着烟灰,眉峰微挑“喝一杯”
纪樣同样冷着脸“怕你”
他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被程桀弹过来的烟头烫到手。
“滚去后面,这你姐的位置。”
“”
纪樣不爽的去后面坐,程桀扔根烟给他,纪樣也没客气,想起刚刚在门口遇到的樱桃,拧眉问“你送她回来的”
程桀开车没说话,纪樣忽然坐直身体,“你们娱乐圈的人少招惹她这样的女孩子。”
程桀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很淡,像极了樱桃生气时看他的眼神,还有点成熟男人才有的强势威压。
纪樣刚想继续说,程桀十足不耐烦。
“闭上你的嘴。”
“”
到酒吧后程桀让人开间包厢,拿了很多酒,白的啤的还有洋酒,纪樣看到琳琅满目的满桌子酒时,脸都有点绿。
程桀玩着打火机懒洋洋坐下“玩个游戏呗。”
“怕你”
程桀扬眉“玩输就把喻医生电话给我。”
“你想得美。”
程桀只笑不语,拿出倒酒器把好几种酒混进去,倒了两杯出来,一杯给自己,一杯给纪樣。
他拿来骰盅和骰子,坐得懒,把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心里盘着几棵骰子,笑意调侃“想玩什么你决定,别说我不让你。”
“”
纪樣感觉到了蔑视。
他会玩的花样也挺多,随便挑一种和程桀玩,可没想到自己平时玩得挺好,碰上程桀居然每次都输。
半小时过去,喝了无数高浓度混合酒的纪樣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程桀还非常清醒。
他端着杯百加得朗姆酒,看纪樣醉得从沙发上爬不起来,笑声低沉,敲他桌面问“号码。”
樱桃找了好几个纪樣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见人影,给他打电话也是关机。
去下一个网吧的路上,手机忽然震动,陌生的号码,接通后竟然是程桀沉磁惫懒的声音。
“喻医生好啊。”
“程桀”
那磁性的声音微哑“嗯。”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电话里的人轻笑“凭本事呗。”
“纪樣和你在一起”
他轻啧“好聪明呀,喻医生。”含笑的声线低醇又暧昧。
“让他听电话。”
“他喝醉了哦。”
“你给他灌酒才知道我电话”
被识破的程桀短暂沉默,目光在醉过去的纪樣身上巡视几秒。
“想知道他在哪吗”
“在哪”
“喻医生真不讲规矩,我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撒个娇呗。”他笑着轻逗“撒个娇我告诉你。”
接下来是樱桃的沉默。
程桀等了会儿没等到她回话。
莫名有点心虚。
“真烦,告诉你得了,诚信路樱花酒吧,我喝酒了不能开车来接你。”
他气势汹汹的挂掉电话,随后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特意解释喝醉了不能去接她,像和女朋友报备一样。
包间里酒气冲天,桌上酒瓶乱倒,纪樣醉得东倒西歪。
程桀拧了下眉。
起身把窗户打开透气,把桌上酒瓶整理好,顺便把纪樣整个人弄到沙发上好好睡。
他做这些绝不是担心樱桃会生气。
绝不是
樱桃是十五分钟后到的,推开包厢闻到酒气,已经不算浓,可能是窗户开着的原因,而纪樣躺在沙发里睡得人事不醒。
她视线偏移,看到沙发角坐着的程桀,他好像也有点醉,懒懒散散的拎着瓶酒,斜靠着看她,扯着唇角一笑,风流散漫。
“喻医生来得可真快,怕我欺负你弟弟”
樱桃却不是走向纪樣,而是拿出解酒茶递给他。
程桀一愣。
樱桃语气无奈“程桀,少喝点酒。”
她在关心他
程桀诧异的看着桌上的解酒茶。
樱桃正准备去看看纪樣,程桀忽然拉住她手腕,将额头贴着她手背,“喂喻医生,我不舒服。”
樱桃感觉到那里的滚烫,终于还是没忍住蹙眉问“你喝了多少怎么这样烫”
带醉意的声音低喃“反正比你弟多。”
“你不要命了。”
“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程桀唇角微翘。
“喻医生,你是医生,想想办法呗。”他几乎抱住了她的手腕,脸蹭到她手背时感觉到她的僵硬。虽然不适应,但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强硬的推开,应该还是因为他醉酒而心软了。
程桀好像有点明白要怎么得到她关注了。
医生嘛。
天生好心肠。
容易心软。
“喻医生”
樱桃很无奈,特别是听到程桀嗓音低哑的呢喃着难受,既担心又犹豫。
“你先喝掉解酒茶,我帮你揉揉头。”
“你来喂。”他没什么力气的靠着她,闻到她身上的栀子香味,脑子是真变得有点昏沉,修长的手指勾住她指尖儿,晦暗的盯着她指甲上的粉色,想亲又克制,沙哑音色里藏着讨好“成不”
然而程桀打的好算盘被突然醒过来的纪樣破坏。
他喝得实在多,爬起来跑进包厢的厕所抱着马桶狂吐。
樱桃有些担心,想进去看看,反被程桀拎到沙发坐下。
“味儿不难闻吗你坐着我去。”
樱桃愣神的看着一瞬间恢复正经的程桀。
“你装醉”
程桀轻声笑,心情确实也不错,凑她耳边低声“喻医生,你是真单纯,也是真可爱。”
磁性的低音里带点笑意,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垂,隔这么近,能闻到他身上的朗姆酒气味。
程桀指尖轻撩她耳边的发丝“坐那儿,我进去看。”
等程桀进洗手间后,樱桃后知后觉的摸到耳边那一缕发丝和刚刚被他蹭到的手背,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
纪樣吐得狼狈,程桀靠墙冷眼旁观,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纸巾被他扔在地上,在纪樣触手可及的位置。
纪樣冲了马桶,用矿泉水漱口后有气无力的坐地上嘲讽,“谁会想到著名的演员程桀先生竟然会因为想要一个女孩子的电话号码,居然疯狂灌她继弟的酒。”
程桀没否认,居高临下的睨他。
“难道你就不想喝”
纪樣当时跑出来的确是想找个地方痛快的喝一场。可以说,程桀的出现恰恰好。
他难受,却也醉得酣畅。
“有烟吗”
程桀侧倚着墙,兜里的烟盒随手就可以扔出去给他,但他没给,语气很淡“你姐身体不好,闻不了烟味。”
纪樣就笑,笑声越来越大,头昏脑胀无力的倒在地上还在笑。
程桀明白他在笑什么,笑他痴心妄想罢了,就像八年前喻樱桃在信里骂他的那样。
“好了就出来。”
樱桃坐在刚才的地方等他,听见动静抬起头。
“纪樣怎么样”
“死不了。”她对别人的关心也让他变得刻薄。
纪樣扶着墙从洗手间出来,樱桃起身想扶他,还没碰到人就被程桀拉开,他抓住纪樣胳膊把他扶稳。
“走吧,送你们回去。”
樱桃看着纪樣醉醺醺的样子对程桀开口“先让我和纪樣单独说几句话吧。”
程桀拧眉,虽然知道他们俩即将成为一家人,是名义上的继姐和继弟,但他就是不喜欢她和别的异性独处一室。
“我在这不能说”
樱桃无奈“程桀。”
这样软声的哄他,程桀心情微妙,眼神有些飘然,唇角的弧度略翘起,把纪樣扶到沙发那里扔他下去。出去之前不忘拿走樱桃给自己的解酒茶。
等包厢里只有两个人后。
“喻医生想对我说什么大道理”纪樣嘲讽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躺在沙发上,修长的身体占据大部分地方,满是醉意。
樱桃拿出另一瓶解酒茶放桌上,“我并不是想对你说什么大道理,我既不是你的父亲也不是你的母亲,更算不上你的亲姐姐,我有什么资格对你说大道理”
“我想对你表达的只有歉意。阿樣,我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只有八九岁,那时候我以为你父亲和我母亲可能走不到一起,所以对你的关注很少,我其实从未真的把你当做弟弟,相信你也没有把我当成姐姐。”
“我后悔了,今生能做家人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想明白的太晚。阿樣,你爸爸和我妈妈结婚是为了获得幸福,而我和你的相遇,是为了有彼此互助的亲人。”
“你可能无法相信我妈妈真的关心你,也可能觉得我现在的话听起来虚情假意。但都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弟弟。我想告诉你,你绝不会失去你爸爸,只会多两个关心你的亲人。”
纪樣想冷笑,却没办法发出什么声音,喉咙里一阵阵尖锐的疼,他用手臂压在眼睛上用力堵住眼眶里涌出来的湿润,忽然低吼“你说得好听我爸的心都偏到你们母女身上了”
“对不起。”比起纪樣激昂的情绪,樱桃平静而温和,耐心的告诉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纪叔和我妈妈感情这么好,为什么这么多年才选择结婚”
“纪叔也害怕我妈妈对你不好,所以才观察那么久,他不是只为了自己,他是无比确定我妈妈会对你好才确定要娶她,当然也有他们相爱的原因。这几年你和我妈相处的时间比我多,应该看得见她对你的付出才对。”
“退一万步来说,你希望他们分开吗他们分开你会开心吗”
纪樣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竟发觉他不愿意让纪良和喻丽安分开,他虽然对喻丽安没什么好感,可却习惯喻丽安对他的嘘寒问暖。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恶劣,既舍不得我妈对你的好,又希望你爸爸对她坏一点。”
纪樣浑身发寒,樱桃太锐利了,一句话就揭穿他多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阿樣,你才十六岁,未来很长,你可以选择放下心结融入我们,也可以继续叛逆享受所谓的孤独,那都是你的选择。”
樱桃言尽于此,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在酒吧外面等你。”
离开包厢之前,樱桃听到他嗤笑的声音,对于这样小孩的行为,她并没有生气和停留。
包厢外的程桀在等她,他的解酒茶已经喝完,拿着个空瓶子在把玩。仍旧习惯性靠着墙,咬着根棒棒糖,侧影长长落在脚下,脸庞深邃英俊,抬眼看朝她,笑意堆满眼睛。
“送你回家”
“你喝酒不能开车吧。”
程桀转着车钥匙站直身,“我叫代驾了。”
樱桃有些好奇“你最近好像很爱吃糖。”
“这是戒烟糖。”他从包里拿出一颗“尝尝吗就和普通的糖一样,荔枝味儿的。”
樱桃想了想“能给我两颗吗”
程桀看着她天然沁着水意的杏眼,温和柔软且别样的易碎感,湿漉漉地看着他,别说要几颗糖,就是要这夏天捉摸不透的风,他都能织个网给她抓。
但程桀没立刻给,起了点玩笑的心。
“在包里,自己来拿。”
他敞开手臂,像是等她投怀送抱,歪着头痞笑。
“那不要了。”
程桀眯眼“你就不能对我有点耐心么”
“像这样。”程桀握住她手腕拉近,近到像要抱在一起。
他拿着她的手伸进包里,眼睛低下来看她睫毛,满是笑意“拿呗,想要多少拿多少,都给你也行。”
樱桃只拿两颗就退开。
“走了。”
程桀轻笑着跟后边。
外面停着车,代驾已到,程桀看樱桃没有要走的意思,扫了眼刚才的酒吧“等你弟”
“嗯。”
“他会来吗”
“会的。”
程桀可有点不信,那小子倔着呢。
但他没说什么,陪樱桃等。
十分钟过去后,程桀越来越觉得纪樣不会再出来,想哄樱桃先走,脚步声突然由远及近。
两个人回头,正是纪樣从酒吧里跑出来。
他看到樱桃也是一愣,本以为她早就走了,本以为就算追出来也是来不及,可她还在这里,还在等他,就像她说过的那样,从今天开始就是他姐姐了。
什么啊
他才不会感动呢。
可是昏暗的街尾,城市的霓虹灯盖不住角落的黑暗,樱桃脸上却有浅浅的亮,那是酒吧牌匾落在她身上的光,充满喧嚣和放纵的地方,笼罩着她的只有安静和美好。
纪樣望着樱桃含笑的温和眼睛。
说起来他和樱桃并不亲近,可她总那么锐利,每次见面对她说的话都能拆穿他的伪装,从容且清醒。
“回家了,阿樣。”她仍旧笑。
家。
他是有家的。
有父有母,也有姐姐的家。
纪樣没回话,却听话坐进车里。
“挺行啊,喻医生。”带酸气的声音忽然幽幽响起,樱桃才发现程桀直勾勾盯着自己,刚才还有笑意的眼不知道何时变得冷郁晦涩。
樱桃
“大影帝吃醋啊。”车里的纪樣醉笑着调侃。
樱桃疑惑的看朝他。
程桀是真想把纪樣踹下车,他当然不可能当着樱桃的面承认,故作无所谓和高姿态。
“我的字典里没有吃醋这个词语。”
樱桃也没说什么。
几个人上车,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樱桃看纪樣实在醉得难受,拿出一颗程桀给自己的糖递给纪樣。
“吃吗”
纪樣还没来得及接,那颗糖忽然就被程桀抓过去撕开纸塞进嘴里。
樱桃“”
纪樣“”
樱桃又拿出第二颗,这次还没等她对纪樣说话,程桀冷着眼迅速拿走她手心里的糖,同样塞进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程桀从不吃醋。
今天一整个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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