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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物”岑霜落不解地望着玉简。
这与他熟知的记载各种功法的玉简不同,感觉好像有一定的自主性,看起来像觉醒了剑灵的神剑。
类似轩辕剑、玉简这等物品,因其不入六道轮回,算不得生灵;但它们有一点自己的思维,甚至比普通的花草树木鸟兽虫鱼智商还高,又不能说它们并非生灵。
它们介乎于生灵与非生灵之间,没有灵魂,但有活着的特征。
岑霜落能看懂玉简放出来的字,但似乎又无法将这些字化成完整的认知。
在他看来,应无愁什么错也没犯过,究竟为何被无妄海惩罚而且玉简最后还没打完的字是何意老变什么
老变化多端的应无愁老变名易姓的应无愁变褒为贬
岑霜落在自己的词库中绞尽脑汁地搜索着适合的词语。
这时应无愁已在玉简外面施加了三重阵法,将玉简压制得死死的。
过去他虽苛待玉简,但从未用阵法封印过玉简,对玉简一直是散养态度。如今却加强封锁,是本性暴露,已经不想隐藏自己了。
“你最好不要知道。”应无愁收起玉简,对岑霜落道。
岑霜落担忧地说“我担心无妄海的惩罚。”
“没什么大不了的。”应无愁态度肆意,漫不经心地说,“这本就是我的东西,回到我身上,又能掀起多大的浪。”
“倒是你,”应无愁视线落在岑霜落的脸、脖子、手、手腕等没有被法衣挡住的位置,不悦道,“你衣服穿得这么快做什么”
岑霜落“化为人形后,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是吗”应无愁歪歪头。
他轻弹手指,里衣化为碎末,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件白色里衣是应无愁沉睡时穿的,也是用天蚕丝炼制的衣服,虽然没有蛟鳞腰带那么神奇,却也有万年不腐,纤尘不染的效果,还无比丝滑,穿上十分舒适,正适合睡觉时穿。
应无愁穿了两层衣服,外面是岑霜落送的,衣襟较大,胸膛处全靠合拢的白色里衣遮挡,如今里衣化为粉碎,岑霜落仅是看了一眼,便脸红心跳地别开视线。
“果然还是这样舒服。”应无愁舒展着双臂,露出惬意的神情,“为了维护仙人姿态,穿了太多层衣服,好多大门派更是要穿四五层,穿出层层叠叠的效果,腰带都要里面系一道,外面系一道,还打成不方便解开的结,这么穿着不累吗不觉得束缚吗他们还紧束发冠,将头皮勒得死紧,难怪头发没有我浓密。”
说话间,应无愁还随手撩了一下长发,让头发在水中轻轻飘荡。
岑霜落“”
他小心地让蛟鳞腰带又变幻出两层衣服,让身上的衣物多达五层,他还找出一个用鳞片炼制的发冠,将头发规规矩矩地束起来,摆正没有一根头发会随着水晃动。
岑霜落总觉得如今的应无愁太过狂放,他还是规矩一些才觉得安心。
应无愁扫了岑霜落一眼,哼了一声,压低嗓音道“你穿得这么多,是打算让我享受下一件件脱下去的快乐吗也好,这感觉也不错。”
岑霜落瞬间添衣也不是,减衣也不是。
应无愁走近岑霜落,伸手抓住他衣袖,指尖在外衣上细细摩挲,仿佛在抚摸上好的蛇鳞“你觉得穿衣服就能阻挡我了吗你太天真了我知道你这身法衣是你上次脱去的皮炼制的,我还记得你上一身皮的样子,在活尸村时见过一次。单是这身皮,就够我品味许久了”
如此不知羞耻的话,应无愁却说得十分坦然,手掌贴在衣服上,来回感触料子的质感,眼神又如钩子般望着岑霜落的脸,仿佛在辨别这身皮,曾经位于螣蛟哪个部位。
岑霜落“”
应无愁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他简直不知道该重视哪句,感觉句句都是能冲击他的灵魂他的信仰的话。
他最终还是抓住了自己最在意的信息,颤声问道“在活尸村时,你就知道是我见到了我的真身”
应无愁拉起岑霜落的衣袖,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嗓音低哑,充满诱惑“那是自然。”
“你当时不是失明吗我确定你看不到。而且你还蒙了块布。”岑霜落惊道。
应无愁笑道“你也知道我的心法,也吸收过听觉鳞甲,你不知道天地万物,皆可为我耳目吗那块蒙眼布,你真觉得它看不见东西吗”
岑霜落想起初见时他对着应无愁的种种心思,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以他螣蛟之身,竟险些没能扛住体内翻涌的真气,几欲昏倒。
幸亏螣蛟体质强悍,与应无愁三天三夜后岑霜落神清气爽毫无伤痕,这时也能靠着身体撑住,没有晕倒。
但听了应无愁后面的话,岑霜落多希望自己的体质没有那么好,这时直接晕倒了该有多好。
应无愁道“我当时只碰到了你的尾巴尖,其余部位还没碰到。后来再见你原形,已是成年换鳞后,我永远失去了那身幼年期的鳞片,一直十分懊悔,如今终于又见到了。”
岑霜落“”
他眼见着应无愁将那身法衣细细丈量后,又盯上头顶发冠。
这发冠也是千年前的应无愁亲手做的,当年剑冢山上,岑霜落送给应无愁的鳞片全部毁于斩灵之下,唯有几块应无愁炼制后又还给岑霜落的保留了下来。
应无愁认认真真看过发冠后,不满道“头上还缺个簪子,腰间也少了吊坠、腰带上镶嵌的宝石,手指上该戴个戒指,耳朵你未必喜欢打耳洞,还是配个颈饰好了。”
应无愁身上穿得极少,连鞋袜都消失了,倒是要给岑霜落准备一大堆衣饰。
“材料不能用太差的,可是修真界上好的玉石不好找,需要些时日。倒是老四材质不错,正好又在手边,可以炼制。”应无愁自语道。
岑霜落眼睁睁地看着应无愁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个珊瑚盆景,以岑霜落的眼力,自然看出这便是应无愁的四弟子琅玕,只是状态不太好,正昏迷着。
应无愁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把极为锋利的刀,磨了两下对准琅玕比划,正在思考哪里更适合下刀。
岑霜落“”
他立刻拉住应无愁的手,拦在可怜的琅玕身前问道“应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把他切了,炼制几个发簪和玉坠,你不觉得他的颜色很好看吗”应无愁道,“另外,还需要些上好的金属镶嵌,人间凡俗的黄金太俗气了。轩辕剑就不错,上古神兵,用的材料都是上古先天灵宝。等骆擎宇把轩辕剑生下来,我就弄来给你做链子。”
“不不不”岑霜落连忙阻止应无愁,“应先生,我对这些饰物兴趣不大,完全没必要因此伤残你的弟子啊”
岑霜落的初衷明明是挑拨应无愁与弟子们的关系,阻止梦中展现的“未来”发生。
如今应无愁当真要与弟子们自相残杀时,岑霜落却要跑出来阻止。
“这可是你的弟子,”岑霜落握着应无愁的手,紧紧攥着刀柄,劝阻道,“你用数百年的时间教导的弟子们啊”
应无愁眼中满是纯粹,他点点头道“我自然知道,养了几百年,现在不是刚好有用处吗”
“没有用处我不需要”岑霜落坚定地说。
“这样啊,原来你看不上他,”应无愁视线扫过琅玕的原身,失望地说,“我这些弟子啊,平时最会惹事,害得我要日日夜夜忧心。如今本还有些用处,你若不喜欢,就更没有价值了。”
他收起那把匕首,长叹一声“养徒千日,我以为能用徒一时呢,没想到连一时都没有。”
“徒弟,不是这么用的。”岑霜落终于相信玉简的话,应无愁绝对被无妄海惩罚了。
他认识的应无愁,爱护弟子,赏罚分明,良善正直,怎、怎会变成这般模样看来确实是无妄海作祟,才让应无愁变成这般模样。
岑霜落不是很相信这是应无愁的本性,他认为这是无妄海的影响,才让应先生失常。
可若是相信这种失常来自无妄海,就证明应无愁的确违背规则,做出了欺骗行为。
这与岑霜落的认知又发生了矛盾,让他十分困惑。
岑霜落还在整理思路,应无愁却反问道“不这么用,又该怎么用呢”
岑霜落劝道“徒弟应该不是拿来用的,我没收过徒,也不知该如何劝你。但你,为何一定要用琅玕做首饰呢”
应无愁望着他道“我要送你些宝物,你若喜欢,收下了,你便是我的了。”
即便是在无妄海惩罚下露出升级版本性的应无愁,还是很遵守规则的。
岑霜落觉得自己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听到应无愁的话,他不觉得恐惧惊悚,只觉得心里甜。
既然此时的应无愁不太正常,那他是不是也可以不再掩饰自己
岑霜落小心地将头靠在应无愁肩膀上,低声道“你不用送我东西的。”
“嗯”应无愁微微眯眼,语气颇为不悦,“那可不行,你不收我的物品,又该如何属于我我想起来了,你似乎是想要龙血石,那就好办了。”
提到龙血石,应无愁胸有成足地笑了下,露出“这下稳妥了”的神情。
他伸出手,捏住岑霜落的下巴,霸道地说“你既想要龙血石,就必须乖乖听我的。我让你露出鳞片,你便必须露出来;我要你缠住我的身体,你便不能松开。若你不同意,我、我还是会给你龙血石的。”
岑霜落“”
这是威胁吗但为何威胁的内容如此深得他的心意,而且到了话语末尾,威胁之意尽去,怎么能不同意还是给龙血石呢
“哼怕了吧怕了就乖乖听话。”应无愁冷哼一声道,“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岑霜落怀揣着“还有这种好事”的心情,伸出手,与应无愁十指交错,紧密不可分。
如果这是梦,就让他多做一会儿。
只是他还是很在意活尸村现出原形的事情,岑霜落问道“你是在活尸村见到我变成螣蛟,才知道我非宁承影,而是你养在藏今谷内的螣蛟蛋吗”
“当然不是,”应无愁道,“第一次见面,我便知你并非宁承影了。”
岑霜落只觉得头一晕,原来自己从来没骗过应无愁,像个小丑般努力假扮他的弟子,却被应无愁的一眼看穿。
若是海底有缝,岑霜落会立刻化成小小的螣蛟钻进去,沉睡数百年再醒来,缓解此刻心中的尴尬与无措。
这时应无愁又道“宁承影生得那般普通,哪有你好看,你让我眼前一亮,怎么可能是宁承影。”
听了应无愁的话,岑霜落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强忍着原地消失的冲动问道“应先生,你不是靠术法认出我的,是靠感觉”
“你的拟态世间难得,天下间任何人都看不出拟态的破绽。”应无愁道,“怪只怪我的那些弟子太过丑陋普通,他们的外貌掩盖不住你鳞片的光华。你不管在哪里,变成谁,我只要看一眼,便知道这是你。”
岑霜落心花怒放,又舍不得躲起来了。
“应先生,对不起,”岑霜落充满歉意地说,“我知道此刻你状态不对,被无妄海影响心智,可我还是想听你说话,说关于我的事情。”
“想听”应无愁看向他,眼中充满危险,“那要拿东西来换。”
“你说。”岑霜落心想,他还有什么是不能给应无愁的呢
应无愁道“用鳞片覆盖你的手,这样我就既可以和你牵手,又能碰到我心心念念的鳞片了。”
这对岑霜落而言倒不是难事,只是他隐约觉得应无愁有些不对劲。
为何应无愁三句话不离“鳞片”二字
应无愁掌心贴着岑霜落的鳞片,眼中充满餍足,舒服地喟叹一声道“果然强扭的鳞片不滑,这才是天下间最丝滑的鳞片。”
应无愁不知岑霜落复杂的心情,继续道“既然你满足了我的条件,我自然也要给你讲些事情。”
说点什么好呢应无愁想了想,拍拍伤腿道“我一直在找你,很担心见不到你。”
面对这样直白的话语,岑霜落只觉得心潮澎湃,也暂时不在意鳞片的事情。
谁知应无愁继续道“我害怕见到你时,我这伤腿已经痊愈了。到时拿什么借口让你搀扶我”
岑霜落“”
他有些茫然地听应无愁说话,心情忽上忽下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又感觉内心更加萌动了。
两人一路游到亮处,几条发光的海兽从他们身边游过,应无愁的视线被一条有鳞片的海兽吸引。
他盯着那海兽看了许久,末了才说了一句“庸脂俗粉。”
岑霜落“应先生方才为何如此注意这条鱼”
联系到应无愁之前的话语,他心中升起了一个诡异的想法,又觉得过于不可思议,内心中充满质疑。
应无愁道“自然是看它那身鳞片。”
他的话证实了岑霜落心中的猜想,他捂着心口问道“应先生,这么喜欢鳞片吗”
应无愁点点头“我自是喜欢天下鳞片的,不过最近倒是觉得,你之外的鳞片皆是丑陋不堪。你放心,日后只要你将鳞片给我摸,我便不会再去碰其他鳞片。但你若是不给我”
“不给你会怎样”岑霜落说不出心里是酸还是苦。
应无愁认真沉思片刻后道“不给我,我、我便我大概也是没办法去碰那些鳞片的,既不好看,又不滑,还不够可爱。这千年来,我遍寻天下鳞片,唯独你的绝无仅有,独一无二。若是你不给我碰,那我只能想办法威逼利诱或是强行将你锁在藏今谷内,逼你同意。”
还好,不是要去找其他鳞片,岑霜落微微放心。
他想象了一下应无愁所说的画面,顿觉心动,一时竟不知该顺从地让应无愁如愿,还是拒绝一下,好让应无愁实现他所说的话。
岑霜落并不因为应无愁喜欢他的鳞片而纠结,反倒很是理解应无愁的喜好。
在螣蛟的心中,健康、坚硬、漂亮的鳞片,与人族英俊的容貌是一样的。
岑霜落常常看着应无愁的脸发呆,想把他吞入腹中藏好,想必应无愁看着他的鳞片时,心情也是这般。
没想到,他与应无愁,竟是如此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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