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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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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

    在顾皇后看过来时, 崔樱才意识到她是在赶她们走。

    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让崔樱感到讶异,贺兰霆转身向余氏婉转道“母后今日不便待客,劳女君带崔樱出宫, 孤择日会登门拜访。”

    “殿下客气。”

    余氏问也没问贺兰霆为什么要登门拜访, 她隐晦地瞥了当前的情况,二话不说带着崔樱默默退了出去,将这里留给这对从身份地位来说都旗鼓相当的母子。

    崔樱犹豫地迈开步子,她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处于风暴中心的贺兰霆,而他正好也在看她,眼神深邃复杂,灼灼有情。

    他嘴唇微开, 喉结承启滚动, 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顾皇后顺着贺兰霆视野的方向,视线穿梭到逐渐消失的身影上, 等到寂静无声时, “低头。”

    在连侍女都快速退下的大殿里, 她一手挥向贺兰霆,巴掌响亮,凌然的气势与贺兰霆身上的如出一辙,“你是储君”她压低包含怒火的嗓音提醒他。

    若要说贺兰霆与谁最像, 其实应该最像他生母才对。

    “本宫只是召她进宫问问话,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赶过来了你当本宫这是什么虎狼之穴,你去看看你情急的样子有多丢人”

    贺兰霆指腹擦过嘴角,舔了舔发麻的舌尖,沉声道“母后, 你在打储君的脸。”

    对面再挥手, 贺兰霆直接将她抓住。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皇后瞪视贺兰霆被打后幽漆渗人的眼珠, 她仰视身量早已高过她的子嗣,“你长大了。自从及冠之后,你锋芒比以前更盛烈,对你母家下手得越重。如今,你连你表弟的妇人都沾染了。你还是不是人”

    贺兰霆不否认地道“顾行之的妇人,那可是母后最欣赏的崔氏女子,她家先祖不是您向来都称赞的典范,孤对崔樱,不过是跟母后对崔氏一样,心驰神往。”

    “你住嘴。”顾皇后怒斥他的无耻,“她家先祖是先祖,她是她,谁让你染指她的再心驰神往,也没有让你抢夺臣妻,背里偷情”

    当她得知这些消息时,不亚于后宫出了祸乱,叫她也绷不住了。

    顾皇后满脸冷厉之色,盯着他道“阿行是你表弟,他父亲是你亲舅舅,他阿翁更是你十三岁那年为你们贺兰家平乱的忠臣。你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一个品行不端的崔氏女,你为了她跟阿行反目,更将你阿翁家置于险境,你宁愿给崔氏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顾家,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一半顾家血脉”

    “你怎么敢如此忘恩负义,对着你的母族执剑相向”

    她那与贺兰霆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上,覆盖了跟他如出一辙的霜雪,连指责对方都透着自成一派的冷艳独绝,傲然不甘地怒视着自己的长子。

    “忘恩负义”

    贺兰霆放开顾皇后,波澜不惊的气势让他显得尤为冷漠,“母后怎么不说贺兰家给了顾家多少好处,兵权给它掌,钱财给它赏,太尉大人身后多少武官羡慕他的风光,顾家子女出嫁的成亲的哪个不比宗亲子弟热闹。”

    在顾皇后心中,只要顾家没有犯什么大错,都可以原谅。“这都是顾家该得的”

    “是吗。”贺兰霆狠声驳斥回去“不管杀多少人,假借孤的名义,以盗采铁矿、倒卖私盐得利,这也是顾家应得的这么多年,贺兰家给顾家的早已超过了他们该有的,可依然有人贪婪无餍。”

    “你在胡说些什么”

    顾皇后震怒,“你怎敢这么说,你阿翁和你舅舅早就告诉过本宫,盗采铁矿是误会。倒卖私盐,那是盐的产出地本就是顾家所有”

    “那是以前。”

    顾家嫌以前的属地不好,在皇后面前说过一嘴,后来有了立功的机会,圣人就以赏赐为奖励,将那片属地收回,换了万亩良田给顾家。

    后来原先那片属地被发现能产盐,很快就被圈了起来不得普通百姓靠近。

    而且盗采铁矿也并非是误会,去年林戚风秘密回京就和此事有关。

    顾家以为把手伸向北鲜,离京畿甚远,事情做得极为保密,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而不想会被顾行之抢了府君之位的林戚风发现。

    贺兰霆掷地有声“不管顾家是怎么跟你说的,孤只有一句话劝母后,今非昔比,顾家已经不是以前的顾家了。”

    顾皇后脸色铁青,她走近“谁告诉你的。”在贺兰霆长大成人之后,她就到了需要抬头仰视他的程度。

    而到今日,顾皇后才后知后觉,长子看她的眼神就跟看顾家其他人一样,同样孤高绝傲,不近人情。

    贺兰霆肃然有仪稳稳站在她跟前,冷漠道“与其问是谁揭发的,母后不如想想顾家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还有崔樱”

    顾皇后抬起下颔,冷冰冰地瞪过去。

    “她是被孤牵扯进来的,像今日这般,不要再有了。”

    “”

    贺兰霆淡淡道“她怀有身孕,肚里的孩子占有孤一半血脉,等他长大,还要尊称您一声大母。”

    他不提还好,一提顾皇后怒气直冲头,你的礼义廉耻呢她跟阿行是成昏的关系,更是你的弟妹。”

    贺兰霆这么违背伦理的做法让她如何面对自己的兄嫂,自己的侄儿。

    贺兰霆不知被顾皇后挑动了哪根神经,他冷酷道“顾家不是想尚公主吗,把崔樱给孤,让顾行之娶他的公主,不是一举两得吗。”

    “”

    “尚了公主,阿行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容氏也会成为他有力的岳家。母后不该替他感到高兴么”

    顾皇后扯了扯唇,讥讽地笑了笑。

    让她高兴,她绝对高兴不起来。

    容家是容贵妃的母家,她是宁愿顾行之娶崔樱,也不愿意他娶贺兰妙善的,容氏养的女子绝对会毁了他。

    而崔樱她的确对崔氏先祖有好感,但崔樱是崔樱,她家先祖是她家先祖。

    她原本是自己侄儿的未婚妻和新妇,却在昏前就与未婚夫的表兄有了私情,还弄大了肚子,光是这点就不可饶恕,并且败坏了顾皇后心中对她以及崔家的印象。

    她直视长子,他不是那种多情的人,他挑剔高傲,寻常女子难入他眼里。

    曾经有一个樊懿月,他也不过是抱着逗趣般的心思对人乎近乎离,哪怕那女子要议亲了,向他释放出等不起的信号,他有理会过吗。

    他还不是任其嫁了人。

    她不明白,“京畿那么多贵女,多的是容色比她好,品性比她高,不过一个崔樱,你到底看上她什么要执迷不悟至此。”

    贺兰霆冷淡的眉梢微微不满的挑起。

    不过一个崔樱就连曾经赞誉过崔氏的顾皇后都用了这种轻视的说法评价她。

    不过是因为她做了违背世人道德超出常理的事,不了解她的人,就能有所依仗地拿这些作为评判她好与不好的标准,仿佛如此,就能彰显自己的高洁。

    崔樱则成了那个旁人眼中是个品性有瑕疵的罪人,她不值得被人称赞,只配得到应有的指责与羞辱。

    而造成现今这样局面的,就有他自己。

    他冷峻的脸罕见地流露迷惘,回答顾皇后,“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也不是不过如此。”

    随着后半句的话音刚落,贺兰霆神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铿锵有力地放声道“她带给孤的,并非是俗人、庸人一样泛滥卑劣的情意,她心里即使滴着血,受尽磋磨也在欢喜孤,伤痕累累也要爬到孤的身边,祈求孤的怜爱。”

    他眼里褪去迷惘,仿佛从回味中尝到了那份情意带给他的餍足与美妙,逐而露出一丝偏执之意。

    他那么清醒,怎么会不知道失去这样热烈付出全部喜欢过他的崔樱,就再也不会收获这样一份情意。

    所以他要将她牢牢攥在手里,帝王路,高处不胜寒。

    有她陪自己,高处就是再高,也会变成心安处、温柔乡。

    贺兰霆捏住双拳闭上眼,再睁开,对上的只有顾皇后满脸荒谬和心惊。

    “你说,她怎么这么会长,这么会动摇孤的心意。”

    行走在雕楼玉器的深宫里,崔樱忘不了面对皇后突然发难时,深深盯视她的眼神。

    还有临走前,闯进皇后宫中与其对峙的贺兰霆,那对母子之间唇枪舌剑的气氛是那么凝重激烈。

    走时贺兰霆看着她到底想说什么,他是知道自己进宫了,所以专门过来替她解围的吗

    “阿樱。”

    前面就是台阶,一个不小心就会摔跤,余氏叹息一声,停下叫醒神游的崔樱。

    崔樱心虚地抬眸,“大母。”

    余氏跟送她们出宫的侍女说了声,让她们在附近等等,她有几句话要跟自家嫡女说。

    侍女拿了好处,大概是觉得也不耽误,于是提示余氏跟崔樱就在此处谈话就行,她们在附近等候,不会打扰。

    等周围清空,只剩她们祖孙二人后,余氏才道“我本是不想这么早告诉你,但今日就连皇后也参与进来,看来有些事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余氏“你刚才失神,连我叫你都没听见,是不是还在想皇后当面提及你怀有身孕的事。”

    之前崔樱猝不及防,现在已然有所准备。

    “是。”她含着愧疚道“大母,你怪我吧,我做错事,有违逆你和阿翁教导,昏前就”

    “是太子吧。”

    崔樱赫然抬头。

    余氏看着她满满的惊恐之色,却丝毫不显吃惊,她眼里的确存有责怪,但那也是出自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关心疼爱,颇有些为她争怒的样子。

    “你是做错了,犯了大错,你知不知道大母跟你阿翁知道你有孕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是我教错了你,我教你贤良,不代表让你忍气吞声。我一直知道你心里自卑,觉着自己患有腿疾,生来与旁人不一样,我想等你成年长大后就会明白,身上的残缺不代表你就比不过别人。心上的残缺才是最叫人不耻的”

    “大母”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成的性子,遇到事从来不跟家里说,这也是我的错,没有更仔细更慎重考虑该给你定一门怎样的亲,我以为只要对方家世外貌衬得上你,对你好就行。”

    余氏捏紧了帕子,“可我大错特错,你不是缺一个对你好的,而是缺一个懂你心思的,对你好又有什么用,这远远不够,好不代表会珍惜,会懂你。”

    让仆人环伺身边是好,给予金银珠宝也是好,而真正用心用情待人的却太少。

    而当她从自己丈夫那得知太子与崔樱到底是怎样的一番纠葛后,想了许久都没想通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她审视崔樱,也反省自己,最终她告诉自己,这件事不是一个人才能造成的,曾经促成这门亲事的所有人都有罪,都有错。

    崔樱捂着嘴,余氏没有恶狠狠地骂她,却还是让她不禁潸然泪下。

    她并没感到轻松,反而更加歉疚,以至于连声哑着嗓子道“大母,大母我真的知道错了。”她此刻无比迫切地想要表示自己忏悔的心思,想要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罪过”。

    余氏“太子”

    崔樱快速道“是他告诉你们的,阿翁、父亲都知道了对不对,就是那天我回门”

    余氏看到了崔樱眼里的怒气,这件事之后,怕是崔樱自此就要记恨上太子了。

    “大母”

    “太子向你阿翁提出,等你与顾行之离昏后,就求娶你。”

    余氏大概也颇为震撼,她神情显得很复杂,目光扫过崔樱的肚子,为难且矛盾,“他说你怀了他的骨肉,私下已经私定终身,只是你执意不肯违背家里这门亲事,才使你们不能在一起。”

    崔樱感到好气又好笑,她想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自作多情,替跟皇后争锋的贺兰霆感到担心。

    他这个卑鄙无耻之徒。

    崔樱“大母,他是不是说要让我入他的太子府,做他后宅中的侧妃。”

    余氏斩钉截铁地否认“不是。”

    崔樱微微一愣。

    余氏看着她说“他说,愿以太子妃之礼,聘娶你为妻。”

    皇室妃嫔有许多,都是江山主人的女子,但妻只有一个,就如皇后。

    太子妃也是一样。

    正要走到宫门外的余氏一行被身后远远传来的声音叫住,对方竟是骑着马追来,宫廷禁止骑行,若无特赦,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对方下马,朝崔樱道“太子有令,请崔娘子留步一叙。”

    接着,他又对余氏说“女君请先回府,等过后太子会亲自将崔娘子毫发无伤地送回崔家。”

    余氏愣然“这”这简直太明目张胆了些。

    崔樱忽然出声,“大母,我愿意去。”

    “阿樱。”

    “我去去就回,大母放心。”

    曾经隐瞒事情的崔樱,对贺兰霆有着说不出的抗拒,如今从余氏这里得到宽慰更加愧疚的崔樱,则像身披了一层铠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让她去看看贺兰霆又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崔樱丰腴了不少的脸蛋白皙细腻,眼角眼眶都透着微红,是刚才哭过揉过眼皮留下的印迹,胭脂一般,太浓会艳,太淡会清减。

    一缕青丝吹到她清淡的眉眼上,仿佛遮去半面,尽显柔弱和破碎感。

    贺兰霆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刚伸手想帮她拨开那缕飘散的青丝,就被崔樱一下狠狠拍开,打得他手背清脆响亮,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痕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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