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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枳和叶方淮正式的婚礼时间订在第二年夏天。
为了这场婚礼,叶方淮做了很多准备,小到婚礼所需的鲜花,派送的请柬,大到两个人的礼服和场地,基本都由他负责。
林枳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桌一旁,看他认真手写每封请柬,不复平时的潦草,一笔一划刚劲有力。
看着看着,大少爷懒洋洋趴下来,视线跟着叶方淮写字时移动的右手转动。
叶方淮手指很长,手掌不厚也不薄,恰到好处,和他握手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力量感和安全感。
他现在会做的事越来越多了,仿佛无所不能,不过他们最初恋爱的时候,叶方淮不是这样的。
林枳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做爱之后,凌晨四点多的时间,大少爷饿了。这个点很难找到在营业的餐厅,叶方淮想找大厨现做,大少爷觉得麻烦,还要等,就让他去随便煮碗面应付一下。
叶方淮不会做饭,按照教程生疏地下了一碗面,又在冰箱里翻了一遍,把最有可能做成功的鲜虾拿出来白灼,剥去了虾壳和虾线,一只只堆在面碗里,端到大少爷面前。
一个新手,他做得很不错了,可叶方淮还是像让他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一般,从后抱住他,低落地垂着脑袋,沉默好久才闷闷地说“我会对你好的,哥哥。”
林枳“”
只是一顿夜宵,他怎么这么在意。
林枳从前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他睡得比较早,作息符合健康标准,这次是例外。
偶尔夜里醒了,他要是感觉饿也会随便吃点小蛋糕,大少爷娇贵,但还没有到时刻都要锦衣玉食的地步。
叶方淮却很不能接受自己让哥哥吃得这么随便,从此开始刻苦磨炼厨艺。他本来就很聪明,用心去学就没有学不会的,没多久,他做的菜就到能让人赞叹的地步。
林枳需要什么,他就去学什么。大少爷喜欢花,他就在别墅里修建出一片花园,他因为林枳的需要,而慢慢变得全能。
如果是荒岛求生,大少爷只需要带上叶方淮,就能顺利逃脱险境。
“叶方淮,你还要写多少请柬”
大少爷声音慢吞吞的,一听就知道他是无聊了。
叶方淮不假思索地放下笔“不写了。”
婚礼很重要,但眼下还是陪大少爷更重要。
“那抱抱。”林枳展开手臂,叶方淮俯身抱起他,陪着大少爷玩了一会,然后去做晚饭。
过年放假期间,他们也没有让阿姨过来,一天三餐都由叶方淮动手,大少爷在旁边观看,兼职试菜。
林枳有时也会手痒想要试试看,还能帮一下忙,但他第一次拿刀就割破手之后,叶方淮对他的帮助敬谢不敏,坚决让他远离一切危险品和易碎品。
“做菜这种危险的事情让我来,”当时的叶方淮一边给他消毒贴创可贴,一边叹气,“你只要负责吃就行,你觉得好吃就是我的福气了。”
林枳不好意思地亲了亲他的脸“好叭。”
吃完晚饭,大少爷安排起拜年列表,家里要回一趟,老家要回一趟,朋友也要聚一聚,一顿安排下来,时间所剩无几。
叶方淮问“没有留给我的时间了吗”
“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大少爷笑眯眯反问。
“不一样,”叶方淮把他拖进怀里,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我还是想要只属于我跟你的节日时间。”
叶方淮捞起他的手,按了按掌心“哥哥,能不能通融通融”
这画面真是似曾相识。
林枳抬起爪子,挠了他一下“你求我。”
叶方淮熟练开口“求你了。”
大少爷“我考虑考虑。”
叶方淮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顺势把他压进了沙发里。
大少爷“”
他们以前在家里很多地方做过,他醒来后,叶方淮就很规矩了,通常都是在床沙发上,要么就是把他抱起来,抵着墙。
林枳要是受不了了,就可以整个人缠在叶方淮身上。
叶某人不说,不过林枳看得出来,他非常喜欢被缠着,好像可以满足他的独占欲。
“呜叶方淮”林枳迷迷糊糊,似泣非泣,声音也是模糊不清,叶方淮低头,靠近了去听“怎么了”
林枳被他弄得很难完整说出一句话“抱、抱我。”
“抱着了。”叶方淮嗓音低哑。
“抱紧一点。”林枳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湿漉漉的眼睫毛蹭到了叶方淮的胸膛。叶方淮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用力把他勒进怀里“抱紧了。”
灯光暗了下去,窗外在静静下雪。
客观来说,林大少爷能活下来是几乎无法复制的奇迹,他岂止是在鬼门关走一趟,他险些是在鬼门关流连忘返。
大难不死更值得庆祝,也因此,这个新年格外热闹,收到的礼物堆满了客厅。金箔带着布偶猫过来探亲,看到壮观的景象哇了一声,喜气洋洋地帮大少爷拆礼物。
布偶猫也在礼物山里到处跑,啪嗒啪嗒踩着价值千金的礼物盒,时不时就要啃啃东西磨磨爪子,再叼起看中的礼物,献宝似的拖到大少爷面前喵喵叫。
谄媚。叶方淮没见过这么谄媚的猫。
叶方淮面无表情盯了它几秒,布偶缩了缩爪子,害怕又坚定地跳到大少爷腿上,藏进大少爷怀里。
叶方淮“”
他无语地移开视线,转身回书房。
他收到了逃逸的罪犯位置,他早就逃跑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国。
这个小国境内很混乱,是毒贩和走私各种地下生意的大本营,法律形同虚设。也就是说,叶方淮想要在那里弄死一个人,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林枳醒来再到恢复记忆,他始终没有提过害他出事的凶手。哪怕他已经和那个当初约他见面的朋友再见过,新年还互相交换了礼物,他也没有提过凶手一个字。
但这才不是大少爷已经善良到可以原谅伤害自己的歹徒,叶方淮直觉,大少爷是在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
至于他怎么做,大少爷也不会问。
叶方淮没有拖延,坐飞机连夜飞往小国。
凶手改名换姓,混在小国一个非常偏僻的镇子里,叶方淮找到他时,他正窝在一间脏污不堪、只有几平米的房间里,眯着眼睛陶醉地吸食白色粉末。
吸食毒品的人精神状态堪忧,反应也慢,破破烂烂的木门被叶方淮一脚踹烂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叶方淮扫视一圈,视线落在陶醉在自我世界里的凶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慢条斯理戴上了手套,攥着他的头发,硬生生把他拖了出来。
直到这时,凶手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去看拖着自己的人是谁,却只能看到男人戴着口罩的脸。
改名叫萨纳的男人察觉到危险,死命挣扎,扯起嗓子大喊大叫,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拥挤的破旧住宅楼里现在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出来。
他的挣扎也没有用,攥着他的男人手掌比钢铁还有力,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萨纳更恐惧了,猝然伸手抓住了一根铁质的通气管“救命救命”
叶方淮拽了一下,没有拽动,也没有再试,二话不说抬起腿,踹向他紧抱着管子的手。
萨纳惨叫出声“啊”
十指连心,踹他的人穿的是皮靴,这一脚又不遗余力,几乎当场废了他的手。萨纳抱不住管子了,手指也不自然地垂了下去。
“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我说了,你就能认识我”
叶方淮挑了下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的男人,眼神就和看着一滩卑贱肮脏的烂泥没有区别。
他摘下口罩,露出脸。
“”萨纳惊惧地看着他,“你你是”
萨纳立刻就要逃跑,他太知道这男人是谁了。叶方淮居然能找到这里,落在他手里根本不会有命。萨纳连滚带爬,然而没跑多久,走廊两侧紧闭的门打开了,那些对他的惨叫无动于衷的邻居们抓住了他,把他送到了叶方淮面前。
“你们干什么”萨纳用着不算熟练的小国语言飞速叫嚷道,“这男人是我的仇人他会要了我的命你们这是在害人快放开我放开我”
“你认识我。”叶方淮漫不经心说,“正好,省得我还要自我介绍。”
这个年轻男人散发出的气场太恐怖了,萨纳逃跑无门,居然爬起来跪到了他面前,砰砰磕头“叶董叶董求求您了求求您放过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做了坏事我不是故意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有个十几岁的儿子念书等着我给他赚学费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放过我你大人有大量,以后必有后福”
“放过你”叶方淮被逗笑了,可笑意丝毫没达到眼里。他蹲下身,手指如钩,牢牢钳制住了萨纳的脖子,“你当初怎么不知道放过我哥哥”
萨纳剧烈哆嗦着,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鬼迷心窍”
叶方淮没再理他,手一抬,一个人就殷勤地往他手里放了一根铁链。叶方淮把铁链套上萨纳的脖子,笑着说“既然你不想用两条腿走,那你就爬出去。”
他说话语气笑吟吟的,甚至还有点温和,也因此更显得神经质,有种目空一切的癫狂,落在听者耳朵里,只能感觉到毛骨悚然。萨纳冷汗涔涔,好像看到了可怕的怪物。
萨纳刚想站起来,膝盖就被人用铁棍重重砸了一下,强烈的剧痛让他再度瘫到地上。
萨纳这回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抱着腿满地翻滚,像是一条被开水烫了的鳝鱼。
“不是说了么,爬出去。”叶方淮说,“我有让你站起来吗”
叶方淮不给他从疼痛里反应过来的时间,直接拽着锁链,把他拖了出去。
这栋住宅楼非常破旧,没有电梯,只有一层层不知道被踩踏多少遍的楼梯,上面满是经年累月沉积下来的污垢,还有醉鬼们找不到家和厕所干脆就地解决的尿和粪便,气味难闻得要命。
叶方淮戴好口罩,拖着他下楼。
等他走出这栋楼,萨纳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到快要认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求救没有用,逃跑也跑不了,萨纳心知自己不会落得好下场,干脆骂了起来“我操你妈x的叶方淮,狗日的畜生,你怎么没被撞死,我当时就应该连你带你哥一起撞死”
叶方淮神色不改,恍若未闻,把锁链扣在了越野车后。
“操你妈”萨纳骂得还没过瘾,看到他这个举动,心里更慌了,“你他妈怎么没被车撞死你是在犯法我要报警警察呢救命啊救人啊都他妈死哪去了”
“省点力气吧,留着喘口气,别太早死了。”叶方淮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不以为意地笑起来,“我有一百种弄死你的办法,别急,慢慢来。”
住宅楼的院子没有地平,只铺了一层粗糙的石子,叶方淮开车在院子里慢慢悠悠转了几圈,萨纳被拖在车后,衣服被石子磨烂,身上也被磨出了大片的血迹。
萨纳从来没有这么疼过,直疼得大口喘气,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叶方淮下来,提着他的脖子,把他扔上了车。
叶方淮开车,来到了一个更加破旧的地方,到处都是没过人的野草,草丛里有几间简陋的木棚,他把萨纳拖下车,带进了木棚里。
棚子里早有人等候。
叶方淮捏紧了萨纳的脖子“你知道车祸会让一个人经历多少痛苦吗”
“骨头粉碎,内脏受损出血,肌肉断裂随时在死亡边缘。”
“我哥哥都经历过,”叶方淮一字一句,带着噬血的狠意和疯狂,“你也试试。”
萨纳迟滞地转动眼珠,被勒得快死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氧气急剧减少,萨纳出于本能再次挣扎起来,但是全无用处,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喉骨被勒出咔嚓的响声,在他快要被彻底掐死之前,叶方淮松开了手,离开木棚。
木棚里传出了惨叫声。
叶方淮从车里拿出纸巾,擦干净手,然后咬了根烟,点燃。
他收到了林枳的信息,大少爷委委屈屈地抱怨,问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叶方淮眯起眼睛看了一会,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打字回道马上。
激烈的恨意逐渐平静下来,他归心似箭。
叶方淮带着萨纳回了国,负责调查林枳车祸案件的警察们看到几乎快要认不出人形的萨纳,震撼地问“你是在哪找到他的”
叶方淮靠着车门,咬着烟,垂眼淡淡笑着说“一个小地方。他吸太多毒了,脑子有点不正常。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转了一圈,把自己搞这样。”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可是警察也没有多问。
反正又不是在境内被打成这样的,他们不跨国追究打架斗殴。
叶方淮离开警局,风尘仆仆回到家,在进门前换了一身衣服。
“哥哥,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
正是饭点,家里人都在,桌子上除了各色佳肴,还摆着一只漂亮的覆盆子蛋糕。
林枳正在切蛋糕,看到他进门,抬头对他招了招手,笑眯眯说“过来,哥哥给你切一块最大的蛋糕。”
弟弟妹妹闹了起来“什么不要哇”
“哥哥偏心我也要最大的蛋糕”
“叶哥哥有,妹妹也要有”
叶方淮弯起唇角,应道“来了。”
萨纳原名王浩平,是一个生意人,本来生意还不错,自从他吸毒之后,他就觉得钱不够用了。
他想办法缩减成本,把贪下来的钱用来吸毒,也因此导致了工程出事。
这项工程是和淮枳集团合作的,他这边出现事故,淮枳集团直接把他踢出了去,王浩平资金周转不开,又欠着工人工资,被工人追着要债,一来二去,就恨上了淮枳集团董事长,觉得都是他的错,才导致自己的困顿。
吸毒的人一旦没有毒品供应,那他和没有大脑的害虫没有任何区别。
他想方设法盯着林枳和叶方淮,他甚至很可惜自己在受不了毒瘾一不做二不休去撞人的时候,叶方淮居然不在,不然他就能两个人一起撞死了,哪里还会被叶方淮找上门。
说到这里,王浩平简直恨毒了。
蓄意杀人加上肇事逃逸再加吸毒,多重罪责让他直接被定了死刑。
法官一锤定音,王浩平浑浑噩噩被人带下去,视线扫过了坐在旁听席上的年轻男人,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那男人长得非常英俊,眉目深刻,脸上没什么表情,气场冷漠又强势,一看就是有着卓越出身的人。
只有王浩平知道他是怎样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想起自己受到的恐怖折磨,双眼不自觉瞪大,嘴唇颤抖。
被折磨的痛苦已经成了王浩平的梦魇,他连觉都睡不好,一闭上眼就仿佛能再回到被人碾断了十指的尖锐疼痛里。
他甚至还清楚记得叶方淮对他说的话。
“杀了你很容易,可我要是杀了你,我不就是杀人犯了吗。”叶方淮对他笑,语气还有点苦恼,“杀人犯是不配和哥哥在一起的。”
“你就乖乖跟我回去,接受法律的判决,啊”
王浩平拼命想要给他一巴掌,然而不管怎么用力,也只在他脸上甩了几点血点。点点滴滴的鲜红的血点将他衬得更为阴郁,简直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王浩平疯了“救命救命啊”
没有人知道他在恐惧什么,警察不耐烦地压着他往前走,他只能在余光里,看到叶方淮优雅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随后微笑着对他点了下头,从容不迫转身离开。
王浩平被执行死刑的消息传来时,叶方淮正在思考着婚礼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他眉都不抬一下,继续思考,他和哥哥的婚戒打造好了,可是镶嵌的宝石应该选什么颜色
他看了眼大少爷,不经意地问“宝宝,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宝石装在戒指上”
“要红色。”大少爷回了一句,抬起头来看向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叶方淮表情很镇定,声音略低了下去“宝宝。”
“没大没小。”林枳起身,伸了个懒腰,三两步扑过去,扑进他怀里,“小叶,你再叫一遍。”
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叶方淮摸不清这是不是他的陷阱,但君要臣叫,臣自然叫。
叶方淮又叫了一遍“宝宝。”
“嗯。”林枳弯起眼睛,亲了亲他的额头,“贝贝。”
宝宝和贝贝。
叶方淮愣了片刻,手臂收紧,倾身吻上林枳柔软的唇。
和煦的阳光照进书房,又一个夏天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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