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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过多久,小孩子的天性让怀哥儿坐不住了。
他捏着手中的笔,看着纸上写歪了的笔画,又抬起头来,悄悄地看了他娘一眼。
窗外,苏娘子此时正专注在手中的绣帕上。
趁他娘正低头绣花的空隙,怀哥儿赶紧将写坏了的大字藏在了纸下。
小孩子毕竟只是小孩子,苏娘子虽在看着手中的绣品,但其实一直在注意着自己的儿子。
听见纸张沙沙的响动声,她将手中的绣品放在石桌上,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望着新纸上才写下的一个字,不禁蛾眉微蹙。
“怀哥儿。”
男童捏笔的手一紧,缓缓抬起头来,看起来十分紧张地望着眼前人,小声喊道“娘”
苏娘子瞧儿子如此,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走近几步道“把你刚才写的拿出来给娘看看。”
男童犹豫了半天,见女人越来越严肃的神情,这才磨磨蹭蹭地将自己写坏了的那张大字从一叠纸下扯了出来。
苏娘子伸手拿过,仔细地瞧了瞧,眉头紧蹙起。
还不待自己娘亲开口,怀哥儿立即说道“娘,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写的。”
怀哥儿知道,刚才他的注意力没有集中,这张大字是在随意敷衍了事,比起以往的来差多了。
最终,苏娘子还是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让男童重新再加倍写过。
她又走回石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绣品,轻声叹气道
“不要怪娘对你严厉,你马上就要进学堂了,这玩心也该收一收了。”
小男孩扁着嘴,捏着笔,有些委委屈屈道“孩儿知道了,娘。”
正好,芗儿从灶房里走出来拿柴火,见两人这副模样,不由轻声劝解道“夫人,怀哥儿他毕竟年纪还小,爱玩也是天性。”
苏娘子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是”
她手中的绣针停下,神情怔怔,眼中不自觉地盈满了泪水,像是陷入了什么悲伤的回忆中。
一旁的芗儿见此,也不敢再开口说着什么,只是低下头,嘴里喃喃自语道“这要是生在伯府里,金尊玉贵的,哪里需要吃这样的苦”
崽崽坐在大树干上,晃悠着小脚。
看来是不能一起愉快玩耍了。
不过没关系,没了这个小伙伴,还会有更多的小伙伴在等着。
三两下灵活地下了大枣树,崽崽跑进院子里,对着阿青笑道“我想吃枣花糕。”
炊烟袅袅,热气氤氲。
崽崽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枣花蜜水。
一双清澈明亮的乌黑大眼睛眨啊眨的,眼巴巴地望着灶房里的大蒸笼,耐心地等着香喷喷的枣花糕出锅。
软软糯糯的糕点,满口香甜。
阿青的手艺很好,崽崽一口接着一口,吃得是笑弯了眼睛。
“慢一点儿,小心被烫到。”
阿青又端来了几盘小点心,看着崽崽的样子,不由失笑道。
看着自己做的食物被人如此喜欢,也是莫大的满足。
崽崽小口地咬着枣糕,喝着甜甜的花蜜水。
她一边吃着,一边望着阿青,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阿青瞧见小姑娘这副模样,摸了摸自己的脸和额头,不禁疑惑道,刚才在灶房里她是不是不小心沾到了些柴灰。
见手上没有什么灰渍,忍不住开口问道“是属下脸上有什么吗”
崽崽咬着枣糕,摇了摇头,甜甜地笑道“阿青真好看。”
听见小姑娘的话,阿青的脸上一下子带上了两朵红晕,有些羞涩地支支吾吾道“小殿下真会打趣人,属下、属下哪里好看了”
崽崽坚定道“阿青就是好看,比苏娘子还要好看。”
阿青笑了笑,“小殿下说的是越来越没谱了,这点儿自知之明属下还是有的,苏娘子那样美的女子,属下这容貌哪里比得上。”
崽崽摇了摇头,依旧固执道
“我不管,阿青就是好看”
阿青笑了,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睛里满是温柔与宠溺。
突然,院子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有人问道“穆娘子在家吗”
阿青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脸上笑意全无。耐不住院前的敲门声不停,最后还是前去开了门。
门外,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正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那里。
见到来人,他立刻一脸笑容讨好地将手中的东西递了上去,说道“穆娘子,小人是替我家少爷前来送东西给你的。”
阿青皱着眉头,神色冰冷“我是不会收的,你把东西拿回去吧。告诉你家主子,不要再送东西来了。若是还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门口的小厮一脸为难道“穆娘子,这都是我家少爷的一片好意,你”
“砰”的一声,院门被关上。
看着紧闭的大门,小厮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最近这自家少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对着一个带着女儿的寡妇猛献殷勤。可惜人家偏偏又不领情,就这样了,还一个劲儿地追着不放,三天两头地遣他来送东西。
现在是东西没有送出去,怕是回去后又得挨一顿骂。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寡妇不仅姿色平平,性子还这么冷冰冰的不讨喜,也不知道自家少爷是看上她那点儿了
这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想换清粥小菜了
小厮一脸沮丧地离开了。
不要说是其他人想不明白,就是身为当事人的阿青自己也是烦恼得不行。
还不待门口的人把话说完,她便一把将院门给关上了。
阿青是一点儿也不想再继续听到有关于那个吴少爷的任何事情。
这人是有毛病吧
崽崽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抱着枣糕啃着,一边望着大枣树上“吱吱喳喳”不停的动静。
胖松鼠经历了多次群殴后仍旧不死心,屡战屡败,越挫越勇,誓要洗刷耻辱,又开始对树上的鸟族发起了它第二十二次进攻。
一阵“吱吱喳喳”的混战后,
看着那又秃了一块儿的胖球,崽崽转过头,叹了口气,已经有些不忍再看下去了。
她转移注意力道
“阿青,是那个吴少爷又送东西来了”
见阿青一脸无奈地点着头,崽崽感觉到有些好奇。
那个吴少爷莫非
有受虐狂属性。
不怪崽崽有此怀疑,
这事情还要从那天在客栈里阿青差点扭断那个吴少爷的手腕说起。
或许那个姓吴的醉鬼从小到大都是在周围人的讨好和巴结中长大的,没有受过一丁点儿的挫折。
换句话也可以说是,
被打少了。
见多了各种女人投怀送抱,一直享受着众人追捧的吴少爷突然遇见了一个对自己不假辞色的穆青。
呵呵,
女人,你成功地吸引到了本少爷的注意力。
一下子,开启了“霸道少爷爱上我”的模式。
他先是派人打听到了阿青和崽崽的落脚处,然后,便开始差遣小厮送来各种各样的首饰珠钗。
最近,更是接二连三地徘徊在小院附近,拿着一把折扇,装作与出门买菜的阿青碰巧偶遇的样子。
他先是摆了个自认为非常帅气的造型,等阿青来了后缓缓转过身,轻摇着折扇,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容。
虽然早就开春了,但近日刚下过雨还气湿风寒,又不是大夏天的,他拿着把扇子在那里猛扇,真的不冷吗
阿青不知道,她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对于这种看起来像是脑子有病的,还醉酒调戏女人的纨绔子弟,阿青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见姓吴的执意纠缠不清,于是,她三两下地卸掉了他两只手臂的骨头。
那天这位吴少爷的惨叫声响彻方圆几里。一时之间,更是震慑了不少打着阿青和崽崽主意的宵小之徒。
本来以为,事情到了这地步,这位吴少爷也该消停点儿了。
谁知道,这反而激发起了他的好胜心。去医馆接好手臂后,他又继续跑到阿青和崽崽的小院子来刷存在感了。
这位吴少爷大概真的是被他爹娘打少了,做事完全不顾后果,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家府里的名声完全不在他个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近日,城里面已经开始生起了各种流言蜚语。还有那些开赌坊的和这位吴少爷的狐朋狗友们,纷纷打赌下注,他要花几月的时间才能拿下这小寡妇。
“要不”
阿青垂着脑袋,面色难看地对着崽崽说道“我们还是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
崽崽不解道“为什么做错事情的又不是我们。”
“属下知道。但是”
阿青撇过头,眉毛上挑,像是讽刺道
“小殿下你年纪还小,或许不明白。古往今来,遇到这种事情,吃亏的往往都是女子,而男子一句风流多情,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置身事外。不管是不是那个女子的错,人们都会习惯性地先将脏水泼给女子,什么脏的难听的话都骂的出口。属下倒不是怕那些污名,只是流言蜚语一起,难免会脏了小殿下的耳朵,扰了原本的清静安宁”
阿青默默地低下了头。
她不想这个孩子听见那些恶毒的污言秽语。
她总是希望,这个孩子的眼中所见之一切都是美好的,所听之言也全都是世人祝福的话语。
然而,她却做不到。
所以,现在,阿青不希望再因为自己的原因,为这个她想要保护的小姑娘带来任何伤害和诋毁。
瞧见阿青黯淡无光的眼神,崽崽沉默了。
“我不怕。”
犹带稚气的童声开口道“没有做错事情的人为什么要受到指责,这不公平。”
阿青苦笑道“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二字可言。”
生而女儿身,这就是不公平。
不仅天生的体力比不上男子,还要饱尝婚姻之苦,生育之苦
就算是现在,自陛下登基以后,增设女户,开办女学种种措施实施,本朝女子的处境已比前朝改善了不少。
但是,长久以来,固定形成的观念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世人的心中,拔除不了。
能设女户的是少数,大多数人家依然遵从的是从前的规矩,女子不能承祖继宗。
女儿生前不能进祠堂,死后也不能埋进祖坟。父亲留下来的田产和宅基地,儿子人人有份,女儿没有资格分。
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于这些人家来说,女儿是别人家的,只有儿子才是自己家的。
为了百年后有人磕头烧香,宁愿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选择从宗族中过继他人的儿子作为嗣子,传承香火。
女子的一生,“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被迫顺从了一生,奉献了一辈子。
临了了,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
身体是用来生儿子的,不能生就代表没有了作为女人的价值
可笑,身不由己,就连思想都要一起被掌控。
男儿比女儿不就是多了身下几两肉,没了,还不是照样成了废人一个,谁又凭什么瞧不起谁
但世人偏偏就觉得男子比女子高贵。男子可以肆意妄为,三妻四妾,娇妻美婢不够,秦楼楚馆,夜夜流连笙歌。
没有人去指责他的行为不检点、身体不干净,也没有说他肮脏、下贱。
不过是世人口中的几桩风流韵事,男子风流多情,女子争相吃醋,才能体现出他的魅力,多年后,还能沦为美谈。
然而,世人却要求女子必须守节。
无论出嫁前后,在街上跟异性多说了一句话,就要被人指着鼻子唾骂,、、破烂货等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扔到了你的头上,直至把人逼死为止。
出嫁前,未来的婆家要求你是清清白白的处子身,而你的夫君却早已通晓人事,那副身体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给碰过了。
他可以辱骂你是二手货,但是你却不能嫌弃他那副千人骑万人乘的肮脏身体。
如果你一旦敢露出嫌恶的神色,不用男人开口,就会有无数的人抢先反驳道,男人跟女人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人吗
为何这世间偏心男子,却苛责女子
就算夫死再嫁,一个女人曾经有过两任丈夫就会被认为是不忠贞不道德的表现。
就算是男子先骚扰欺负女子,世人也会首先指责是女子行为举止不检点,蓄意勾引,攀龙附凤。否则,为什么他不欺负其他人,偏偏来欺负于你等等这种歪理论调。
何其不公平
难道女子真的是生来便处于附庸和服从的地位吗
“不。”
崽崽不赞同道“这世上的不公平有很多,无法做到绝对公平,那至少要做到相对公平。”
没有错的人,为什么要受到无端的指责。她讨厌受委屈
崽崽要做最大最厉害的那个,没有谁能让崽崽受委屈。
“我们不走,我们没有错。”
崽崽气鼓鼓地对着眼前的阿青说道。
“嗯。”阿青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沮丧之情一扫而空。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悲观。
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从来没有靠过其他人。尸山血海走过,刀刺骨断都没有怕过,怎么事到如今,反而被一些嘴碎得要烂舌头的人给弄得意志消沉了呢
那些莫名其妙的诋毁,那些又不能当饭吃的名声,都不能击垮她。
现在,崽崽和阿青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跟那些到处多嘴和搬弄是非的人澄清什么,而是
去找罪魁祸首。
把他狠狠打一顿,先出了气再说。
那位骚扰阿青的吴少爷名叫吴惟烨,是当地一个富户的儿子,祖上几代积财,家境殷实。
他是吴老爷和夫人的幼子,从小就被呵护宝贝得不行,任意妄为的小少爷从来没有受过什么苦。
不过,就这一段日子以来,脱臼和骨折他已经历了数次,那种骨头错位又接上的剧烈疼痛,创巨痛深,不堪回首。
吴少爷怕了。
曾经他以为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挨他爹的棍子,但现在
呜呜
医馆的大夫说他的手臂都快要成习惯性脱臼了。
放弃吗
不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他要是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回头还不让陈三方二他们给笑死了。
霸道少爷绝不认输。
呵呵,女人,招惹到了本少爷还想脱身,做梦
他这暴脾气,一定要让那女人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咚”
一股大力让吴惟烨的脸一下子撞在了墙上。
他被人抓着后衣领给按在了后巷子中,脸帮子都被挤压变形了。
“唔、呜谁啊”
吴惟烨被的手被反剪在背后,一张脸跟墙灰亲密摩擦接触,根本看不清身后的状况。
他心惊胆战地想到,这是遇上抢劫的了
呜呜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早知道就不偷偷去漪红阁了。
他大张旗鼓地追求一名寡妇的事情最近闹得是沸沸扬扬的,他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就算是他娘哭着求情也没用,执意把他关了禁闭,不许他出府。
吴少爷是背着他爹悄悄溜出来的,怕被人发现了才特意选了这条小路走,怎么平日里没听说过闹贼匪的后巷子,今日好巧不巧让他给撞上了
“唔唔这位、大兄弟,我跟你说,我是吴家三少爷唔、我爹有钱,你、你放了我,我给你钱成吗”
“嗤。”
背后的人冷冷地笑了一声,按着他头的力气也变得越来越大了。
“我不要你的钱,我想要的是你的命。”
“啊”
这熟练的哀嚎声,这熟悉的骨头断裂感,吴惟烨又痛又疼,脸色煞白。
穿着一身黑衣的阿青将吴惟烨的手脚全部打断,神情冰冷地看着他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软趴在地上。
“疼吗”
吴惟烨此时疼得已经说不出来一个字了,他只想立刻晕过去,好不用再感觉到这种骨头断裂的痛苦。
可惜,偏偏有人不让。
每次当他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便会有一股更加刺激的疼痛感让他的意识立刻清醒了过来。
“唔唔放、放过我”
背后的手一把抓起吴惟烨的头发,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阿青将脸上的蒙面巾摘了下来。冷声道
“认得我吗”
吴惟烨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人的脸,从模糊到清晰。
他的嘴巴越长越大,沙哑着声音道
“你”
阿青淡淡地一笑,“记清楚了。”
起初不跟你计较,是嫌麻烦。现在,都是你自找的。
随后她一把松开抓着吴惟烨头发的手,他的脑袋“咚”的一声闷响无力地摔在了地上。
阿青看着趴在地上的吴惟烨,手上的动作“咔嚓”几下用力,将他全身的骨头都拆卸了一遍。
“啊啊呜呜”
一块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脏抹布一下子塞住了这位吴少爷的嘴。
巷子外面,小贩挑夫大声叫卖货物的声音轻易地就盖过了巷子里那低声无力的呜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
吴惟烨脸色苍白,手脚无力,他软趴趴地瘫痪在地上,双眼麻木无神地盯着头顶的白云蓝天,浑身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的。
他错了。
如果时间可以从头来过,他一定不会偷偷摸摸地跑出家门,他肯定会听他爹的话乖乖在家里禁闭;如果时间可以从头来过,他一定不会选择走这条后巷子里的小路,他肯定选择人来人往热闹的官道行走;
如果时间可以从头来过,他只想狠狠给那天喝多了酒的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去调戏人家姑娘,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么一个专门卸人骨头的女煞神去调戏。
呜呜
“阿青。”
崽崽悠哉悠哉地坐在房顶上,看着下面巷子里阿青拆卸着吴惟烨的骨头。
“咔嚓咔嚓”的节奏规律有序。
男人那凄厉无助的呜咽声,那楚楚可怜梨花带泪的小模样,好可怜哦
嘻嘻嘻嘻
崽崽看乐了。
果然,这个世间唯一的规则,还是靠实力说话啊。
管你是男是女,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统统不堪一击。
阿青抬起头,望着坐在房顶上的小姑娘,温柔地笑了笑,与刚才拆卸吴惟烨骨头的狠辣神情判若两人。
只听崽崽轻声问道“阿青,你这卸骨的手法我能学吗”
所谓技多不压身,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
阿青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属下很乐意。”
随后,两人的视线转移到了还趴在地上的吴少爷身上,目光炯炯,眼神发亮。
吴惟烨被这两双眼睛看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开始打颤。
阿青和崽崽彼此对望了一眼,笑得灿烂极了。
哪里有比现场教学模式更加直观便利的呢
这不,人体模特儿都是现成的。
阿青讲,崽崽听;一个教,一个学。
就着现成的人体模特儿,不断实践,积累经验。
经验丰富的老师,聪明机智的学生,还有听话老实的模特儿。
嘻嘻,真是一场完美的教学活动。
“咔咔咔嚓咔咔咔嚓”
那天,成了吴惟烨此生都不愿意再去回想的噩梦,只要一想起,那好似刻入了骨髓的疼痛感便席卷而来,身体就忍不住开始跟羊癫疯犯了似的颤抖。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身上的手骨、腿骨以及全身各处骨头到底被拆卸了多少次。
卸了又装,装了又卸,这其中还不包括装错了的次数呜呜
他错了,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去随意调戏人家姑娘。
吴惟烨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他想哀嚎,他想尖叫,但是只能呜呜的低声啜泣。
但是,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阿青一盆冷水直接将吴惟烨给泼清醒了。
一旁的崽崽嫌弃地用脚踢了踢地上趴着的人,问道“还想再被拆一遍骨头吗话说我还没有练熟呢”
听着这恶魔般的呢喃,吴惟烨的脑子像是一下子炸开了,他赶紧拼命地摇了摇头。
“呜呜唔、沃布不”
崽崽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好。那现在你听好了,只要你把这最后一件事做好了,就可以全手全脚地回家了。否则,下次就不好说了。”
吴惟烨“唔唔、甚莫”
当天,卖菜的、卖茶的、开饭馆的、开布店的几条街的人都跑去看热闹去了。
大家将街道两边围得是水泄不通,你挤我,我挤你,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
“这是”
等看到眼前这一幕,一个个脸色扭曲,恨不得再揉几下眼睛。还有人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他捂着泛红的脸,嘴角抽搐道,有痛感,是真的
“我的老天爷勒”
天上真是要下红雨了吗
街道正中间,
吴三少爷的脖子上正挂着一个十分醒目的木牌子,上面用朱红色的颜料写着“贱人”两个大字。
吴少爷手里拿着一个大铜锣,敲一下,喊一声“我有罪我卑鄙下流我厚颜无耻”
他一路敲着铜锣,一路游街示众。
“我有罪我卑鄙下流我厚颜无耻”
眼看着众人对他指指点点,直听着周围那些鄙夷不屑的话语,吴三少爷悔恨的泪水终于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闻讯赶来的吴府众人,瞧见眼前这副情景,吴老爷和吴夫人气得差点当场厥了过去。
“别看了看什么看”
赶人的赶人,去请大夫的请大夫。
见此一场闹剧,霖城百姓们津津乐道了许久。
剩下的路走没走完不要紧,关键是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于其它的,不重要了。
经此一事,吴家人又羞又臊,准备举家搬离霖城。
不过,任凭他们怎么追问吴惟烨,又打又骂,家法伺候,却怎么也得不到结果。吴三少爷还记得那两女魔头临走前的威胁,硬是咬死了不说,不停地催促一家子赶紧搬走。
吴老爷也是见过世面的,猜想怕是这倒霉孩子在外面招上了惹不起的人,于是当下决定一家子离开霖城避祸。自那以后,他对家中几个儿女的管束愈发严格,再也不许自家夫人继续溺爱孩子。特别是针对吴三少爷吴惟烨,这次他害全家丢了大脸,吴老爷看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罪魁祸首解决了,那些多嘴多舌的流言蜚语传播者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11723:18:482022011922:42: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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