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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过闹过之后,塞德里克使用清洁咒和保暖咒除掉了彼此头顶的积雪。眼看天色渐晚,也担心安娜的出行被发现,他们决定返回霍格沃茨。
走出林间小道,拐回主路,并肩而行的两人留下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安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不知怎么跑到了金蛋研究进展。
“你还不明白那可怕的尖叫声是怎么回事吗”安娜问,“还有多长时间来着”
深深的焦虑攀上塞德里克的眉梢。
“一个月。准确地说,二十八天。”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尝试了能想到的所有事,咒语、变形、龙蛋的特征但始终一无所获。”
“你没问题的。”安娜笃定道。
“因为我是霍格沃茨的代表赫奇帕奇的级长完美无瑕的优等生”塞德里克一连串地反问,“你知道吗我不是什么被选中的勇士,实际上我甚至不是唯一的勇士。我没法保证”
在安娜惊讶的目光下,他忽然闭上嘴巴,看上去懊悔又窘迫。片刻后,他垂下眼眸,抿唇道
“安娜,对不起只是,我最近状态不好,一提到金蛋的事就忍不住心烦意乱”
“从火焰杯里蹦出'塞德里克迪戈里'那天起,所有人都对我信心十足,唯独我自己不是。有时我感觉像一根弓弦,每句鼓励的话语、每个信任的眼神都把我拉得更长、更紧绷。实话实说,只有和你一起,我才能喘一口气。可现在我连这个也搞砸了。”塞德里克自嘲地笑笑,泄气似的揉乱了头发“总之,我很抱歉。”
那副模样像只垂头丧气的大狗狗,和平日里光鲜亮丽的学校之星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安娜歪头望着他。
“没关系。”她努力踮脚,拍了拍男孩的脑袋,“我才应该道歉。对不起,塞德里克,我没注意到你承受的压力,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的事。”塞德里克摇了摇头,“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很开心。”
“我也是。”安娜轻快地回答,又停顿了一下,“呃,除了从火龙爪下逃命的时候。”
塞德里克撇撇嘴,不置可否“其实我觉得那回还挺刺激的。”
安娜表示他不可理喻。
“也许我有那么点儿格兰芬多因子。”男孩猜测道,“我记得当初分院帽提了一嘴,但最后它还是坚定不移地决定我是个赫奇帕奇。”
“也许。”安娜耸肩,她最近才搞明白霍格沃茨的分院机制,对此颇有微词,“但我觉得你不该自己贴标签。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丰富而复杂的个体,一次学院的分类可总结不了一场人生。”
“有道理。一名巫师身上可以同时有四个学院的品质。”塞德里克点点头,“但此时此刻,我真希望自己身上有张拉文克劳的标签前面发生了什么”
安娜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我很惊讶你能在第一场比赛中毫发无损地活下来,波特。希望你能在下场项目后留着你那可怜的胳膊腿前提是,你真能继续参加的话。”
那副趾高气扬的、欠打的腔调。
一瞬间,安娜的拳头就开始痒了。
再往前走上几步,果然是马尔福和他的跟班,以及脸色难看的斯莱特林三人组。双方正虎视眈眈地对峙着,铂金发色的男孩胸口挂着异常显眼的勋章,上面写着绿莹莹的几个字波特臭大粪。
“你最好闭嘴,马尔福。”罗恩恶狠狠地低吼,“否则我会让你的牙齿从那臭洞里全部掉光。”
“我都不知道你还存在,韦斯莱。”马尔福夸张地叫道,“做冒牌勇士的跟班感觉如何,哈”
几年不见,这小子把周围恨意聚集一身的超能力还是那么出类拔萃。
安娜加快脚步,走入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马尔福在看见她的一瞬,嘴角得意洋洋的弧度立即僵住,然后十分不雅地抽搐了一下。
显然,他对两年前的“被挂东南枝”事件记忆犹新。
“你是你”马尔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脸上涌起一片血色,“你这个肮脏的、卑鄙的女人,你你你你竟还敢出现在我跟前”
安娜翻了翻眼睛。
个头长了不少,但也只有个头了。
她懒得说话,只捏了捏指骨,嘎嘣嘎嘣的响声让校霸很没出息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不敢出手。”马尔福强撑着昂起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恶声恶气地说,“你是个怪胎,父亲说他迟早会让人把你送进神秘事务司研究,如果你敢打我,你就等着被大卸八块吧”
安娜沉下脸色。
虽然不愿承担,但她确实不该贸然出手。倒不是担心她自己的自由问题,毕竟她只要想,去哪里都没人拦得住。
可给她担保的那些人,塞德里克,哈利、赫敏和罗恩,还有邓布利多校长
她不想和他们添麻烦。
见安娜不吭声,马尔福的气焰愈发嚣张。他往前迈了一步,盯着安娜讥笑道
“没话说了你和格兰杰一样,不该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不,你要更糟,你连泥巴种的称呼都配不上。如果你现在跪下道歉,我或许可以原谅你当初的行为,毕竟,你只是个卑微的麻”
“够了。”
塞德里克冷声道。
身形高挑的赫奇帕奇级长踏前一步,挡在了安娜和三人组的前面。
“这不是对待一位女士的方式,马尔福先生。”明明言辞有礼,塞德里克的语气却是罕见的严肃,“我想你应该向她道歉。”
“我才不会向麻瓜道歉”马尔福嘴硬道,“少摆架子了,迪戈里你是霍格沃茨的勇士,还是比我大两届的级长,就算你在为那个肮脏麻瓜打抱不平,你也不能把我怎样”
“我能。”
身后响起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终于的哈利波特挥出前臂,拳头重重地砸上了马尔福快昂到天上的鼻子。
“唔”
马尔福闷哼一声,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到雪地里。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捂着鼻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两条鼻血慢悠悠地淌下来,落在一尘不染的积雪上。
哈利怒气冲冲地喘着粗气。
“哥们儿,你没事吧”连素日最恨马尔福的罗恩都惊呆了。
“像个男人一样打回来啊,懦夫”哈利梗着脖子怒吼,吓得马尔福瑟缩了一下,“我受够了你成天侮辱我的朋友安娜说得对,有本事就动手来干”
安娜眨眨眼,心里那叫一个爽。
马尔福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两个跟班傻乎乎地伸手去扶他,却被他气急败坏地甩开了。
“好啊,波特”他恶狠狠地高喊。
他抽出了魔杖。同时,哈利和罗恩二话没说做了同样的事,然后那两个跟班也照做了。
赫敏看上去很生气,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她抓紧口袋里的魔杖,警惕地望着对面,眼神亮得像两团灼烧的火焰。
“等”
塞德里克甚至来不及开口阻止,一场混乱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五颜六色的光束四处飞舞,却鲜少集中目标。塞德里克护着安娜躲到一边,刚想回去阻止那群上头的学弟学妹们,就被安娜拽住了衣角。
“让他们打吧。”
塞德里克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诞的事“我是他们的学长,我有责任阻止他们之间的矛盾尤其是物理层面上的矛盾”
“你从小到大没打过架吗”安娜问,“有时拳头比言语更能解决问题。”
“哪里来的歪理”塞德里克道。
“我这儿来的。”安娜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神色认真,“面对爱找麻烦的恶霸,最好的方案就是和他们打一顿。打服最好,打不服就再打。比起日复一日地期待对方或情况改变,不如主动出击,一劳永逸。”
“相信我,我知道。”
安娜的眼眸微微闪动着,塞德里克怔怔地回望过来,他似乎从这段话的背后猜到了什么。被扯住的衣角动了动,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
“我很抱歉。”他轻声道。
安娜摇摇头。她把目光重新投到“战场”上,发现除了赫敏以外,所有巫师都已经抛弃了他们的魔杖,像摔跤比赛一样正在雪地上厮打着滚成一团。
“现在你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塞德里克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好吧,你说得有些道理,我猜我只要保证没人真正受伤就行。”
说完,他转向安娜,半是抱怨、半是宠溺地感叹“让一名级长对责任视而不见你真是个坏影响。”
“那可真是对不起。”安娜吐了吐舌头,“就是我把优等生拖下水的,请千万别把我关进监狱。”
塞德里克微微笑了。
就这样,他们选择旁观这一场野蛮的肉搏战。旁观者不知他们两个,当战斗方式从魔杖转为拳头后,赫敏就退出战场,加入了队伍。
“我值得更好的。”赫敏道。
幸好马尔福起初顾及形象放不开手脚,即使是二对三,哈利和罗恩也没落下风。直到后来高尔被罗恩摁在地上撕开半边衣裳、哭着跑走,马尔福终于抛开一切,像个张牙舞爪的白鼬似的尖叫着全身心投入战斗。可这时已经变成二对二,战况再度持平。
战况之激烈,安娜几次三番摩拳擦掌地想加入,都被自己的理智和塞德里克否决了。
十分钟后,当马尔福的左边门牙落地,嚎叫着跑走以后,战斗终于告一段落。
围观者们默默望着凯旋而归的二人。
只见罗恩一瘸一拐地走在前头,鼻子通红,长袍的左边袖子消失无踪,脸上多了三道猫挠似的爪印,正呲牙咧嘴地骂骂咧咧。哈利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嘴角青肿,一只鞋飞出了三英尺挂在树枝上,眼镜也光荣牺牲,正双手乱摸着尝试走到赫敏面前,让她使用修复咒,好不继续做霍格沃茨的瞎子勇士。
安娜的肩膀抖了抖,非常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亏你还笑得出来”罗恩没好气儿地横了她一眼,“我们是为了你才嗷”
赫敏狠狠跺了他一脚。
“这跟安娜无关”她斥道,变出了罗恩的袖子。
塞德里克负责哈利,赫敏负责罗恩,两人来来回回施了一堆奇奇怪的咒语,两人看上去终于“正常”了些,至少不会被当作误闯入的流浪汉了。
“好了,剩下的得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处理。”塞德里克收起魔杖,转向两名格兰芬多的学弟,“谢谢。”
“谢我们做什么”
“揍那小子一顿。”塞德里克直言,“我不能撒谎说,在他每次张嘴时,我心底完全没有冒出这个念头。”
“你刚才应该加入我们。”哈利道。
“相信我,如果再小三岁,我会的。”塞德里克格外认真地回答,“他侮辱的对象不仅是你的朋友。”
两名勇士相视一笑。罗恩困惑地眨眨眼,似乎没想明白为什么好学生也会如此不计后果。赫敏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摇头嘟囔着什么“爱情的力量”。
至于安娜
唉。
她压根没听这段对话,还指着罗恩怎么治都红得发亮的鼻子,在那没心没肺地笑呢。
作者有话要说
ooc算我的,但这章写得好开心哈哈哈哈
早就想看哈利和马尔福正儿八经地打上一场了,又不是小学生打什么嘴仗,有本事真枪实弹来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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