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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箫夫人一手带大的女儿,知道她的脾性极好,又在不知儿子身份时,对他有心,自然是真心的。
真心实意,脾性又好的女儿,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自然是喜上加喜。
萧然眼睛红红的,附在母亲肩头,“阿娘不嫌弃我的出身”
箫夫人深深输出一口气,抚摸着她的头发以示安慰,“没有生来就作恶的人,你是我养的,哪有嫌弃之说”
虽然她不是自己亲身的,却着实给了自己不少欢乐和情感的寄托。
被自己教养的知书达理,温和善良,从本质上已经与云家毫无关系。
又有什么好嫌弃的
萧然试了试眼泪,哽咽着说“谢谢阿爹阿娘。”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包含了自己无尽的感恩。
不仅仅给予了生命和无忧的成长环境,还让她成为一个能配得上所遇之人的人。
箫庄主让她早些回去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不仅耽误了谷丰回城的脚步,
也拦住了打算携妻儿回家的萧庄主。
秦湛宽慰他无需着急,等大雨过后,他派人送他们回山庄。
萧庄主本就觉得不好意思,叨扰了这么多天,却又不得不继续住下来。
等雨稍微小了一些,便派人给山庄送信,让萧宴等天晴了来接。
萧夫人倒是希望留在王府,有事没事就去渺风的卧房,一呆就是半天。
不仅如此,还时常将针线筐带过去,坐在窗前给他缝腰带,做寝衣。
窗外景色宜人,水中鸳鸯嬉戏,无不诠释着岁月静好。
尤其这雨天,让人内心生出无比的安宁。
萧然陪着她,时而坐在她身侧帮忙穿针引线,时而趴在窗户上发呆。
而她总幻想着儿子就在身边
这场雨足足下了十日才停。
当第一缕阳光扑向大地,已经是五月二十。
又过了两日。
谷丰从青云台回来,没有应邀去皇宫,而是一早就赶到晋王府。
进门时,正好碰到过来接箫庄主回去的箫宴。
自从箫拓被制服,箫庄主生怕萧宴去报仇,惹出不必要的事端,便将他关在后山禁地,这两日才放出来。
一出来便得知妹妹没事,于是急着过来接人,正好与谷丰相遇。
他并不认识谷丰,但是出来迎接的是管家,又见他满头白发,似乎想到了他是谁。
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也不敢上前唐突。
他退到一旁,等着他们先进门。
管家十分客气,并没有因为谷丰而忽略他,还热情地为他们彼此介绍。
谷丰并没有急着进门,而是站在箫宴面前上下打量,“这位就是少庄主一表人才长得不错。”
箫宴抱拳深鞠一躬,“多谢谷老夸奖,早就听闻谷老威名,一直无缘见面,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互相客气互相夸赞说到武学造诣,又说到战场布阵,结果说到北陌。
北陌对于箫宴来说既爱又恨,对于谷丰来说同样是相爱相杀。
他们判若无人地站在大门口聊的好不投机,将一旁的管家都看傻了。
眼看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管家终于忍不住,“谷将军和少庄主里面请,王爷在等着二位。”
谷丰点点头,一只手往身后一背,一只手搭在年轻人的肩上,“走,去见见你爹。”
萧宴“”
他与父亲好像不熟悉。
谷丰是前护国大将军,父亲是江湖世家,他们不来往的。
这句话意味深长,他虽然没听出什么玄机,可老管家却瞬间懂得里面的奥妙,谷丰今天来是为了秋水的事,并不是为了见萧庄主,然而看见萧宴后立马要见人家长辈,可见有事。
几人来到正厅,秦湛正在与萧庄主喝茶聊天。
谷丰走进来,没搭理秦湛的问好,直接坐萧庄主身旁。
显得他们关系十分要好。
萧庄主先问了一些关于沁智大师的事,随后便说到儿女身上。
今天他的气色好,说话也铿锵有力。
见他们聊的欢畅,箫宴一句话插不上嘴,便主动与秦湛聊起箫拓。
说起箫拓自然聊到渺风。
箫宴感慨自己与渺风奇妙的身世。
原本箫宴要手刃箫拓才解心头之恨,现在想来,比他更恨箫拓的人大有人在。
将他交给北陌处理或许比一刀杀了他要痛快。
北陌等着他的绝对是千刀万剐,杀人诛心。
两人说着说着突然被谷丰的话吸引。
谷丰与箫庄主此刻双肘压桌,上半身倾向彼此。
“你儿子长的不错,我看着顺眼。”
箫庄主立刻看向箫宴,因为此刻渺风是他儿子这件事,谷丰是完全不知道的,而且他刚才和箫宴一起进来,此刻说的儿子指箫宴无疑。
他笑着回应,“多谢将军谬赞,不过空有一副皮囊。”
“诶,萧庄主莫要过分谦虚。”是不是空有皮囊,谷丰三句话一聊就知道了。
想当年去东营回来,经过同洲时遇见麻三,一眼看出他天命不凡,与自己的小徒弟姻缘天定,这才找了机会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萧庄主摸着下颌,面露欣慰,儿子自然是个好儿子,“并非谦虚,与您的徒儿比,那是差太远了。”
谷丰洋洋得意,就差没将那是自然几个字挂脸上。
得意归得意,不能太骄傲。
他摆摆手,笑道“箫庄主这样说,是不是怕我将你的宝贝儿子拐跑”
“这是哪里话,谷将军若是不嫌弃,让他拜你为师如何”箫庄主的话十分诚恳,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谷丰金盆洗手退出朝堂时便已经向世人宣布,不再收徒。
谷丰两指一抬,避开徒弟的话题道“唉,一把年纪了还收什么徒弟,不过你若真想让他成为我家人,正好,他未娶,我徒弟未嫁,不是”
就在大家被他的话怔住时,麻三大跨步进来,五官乱飞,速度极快走到谷丰面前,“休想”
谷丰“”
他站起来,皱眉瞪着麻三,“你居然敢朝老子吼”
“你乱点鸳鸯谱,快将我老婆点没了,我不吼,还是男人吗士可杀不可辱,你打仗打这么多年,不懂”
两人横眉竖眼互相瞪着彼此,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谷丰眯了眯眼,双手叉腰,“好一个士可杀不可辱我问你,你一个土匪拿什么娶我徒弟”
“就凭她嫁给我不仅有睿王正妃的身份,还有想之不尽用之不竭金银珠宝”说着话的时候麻三的下巴差点扬上了天,将底气和傲气表现到了极致。
谷丰呸了一声,“呵呵,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想过你今日之财富何处而来”
麻三一愣,乱飞的五官瞬间归位,一双黑亮的眸子闪着疑惑的光芒,“你是”
“没错”
谷丰脸一仰,他就是当年指引麻三下落雁路捞宝,又将他诱入乌蒙山深处的土匪老骡子
落雁湖可不好下,湖面风平浪静,湖底暗流涌动。不仅如此,真正可怕的是还有一条巨型鱼出没。
那鱼最起码有百年之寿,身形巨大,有锋利的牙齿。
说起那鱼,谷丰又满脸自豪。
当初他意外得知湖底有宝贝,潜入湖底与它相遇,凭着冷静与机智与它周璇。
后来他多次潜入湖底,渐渐和它成了朋友。
大鱼带他找到了宝贝
麻三下湖时,他将大鱼引出水面,免得他们遇见。
那鱼后来成为秦湛的伙伴,当然也认识秋水
麻三彻底傻眼了,两只眼睛差点没瞪出眼眶。
那时谷丰满头银发,那张脸却一点不显老,才让他始终认为他是神仙。
只有神仙才会白发时仍然看着很年轻。
不过,时隔多年,那神仙长什么样他忘记了。
怪不得第一次他觉得十分熟悉。
原来如此
麻三双手捂住脸,不敢相信,原来自己发家致富靠的还是老婆娘家人
懵了。
彻底没有优越感了。
他转了转眼睛,迅速调整心态,就算财富是他给的,也休想拆散他的姻缘。
不过说话不能吹胡子瞪眼睛,他口气软了下来,“我与您徒弟两情相悦,你莫要强拆,要是你执意如此,休怪我带她私奔,到时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爱徒,哼。”
谷丰讪笑,“你去试试看她会不会跟你跑。”
私奔这种话题也是无奈说出口,像秋水那样的女子不会选择这条路,但是现在无可奈何,这老东西昏了头,乱点鸳鸯谱。
“她不愿意,我就将她打晕背走。反正这辈子你别想见。”
谷丰大笑起来,“自不量力,我听闻每次都是她将你打的不成人样。你若真能将她打晕,我也服了你。”
麻三“”
伤害险不大,侮辱性极强,他顿时语塞,打人他也不是没打过,但是秋水他真的打不过。
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我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打女人呢”少时不好好练武,现在处处被人拿捏嘲讽,真是悲催。
谷丰缓缓坐下,“连她都打不过还跑我这里来耀武扬威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麻三无语,白了一眼老东西,“反正你休想坏我的姻缘。”
“谁要坏你的”谷丰白眼珠朝他一番后,换了神色又和箫庄主道,“刚才我们说到哪里”
箫庄主目光机械性从麻三身上过了一圈,“正在谈犬子与令徒男未婚女未嫁”
说完又看了一眼脸已经黑透了的麻三。
此时,秦湛已经无话可说,因为师父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弟弟同样。
谷丰想起来,接着刚才的话题,“你儿子我看着不错,与我徒弟郎才女貌”
“我不同意”麻三又打断。
谷丰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一个徒弟不够你娶,还想娶两个”
所有人都跟着反应过来。
原来他说的是清水。
果然是师父,为了徒弟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
箫宴一直被动的听着,不管说的是谁,父亲在,他无权接话。
箫庄主笑了起来,他也以为说的是秋水。
至于清水已经被他忘记,不过若说秋水和清水,他觉得清水性格低调内敛,长的也很好,夫人初来时便对她赞不绝口,就是昨晚还夸奖她心灵手巧,做的一手好女红。
这样的姑娘很适合箫宴。
但是他现在没有发言权,虽然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的儿女婚姻是个例外,需得他们自己过眼。
他看向箫宴,“能高攀谷将军的爱徒,自然是宴儿的福分,只是此事还需回去与夫人商议。”
没有提及箫宴,生怕谷丰当场问箫宴的意思,搞的他答应也不好,不答应又驳了长辈的面子。
谷丰点点头,将清水的好又夸张地说了一遍,生怕他们给自己的徒弟钉上丫鬟的标签而看轻她。
“我这个徒弟姓谷名晴,唉,当初也是为了让她们留下来帮帮我的大徒弟,才改了名字,没想到我大徒弟博学多才,却是个起名废,用了清水秋水这样土里土气的名字,一听就是个丫鬟。”
秦湛“”
他低头默默地将这口“黑锅”背在身上。
其实,土掉渣的名字是师父自己取的好不好
麻三知道自己弄错了,转身就遛。
谷丰朝招招手,“你别跑,我们的账还没算”
“我不管账,回头找你徒弟算。”声音从门外传来
晚上,箫氏一家四口坐在一起说话。
箫庄主跟箫宴认真地说了渺风的事,字里行间希望他们以后互相扶持,并一再降调箫宴少庄主位置的稳固,不会因为渺风而改变什么。
箫宴本就与渺风相处过,很赞赏他的为人,以后自是好好相处。
说完渺风,箫庄主便提到今日谷丰说的事。
原以为箫宴会反感,他却只说了一切听从父母安排。
箫庄主不过片刻的惊讶后,便读懂了他的意思。
就算他心里不是特别喜爱那姑娘,至少也不讨厌。
揽秀山庄并不想与朝堂权贵联姻,先不伦清水是什么样的出生,仅仅师从谷丰,已经很抬身份。
而今又得谷丰亲自开口,对于箫宴来说,也算是莫大的荣耀。
“那谷丰若是再问起,为父便替你应了。”
箫宴微微红了脸,并未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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