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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到西院后,崔妈妈见宁瑶瑶通身狼狈,外头披着一件斗篷,可透过斗篷依稀可见里头还披了一件男子的外衫,又见那顾长绥一路护送,身上外衫已褪,崔妈妈便双目一瞪,目中已是一片骇然之色,然而不过片刻功夫很快冷静了下来,没有片刻多问,立马护着宁瑶瑶一路往屋子里赶道“别冻坏了,快进屋说。”
入内褪下斗篷,见宁瑶瑶衣衫被尽毁,瞧着像是被人撕碎的,崔妈妈浑身一颤,瞬间,脸上已染起了一分骇然怒意,再定睛一瞧,便瞧见宁瑶瑶脸上,衣裳上还沾染了星星血迹,崔妈妈当即抖着唇道“是吴家那大的还是小的”
话一落,崔妈妈当即砸了桌上一个杯盏,气得浑身发抖道“堂堂太守府,竟做出此等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儿来。”
显然,宁瑶瑶还未出口形容,崔妈妈便已猜出了七八分来。
话落,不由一脸怜惜悔恨的紧搂着宁瑶瑶道“我苦命的姑娘,当年便不该自作主张将您送到了这千里之外的吴家来,原以为是您的庇护之所,不想,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腌臜地。”
崔妈妈恨得一脸咬牙切齿。
却见那宁瑶瑶一脸憔悴又疲惫,身体里的药性散了七八分,却还残留了二三分,宁瑶瑶神色依然略有些恍惚,她只咬牙晃了晃头,强自打起了精神冲着崔妈妈和雏云二人道“妈妈莫气,瑶瑶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十年前瑶瑶还以为自己活不过五岁,不照样活到了如今么”说着,宁瑶瑶神色一凛,转口又道“眼下不是叙话的时候,咱们得抓紧时间,一会儿该有人来了。”
话毕,宁瑶瑶压根没有多余时间解释,只直接吩咐道“雏云,带上两身衣裳,屋子里所有东西都不要了,赶紧的。”
话落,又吩咐妈妈收拾行囊,宁瑶瑶换上衣裳后匆匆绕到了卧房里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紫色锦盒递到了雏云手中,压低了声音道“速速收拾。”
说完,对上崔妈妈震惊的脸色,宁瑶瑶已无暇解释,只随雏云二人匆匆收拾了个包袱出来,宁瑶瑶便一手拉着雏云一手搀着崔妈妈三人匆匆赶到了外间。
外间那顾长绥此刻正在厅堂里来回踱步,见她们主仆三人不过眨眼功夫便已打包收拾好了行囊,顾长绥面中带着一片惊诧,而后目光远远的落在了宁瑶瑶那张苍白羸弱却利索坚韧的小脸上,顾长绥定定地将人看着,而后,目光中露出半分欣慰欣赏之意,没想到在他印象中羸弱文静的被病魔缠身地表妹竟是这般果决率性。
不过,目光一扫,最终落在了一旁雏云手中的那个包袱上时,顾长绥神色微微一黯,堂堂侯府嫡女,竟被怠慢蹉跎至此。
两人远远对视了一眼。
什么都没说,仿佛便已然了解了彼此所思所想似的。
宁瑶瑶神色一晃,率先恢复了理智,只一脸冷静开口冲着屋子几人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得离开吴家了,连夜便走。“
话一落,屋子里三人悉数向她看来。
便见宁瑶瑶裹紧了身子,一字一句道“今夜之事若单单是那吴坤所为,便还能周璇一二,许还能留我一个安身之所,可如今太太亲手掺和了进来,表姐也涉身其中,便再无了我的安身之处,何况,我还将吴坤刺伤了,现如今那吴坤还不知是死是活了。“
说着,宁瑶瑶忽而苦笑一声道“他们竟是一条活路都不肯给我留下。“
话一落,一贯赢弱的小脸上忽而染起了一份坚决道“太太若真心实意想让那吴坤娶我,早在阿嬷病逝前便会亲口提及以安阿嬷的心,便会正常的按照礼教派三书六聘来说礼,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费尽心思地周旋着让那吴坤辱我清白。”
说着,宁瑶瑶冷笑一声道“太太如此费尽心思无非便是想等,等京城一个来信,京城那头若是不愿派人来接,那我区区一个病弱之躯的孤女怕也配不上堂堂太守府家的嫡长子,可若京城那头派人来接,又唯恐宁家瞧不上吴家这般趋炎附势的粗鄙人家,便想出了这么一遭腌臜法子来,若我没猜错的话,京城怕是已经来人了。”
说着,宁瑶瑶一字一句冷静分析道“眼下不知是到了驿站,还是在路途中,亦或是被太太安置在了何处,横竖吴家是得了消息的,故而这才迫不及待地将我往大表哥的床榻上送,她这是怕一个舅家的身份不够,唯恐绑不住宁家这棵大树,还想再塞个女婿送到宁家啊,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用这个法子,吴家的恩情,吴家庇佑,在今日今夜,此时此刻到我宁瑶瑶眼中,已全部作罢了。”
宁瑶瑶咬着牙一字一句说着。
话落,便见一直沉默不语的顾长绥忽而思索着开口道“宁家的人定是到了驿站,安置在旁处宁家人定会起疑,若还在路途中,便辨不清来意,想来此时已到了驿站,许被吴家暂且安置在了驿站。”
宁瑶瑶与顾长绥二人一来二往的分析着。
说完,宁瑶瑶忽而抬头看向顾长绥道“吴家不肖片刻便会发现今夜之事,我刺伤了吴坤,太太怕是对我恨之入骨,如今若我还困在吴家,我为鱼肉,还不知会衍生些哪些事端来,顾表哥,可否将我连夜送出吴家,我要去驿站与宁家所来之人回合。“
顿了顿,又道”大不了,直接孤身回到京城寻亲便是。“
在“寻亲“二字上,宁瑶瑶咬字极重,说着说着,忽而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了起来。
顾长绥闻言立在原地沉吟良久,良久良久,忽而深深的朝着宁瑶瑶远远作了个揖道“吴家既已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便是那吴坤未曾得手,想来表妹若留在此处怕也辨不清自己的清白了,其实原在路上我便有此意,却不敢贸然开口,如今表妹既不嫌弃,我便也永不离弃。”
顾长绥虽是书生,浑身书生之意较浓,然而此时此刻,他一身孤胆坚决,竟有些不输那些话本子中的军中男儿。
宁瑶瑶闻言,脸色不由浮现出了几分动容之色,不想她宁瑶瑶堂堂侯府嫡女,侯府不能为她所依,外家亦不能为她所靠,世间之大,最终却唯有一个娘家远亲表哥愿为她所庇佑。
这样想着,宁瑶瑶只神色恍惚的盯着远处那道松柏之姿,良久良久,忽而亦是朝着那人遥遥福了福身子,施施然施了一大礼,一脸正色道“表哥若不嫌,瑶瑶日后便将自己全部托付于表哥了。”
话一落,只见对面男子神色一愣,远远抬眼看着她,久久缓不过神来。
两人遥遥对视着。
良久,良久,顾长绥再次朝着宁瑶瑶郑重地作一揖道“愿不辱命。”
话毕,顾长绥便吩咐崔妈妈将西院的灯灭了。
他虽寄居吴家,却以客人自居,在府内可自由出入,况他在外求学,又在云城书铺子兼学抄书挣些笔墨费,故而时常晚归或是外出,经他安排,当夜便替宁瑶瑶主仆三人乔装打扮一番,掩护着连夜将三人送出了吴家。
他们刚走不久,便见那吴家大少爷吴坤的庭院内灯光骤亮,惊起了一片尖叫喧哗声,不多时,正房被惊动,刚刚回府的吴大老爷和次子吴顺前脚入院,后脚便听得“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受伤了,被那贼人刺伤了”的消息。
吴大老爷只以为家中遭贼,当即令人封锁整个府邸,赶到吴坤屋子一看,只见他倒在血泊之中,人事不省,吴大老爷满目骇然,而一旁的秦氏却身子一晃,险些晕倒在地,被侍女所扶后,秦氏渐渐稳起身子,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爱子,眼中渐渐浮现出了一抹心慌担忧和阴狠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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