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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饭回来姐姐就不舒服了。”安之压低声音说，似乎是怕吵醒林宿眠。
“她是不是又没有穿衣服就出门了”
林宿眠和他说了自己发烧392度，但是祁时礼手碰上她的额头后才感受到她到底有多严重。
她的唇角也有些干涩，似乎是缺水导致的。
“她只穿了这件衣服。”安之回忆了一下，指了指被子上面的睡袍。
不厚，根本没办法阻挡寒风。
“安之去给姐姐接杯温水，她的被子在茶几上。”祁时礼看着扒拉在床边的安之嘱咐。
安之从床边起来，哒哒哒地就走了。
支开安之后，祁时礼才在林宿眠唇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她的唇瓣也带着滚烫的热度，甚至比额头还烫。
“你是笨蛋吗林宿眠”发烧就算了还发了这么高的烧。
她睡觉一向不安稳，刚才被子蒙头把她的头发弄得乱糟糟一片，祁时礼帮她整理时安之已经拿着杯子回来了。
祁时礼看了眼时间:“安之该回去睡觉了，你姐姐明天还要你照顾。”
再一次摸了摸安之的细软的头发后，被祁时礼温柔而无情地赶了出去，摄影机也被他丢了出去。
祁时礼关了大灯，打开了床边的一盏小灯，观察睡着的林宿眠。
她睡着的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了，平时他醒的比她早，偶尔叫她起床的事情也是自己在做，她只需要乖乖缩在自己怀里就好。
“祁时礼”林宿眠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嘤咛了一声，祁时礼听清楚了是自己的名字。
她说梦话时候的声音估计只有自己才可以分辨得出来，含糊地像是只哼了一声。
“我在。”祁时礼拿起她马克杯中自带的勺子，湿润了一下她的唇瓣，又喂了一点给她。
动作很轻柔没有惊动到她。
喂完水后祁时礼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进了被窝里抱住她。
她平时身体总是很冰，喜欢把脚贴在他的大腿上取暖，说他像小太阳。
现在她自己成为小太阳了。
小太阳发现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又挪了过来，主动滚到了他的怀里。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之后，原本有些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祁时礼拿来了温度计，放在她的腋下固定好她的手臂，重新替她量体温。
距离她刚才给自己发消息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药效应该开始发挥作用了。
“眠眠。”祁时礼亲吻着她的脸颊，红彤彤烧的像是天边的晚霞。
祁时礼叫完她的名字没有反应，又轻轻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林宿眠在他怀里下意识蹭了蹭作为回应。
等到五分钟过去，祁时礼看了眼她的体温，还有389，退了一点点。
退烧药没用的话要带她去医院了。
林宿眠睡得很沉，在梦里她梦见祁时礼回来了，自己看见他难受地眼泪哗哗往下掉，祁时礼出现在她面前一边责怪她一边替她擦眼泪。
“不要凶我了，你骗我”
他明明答应过自己不凶她的，男人都是骗子，她不就是没吃饭又发烧了吗，干嘛要凶她，她已经很很不开心了。
“不凶你。”
祁时礼知道林宿眠大约是梦见了自己，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怎么梦里还在凶她。
梦里的祁时礼没有答应过她这个请求，梦外的祁时礼答应了她不凶她不代表梦里的也是。
祁时礼停下了给她擦眼泪的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别哭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孩。”祁时礼抬起了林宿眠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
“祁时礼”林宿眠抓住祁时礼的衣角，眼眶湿润地望着他，听到了她的话止住了眼泪，可是祁时礼没有半点动容。
“下次再不听话就不要你了。”祁时礼指腹擦过林宿眠的腰间，抹去了她的一滴眼泪，“我去养一个比你更乖更可爱的女孩，不要你了。”
“知道了吗”祁时礼替她把几根沾染在脸颊上的头发抚到脑后，他甚至没有安抚自己，只知道责怪她，“她不会哭，会和你一样对我笑对我撒娇。”
祁时礼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她会好好听我的话不乱跑不挑食，不用我照顾，还会照顾我。”
“你不会”林宿眠闻言有些迷茫，她的眼神落在祁时礼身上，又落在他身后浓重的黑暗里，所有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薄雾，隐约而恍惚
“我会。”
祁时礼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脸上的温柔和耐心消失，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像是最开始见到他的样子。
他高高在上，而自己只是最卑微的，随时可以被替换的物件。
一瞬间迷雾散尽，林宿眠骤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
“宝宝做噩梦了”祁时礼听到了林宿眠的梦话，她刚才哭了，呜咽的声音很轻，他哄了很久，林宿眠听不见他的声音，反而眼泪流得更快。
林宿眠听到祁时礼声音的时候，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里。
她往旁边挪了好些位置，离祁时礼有一段距离之后才停止下来。
祁时礼看着林宿眠的动作眼神有片刻凝滞。
她往常做噩梦醒来都是会到自己怀里告诉自己她好害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选择远离。
“你怎么在这”林宿眠缓了一分钟，看见了屋里的陈设才意识到自己醒了，四周不再是混沌的黑暗，世界里也不只有他们两个人。
“发烧三十九度，林宿眠你出息了啊。”祁时礼重新把她抱回怀里，说完她之后才哄她:“不是想我了吗”
“上次你说想我的时候不在同一个城市里，没办法出现在你面前。”祁时礼唇落在她的唇上，小心啄了一下。
“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想我就告诉我。”
林宿眠靠在他怀里，现实里的他比梦中的更温柔，他不会指责怪自己而不安慰自己。
“祁时礼”林宿眠声音闷闷的，“我刚才梦到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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