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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
这章因为被锁了太多次,改了锁,锁了改。
审核一直不给过,没得办法,只能删掉全章一半的内容,为了补全内容,所以又加个小番外,算是沈表哥单独的番外吧。
凌晨,医院病房。
舒蜜是麻醉过了,暂时醒了过来。
她捧着乔靖递过来米粥,没立即喝,而是抬眸看着他。
“怎么不喝了”
乔靖声音温柔下来,完全没有对沈鹤行时那般剑拔弩张。
舒蜜咬了下唇。
她刚做完手术,脸色苍白,看着有些楚楚可怜,“你跟阿行哥是不是生了嫌隙”
乔靖沉默不语。
两人之间的情绪不对
舒蜜从两人一进门就看了出来。
“是不是因为小乔和阿行哥在一起了”
她拽着乔靖袖子问道。
乔靖垂眸看着他,轻叹了口气。
舒蜜眼眶微红,“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是我故意瞒着你的。”
怀孕之人情绪敏感。
就这么一会儿,她就红了眼,鼻尖也跟着发酸。
当初她想阿行哥和小乔在一起。
一方面是圆了小乔的情,一方面也可以让阿行哥不出家。
但她忽略了乔靖的感受。
“对不起。”
舒蜜擦了擦泪,“我不该瞒着你的。”
乔靖见她哭了,心口顿时就软了。
他抬手擦了擦舒蜜的脸上的泪珠,“我没怪过你。”
自刚刚撞见乔漾和沈鹤行在楼道里接吻时,他就该想到,这件事舒蜜应该也是知道的。
“那你是生阿行哥的气吗”
乔靖别扭地嗯了声,“有点。”
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妹妹。
舒蜜抱了抱他,“阿行哥这次是真的喜欢小乔,他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可能做的不够好,但对小乔是真心的。”
乔靖摸了摸她的头,“嗯。”
“我知道。”
他还能怎么办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妻子,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点儿超市早已关了门,不过小区外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店里人不多,除了前台的收银员外,还有两个正在买东西挑挑选选的女客人。
沈鹤行一进去,就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两名女客人隐藏在货架后面,小小声的议论。
“看到没有那男的好帅。这么晚,没想到还能看见这样的极品。”
“确实帅,要不要上去要个微信”
“没用了。”
“什么意思”
“你看他买的是什么。”
闻言,其中一名女客人看了过去
一盒冈本超薄的安全套。
女客人“”
沈鹤行面色冷清的付了钱,长腿一抬,离开了便利店。他结账速度快,并没有注意到店里还有其他两位女客人。
等沈鹤行刷了卡回到二十四楼时,乔漾已经洗完澡了。
她大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乔漾睡相并不是很好,毛茸茸的脑袋压着枕头一角,修长莹白的长腿随意搭在被子上。
沈鹤行见此,无奈地掀了掀唇。
明明是她挑起来的火,现在却睡得这么快。
沈鹤行放下安全套,并没有打算叫醒她。
他低头亲了下乔漾的额头,刚准备抬手关灯,就被床上的人拉住了手。
“嗯”
他视线从她抓着自己的手上,移到她的眉眼上。
乔漾就这么看着他,也没说话。
只是那双桃花眼过于清魅,让他心脏重重一跳。
“不是睡着了吗”
乔漾笑了笑,“睡不着,在等你。”
沈鹤行喉结滚动了下,“那等我洗个澡”
乔漾“好。”
沈鹤行又说“要是困了,就先睡。”
乔漾摇头。
她眨眨眼,语气天真,跟故意似的。
“到嘴的肥羊,要吃了再睡。”
“”
沈鹤行洗澡时间并不长。
他没有睡衣在乔漾这儿,从浴室出来后,就直接围了条浴巾。
乔漾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的这么少。
沈鹤行平时看着清瘦,但衬衣下的身材好得令人惊讶。
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肌肉流畅。
乔漾知道他是有腹肌的,之前在大巴车上她还摸过。
沈鹤行是冷白皮,肤色如玉般通透,两条紧致的人鱼线一直没入浴巾之下,隐约还能看到人鱼线旁边的青筋。
沈鹤行捂住她的眼睛,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
佛经里有讲一种避开色欲的方法不净观。
所有漂亮的外貌,只是外面一层皮囊而已,去掉这一层皮囊,里面骨肉脓血、污泥脏秽,没一样东西是人喜欢的。
就是因为有一层貌美的皮囊掩盖,世人才会喜欢它。
即使再漂亮的容颜,到最后也会化为一堆白骨。
曾经的沈鹤行坚守清规戒律,恪守五欲。
如今,他身入红尘,染上世间的烟火气,早已做不到不净观了。
沈鹤行双眸依旧清冷如画,眸低的夜色暗涌。
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在此刻也形同了摆设。
洗完澡,沈鹤行抱着她回了房间,将她放到了桌上。
随后,又换了新的被套。
之前床上的那套简直不能睡人了。
乔漾坐在床上抱着沈鹤行的腰肢,撒娇“表哥,我想擦身体乳。”
沈鹤行吻了吻她的额头,问道“在哪里我去帮你拿。”
乔漾“卫生间里。”
沈鹤行起身,从卫生间里拿来了身体乳。
乔漾继续恃宠而骄“表哥,我没力气,你帮我擦。”
沈鹤行笑,幽深的凤眸里还有吃饱喝足的餍足。
“你确定”
乔漾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那我还是自己来吧。”
说着,她伸手去夺沈鹤行手上的身体乳。
沈鹤行按住她的手,宠溺地弯了弯唇,“还是我来吧。”
他补充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乔漾哦了声,点头依了他。
沈鹤行在手上挤出两泵乳液,轻轻推开。
她喜欢茉莉香的东西,连这瓶身体乳也一样。
乔漾闭上眼,享受着沈鹤行的服务。
她全身心放松,脑海里闪过两年前的那个梦境。
乔漾越想越脸红,她睁开了眼。
这会儿沈鹤行已经帮她涂完了四肢,还剩胸前的位置。
他停了下来,故意问她“继续吗”
“嗯。”
乔漾低头,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嗔着他抱怨,“你看你。”
“给你盖戳。”
沈鹤行继续给她涂着,声音虽哑,但没有别的心思。
说到盖戳,乔漾忽而想起三年前他送给自己的印章。
她按住沈鹤行的手,眼睛亮亮的,“你还记得你送我的那枚印章吗”
“嗯”
乔漾起身,随便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间。
沈鹤行看着她俏丽的背影消失,脑海里不自觉地闪过半小时前的事情。
他神色沉了沉,喉结也忍不住地滚动了一番。
不出一分钟,乔漾便回来了。
她手里带着那枚刻着她名字的印章,除此之外,她手里还拿了一支口红。
她语气兴奋“我也要给你盖个戳。”
像三年前那样,她在印章上涂满了口红。
沈鹤行垂眸看着乔漾,眉梢一挑。
并未阻止她。
把印章涂上口红后,乔漾又给自己补了点唇色。紧接着,她趁着沈鹤行不注意,将他推到在床上。
天旋地转后,她跨坐在他的腰上,为难,“这印章盖在哪里好呢。”
沈鹤行眸色越来越深。
乔漾并没注意到,她这会儿只想给他盖章。
她捏着印章,手往下移,最后停在诗经上,她眼睛一亮,纯澈的双眸里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纯真,“那就、盖在这里好了。”
乔漾刚盖上去,就被沈鹤行扣住了双手。
她无辜地眨眨眼。
“还记得我之前给写的那些诗吗”
乔漾想起来了
在临台寺,他房间里,她发现的那卷宣纸。
“嗯。”
乔漾眨眨眼,“你现在要给我念吗”
沈鹤行反问“那你想听吗”
“想。”
乔漾不假思索地回道。
沈鹤行低低一笑“好。”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诗经郑风子衿
他咬字清晰,似乎是要将乔漾融进骨血里,与她白首不分离。
在这样的环境里,身体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乔漾认真的听着,偶尔会跟着他的节奏念。
沈鹤行看着她流露出媚态的桃花眼。
这种媚不是低俗,也不是艳情,而是一种无意识的魅,带着最致命的纯真引诱。
很显然,他被诱惑到了。
沈鹤行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他心底不由得轻哂,暗自嘲讽。
原来他根本做不了什么清心寡欲的出家人,他贪恋红尘,贪恋她的美色,贪恋与她这样的亲密接触。
他始终是个好色之徒而已。
热水从花洒里打下来,乔漾这才恢复了些神志。
她坐在台阶上,任由沈鹤行帮她清理。
乔漾明明很困,可是又睡不着。
她睁开眼,视线落到她盖章的地方。
“咦”
她意识稍稍回笼了些,声音糯糯的,“印记不见了。”
她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印记,沈鹤行洗了很久才洗掉。
“这次怎么掉的这么快。”
沈鹤行嗯了声,说“因为水和摩擦。”
沈鹤行单独番外一则
深秋十月,清晨,临台寺。
山中清寒,不过十月光景,早起时地面就上了一层霜。
老住持净明做完早课,发现向来准时的梵一今日却没有过来,他走出房间,问向正在扫枫叶的小沙弥。
“梵一呢”
小沙弥单手搁在胸前,回答“住持,梵一师兄的俗家父兄来了,梵一师兄正在客房陪他们。”
净明了然地点头。
从半年前开始,梵一的俗家家人隔三差五就会过来
想带他回去。
今日本是梵一的剃度受戒日。
想必,俗家家人也想最后来劝解一波。
净明平和道“去请一下梵一。”
“是。”
小沙弥放下扫把,便往客房跑去。
院里掉落的枫叶还没扫干净,净明拾起扫把继续打扫。
临台寺建立在渭青山,庙门前种了一亩枫叶林,每到深秋,枫叶就染红了山门。
每年到这个季节,也是游客最多的时候。
净明替小沙弥扫完落叶,便回了宝殿。
这里供奉了前几代住持的牌位。
净明跪坐在蒲团上,轻叹“师兄,梵一的俗家家人又来了,想必又是让他回去的。”
他的师兄净慧是临台寺的上一任住持,也是梵一的外公。
净慧俗家姓舒,他从小就长在临台寺,二十岁那年动了凡心,跟一个姑娘下了山,还了俗。
好景不长,那姑娘在生完小女儿的第七年便离世了,净慧将一双儿女抚养成人,便了却尘缘,回了临台寺。
谁知,数年后,小女儿所嫁非人,儿子沈鹤行才五岁,便跳楼自尽。
小女儿死后半年,丈另娶新欢,净慧怕外孙受委屈,便接来了临台寺抚养。
许是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五岁的沈鹤行日日被噩梦梦魇,人看着又小又瘦。
净慧心疼不已,便给他剃了头发,取了“梵一”这个法号,这才让他远离噩梦困扰。
净明看着净慧的牌位,道“师兄,我其实舍不得让梵一离开,他心思澄明,有慧根,心里亦有一颗向佛之心。”
“我老了,怕是也没多少年了,将来这临台寺的住持还是得留就给他。”
佛堂里静悄悄的,一点儿风声也没有。
就在这时,牌位前的蜡烛火焰无端地跳动了两下。
净明的心脏也随之一跳,他有所感,轻声道“我明白了。”
小沙弥去请梵一后,不消片刻就回来了。
回来时,身边还跟着一穿着藏青色僧袍的年轻人。他身量高,身长玉立,衬着人如松如竹,身边的小沙弥只到了他腰腹处。
年纪约莫二十出头,斯文俊俏,面冠如玉,深邃的眉眼清隽入画,愈发地幽深清冷。
净明慈爱地看向他。
梵一招小姑娘喜欢,来渭青山旅游的姑娘都想找他要联系方式。
但结果都被他拒绝了。
有一年,来渭青山的女性游客特别多,而且都是冲他来的。他被骚扰的没办法,每天就躲在房间里清修,只等晚上游客散了才出来。
后来,净明从小沙弥的口中得知,原来是有人把梵一的照片发到了网上,慕名来找他的人变多了。
那张照片里,梵一身着素色僧袍,站在枫叶林下来,清隽的宛若天上人、水中月。
再后来,他的俗家家人利用手里的权利,把网上的那张照片删了,慕名而来的游客这才少了不少。
梵一微微颔首,“住持。”
声音清冽,如碎玉般的质感。
净明应了声,打发小沙弥离开后才道“今天是你的受戒日。”
梵一“是。”
净明:“听说你俗家的家人来了”
梵一平和地嗯了声,“他们让我回家。”
净明“那你是如何打算的呢”
梵一抬起眼睑,眉眼里虔诚温和,他摇了摇头,“我一心向佛。”
看来是不打算回去了。
净明听罢,心里不免叹了口气。
梵一五岁时来的临台寺,如今已经是十三个年头了。
老住持圆寂时并没有说让他受戒,但不知何时起,寺中的师兄弟们都默认为他会十八岁生日这天正式剃度出家。
“梵一。”
净明突然叫了他的名字,郑重道“你真的想好了,红尘俗世就这么断了”
他心思虽然澄明无垢,但始终是缺了点灵窍之心。
就在刚刚,那盏烛火跳动之时,净明忽而想明白了。
让他去俗世历练几年,见了人生八苦,他才能真正的皈依佛门。
当初老住持没给他受戒,只是单单取了法名,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净明又将佛堂之事告知了他,又道“想来,你外公也希望你多历练几年。”
他从小便长在了临台寺,如同一张白纸。
净明第一次用了俗家的称呼。
梵一沉默不应。
他觉得没有必要。
“住持,我”
净明打断了他的话“若是你二十五年那年,依旧佛心秉存,到时候再剃度也不迟。”
梵一垂眸沉思。
佛堂里静谧祥和,檀香萦绕;寺庙外,秋风吹得如火的枫叶沙沙作响。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安静稍许。
梵一抬起了眼睑,应了净明的话“好。”
他面色从容自若,并没有为离开而伤心,也没有为即将的生活所憧憬。
他只是平和的接受了。
老住持说的对,若是真有缘,也不急于这一刻。
梵一双手合十,颔首跟净明告了别。
直到次日,他脱下僧袍,换上常服,与沈家人一道离开了临台寺。
净明站在山门前目送他离开,苍老的双眸变得澄澈通透。
不管他最后回不回来,放他离开,是自己在圆寂前做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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