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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们能彼此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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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

    “滴答。”

    男人倒在沙发上,双目圆瞪,血液溢出口鼻,一滴一滴落到地板上。

    大约十秒后,血液停止滴落,一只手伸过来,将男人攥紧的拳头慢慢掰开,拿走了打火机。

    男人的手在逐渐冷却,但那只夺走打火机的手却更加冰冷和僵硬。

    在沙发旁边散落着一地穿衣镜的碎片,男人曾经很喜欢对着这面穿衣镜整理自己的服装,但不久前却自己亲手打碎了镜子。

    男人死不瞑目。

    一双金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睛在冰冷地注视着男人,片刻后这双金色眼睛合上了。

    “咚”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倒在了地上,就倒在男人尸体的脚边。

    尤裂镜没有生气,或者说她觉得自己没有生气。

    毕竟她与温以纯也只是刚刚认识,这是事实。

    是她擅自把温以纯放在了可以称为“最重要的知己”的心里位置,现在被杜安随口点出来自己与温以纯其实还不熟,又能怎样呢

    杜安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根本不会知道这世上只有她分享了温以纯的秘密,只有她清楚温以纯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事,只有她最有资格站在温以纯身边。

    什么都不知道的杜安压根没资格质疑她与温以纯的关系。

    尤裂镜坚信温以纯不会把秘密再告诉第二个人,能让温以纯愿意倾诉那段过去的人只有自己。因为只有她能真正理解温以纯。

    温以纯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那时才会与她约定要保守秘密。

    显而易见,对温以纯来说,最糟糕的往事只能由尤裂镜倾听。

    这强烈的自信心源自尤裂镜自己的过去。

    从记事起,尤裂镜就无父无母,混迹在乞讨者的行列中。每一次,她都会比同行的乞丐得到更多来自他人的善意,因为她生来就有一头漂亮的白发和金色的眼眸。

    人们赞叹她异于常人的模样,惋惜她街头乞讨的命运,便把一些平时无处消耗的小小善意挥洒在她身上。

    很长一段时间里,尤裂镜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但说不上多苦,因为她很少需要面对来自他人的恶意。在同行的乞丐中虽然有嫉妒她的、讨厌她的,但总算没有真切地憎恨她的。

    那时她还很有闲情逸致,会摘一些路边的醉鱼草当做礼物送给善待自己的陌生人。

    她天生体格就比同龄的孩子好一大截,从不感冒着凉,吃下有毒的腐烂食物也不会腹泻。力气大,打得过别人,受伤之后好得很快,所以也不怕挨打。

    因此哪怕是天天睡大街,她也觉得活着没多么困难。

    尤裂镜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仇恨,是一天一个陌生人毫无缘由就来杀她。她没有防备被刺中一刀,流了好多血。

    “为什么要杀我”

    “该死的孽种就应该去死”

    对话只有这简单的两句,后面就是尤裂镜抵死挣扎,然后拼着被割掉手指的可能性,硬是抓住对方的刀子,将那把刀倒转方向,刺入对方的胸膛。

    那个人最后死没死呢尤裂镜并不知道,她根本没敢停下来观察,扭头就连滚带爬跑了。

    自那天起尤裂镜终于明白活着并不容易,别人可以没理由地帮助她,就也会没理由地想杀死她。

    同时尤裂镜明白了另一件事,原来她可以让自己双手长出银色的鳞甲,原来她并不是个正常的人类。

    尤裂镜一度变得很害怕接触人,总感觉周围有人靠近她就是想害她。

    不过一段时间之后尤裂镜就自己走出来了,她还尝试主动到黑市之类不受监管的地方找活做,付出辛劳来换取工钱,多一点少一点都没关系,总比单纯的当个乞讨者过得好。

    那时尤裂镜想通了,她觉得自己总会遇到友善的好人,也从不主动伤害别人,所以她问心无愧,可以堂堂正正活在这世界上。

    偶尔遇到仇恨她想害她的人,那也全部是对方有问题,她只要尽力保护自己就好。

    可惜这段问心无愧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她就被黑市上懂得混血种价值的人捉了起来,辗转卖给进行地下表演的组织,然后被推上了可笑的“表演舞台”

    没人知道她具体是怎么活下来的,别人只知道是深醉之梦扫荡地下组织的行动正好帮了她。

    直到十四年后的今天,尤裂镜仍然会思考仅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活下去,就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吗如今自己还有堂堂正正活下去的资格吗她早就无法再问心无愧了。

    这样的思考是不可能随便讲给别人的,所以也只有温以纯能懂她。

    所以也只有会这样思考的她能理解温以纯。

    陷入回忆的尤裂镜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称得上狰狞可怖,如一只准备索命的饿鬼。在她下方的杜安虽然没有抬头去看,也已经被低气压压得额头上冒出冷汗。

    杜安一边假装自己在手动开车,一边乐观地想“原来我脑门上的汗腺还能正常工作,真不错,都好几年没冒过汗了,这再次佐证我还是个正经人类。”

    虽然努力在思考乐观的内容,但要不是身体大部分都被改造成了机器、失去了“打寒战”这个无用的功能,杜安这会儿就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尤裂镜太可怕了,就算是最不应该害怕的高级保安也会害怕。这与武力值无关,而与精神有关。

    异种天生就拥有令人陷入幻境的能力,混血种的血管中流淌着一部分异种之血,精神层面自然也会同普通人有分别。

    当尤裂镜陷入强烈的情绪中时,与她直接接触的旁人就会变成接收器,被迫承受狂暴情绪的洗礼。这对于精神毫无防护的普通人类来说,完全是实质性的威压,胆子再大的人也会害怕。

    之前在地下的秘密实验室中,尤裂镜的内心风暴比现在要强烈好几倍,但温以纯小心地隔开了杜安,所以杜安不曾享受过这个。

    现在杜安被迫感到害怕,却不知原理,只知道尤裂镜情绪很差。

    差就差吧。杜安想。他第一眼看到尤裂镜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个坏脾气姑娘了,说不定还有点精神疾病。

    他一个当猎狗的,见过的有精神疾病的人还少吗他那些同事有一个算一个,或早或晚都得发病。

    就比如说小李,妥妥一精神资本家,这要还不是精神病那什么才是啊

    所以他觉得小李能早死早超生,也是福气啊。

    杜安使劲想东想西转移自己注意力,但成效十分有限,幸好车载广播这时插播出一条新消息,吸引了尤裂镜的注意力,将杜安拯救出来。

    “义理人情公司老板义先生确认于今晚21时左右死亡,该公司无继承人,公司结构依靠人情关系维持,或将面临自由拆分”

    作者有话要说小温每次看到小尤心情不好都很想抱住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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