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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
明明是日轮刀和皮肤相接,发出的声响却像是在火窑中打铁。刀刃长伸,柔软而富有韧性的皮鞭缠上鬼的手腕,却在绞断前一刻被人用手生生扯住。被扯弯曲至极点的刀刃失了控制,甚至还被人用手扯着拉近。
甘露寺一时僵硬,竟想不到松手,傻傻地跟对方较劲,使出吃奶的劲向回拉,八倍于寻常人的肌肉密度让浑身肌肉的壮汉也无法与她抵力,但眼前这看似精瘦的男人却巍然不动,甚至扯得甘露寺脚跟擦出一条长痕。
“甘露寺放手”
一道突如其来的高喝,甘露寺下意识听从命令松了手。弯曲的蛇形双面刃同时平行滑至杯骸刃的后脖。
杯骸刃甚至没有回头。
借助甘露寺让我失去平衡,哪怕后跌一点也会主动撞上日轮刀。
嗯,话说回来,伊黑的日轮刀样子不错。
甘露寺眼睁睁望进眼前男人嘴角的笑意,听他人命令作战的意志终于后知后觉回归,灼急大喊“伊黑先生有诈”
但来不及了,她的喊声还没落地,弯曲的蛇形双面刃已然撞上看似柔软的脖颈,从中间开始向两侧溢裂,碎裂声犹如砸碎河面的碎冰,清脆悦耳。
砍脖子,无效
心脏咚的一声,世界变做黑白两色。
甘露寺还维持手心前抓的姿势,她自然什么也抓不到;伊黑先生脖上镝丸大张着口器停在半空;流星锤反重力地扬过悲鸣屿先生头顶,就这么冻结在那;如斩海潮凭空起浪,蓝白的水花溢渐四空;青色龙卷裹挟刀刃,不死川先生脚底正踩在半空。
一切静止的世界中心,唯有甘露寺的心跳越发急促。
心脏一下一下地鼓动血液,血管超高马力运行,涨潮一般地冲刷全身,连脸颊的毛细血管都无可自抑地外露出生理性的红。
时间再次前进,杯骸刃转身时像瞥了她一眼。
他用拳面下击,从小腹开始将伊黑直直打飞进鬼杀队的宅屋,泥灰尚且未扬,又侧头三十度避开掠来一阵风的流星锤。先前甘露寺松了刀,死物的控制权便归于她敌人手中,盘曲折叠的日轮刀被扬至半空,伸长扭曲,从半腰折断海浪的势头,打散浪花后日轮刀依旧没有停止,直直冲着上空的不死川而去,借龙卷的旋转力缠上刀刃。
初衷是鞭子的日轮刀,很好用嘛。
杯骸刃用力,缠上青色刀刃的鞭刃如勾爪一般互相锁死,扯着日轮刀加速下落。不死川无法自空中借力,只得怒骂着强行熄火,双手合握刀柄,刀尖向下,用对方的速度附上力道。
“你这泥猪疥狗给老子下地狱”
虽然都是骂,对象不同不死川骂的还真不一样。
杯骸刃眉梢都没动,仅仅朝他伸出五指,在极其短暂的时机精准捏住疾驰下落的刀尖。
砰
假如说伊黑刀断裂的声响是碎冰,不死川就是断折的树木,声势浩大。
咚
又一人被小腹传来的力道打飞进宅屋。
唇瓣被鲜血染红的不死川粗鲁掀开背上的木梁,冲最内侧吼道“主公大人走”
但是产屋敷正伫立在那。
青紫的丑陋起伏霸占上半脸庞的全部空间,延伸向黑发根的血管渗透令人不安的色彩。诅咒已经侵入大脑,这是任谁都看得出的事。
“我已经叫辉利哉前往最近的避难所。”
来人不是鬼舞辻无惨,却是最难以捉摸、无论谁都无法下定论的上弦之一。
鬼王上一并不同心,但凭据后者对千寿郎的一时兴起,寄希望于两者孤立甚至是对立,果然,仅仅是一厢情愿吗
是产屋敷耀哉考虑不周。
是鬼杀队众柱恃勇轻敌。
难以计数的当量炸弹就埋在几人脚下的土壤,只需短短几秒,曾经美艳精妙的山岳便会化作一片火海,届时无论是鬼杀队、鬼、餸鸦、哪怕山间栖息的野兽都无法逃离。
但是,“我想与他谈谈,十分钟、不,五分钟就足够。”
杯骸刃当然听到了。
虽然鬼杀队的攻势越发狠命强势,他却逐渐掌握生疏的人偶,进入状态后驾轻就熟。
岩之呼吸,二之型天面碎。
风之呼吸,四之型升上尘沙岚。
水之呼吸,五之型扭转漩涡。
当然,还有霞之呼吸,八之型拨云见月。
站在敌对的角度看这招还真是新奇。
高高冲出云层的杯骸刃还有闲心调谑。
除了一个人。
甘露寺的浑身都在颤抖不,与其说她在颤抖,不如说是她身上的肌肉和血管正在打着哆嗦。
呼吸愈发急促,瞳孔染上血红,高热导致的蒸汽从喘息的嘴巴溢散,红热漫上脖颈、漫上脸颊,心脏一声声咚咚咚宛若敲着鼓点,指挥高举指挥棒,挥动的手势不住加快,鼓点的节奏也逐步上升。
线条纹路从甘露寺布料的遮挡下聚集,弯弯绕绕的,好像从四周向中心汇聚的水流,逐渐在脖颈处汇合出特定图案。
哪怕高倨几十英尺的高空,本体气息肆无忌惮降临的人偶眼睛精确地像望远镜。
斑纹。
开启斑纹的呼吸法剑士战力能成倍上升。原本的极限状态是斑纹状态的常态,斑纹状态的极限便是使用者生命的极限一旦开启斑纹,呼吸法剑士的寿命便拨止在二十五岁那天。
不仅是对本人身体的极大破坏,真菌感染般的传染性会让激战中开启斑纹的剑士化身石子,以投水处为中心,兴起的波纹一圈圈冲击周遭,不仅甘露寺,处在呼吸法高度扩张情况下的鬼杀队众柱通通会开启斑纹。
众柱中最先领悟斑纹的甘露寺蜜璃当得起一句天才,毕竟就连时透都毫无领悟的前兆。
但是很遗憾,甘露寺,虽然是你本人的意志和才能,可我和炼狱约定好了,所以不行。
杯骸刃一把抓住半空和他一同升腾的皮鞭型日轮刀,链接的刀刃在特定方向的力道下伸展。
和不死川不同,哪怕在毫无借力点的上空,杯骸刃也能轻而易举跟随自己的意志改变行动。他生硬地停滞上升,短暂而不可见的暂停后,呼啸的烈风在一瞬间改了方向,试图将他推回原处。
下落的人形很快提速到在视网膜落下残影的速度。
“喂伊黑,那个方向,你去保护恋柱”
“牲畜”
伊黑是真的出离愤怒了。弯曲的蛇形日轮刀完全折断,他还握有短柄在手里,用蛇吻出洞的速度仅在庭院间留下一个灰色残影。
“要打就来跟我堂堂正正的打欺负一个女孩子像什么东西”
喔愤怒加成的情况下速度快了不少。
杯骸刃很有闲心地往下面看,甚至从一个残影上面看清从左臂延伸到的隐约纹路极淡的紫,蜿蜒扭动犹如攀爬的蛇。
是斑纹啊。
要快点解决甘露寺蜜璃了,不然越来越多的柱会受她影响。
伊黑的速度很快,但在地上的爬行动物到底快不过天上飞的猎鹰,不像伊黑黑白和服混合后的灰,杯骸刃彻彻底底的炭灰和服让他的影子拉的很淡,直到逼近在原地喘息的甘露寺。
甘露寺眼前有一团团炸开的光斑,光怪陆离,她根本什么也看不清,她只能从耳骨听到体内鼓动的心脏,甚至是蔓延过大脑的血管,外界的一切声响都吵不过这两震天响的杂音。
什么有谁、谁在叫我
伊黑先、生
但是一瞬逼近的身影贴心地帖到她耳边。
“第二点。”
嗓音清朗,凭良心说很好听,虽然是从最讨厌最讨厌的鬼嘴里说出来的
“你的袜子真难看。”
、
好像一盆冰水哗啦啦淋满甘露寺头顶,什么激涌流淌的血液、鼓鼓搏动的心跳,冒上瞳孔的血红,亮的比太阳还耀眼的视野,通通被这盆冷水逼回到甘露寺的心脏末端。
哪里是冷水根本是从天寒地冻的大冬天打回来的冰水
甘露寺一时忘了刚刚玄而又玄的知觉,只感到一股气恼直冲天灵盖,恨不得当场掀袖子和他打一架。
才不难看呢
这可是伊黑先生送给我的
她挂念的伊黑此时恰好出现在她眼前,背对着她,用断裂的只剩一指长的弯曲日轮刀冲鬼平滑割去,又被鬼一脚踢开,不说脱手的日轮断刀,只听咯一声脆响,伊黑右臂脱力地垂下,骨节外凸攀爬到一半的蛇纹不得不偃旗息鼓
对着失去武器的伊黑,鬼再次扬起了手还有那把本属于甘露寺的日轮刀。
“伊黑先生”
“够了”
一声怒喝,令整个庭院登时鸦雀无声。
愤怒的中音传出很远,但早因庭院激变东逃西窜的紫藤林飞不出什么鸟,最多是悠扬的花瓣轻轻飘飘地落进庭院,落上因交战折断的廊柱。
刚刚还缠战不休的庭院霎时变成世界上最安静的角落。
所有人警疑的视线都盯上同一个交合点也就是庭院靠门的南侧。
那里,鬼望了不闪不避、带血绷带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腰边的橙发男人半晌,慢吞吞地放下了柔软的鞭型日轮刀。
废墟、血迹、狼狈的同僚和被天音搀扶的产屋敷通通映入炼狱眼底,让他忍不住长呼一口气才能压下冒到心头的情绪。
“ha先生,我仍抱持着那天对您的看法,抱持着对您的信任。”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此情此景,即便是我,也不得不询问、或者说质问您一句。”
果然,看起来最情绪化的炼狱反而是最缜密冷静的一柱,没有之一。
“质问什么”
“为什么要袭击鬼杀队”
橙黄瞳孔直直与杯骸刃相对。
橙黄相间,极其有压迫力的视线,一目不错到让人没有说谎的余地。
但是被他逼视的鬼面色坦然,一派问心无愧
“我没有袭击你们,事实上,我对鬼杀队没有任何敌意,现在也只是适当的正当防卫。”
“开什么狗屁玩笑”
不死川的刀碎了,他嘴里还冒血,就要冲上来用拳头砸死这个欠扁的鬼,又被身旁的悲鸣屿强行拦住。
“你眼睛瞎了看不见这一通废墟看不见这一片狼藉你要不要听听自己狗嘴里吐出了什么屁话”
杯骸刃不背这锅。
他啧一声,“但这绝大部分是你们自己用呼吸法砸塌的。”
他甚至在战斗过程中尽力避免大幅度动作。
“尽在那诡辩狗屎”
见炼狱沉默不语,杯骸刃烦躁地重复“真的是正当防卫,不说建筑,他们身上甚至没挂什么彩吧,你们日常训练受的伤不比这还多”
所有人都下意识向嘴里正吐血的不死川看去。
注意到在场众人的视线,他啧一声,忿忿撇头,倒是没甩锅抹黑杯骸刃,不耐烦地说了实话“飞出去后没站稳咬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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