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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之四战场,一重伤一中伤一失聪。
总的来说,“仍存生机便好。”
产屋敷稍稍放下心。
蝶屋坐落于离本部不远的木庭,胡蝶和大半护理人员都在其中,只有少部分跟来了炼狱宅。现下情况危急不明,无法妄动转移伤员,产屋敷所在被层层保护的正堂便成了接受伤员的最好场合。
富冈短暂修整后出发去了上二战场,青向失聪,不用跟从支援,留在正堂被炼狱用被子团成球,裹在厚厚的棉被中,看起来小小一只,此时正被炼狱用双手捂耳,避免耳膜震动的二次伤害蝶屋人员看过,仅破了小半,回去上药膏好好调养可以长好。
灶门很认真地为两人包扎伤口。青向左臂血肉模糊的一片尚且是轻伤,难办的是炼狱体内崩开的内脏,目前只是用抗生素和止血剂简单处理。
不大的正堂人来人往,说人来人往或许有歧义,准确来说是那么几张熟面孔焦头烂额地来回奔忙。
“大家如此忙碌,我却帮不上什么忙啊。”
虽说深知其中缘由道理,周围人焦忙脚乱之际,被赶回被褥修养的炼狱总忍不住想做些什么。
“唉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乱动,是想明年在这被祭拜吗”暂任医护长的神崎头痛不及。她想扶额,但双臂捧着厚重的木盆,正要出门换水。
“我的体质很好,还绰绰有余呢”
大抵是一贯而来的惯念,炼狱对自己的体质抱有医护人员都难以理解的信心。或许他们这时能与永远对兄长这点感到无奈的千寿郎共情一二。
“我来帮你”
炼狱就要站起来证明自己仍健朗的筋骨,刚站起来就被青向一手抓衣摆又坐了回去。
隐柱干得好
青向瞧见神崎盆下朝自己竖的大拇指。
眼见艰难捧盆的身影加快脚步离开,炼狱无奈低头回望青向,但后者又听不见他说什么。
“难办啊”他是周围有人在焦头烂额就一定坐不住的类型,现在正坐不安席。
居于正堂上首的产屋敷温和呼唤炼狱。
“我的本意是望你好好休养,但我也明白,杏寿朗此时一定如坐针毡。既然如此,可以和我约定在不逞强的前提下仅帮些力所能及的忙吗”
“好和主公大人约定。”
炼狱精神一振,又无奈地去看青向。
“但是佑康不准我去。”
产屋敷冲青向招了招手,虽然他看不见,却是正确的方向。
“请让佑康来我身边吧,我正好想与他说说话。”
“”
当主有命,青向还是给面子的。
他摆脱厚重的被子,盘腿坐在产屋敷身边,眼睁睁看行步如飞一点重伤痕迹都没有的男人去了旁屋负责清剿炼狱宅附近非弦月鬼的普通剑士在那休养。
在看杏寿朗吗
结果产屋敷当主居然会手语,熟练又自如,纤白指节动作间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但青向不会手语。
“主公大人,您可以直接说,我读的懂唇语慢一点。”
两人的组合极其微妙,一个看得懂唇语的失聪,一个会用手语的眼盲。
在周遭奔波繁忙的环境中,气氛于是极其慢静。
产屋敷果然放慢了说话的速度。
“很早就想与佑康说说话了,可惜一直没有适宜的机会,。”
“机会”青向微诧“您是主公大人,只需叫我一声就好。”
身为隐柱,哪怕传讯时间在半夜三点,他也要掀被而起连夜上山听命。
但产屋敷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轻声说起了从未与任何人说过的预感“佑康,早在那天会见你和炭治郎时,我隐约就有察觉,你们将是掀起涟漪的波纹,带来百年前所未有之变局。”
灶门炭治郎
断绝数百年的日呼传人,于情于理都当得上变局。
“您高抬了,能找到和鬼舞辻的破局点是鬼杀队上下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不过、”
但是青向一肚子的客套被产屋敷竖在唇前的食指打断了。
他轻轻叫青向“佑康。”
“嗯。”
“青色彼岸花,可有收好”
贴在和服内衬的布包是涂满紫藤毒的子弹,在子弹与布包的夹层中,还有朵盛放带蕊的石蒜花。
青向一下子消了声。
他听不出产屋敷的语气,无法分清来意是善是恶,只是后者脸上的笑容轻和而温柔,好像注视一位年轻的后生,了然又宽容。
“不仅是鬼舞辻,也是佑康切心追求之物。要妥善保存,切忌假借他人之手,务必将之用于正道,务必记得百道百业,身直为正。”语到最后,他的规劝带上了喟叹。
青向忘了眨眼,他静静凝视产屋敷柔轻的笑意,无须顾忌后者从他脸上看出差池,于是便仔细认真、大大落落地盯凝。
“主公。”
产屋敷用一声温柔的轻音回答他。
“鬼舞辻长命百岁,与其仅一丝血脉相连的产屋敷却要代其背负野果,历代子裔活不过三十。”
青向忘了维持语气,语调便平平淡淡,不沾起伏。
“假如今遭没能剿杀鬼舞辻,哪怕仅仅是令其元气大伤再躲躲藏藏个十年、数年,你短暂的寿命必然迎来终结。不仅是你,你的父亲,你的孩子,全背负这不讲理的业果,为什么还能笑得如此坦然你不恨吗”
产屋敷笑容未变,双目无神却不空洞的反问“恨谁呢”
“鬼、”
青向卡壳了。
鬼舞辻
产屋敷理应有人可恨,数代流传的怨恨与悲伤聚集于明确具体的一人之上,怀抱着清晰的执着挣扎求生,哪怕数度更姓,苟且偷生也要了断这执着、
不,我刚刚想的真的是这样吗
不对,我刚刚想的不是这样,我想的是,我想的是。
行端坐直的正直之人要为仅有一丝联系的陌生人承担业果,为此长无幼残,族人七零八落,真正应为此付出代价的鬼舞辻却长命百年。
命运不是,啼笑皆非吗
命运
周围的空气渐渐静了。
哪怕有烛光和点灯映亮,四周却像是夜幕再降般渐渐陷入黑暗。
呼吸与空气一同变沉。
除了青向与他身后的男性,全部人不自觉向正堂的大门望去。
黑发、红眸,相貌是一顶一的好,身形匀称而高挑,穿着合体板正的新时代西装,脚步自如似闲庭信步,正一步步跨过门栏,向昏暗的正堂而来。
鬼杀队百年仇怨,上下紧握联结的不甘与仇恨,悲苦长逝于鬼口之人流连于阳世的业果源头。
但鬼舞辻轻松地犹如不沾分毫罪孽。
“产屋敷。”
他在产屋敷前十几步的位置开口了。
嘲弄又嗤笑,尽管笑意不及眼底。
“可真是丑陋的姿态啊。”
距离产屋敷最近的剑士只有青向,但少年像是呆住一般,双目了无焦点,涣散地凝视空无一物的掌心。
“鬼舞辻,你终于到了这里。”
产屋敷的语气很平静,没人搀扶,他便在失明的情况下,独自一人试探着,微有些摇晃而尽全力体面地站起身。
新式新装与旧式和服,双向平视的两位男人对峙于正堂的一左一右。
鬼舞辻毫无遮掩的注视阻挠自己数年、令自己夜不能寐难以下咽的罪魁祸首,于是为过去的所有张皇骇怒感到可笑。
这人摇摇欲坠,身着宽大的和服仍不掩身形单薄,青紫脉络深入发根,双目无神地无法反映周遭光芒,露出的手腕青筋明显、纤弱的一折即断。
“你像是不久就要一命呜呼。”
鬼舞辻不禁露出笑容,数年未有的快意笑容。
“听君一言,只是很遗憾,哪怕仅吊着这一息奄奄的余命,我也要在见证你的死亡后才能安然长逝。”
产屋敷嘴角也正扬起快意的弧度。
“是吗”
鬼舞辻抬起右手、或许不能称之为手,活着的血肉以手骨做连接,正活跃地变换形态,短短几句间构造出一个狰狞扭曲的爪型怪物高有数米,抵上正堂的房梁,咧开尖锐的一嘴獠牙,蠢蠢欲动的杀意对准身形单薄的产屋敷。
“那就看看是手无寸铁的你得偿所愿,还是我随心如意”
战斗开始的没有预兆。
托着巨大的累赘血肉,怪物的行动却并不迟缓,不留残影地直冲和服男人而去。
尖细的獠牙几乎要刺进产屋敷的血肉,只是在最后一秒。
噌
原本不引鬼舞辻注意的胆小少年拦在怪物之前,坚硬刀刃卡进硕大的獠牙。
黑与黄如同摇曳的火苗扭曲交融,少年的日轮刀从未有今日一般耀眼,像在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烈焰,要照亮半个沉寂的天空。
我不知道杀死我的人是谁。
巨大击力之下,他的手臂颤抖,刀刃不住跳跃微弱的火苗微光。
我不知道杀死我的人是谁,我没有凶手的嫌疑清单,我对我的死亡一无所知。
所以,所以。
黑发少年的瞳孔也开始颤动。
我恐惧喜怒无常的命运,我惧怕不知所以的未知,我惧怕难以琢磨的它再次轻而易举夺走我珍视的一切。
我从未想过追寻夺走杯骸刃生命的凶手。
因为我真正忌惮,真正惧怕,战战兢兢躲藏于无限城,像只老鼠惶惶不可终日的。
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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