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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Chapter 58可能会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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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三夜,  不带停的。

    江暗埋头,肩膀抖动,  闷声了,又说“辛苦你。”

    “你个屁,终于道我多惨了吗,眼睛一睁一闭,现在都快对你有心理阴影了。”闻岁愤愤不平道。

    江暗扣指尖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刚是不是又说了脏”

    闻岁浑身一抖,见鬼似的“不来了,真的不来了。”

    江暗看了他一眼,  眼神戏谑,  倒是没出声。

    “以后真的不说了,你那惩罚过于变态。”闻岁声音弱下去,小声嘀咕。

    “好了,  不闹你,我去收拾东西。”江暗起身拉开窗帘,明晃晃的阳光透了进来,  快到中午了。

    闻岁送出去的那条围巾到底没能还回去,在是脖颈上的吻痕太多,  连高领毛衣都遮不住的程度。

    回到学校的时候,再听谁提起“元旦”这两个字,手臂上都能起一层鸡皮疙瘩。

    好在江暗还算是当个人,  宿舍隔音效果不好,后面好几天都没再闹他。

    临近期末,整个京都变得沉闷起来,  图书馆几乎是灯火通明,每天一早就被排队的学生挤得满满当当。

    等考试全部结束,闻岁提前订票跟江暗一起回了雾城。这回打算整个寒假都在这边过,  于是租了一个短期的房子,靠近嘉陵江,晚上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他提前回来这儿没告诉谢明之,春节前的小半个月,跟江暗几乎是把雾城小小的街巷重新走了一遍。

    从前爱去的店,常逛的街,三中的操场,拥挤的地铁,对照那些年拍的照片,在每一个地方都重新留下了两人新的合影。

    相册里孤单的背影被完全覆盖,有一瞬间,闻岁恍惚觉得,好像他们从来没开过。

    年三十那天,闻岁是被手机的震动闹醒的,一看小群,聊天信息已经刷到了99。

    勿扰你们早上是疯了吗

    小汪汪你错过了一个亿的红包,简佬发了好多钱,都被我抢了

    小岛闻少爷在意这点小钱你醒醒

    小汪汪是,你在雾城,没一起玩

    小岛我不当电灯泡,他跟他哥肯定昼夜厮混

    勿扰

    昨晚被江暗扣在落地窗边的时候,他垂眸能看到涌动的江水和亮灯的邮轮,怕得不行。

    身后的人只是松散地抵他的肩头,咬耳朵哄“改装过了,单玻璃,看不见的。”

    只是这一回,江暗没像以前一样在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一点没有。

    这段时间的快乐过于美好,像是偷来的时光,他们都默契又小心,哪怕是在隐秘的街拥吻,都要藏在阴影的角落里。

    闻岁时常恶劣在想,许就应该留点证据被父母窥探,然后可以顺理成章的坦白。

    只是,真的可能要面对的时候,对于未来,他们仍然不措。

    原本是放肆的年纪,但曾经尝过离,以至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举步维艰,生怕稍不注意,就全盘皆输。

    闻岁听到外面厨房乒乒乓乓的声音,垂眸打字儿子,你什么时候把简映拐回来过年

    小汪汪

    小汪汪等等,信息量有点巨

    小岛过年肯定不行,都得在家里呆

    竹间小岛,乖乖,接视频

    小汪汪都他妈弯了

    本群唯一直男改个备注,醍醐灌顶

    本群唯一直男什么时候的

    勿扰元旦吧概,我是后面几天才道

    小岛不好意思啊汪汪,之前没太好意思说

    本群唯一直男我现在退群来得及吗

    江暗过来的时候,看得一脸灿烂的某人,敲了敲卧室门“醒了不起”

    “逗狗呢。”闻岁晃了晃手机,感叹说,“小汪汪真的好可怜,本来就有心理阴影,现在被一群同性恋包围。”

    江暗弯了弯唇角,轻声说“换个角度,可能帮他走出来了。”

    “很有道理,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闻岁若有思地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下床。

    江暗揽过他的腰,在唇上很轻地吻了吻“准备吃饭。”

    “这么克制,你就不多亲会儿,是不是嫌我没刷牙”闻岁挑眼尾逗他。

    “一会儿你得回家,生怕不被看出来”江暗无奈地又亲了他一下,“等回了学校再补。”

    “行吧,我记账啊。”闻岁踩拖鞋进浴室换了衣服洗漱,再出来的时候,饭厅里飘荡一股火锅的香味。

    他懒洋洋地去玄关找出昨天买的福字,拉开门往上贴,一边贴一边喊“哥,帮我看看歪了没”

    “左边一点。”江暗端切好的菜出来,瞥了他一眼,偏头提醒。

    闻岁哦了一声,啪嗒一下把福字按上去,顺带挂了俩春联,满意说“这么一看,稍微有了点过年氛围。”

    江暗看,指尖敲了敲桌面“过来坐。”

    两人挨坐下,慢吞吞往翻滚的鸳鸯锅里放菜,边吃边聊。

    闻岁扫过他掌心里的那条红线,问道“你之前过年,都吃什么”

    江暗想了想“一般是煮面,一个人吃不了太多,买来是浪费。”

    “那今年让本少爷带你饱餐一顿,不够再叫点菜过来。”闻岁边说,边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肉。

    看满桌的菜,江暗哑然失“够了,买的这些吃到明天都多,别铺张。”

    “我这不是怕你饿么”闻岁往玻璃杯里倒了小半杯酒,跟旁边那只碰了一下,“哥,庆祝我们重逢后第一个春节。”

    说完,他顿了顿,缓慢斟酌言辞“今年可能没办法带你回去,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以前常吐槽谢明之喜欢开空头支票,忙的时候总爱说“以后”“下次”这样的词汇,空空给人留了希望到了最后又落空。

    兜兜转转,没想到自己变成了曾经讨厌的人。这时候才明白,有时候留有期待是不得已,总比一瞬间就绝望来得要好。

    好像突然能理解父母了,却仍然耿耿于怀,那江暗呢。

    他哥听到自己这样轻飘飘的承诺,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没关系,我不在意。”江暗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一饮而尽。

    闻岁抿了抿唇,活跃气氛道“等我跟他们吃完晚饭,我就回房间跟你视频,反春晚很无聊。”

    江暗点头说好,低头催促说“吃完早点回,不然他们该起疑心了。”

    看他这个样子,闻岁心里有些泛酸,却不道该说点什么。这都在团聚的日子,自己却只能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什么都做不了。

    他在想之前租房的时候,不应该选这么的房子,人一走,就显得更为冷清了。

    闻岁冲动道“不然,你晚上跟我一起回吧,又不是没一起过。不说别的,就吃个饭。”

    “别闹,过年的,不想给他们添堵。”江暗淡淡说。

    闻岁沉默,明明是从小一起,吃过不道多少次年夜饭,现在却落入这样的境地。

    当初无数次不不愿被拽回家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连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都成了奢侈。

    “你是我哥,怎么能叫添堵。”闻岁干涩出声,自己都觉得解释很是苍白,“他们要是道你对我这么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想了。我爸妈有时候确挺很闹心,但归根结底,仍然是希望我过得好。我可能想得太天真了,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江暗动了动唇,到底把到嘴边的又咽了回去“那明年去。”

    他用了同样的方法来回复自己,闻岁听出了弦外之音,却没办法反驳“好,那就明年。”

    题重新被岔开,闻岁看了眼手机,谢明之发来微信还不回来吗

    闻岁嘴里嚼肉,敲击键盘回复晚饭前回

    “催你了”江暗扫了一眼他的手机,猜测了个概。

    闻岁嗯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现在才中午,急什么,我下午再跟你呆会儿。”

    江暗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腹,低声说“吃饱了就早点回,别惹他们生气。”

    闻岁凑过去亲他的嘴角“你要一直给我发信息汇报,一小时一次。”

    “你怎么变得这么黏了”江暗他,又点了点头,“好,我今天就呆在这里,哪儿不去。”

    闻岁恋恋不舍起身,穿上递过来的外套,一颗一颗缓慢扣好纽扣“那我走了。”

    江暗把人送到门口,看他快走到电梯,心里隐隐浮上来一点很淡的慌张,好像再多走两步就要消失不见似的。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岁岁。”

    闻岁回头,冲他“怎么了”

    江暗停顿了几秒钟,很轻出声“忘了说,春节快乐。”

    “哥,你春节快乐。”电梯门开,闻岁挥了挥手,抬脚走了进去。

    他没直接回家,先打车去了三中附近,在地图里搜索关键词“纹身”。

    之前就有过这个念头,无数次被江暗阻止,但他仍然想弄,手上的那条线上的断口总是时不时让他惴惴不安,每次无意间看到都会心跳重上一拍。

    果然很快找到了一家,店是个剔寸头的夹克男,坐在窗边逗笼子里的鹦鹉。

    闻岁开门见山说“我想纹身,过年了还接单么”

    “混口饭钱。”店倒是挺自来熟,抬了抬下巴说,“这不是等来了一个顾客,想纹什么”

    闻岁把手从兜里伸出来,比划跟他看“我想纹一条红线,顺这条姻缘线画就行,很简单。”

    “奇了怪了,还能有第二个人纹这个。”店觉得好,慢吞吞说,“以前有个跟你一样的男生,拿红笔画的线让我照纹,我当时还他来。”

    闻岁眉心跳了一下,翻出手机里的合照,指左边那张脸问“是不是这样”

    店眯眼睛看了几秒钟,摇头说“我们这行只记图案不记脸,而且有点久了,确记不清了。”

    “不就是半年多前么,不久吧。”闻岁想之前问过江暗,他说高三暑假时候弄的。

    “不可能,至少得三四年前,要不是他的理由很别,我不至于印象这么深刻,说什么姻缘线断了不吉利。”店笃定起身,打开旁边的电脑,“你等等,我找找订单就道。”

    随各式各样的图案翻出,鼠标滑动,在一只骨节修的手前停下,时间显示2015年6月

    闻岁心跳更重了,是在那个炎热的夏天,自己抓江暗的手画上那条线的时候,他就过来照纹了。

    三年多前,这个时间断点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越是细想,心口越疼。

    之前他好多次问过江暗,到底什么时候意识到喜欢自己的。

    每次提到这个题,那人总是含糊其辞,不肯细说,用年纪小不清一嘴带过。

    现在他才后后觉,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里,那个人早已经默默爱了自己很久很久。可能不止三四年,甚至更。

    当初那些信上带思念的字,再次穿过时光密密麻麻地戳心脏,又多了一份隐忍和难熬,揪五脏六腑都跟疼。

    “还纹吗”店挑眉问道。

    闻岁缓慢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哑“纹,跟他一样的,他是我男朋友。”

    店愣了,没想到时隔几年还能吃这么一瓜“男朋友你那会儿怎么没跟他一起来”

    闻岁苦涩地了“当时,我们很快就开了,很时间没见面。”

    店轻咳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的座椅,道歉说“不好意思啊,当我没问,开始吧,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闻岁手心起了一层薄汗,他摊开手掌,看对方拿线圈机过来,针很快扎进皮肤里。

    真的很疼,机器的震动声伴随一下又一下的落针扎进肉里,闻岁却觉得心脏比手心更疼得厉害。

    想要穿过漫的时光,去抱一抱那个隐忍爱意的他,想告诉他辛苦了,想告诉他不要难过,岁岁很爱他。

    店动作很是利落,收手的时候,瞥了他一眼“疼吧,眼睛都红了。”

    闻岁垂眸看那条迟来的红线,握紧又松开,感叹说“是挺疼的。”

    他交了钱,浑浑噩噩从店里出来,重新坐上车。听说最近两天会下雪,开的车窗裹挟进来一股寒风。

    闻岁手上缠保鲜膜,隔粗糙的表面用指尖触碰新添上的痕迹,给江暗发信息晚点视频,给你看个东西

    江什么到家了吗

    勿扰还没到,路上有耽误了一会儿

    勿扰先不告诉你,惊喜

    江行,我等你

    闻岁心说,要是被他哥看到,免不了又会被说一通,但是他仍然想这样做。

    江暗以前受过的苦,他都自虐似的想要跟走一轮,虽然怎么都是抹不平了,但经历重叠得越多,他就心里能更好受一点。

    车停在小区外,闻岁没急进去,等过了三个多小时拆了保鲜膜,才慢吞吞朝自己家的方走。

    冬天天色暗得快,明明出来的时候还是天光亮,这会儿就朦胧的路都快看不清了,旁边路灯已经开了一排,为了喜庆,还挂上了一串红灯笼。

    闻岁进了家门换鞋,路过饭厅,菜已经做好上了桌,难得父母提前就坐上了席。

    只是今天的谢明之没有化妆,唇色很淡,头发简单地绑在脑后,整个人跟平时比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爸妈,我回来了。”闻岁打了声招呼,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

    谢明之点了点头,轻声说“回来这么晚,饿了吧,吃饭。”

    闻岁掀起眼皮,看了对面的两人一眼,狐疑道“公司出了怎么这个气氛。”

    “没出,一切常。”闻仲青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你是不是回来很多天了,抵年尾才想回来一趟。”

    闻岁自理亏,难得没有呛声“嗯,好久没见同学,最近都跟他们在一块儿。”

    “同学。”闻仲青缓慢地重复了这两个字,喝了一口旁边的红酒。

    杯子用力放下去,撒出来几滴在理石桌上,酒红色的液体衬得格外冶艳,闻岁有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

    他舔了舔下唇,有点按耐不住了“有就说,藏掖不是你们风格。”

    “你跟你对象在一起多久了”谢明之盯他的眼睛,指尖扣象牙筷,压出一惨淡的白。

    闻岁挪开视线,落在眼前那盘摆盘精致的菜上,声音低下去“几个月。”

    谢明之的筷子落了,她没去捡,只是声音颤了些“你上次说不是那个女孩子,以是谁”

    闻岁攥紧手心,概碰到了纹身的伤口,疼得厉害“不是说不过问吗过年非得找不愉快”

    “是我们在找不愉快吗啊闻岁”闻仲青忍无可忍,翻过几张照片拍在桌面上,风一吹,有几张飘落下去,滑到闻岁的脚边。

    他垂眸看过去,照片上的场景再熟悉不过,前几天他们去南山上看风景,影影绰绰的树梢间,两个男生肩膀抵肩膀,亲昵接吻。

    轰的一声,从头到脚,全身麻木。

    再明显不过了,只是左躲右躲,千防万防,最后坦露的时候却是最残忍直白的一。

    那感觉就像是上次小心翼翼踩湖上的冰,咔嚓一下,稍不注意整个人就猝不及防掉了进去,连挣扎都没有余地。

    闻岁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出声“你找人跟踪我”

    “我们在你眼里就这么下作公司里的员工无意拍到的,觉得跟你很像,就邮件发给了我。”闻仲青脸上没了表,一字一顿说,“我们三天前就收到了,忍了三天,你一直没回家,跟江暗厮混在一起。”

    闻岁压火,从嗓子里艰难挤出声音“爸,注意你的用词,我们在谈恋爱,别说得这么难听。”

    “岁岁,我最近一直在反思,以前是爸爸妈妈做错了,因为一本日记就让江暗从家里搬出去,是我们不对。平时工作太忙对你关心不够,但是你怎么能这样报复我们”

    谢明之颤抖嘴唇,完全没了往日的淡定,懊悔道,“你道我看到照片的这几天在想什么吗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瞎胡闹好不听罢,叛逆该有个底线吧。你们感好断不开,要恢复到以前我都认了,你们俩住一个宿舍我们没再干涉,你怎么能”

    “不是报复,没有叛逆,不是一时兴起,我们是真心相爱。”闻岁滚了滚喉咙,这一刻才觉得言语都变得苍白。

    怎么证明呢,怎么解释呢,如果能剖开心脏,他身心疲惫,恨不得立刻拿一把刀当场解剖展示那虚无缥缈的爱。

    “手,现在就,你给他发信息。”闻仲青步起身,拿过他的手机砸到跟前,“真是荒唐。”

    屏幕上还有一条江暗的未读,他按消息点开,信息上说岁岁,到家了乖一点,别跟他们吵架

    闻岁快被这句击溃得千疮百孔了,鼻子一酸,声音哽咽“我不。”

    “管不了你是不是我供他吃供他穿,从小把他按你的标准一起养,我欠他吗他爸救我那是工作本,我养他十几年是出于善心,现在了倒好,直接勾走了我儿子”闻仲青脸色难看至极。

    “爸别说了”闻岁出声打断。

    “是谁先开的口”谢明之抓他的手腕,指尖几乎要嵌入他的肉里,“是不是江暗他”

    闻岁摇头,把身份对调,终于可以把江暗尝过的痛苦密密麻麻缝合在了自己身上,残忍出声“是我喜欢了他好久好久,是我开了几年仍然忘不掉,是我故意高考跟他考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是我按耐不住冲动先告了白,是我缠他非要跟我在一起的,是我,行了吗满意了吗”

    抓手腕的手猛然松开了,颓然垂到一边,陷入一片死寂。

    闻仲青冷冷看他,掷地有声“不觉得荒唐吗你能为你现在头脑发热的冲动负责吗同性恋啊闻岁还跟自己从小一起天天叫哥的江暗搞你怎么想的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这几天哪儿都别去,就在家里好好呆,直到想通为止。”

    闻岁抬起眼,眼眶通红,语气却很是倔强“你任何时候再问我,我都是同样的答案。”

    闻仲青抿紧唇,抬手收了面前的手机,抓闻岁的手腕往二楼的房间拖。他跟江风学过格斗,纵然是面对已经的闻岁,虽然吃力,仍然连拖带拽勉强把人扔进了房间。

    门一锁,房间一片漆黑,闻岁颓然顺门板滑坐下去,抱膝盖疲惫闭上眼。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太贪心了,小时候选礼物,又想要枪又想买剑,零花钱却不够,什么都买不了。

    现在依然如,想要得到年少时没得到过的关爱,又想要父母和江暗和解祝福,可能到头来和那时一样,两手空空,什么都抓不到。

    仿佛刚刚闻仲青的那只手不是拽自己的手腕,而是绕紧了脖子,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无意识地掐得手指上全是红痕,却感不到痛感。

    他在地上坐了很久,久到远处的人家灯两成一片,久到附近的小径传来欢声语。

    好好的小年夜,现在却是满地狼藉,时隔三年,自己又一次做错了吗

    闻岁觉得自己又成了那个黑匣子里的猫,四处乱窜头破血流,哪一条都是死路。

    他从地上起身,膝盖已经弯曲地有些酸麻,慢吞吞踱步到房间另一侧的小窗。

    从窗口看出去,从不下雪的雾城飘起了细雪,纷纷扬扬从天际落下,他在不远处的那一圈路灯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看江暗精确地卡家里监控的位置,一步都没有往前挪,只是安静地站在风里看前方,头顶上堆了一层细雪,在热闹的夜里显得形单影只。

    他们哪里错了呢,只是相爱而已,就要如小心翼翼。

    闻岁抬手敲了玻璃窗,不多不少,三下。

    你说过的,敲三下玻璃,你就上楼接我回去。

    听到动静,江暗抬眸跟他视线碰上,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和迟迟没回的消息,一瞬明了有。

    闻岁开了房间的灯,把掌心贴在玻璃上,那一条新添的红线贯穿掌心,和对方手上的如出一辙。

    他现在不再贪心了,什么都不要,只要江暗。

    闻岁吸了吸鼻子,轻声说“哥,你看,掌心的线断了,我就亲手连上。”

    没什么能够再开我们,神明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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