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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人鱼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牢牢缠住了，让他在睡梦里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哭喊。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要逃。
只知道自己很痛，很痛。
等睁开眼，睡梦中的痛感依稀残存着，让人鱼的双眸都泪汪汪的，泪珠儿滚成了珍珠溢出眼眶。人鱼有些呆呆的伸手要去摸自己，看看哪里痛。
这一动，人鱼就感觉自己被人紧紧拴住了。
他抬眸，面对的是男人宽阔的胸膛。
眼珠子转动，可以看见男人横在自己后背的手，以及那牢牢压在他腰上的腿，他被紧紧按压在男人怀里。
他被桎梏在男人怀里。
男人的姿势霸道，浓浓的宣誓着所属权。
不过人鱼并不懂。
他懵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推男人，嘴里蝈蝈的发出气哼声。
人鱼想要爬出这桎梏，这让他呼吸难受。
推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推动，人鱼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捡起了床上的珍珠，整个人费力的往上钻，钻啊钻的钻到了男人的脸颊边。
人鱼拿自己软乎乎的脸去贴着男人脸颊蹭蹭，嘴里发出委委屈屈的呜咽声“乖乖，痛痛。”
“呜呜，痛痛，不，不要。”
人鱼小嗓音娇娇的，听得人心痒痒的，只想把人鱼抱在怀里揉一遍。
脸颊被柔软的肌肤蹭着，软软的，凉凉的，仿佛有根羽毛在心间挠着。摩尔希睁开了双眼，对上人鱼那明亮的双眼，那眼里倒映着全是自己，人鱼惊喜万分，小脸再次贴上“乖乖，饿饿。”
欣喜的双眸里满是期待，像是盛着万千星辰。
而万千星辰全是对他的依赖。
摩尔希轻笑了一声，直接伸手揉了一把人鱼软嫩的脸颊，手感不错，摩尔希两手捏了捏人鱼的脸颊。
人鱼委委屈屈的瞪眼，小手用力一拍坏东西的手，他嘟囔“痛痛。”
“这就痛痛了，你倒是会拿娇了。”摩尔希好笑的点了点人鱼含着水雾的眼，之前跟他倔的那几天可没见他这么娇了。
人鱼歪了歪头，一脸的茫然，不懂摩尔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带你去起来洗漱，再吃饭。”摩尔希松开手，一把起身。
起身后，人鱼已经乖乖伸出双手要抱抱了，摩尔希见状，心情不错的把人鱼给抱起来往浴室去。
人鱼搂住了摩尔希的脖颈，小脸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再一把把珍珠递到了摩尔希的嘴边“吃”
说着的同时，人鱼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珍珠。
摩尔希张嘴咬住了珍珠，无奈拍拍人鱼的脑袋。
这小东西倒是把自己眼泪珍珠当糖豆了，还送给自己也当糖豆。
不过，摩尔希想了想说道“人鱼很宝贵他们的眼泪，小东西，你以后可别随随便便的给别人吃珍珠。”
这小东西是他的。
小东西的眼泪，自然也是属于他的，别人哪有资格品尝。
摩尔希的双眸微微眯起。
想想人鱼这样抱着人撒娇，递给人吃珍珠，心情就很是不爽。
这大概是吃亏的感觉。
而他平素最不喜吃亏。
人鱼听着他说话。
人鱼歪着脑袋，想了老半天，忽的他满脸灿烂笑容，指了指自己“我，给你，只有你。”
他的珍珠只给了这个坏人。
那些小坏蛋的，都是用那个小小食物的珍珠的。
毕竟可是要换食物的，没有记忆的人鱼可吝啬了。
咦，吝啬是什么
人鱼忽的有些懵，仿佛有无形的声音在告诉他，要吝啬点，再吝啬点，只对自己好。
“不错。”听到他心声的摩尔希弯眉，满意的捏了捏人鱼的小脸蛋，“你倒是聪明，吝啬点，只对自己好没什么不好的。”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比不过自己重要。
大魔王摩尔希是如此坚定的认为，也为这个小东西早早就有这样的觉悟而满意。
怪不得能被他留下。
人鱼并不不懂吝啬是什么意思，被捏了脸的他瞬间就回神，倒也不去想脑子里那不明白的话了。
人鱼有些不开心，嘟着嘴。
不过和这个大坏蛋也算是交手了很多次，人鱼已经不是一开始的人鱼了，人鱼成功掌握住了对付坏蛋乖乖的办法。
人鱼金色的眼眸微转，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大魔王的身影，他凑过去蹭了蹭摩尔希的脸，嘴里咕噜噜的发出舒服的声音。
紧接着他伸出小手，一把捏住了摩尔希的脸，人鱼摇着头:“痛痛，不”
他的小手一用劲儿，眨了眨眼，抱住摩尔希的一只手放在脑袋上，娇娇的蹭着。
似乎在说，不要捏脸，痛痛，摸头头，舒服。
那双含水的眸子委屈巴巴的看着摩尔希，仿佛被欺负得狠了的小鹿，让人不忍心再欺负下去。
摩尔希被人鱼这副模样逗乐了，他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低声说道:“好好，以后揉头，不捏你脸，娇气的小东西。”
说着的同时，他伸手揉了揉人鱼的头，人鱼的小脑袋顺从的蹭着摩尔希的手。
摩尔希低笑，抱着人鱼进浴室，把他放在了洗漱台上，随手就递给了人鱼挤好了牙膏的牙刷。
“来，跟着我做，做完我们就吃饭了”摩尔希说着就张开牙刷牙，示意人鱼一起。
然而人鱼一听到吃就兴奋了，咔嚓就朝着牙刷咬下去，那牙刷前段直接就断掉了。
人鱼的脸有些懵。
嚼在嘴里的牙刷有些硬，甚至，让他的嘴有点点痛，一股人鱼形容不出来的难吃的味道在嘴巴里泛滥。
人鱼一下子呆住了，懵懵看向摩尔希，然后哇呜的抽抽噎噎了起来。
只听得见他奶奶的声音又气又委屈的响起。
“坏，坏”
“呜呜，乖乖，你坏”
骗人，不好吃
嘴痛痛。
坏蛋大乖乖
人鱼特别难过的瞪着摩尔希，只觉得这真是个大大大坏蛋
他特别难过，人鱼觉得大坏蛋之前是骗自己的。
呜呜，他找到的对付大坏蛋的方法是假的。
人鱼虽然表达不出来，不过他强烈的思绪纷纷转着，很是轻易就被摩尔希捕捉到了。
摩尔希伸出的手一顿，随即他幽邃红眸深深的将哭唧唧的人鱼罩住，一把捏住了人鱼嫩嫩的脸颊，嘴角勾起一丝邪意“哦，原来你的撒娇是故意为之的，是对付我的办法”
他眼眸幽幽，这小东西没有记忆，却聪明得很。
人鱼抽抽噎噎，水蒙蒙的双眸，一颗颗珍珠滚出眼眶，滴滴掉落而下。
他张着嘴，手指去把嘴里的牙刷捞出，一边指着“痛痛，呜呜呜痛痛。”
人鱼的牙齿很是整齐，看起来牙口很好。
也是，能够不断咀嚼珍珠，牙口怎么可能不好。
不过现在，牙齿依旧很好，但包裹牙齿的牙龈却破皮流血，人鱼白嫩嫩的手指生生戳在那牙龈破皮处，泪眼朦胧看着摩尔希。
他丢开自己手里被咬断的牙刷，丢的很是用力，可见是气坏了。
人鱼双眸眨了眨，吧嗒去抓摩尔希手里的牙刷。
人鱼小嘴巴巴拉巴拉不停。
“不，不吃”
“痛痛。”
“乖乖，不吃。”
说着，他小手砰砰摩尔希的腮帮，一字一字“不吃，不，痛痛。”
他清澈的双眸情绪分明，似乎在着急不想让他也痛。
摩尔希忽然就愣住了。
任由人鱼把自己手里的牙刷抢走，仍在了地上。
“不痛痛。”丢了牙刷的人鱼像是松了一口气，忽而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搂住了摩尔希的脸紧贴过去，软乎乎的蹭着，“不吃，痛痛，坏不乖乖，吃，好吃的”
小东西软乎乎的撒娇着，眼里满是期待。
虽然刚才人鱼抓自己的牙刷丢可能只是为了讨好自己要吃好吃的。
不过瞧着人鱼那红红的眼，听着他软乎乎的声音，摩尔希的心倒也是软了一下。
他直接点了人鱼的脑袋一下“傻瓜，怎么什么都吃，这是刷牙的，罢了，我给你刷吧”
他说着，就对着人鱼比出呲牙的动作。
人鱼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也乖乖的跟着他呲牙。
摩尔希开了新的牙刷，见人鱼眼神惊恐，就要伸手拍，忙抓住了他的手，哄着“乖，别动，洗漱好就吃好吃的。”
人鱼哪里可能不动。
他双眸控诉，像是在说你怎么这么坏，要让我痛痛。
不过被摩尔希给霸道制住了，人鱼一开始并不配合，还有些恐惧。不过等嘴巴里起了不少的泡泡，人鱼看得都惊了，眨巴着双眼满是好奇，他被摩尔希制住，没法动。
于是，人鱼只睁着好奇的眼，等被摩尔希好好伺候着刷好牙，看摩尔希喝了水咕噜噜，也递给他水，人鱼就跟着喝水，咕噜噜的。
啊呸。
摩尔希把水吐了，转头看人鱼。
人鱼看他一眼，也跟着啊呸的吐出来。
人鱼不知道这是刷牙，人鱼乐得哈哈笑，他的一双眼亮晶晶的，然后就冲着他呲牙，一副还要来的姿态。
咚。
摩尔希敲一下他的脑瓜子，嘴里嫌弃着“怎么，还想我伺候你一次，你可是宠物，要记住身份。”
他说着，直接不理会人鱼，径直刷牙。
而人鱼在一边看着，他眨巴着一双好奇的眼，去抓牙刷。摩尔希并没有阻止，看着人鱼给自己刷牙，摩尔希倒是满意。
能够自己学就好。
他一个大魔王，怎么可能整天给小宠物刷牙呢
正这么想着，人鱼就跟玩似的，给自己刷一嘴巴的泡泡，然后就开心的呼噜噜。
那泡泡从嘴里呼噜出来，人鱼跟找到了新奇的游戏，直接就呼噜了一洗漱台，甚至，有泡泡落在摩尔希的脸上。
摩尔希的神情顿时就不好了。
他阻止道“给我停下来。”
说着，摩尔希就要去抓人鱼的手。
不过人鱼这次倒是眼疾手快，一手牙膏，一手牙刷，直接从洗漱台崩下来，就呼噜噜的在地上刷牙，见摩尔希过来，人鱼就赶紧的爬。
只一小会儿，洗漱间就到处都是泡泡。
被摩尔希给一把按在怀里，抢了牙刷牙膏，人鱼还开开心心的呼了摩尔希一脸的牙膏泡泡，开心的拍着手。
人鱼是真的觉得很好玩。
他乐呼呼的。
被摩尔希困住后，瞧着一地的泡泡，人鱼想到了动画片里的踩泥坑，尾巴一个用力，啪嗒就是一拍。
啪。
不少的水被溅起来，人鱼开心的呼噜噜的笑。
摩尔希额头青筋一跳，只呵呵冷笑“小东西，你的早餐没了”
果然，这小东西的乖巧卖娇就是错觉，人就是经不起夸，人鱼也是。
地板滑滑的。
人鱼双眸亮晶晶，笑容灿烂得比阳光还要耀眼。
被男人抱着，他依旧开心的呼噜噜的笑。
人鱼歪头看摩尔希那气爆了的脸，忽的小脸紧绷。
这小东西，对人的情绪感知倒是敏摩尔希正这么想。
整个人猛地前倒。
原是人鱼忽的往后倒去，小手还抱着他。倒地后，人鱼直接抱着摩尔希在地上滚圈圈。
那双眼弯成了月牙，满室都是他灿烂的笑声。
而跟着他滚圈圈的摩尔希原本的暴躁倒是被这纯粹笑声感染，他看着人鱼傻乎乎乐的脸。
摩尔希只轻叹了口气。
罢了。
跟一个没有记忆，什么都不会的小东西生什么气。
而且，这笑声纯粹，很是感染力，倒也让他嘴角不由得翘起。
他就当做是看马戏，开心开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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