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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在察觉到诸伏景光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浅发青年脸上时便直觉不好。
而对方咬着亚力酒的动作更加不好。
他甚至没有多想,便直接遵循了本能行事,他同样蹲在了诸伏景光的身边,并立刻去查看他的伤势。
他心中涌现了一种自己都不曾知晓原因的烦躁,这种情绪在这样危机的时刻便立时显露出了些苗头,虽然在笑,但降谷零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这算什么特殊急救吗”说着,他偏头看向了亚力酒。
然而,这一看却让他有些发怔,他竟然看到这人脸上似是隐隐带着点笑意,可却在他看过去的一瞬消失无踪,一度让降谷零以为自己看错了。
结果,降谷零的声音竟是唤回了诸伏景光的注意力,黑发青年眼底的神色复杂异常,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要说,在他想要松口时,柊瑛司却阻止了他的动作。
“继续。”简单的一个吩咐,让握着他手腕的黑发青年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柊瑛司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平静的注视着他。
伤口处不断传来麻痒的感觉,他明白,那是他伤口加速愈合的感觉,这种疼痛与枪伤比起来不值一提。可他究竟要保持这个动作多久
但诸伏景光却并不能什么都不去做,腺体分泌的唾液,与对方手腕溢出的血液,使得他下意识的吮吸,而在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以后,他的动作更加僵硬了。
于是,降谷零和柊瑛司都注视到了垂着眉眼的黑发青年突然泛红的耳廓。
降谷零微眯起了眼,在这一刻,他任由心中没由来的戾气发泄,“究竟还要等多久”等到景光失血过多死亡吗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在做什么。
“可以了。”柊瑛司的声音犹如天籁,诸伏景光几乎是立刻松开了对方的手腕,当他退开时,一圈带血的齿痕出现在了浅发青年纤细的手腕上,除此以外,还有他的手指掐出来的红痕。诸伏景光一时竟有些吃不准自己是不是用了太多力气。
对方手腕上的伤处还在往外渗着血,当红色的血珠汩汩冒出,即将从出血口滑落之际,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上面。
诸伏景光的神情立刻有了变化,他似是想要为对方处理,可下意识的一抬手,却看到了自己满手都是血,旋即颓然放弃,“你”
在一滴血珠颤巍巍从他手臂上滑落的那一刹,浅发青年却神情平淡的放下了衣袖,他将那伤口完全的遮掩了起来。
而另外两人却好似被操控了心跳一般,神态都有些狼狈的偏转过了视线。
柊瑛司对此一无所知,他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动作轻柔的挑起了诸伏景光腿上碎裂的布料,确认了伤口的确开始愈合后,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在这里待一会,会有些难受,忍忍。”
而降谷零听到他这话后却猛地抬起了头,他紧绷的表情上有一丝没藏住的怒意,而这抹不明显的情绪并没有被柊瑛司发现,反倒是被诸伏景光率先捕捉了。
他心中隐隐焦急,的确,在零的眼中就是他伤到了大动脉,而亚力酒却将他留在这里不肯让他立刻接受治疗。
但其实
诸伏景光试探性的看向了沉默不语甚至连视线都没有分给降谷零分毫的浅发青年。
两人的肢体动作让降谷零心中的郁气越发明显,他将其归结为信息差似乎有什么东西,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而他们默契的将自己拦在了外面。
诸伏景光确实见柊瑛司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立刻就明白这件事对方默许了他可以告诉零。
尽管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对他们来说或许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可眼下的情况,却根本不给诸伏景光犹豫的时间,他必须要符合自己所扮演的苏格兰威士忌的人物逻辑这种至关重要的事情必须要风险平摊才能让他更加安全。谁让他们两人在酒厂里是没什么交集的人,不说反倒会引人起疑。
于是,在金发黑皮的脸色越来越沉时,他开口了“波本,我腿上的伤,似乎快要愈合了。”
降谷零这回是结结实实的愣在了原地,反应了好几秒,他才立刻低头去查看诸伏景光腿上的伤,果然,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竟是真的向着完好如初的方向发展。
“怎么回事”降谷零声音艰涩的问道。
可在场却没有人回答他的疑惑,柊瑛司没有理会他,只是沉默着将装满水的瓶子在诸伏景光的腿上冲洗,很快,血污便散去了,继而露出了只剩下最后一点便能愈合如初的伤处。
饶是降谷零也不禁睁大了双眼,他下意识的看向了亚力酒,却见对方只是动作极为利索的拆卸起了诸伏景光的狙击枪。
他知道,自己与景光在今天窥见了本不该被他们知晓的秘密。
而柊瑛司同样知道这件事,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沉浸在这个惊天秘密之际,柊瑛司便平淡的说道“一会到了基地,不要说多余的话,也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在这样吩咐完后,柊瑛司便背上了诸伏景光的大提琴盒,率先迈开步伐朝楼下走去。
而降谷零则是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能看清对方眼底的晦涩。
他将手递给了诸伏景光,诸伏景光借力站了起来,出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任何虚弱感,就像是完全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
这个能力,过于恐怖了。
三人一路无言的回到了基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路上都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显而易见,知晓了秘密的他们其实拥有一定风险,尤其是亚力酒并没有让他们处理现场,后勤人员去清理时一定会发现天台那滩血迹,这在琴酒面前是藏不过去的。
可两人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碰到琴酒。
与之前的任务一样,他们又一次撞见了似是同样刚外出归来的琴酒。
这下,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意识到了,连同上一次的巧遇,恐怕都是琴酒的有意为之,他似乎对亚力酒的事情非常在意。
可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两人竟都微妙的理解了对方的这份在意。
果然,琴酒像是之前就收到了处理现场的后勤人员的反馈,当三人刚一走进,他锐利的视线便扫向了诸伏景光。
“汇报。”他冷冷的说道。
就在诸伏景光刚要开口时,清冷的声音先他一步响了起来,“他被躲在暗处的敌人偷袭了。”话语里全然没提诸伏景光的失误。
降谷零早已在黑衣组织里磨练出了强悍的心理素质,是以,听到了柊瑛司的声音后,他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异常,也没有去关注诸伏景光的反应。
他又在帮景光了。
为什么这份好意让降谷零不禁揣测了起来。
琴酒沉默了,他的视线从诸伏景光身上收回,看向了柊瑛司,而浅发青年没有任何避讳,就这么微微抬着头与他对视。
琥珀色理应是十分温柔的暖色调,柊瑛司的脸同样带着柔和感,可也是从他身上,琴酒第一次感受到人类是这样矛盾的复杂体,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更多的是锋锐之色,就像现在,他眉梢轻挑,像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反应。
静静的看了他两秒,琴酒压下了内心的诸多想法。
“你救了他。”他肯定的说道。
柊瑛司已经收回了视线,他漫不经心的道“组织不收废物,而我判断他们两个是有价值的,而且,都很聪明。”所以能守住秘密。
琴酒沉默了,柊瑛司扫了他一眼,“你是要告诉我,我的判断出错了吗”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却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下意识的不去看那两人。
这和他们的想法截然相反。
在此之前,无论是降谷零还是诸伏景光都认为亚力酒在琴酒面前是弱势的一方,他与琴酒的关系不说与伏特加类似,但起码
他们从未想象过,是这种剑拔弩张、势均力敌的相处模式。他很强硬,且难以掌控。
而柊瑛司对两人内心的想法丝毫不知情,这对他来说稀疏平常,他在人前非常给琴酒面子,如果上次不是波本和苏格兰在,他会直接把琴酒嘴里的那根烟给掐掉。
最终,琴酒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便和他一同往基地内走去。
他并没有对波本和苏格兰进行关于柊瑛司能力问题的威胁,在这一点上,柊瑛司完美继承了琴酒的行事作风与其警告,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让他们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更何况,那两人的确如柊瑛司所说,都是聪明人,自然会知晓柊瑛司这份能力的宝贵,既然如此,他们会守住这个秘密的。
柊瑛司在这个基地内没有被安排休息室,这或许是琴酒的意思,但他对此毫不在意,他将琴酒的休息室当做自己的。
刚一进门,他就直奔吧台旁的高脚凳,他隐约能察觉到,今天苏格兰威士忌是因那脑浆崩裂的一幕而晃神,这才错过了最佳撤离时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可能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就在他刚坐上高脚凳之际,一股巨力握住了他的左手手腕,柊瑛司因为这样的拉拽差点没坐稳,他不得不撑住了吧台稳住了身形。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左手手腕的衣袖已经被人向上推去。
柊瑛司回头看去,就发现琴酒正攥着他的手腕,垂眸观察着,那上面仅剩下一个浅淡的齿痕。
而这个齿痕,是琴酒前一天留下的。
柊瑛司拥有为他人愈合伤口的能力,与此同时,他本身的自愈性也非常强。
琴酒捏着他腕骨的手缓缓下滑,直至五指紧紧扣入柊瑛司的指缝,然后他轻微用力,柊瑛司左手上的黑色丝绸手套便被他轻松扯下,上面依旧没有任何痕迹。
在看到了眼下的状况后,琴酒的表情却略微松动了几分。
柊瑛司隐隐能猜到他的想法,因为他没有让苏格兰威士忌咬在左手手腕上,所以琴酒对他的识趣颇为满意。
他真搞不懂这家伙。
就在他不耐的想要收回手之际,刺痛感却突然传来,只见琴酒一口咬住了他,那个位置刚好包裹住了腕骨,他咬人可和苏格兰威士忌不一样,力道就是天差地别,然而坐在高脚凳上的柊瑛司却只是微垂着视线看着银发男人。
没有任何吃痛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恐惧之感。
是了,从琴酒捡到柊瑛司并将他带回组织后,琴酒便知道了眼前这个有着出挑面容的青年是个不折不扣的硬茬子。他可以浑身都是尖刺,内里却仍旧坚硬的可怕,让人无从下手。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想要让人驯服他。
疼痛无法使他屈服,鲜血不能令他恐惧,死亡更不能给予他威胁。
柊瑛司平静的与琴酒对视着,他看到对方喉结轻微滚动,手腕上的吮吸感十分明显。
就在他蹙眉想要有所动作时,琴酒却松开了他。
果然,是一个很深的印记。
柊瑛司静静端详了两秒,又看了看琴酒,他确认对方身上没有伤,所以这次咬他
但琴酒却只是盯着他的脖颈。
柊瑛司了然的在心中点了点头,看样子这家伙又想换个地方咬了。
就在柊瑛司准备揪起琴酒的衣领时,休息室的门响了起来。
柊瑛司这才收回了视线。
伏特加进来时,柊瑛司正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系着袖扣,他平时穿衬衫都有这个习惯,但琴酒在这方面却有着诡异的天赋,他解袖扣的动作快到不可思议,反倒是柊瑛司系的时候会很慢。
伏特加一眼就看到了柊瑛司的动作,他当即便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眼神再也不敢乱飘了。
他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着,自己来的时机可真是恰到好处。
就在他正汇报着任务相关时,浅发青年与他擦肩而过,休息室的大门又一次被阖上了。
伏特加的声音微微一顿,就在他想要继续汇报时,却发现琴酒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了门扉处,但很快,他就又将注意力移到了伏特加身上。
伏特加只得继续,突然,他看到琴酒的嘴角还带着点血痕。
顿时,他再也绷不住了,卡在了一个字眼上死活蹦不出接下来的内容。
此刻,他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大哥玩的真野啊,他真的能听进去自己的报告吗
降谷零最近的情绪非常糟糕。
自从上次与亚力酒的任务后,他便能察觉到诸伏景光的动摇。他曾不止一次撞见过对方盯着亚力酒看,尽管再三警告,可诸伏景光却总是避而不谈。
终于,在前些天,他对降谷零袒露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应该救我的,可他还是做了。”
说这话时,诸伏景光的眼神里有忐忑,有迟疑,可最多的还是一种奇特的情感。
这让降谷零难以继续。景光说的没错,对方的确是冒着风险救了他。那样的能力,无论在哪都是异常珍贵的,想必这也是组织内部的秘密,可他却承担了风险去做了。
正是因为这份风险,与当时的毫无犹豫,才让诸伏景光动摇了。
他顶着一张不太美妙的表情坐在食堂里,最近有关亚力酒的讨论再也不是之前那种恐怖的传言,反倒是多了几分让降谷零颇为厌恶的情绪在内。
柊瑛司本人倒是对于这样的动摇一无所知,他按部就班的完成着组织下发的任务,他能感觉到最近基地里的人对他的眼神多带着些探究的目光。
这还挺稀奇的,因为无论是美国还是欧洲的基地,他都呆过,而他呆过的地方基本都很沉闷,所以这些人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看他,还真是挺稀奇的。
原本他没有什么想法的,毕竟因为他的特殊性,一般只会和固定搭档执行任务,但在某次带了个拥有代号的成员凑人数时,对方竟然直接略过了柊瑛司,没有替他监测视野,导致他的任务差点出现纰漏,事后那人居然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这似乎是一个讯号。
柊瑛司当即就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只不过之前又被任务绊住了脚,这才耽搁了预定的计划。
他对扮演大魔王一类的角色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奈何形势所迫,他也早已习惯了这些事。毕竟他与琴酒的微妙关系从来不曾掩藏,还有他的脸,似乎总能招致一些人展开一些不太美妙的联想。
所以,在柊瑛司走进食堂听到某个碎嘴的家伙在讨论自己与琴酒的事情时,破有了种欣慰感。
他正愁最近没时间接管审讯室,这样看食堂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就在这名成员正低声说着有关亚力酒昨天晚上又走进琴酒的休息室的事情时,整个食堂的气氛却突然安静了,只有他带着耐人寻味语气的声音回荡着。
那人一回头,就发现浅发青年正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挽救一下这尴尬局面之际,浅发青年却是笑了。
头一遭,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戾气十足的表情。
“你似乎很喜欢说话,但我喜欢安静的人。”亚力酒的声音不轻不重,可整个食堂内所有人都听到了。
下一秒,他手中突然多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那把小刀塞进了说话人的嘴里。
他一手揪着那人的头发,迫使他扬起了脸,而另一只握着刀的手却是渐渐加大了力度。
惨叫声就这么充斥了整个食堂。
降谷零同样因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愣在了原地,当他回过神后,第一时间便是看向了诸伏景光。与他隔着一张桌子的黑发青年表情惊愕,最终,他握紧手中的筷子,缓缓垂下了头。
降谷零几乎要在心中感谢亚力酒这突然的发难了。这样的行为,直接斩断了诸伏景光心中的那一丝侥幸。
就在他回头看向柊瑛司时,却发现对方的脸颊上又一次染上了血。
红色,真的很适合他,这不是假话。
柊瑛司平静的收回了手,他手腕一甩,将刀刃上的血迹挥去,然后,他遥遥的看向了之前曾和他一同出过任务并使他吃过暗亏的家伙,“过来,和我去审讯室。”
柊瑛司走在热闹的街区上,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那是再完美不过,可偏偏他身边跟着波本威士忌。两人正在去往任务的路上。这次任务没什么难度,所以并不需要狙击手跟随。
虽然他过往的记忆一片空白,记忆的伊始便是与琴酒的相遇,可这并不妨碍柊瑛司对自身能力的掌控除了使他人的伤势愈合外,他还能够判断他人对自己的情绪。
简而言之,这能力就像是好感度检测系统。
而此时,波本威士忌的脑袋上顶着一个黑色的圆,这原本应该是极度厌恶的表现,可诡异的是,那黑圆中竟然又透露着一丝细微的白,那一抹白微小的有些模糊,要不是柊瑛司色感很好,是真的完全发现不了。
柊瑛司对此有些摸不清头脑,这样的情况饶是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琴酒对他则是九十五的白掺杂着五的黑,苏格兰威士忌原本是白色占多数,可自从他上次餐厅伤人后,就变成了半黑半白的状态,并隐隐有浮动的意思。
人类的心思果然是最复杂的事情,柊瑛司在心中如此想道。
正当他难得有空闲思考着这些杂事时,他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夹杂着惊讶情绪的呼声,“等等,你是”
有人挡在了柊瑛司身前。
是一个留着一头长发的男人。
柊瑛司对这张脸并不陌生,是在他第一天去基地的路上,突然从视野盲区里窜出来的路人。
对方在确认真的是他后脸上立刻涌现出了惊喜,但由于这个人并不是面上情绪多丰富的类型,所以这表情也非常淡。
“又见面了。”长发男人这样说道。
柊瑛司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想要多加停留的意思。
而走在他身边的波本已经向他投来了视线。
对方像是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反倒是自然的跟上了他,“上次一直没来得及对你道歉,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请你吃个饭吗”青年的脸上露出了略有些迟疑的神色,“帕拉梅拉的修理费,我可能的确没有办法一次性付清。”他说的十分坦然,“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分期偿还。”
柊瑛司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最终却依旧保持着与之前一致的措辞,“不用。”
“那就让我请你吃个饭吧,作为赔礼。”男人坚持。
柊瑛司最终道“我知道了,有空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就这样,柊瑛司匆匆与对方告别,在分开之际,他又看了一眼对方头顶那黑的彻底的圆,不禁有些失笑。
而降谷零却是从两人的对话中渐渐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这人似乎差点导致亚力酒出车祸。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不再去观察刚才那个长发男人。
这家伙,不怀好意。
降谷零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事情。
柊瑛司突然看向了他,“怎么了吗”
但面对柊瑛司的询问,他倏地笑了起来,“没什么。”
但他为什么要告诉这家伙这件事
他巴不得这人身边多聚集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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