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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垂戴着一对珍珠耳环,表面镶嵌璀璨玉石,随着摇动的动作,摇曳出明亮的光晕。
姜曜一只手挑开她的耳环,低沉的声音问“我原来送你的耳珰,不喜欢戴扔了吗”
姜吟玉挣扎不得,被他吻得脖子发软,手撑在桌案边,声音都变了“没有扔,胡人女子非要逼我换下原来的。”
她推了姜曜一下,后背与他紧贴得更紧。
姜曜仍然强迫她,将她困在桌案边,紧紧环绕住她,姜吟玉后颈又僵又软,害怕他会出下一步动作,然而许久,他也只是抱住她,将脸颊埋在她颈间。
姜吟玉腿脚无力,缓缓坐到凳子上,他冰冷的衣袍罩在她身上,道“让我抱抱你。”
他果然没有再动,然而就像一匹狮子,蛰伏在她身后。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姜吟玉道“外面还有士兵,不要让他们进来,看到我们这样抱在一起。”
姜曜俯下面,声音低低的“柔贞,你以为我将你带回来,是为了什么”
在此话落地后,他覆在她颈侧轻轻啮咬一口。
他的唇瓣向上,沿着她纤细的脖颈往上走,衔住她耳珰,又吻住了她的耳垂。
当那细密感落到她耳后时,姜吟玉手腕骨往桌案上一推,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桌上的茶壶被碰到,里面的茶水全都流下,滴滴答答,顺着桌子边沿落下。姜吟玉的裙面一片潮湿,衣料变成了潮红色,勾勒出窈窕的腰身。
她被他吻得脖颈快要向另一侧肩膀倒去,扬起头,唤道“皇兄。”
她眸含水光,求饶时,声音就像一一双玉葱般的手,轻轻挠着人的心尖。
这个时候,帐子外响起脚步声,像是有士兵朝这里走来。
帐帘子被掀开,冷风漏进来。
姜吟玉根本来不及躲,也没法躲,感觉姜曜的唇瓣一停,呼吸顿在她颈间。
外面那士兵问“殿下,可要给公主收拾出一间帐篷来”
可大概他瞧见了殿内的一幕,声音就小了下去。
士兵放下帐篷帘子,很快退了出去。
姜吟玉转过眼来,脸颊透红,与姜曜对望。
大概是被打断略有不悦,姜曜松开了她,站直身子,走到衣架边,去解身上衣袍。
姜吟玉手搭在桌案边,勉强撑起身子,看一眼身上湿透的红裙,转头道“我去我的帐篷。”
姜曜正在解衣袍。
姜吟玉看着他动作,心越跳越快,当他的外衫褪下,露出上半身紧实的肌肉时,姜吟玉赶紧侧开了眼。
虽然如此,她的眼角余光还能瞥到他的肌肤。
姜曜的身段极其修长,喉结浮起温柔的弧度,腰身颈瘦,线条流畅,小腹上的肌肉蕴藏着昂扬的力量。
即便只是匆匆一瞥,也深深刻入了姜吟玉脑海。
那是男人与女人,天生完全不同的力量感。
姜吟玉目光不知放在哪里,最后落在地面上,看他迈开步子走来。
姜吟玉撩目看他,他寒潭似的双眸,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一瞬间就将她所有的视线都扯了进去。
他左肩上缠了纱布,上面仍然可见鲜血。姜曜给她看身上的伤口,牵过她的手,抚上他的纱布。
姜曜问“知道这些怎么来的吗”
姜曜看着眼前人,少女三千鸦发垂落在后,她安静了好一会,才抬起一双麋鹿般的眼睛,柔声问“是为了我才留下的吗”
姜曜走到榻边,拿出药瓶,来给自己换药,道“确实是为你留下的。我南方半年的战线压成两个月,在战场上受了伤。”
他话语平常,像是在谈论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姜吟玉眼睫微颤,目光落在血迹上,声音轻轻地道“对不起。”
姜曜在昏黄的烛光中,抬起眼看她,缓缓开口“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想带你的母妃走,想要躲避流言蜚语,选择和亲,我都知道,也可以理解。”
“只不过是,你逃你的,我将带你回来,我做我的。”
他想明白了,根本不用她喜欢他,只他喜欢她就行了。
姜曜起身道“今夜宿在这里,我让人给你准备沐浴的水。”
姜吟玉摇摇头,欲说不行。他眼底无情,冷冷地看着她,眉眼秀丽无双,周身的阴鸷却若有若无,看得身前少女,渐渐停下了说话声。
士兵很快送进来的浴桶与热汤。
帐篷里热气弥漫,浴桶里水雾氤氲升起。
姜吟玉看出姜曜眼底的不悦,知道今夜无法躲避离开。
而她确实也需要沐浴。连夜来的奔波,她满身都是风霜尘土。
姜吟玉没当着姜曜面解衣裳,而是穿着衣裙,小腿跨入浴桶中,一直到整个身子,隐没在热水之下,才去解身上裙裾。
衣裙沾了水,黏腻贴在身上,潮湿且沉重。
姜吟玉长浮在水面上,去看床榻边男子,姜曜正在翻看军报,神情专注。
姜吟玉放缓了动作,尽量不发出一点水声,可还是架不住,她将沾了水裙裾放到架子上,发出了窸窣的响动。
床榻边男子,朝她这里看来一眼。
姜吟玉与他隔着雾气对视一眼,压低身子,转过身,只将背影留给她。
很快,她听到了身后纸张继续翻动的声音。
她尽量忽视帐子中男人的存在,去洗身子。过了会,外头传来士兵的声音,像是有人有要事禀报太子。
姜曜起身走出去,姜吟玉心中一直以来紧绷的情绪落下,加紧手上沐发的动作,想赶在姜曜回来前,穿戴好衣物。
然而就在她沐浴完,握住自己潮湿的发,发现了一件极其要紧的事。
衣架上,并没有女子的衣裙。
上面唯有一件男子干净的外袍。
是她太倏忽大意了,刚刚直接穿着裙子就入了水中,哪怕那衣裙穿了许久脏了,也能作蔽体一用,不会让她像现在,在水中出也出不来,万分尴尬。
时间一寸寸流逝,姜吟玉长发贴在背后,伏在浴桶旁,此情此景,只能朝外唤一声“皇兄”,希望姜曜能进来,帮她找一件衣裙。
帐篷外无人回应,只有风声。
他大概是被人喊走处理要事了,一时半会无法回来。
浴桶中水温很快冷了下来,姜吟玉露在外面的肌肤起了一层战栗,压低身子,锁骨隐在水下。
渐渐的,她的目光,落在了对面衣架上那件男子的外袍。
她只犹豫了一刻,便站起身,淌水走出浴桶,去拿那件外袍。也偏巧是这一刻,她背后一阵冷风袭来,姜吟玉还没来得及将外袍穿上,便飞快地转过身来。
姜曜放下帘子,朝她看过来一眼。
姜吟玉握着他的衣裳,挡在自己身前,遮住风光。
然后她便见,姜曜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那眼神不含任何男女间的杂质,只是纯粹的打量。
他在看她挡住心口前,那件属于他的衣袍。
姜吟玉解释道“我没有旁的衣物穿了。”
渺渺水汽中,少女如依偎了一层云雾,她琼鼻红唇,眸若秋水,眉眼里蕴着一股慵懒的气息。双肩如玉,往下是蓬蓬雪山藏在衣袍后,玲珑曲线依稀可见。
姜曜只看了一眼,便偏开了视线,走向床榻。
姜吟玉见他神色没变,这才捞过他的衣袍,披到身上。
然而当她转过身来时,映入姜曜眼帘的景象,并不比方才见到的好转多少。
他的衣袍宽大,对于女子来说极其不合身,此刻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丝绸顺着她的体型滑下,有些东西欲盖弥彰,反倒若隐若现。
姜曜搁下军报,让她过来。
姜吟玉赤足走来,衣袍被微风吹起,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
姜吟玉试探性道“皇兄这里还有别的衣袍吗”
姜曜盯着她的面颊,她好像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出尘,她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浓丽炽热,能将全天下所有男子的目光都吸引住。
姜曜道“没有旁的衣袍,明早我会让士兵去大昭边境,给你带一套新的衣裙。”
姜吟玉道“我知晓了。”
那今夜,她只能先穿着他的衣裳入睡。
姜吟玉目光投向他身后,那窄窄的床铺。
军中的营帐,为了方便行军,往往只容一人睡。若姜曜一人卧在上面,床铺还算宽敞,再多一个她,恐怕显得十分拥挤。
姜吟玉清楚他不会轻易放自己走,朝他投去询问的眼神,“要不让士兵再搬一个床榻来,我和你一个帐篷,但不同榻,可以吗”
她想要逃离他的心思,几乎不加遮掩了。
姜曜轻笑一声,声如玉撞,姜吟玉立马低下头,坐到床榻上。
却听姜曜道“我帮你上药。”
姜吟玉看向他,刚刚沐浴时,身上就隐隐作痛。那是她连夜来策马疾驰,在大腿内留下的伤疤。
姜曜拿出药瓶,倒出些许粉末,拍了拍枕头,示意姜吟玉躺下,来帮她上药。
显然这一次,因为她伤口的特别,只会比之前他给她上药的场景更加难堪。
“我自己来。”姜吟玉去握药瓶,见他已经起身,在她面前蹲下,拍拍她的腿。
姜吟玉拢紧衣袍,故意拖延。
姜曜显然没有那样好的耐心,已经倒出了粉末,洒在掌心中,让她露出伤口。
下一刻姜吟玉吃痛,闷哼了一声。
那药洒在内侧破皮的伤口上,疼极了。
药粉一撒上去,就像几千只小蚂蚁在啮咬她的肌肤,偏他指尖极其冰寒,缓慢抚摸伤口。
到最后,是姜吟玉双手握住他的一只手腕,请求他停下。
姜曜站起身,看到她微红的耳垂,并未作声,去清理手上的药,回来见姜吟玉拉过被褥上了榻。
她因为方才的事,脸颊还带着红意,目中有水意。
灯烛熄灭,漆黑的夜晚放大了人的一切感官,姜曜目光明亮,看着她挪动的动作,床榻拥挤,她的衣袍宽大,几次快要松散,已经露出了半边肩头。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如流水行走。
姜吟玉也在看他,记得他将她带回帐子时吻她,应该是动了情,才会被打断那样不悦。
他身上的阴骘气还没有散,所以当他压下来,唇再次贴上她的脖颈时,姜吟玉预料到。
姜曜一只手拢住她潮湿的发,道“前夜是你的洞房之夜。”
姜吟玉被困在他和床榻间,脑中一片空白。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都感觉陌生与恐惧。
姜曜动作轻轻的,在床头放置了一盏灯烛,微弱的荧光,照亮了一方狭小的天地,也映亮他俊美的容颜。
他俯下面,长睫洒金,呼吸喷拂在她脸上,指尖划上她衣袍,挑开了她的手,道“柔贞,你有过不止一个洞房之夜,与卫燕、魏宗元、弥舒,还有呼林累,只是不知,在你心里,若与我洞房,和与他们相比如何”
他终于挑明了意图,揭开了二人之间最后一块遮羞布。
姜吟玉心跳如雷。
她头发湿漉漉间,贴在枕头上,流下淅淅沥沥的水,她眼里迷离,手推上他的肩,却让自己肩上的衣袍垂下更多。
她的腰肢太细,那宽大的衣袍根本罩不住。
姜曜喉结滚动,道“你从小什么事,都缠着让我教你。”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话,可姜吟玉好像已经猜出。
那今夜这种事也该由他来教她。
姜吟玉摇了摇头,“京城中那些人会怎么看我们”
“奸夫淫妇吗”姜曜替她理了理碎发,抽出她的衣带,将她的双手捆住,在她头顶压住,“奸夫淫妇便奸夫淫妇。”他并不在乎。
她喜欢他,又有什么错呢
他是扑向她的飞蛾。
她的火焰曾在在黑暗里向他跳动。他会粉身碎骨,他也不后悔,在她的烈火中烧成灰烬。
他只需要她爱意的怜悯,来得到宽恕。
殿内的寂静,被他低柔的一声“柔贞”打破。
姜吟玉眼眶泛红,轻声说不行,被他撩开面上青丝,吻上她的唇。
“啪嗒”一声,幽幽灯烛往下坠去。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为什么会喜欢柔贞,他的感情十分复杂,可以理解成,在身世大白后,以前对她深厚的感情,都开始转变为男女之情。
二人的羁绊,早在柔贞刚出生时,就已经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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