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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和本座杀几盘。”
原来这厮还有喜欢虐菜鸟的变态嗜好
墨绯晚胸口这里堵上了一口气,她笑了一笑“好,那画画就奉陪到底了。”
棋局重新开始,墨绯晚一面落子,一面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喜欢和我爹唱反调,他越想让我好好学的东西我越不想学。譬如这棋,所以我只学了个皮毛就不想再学了。”
“嗯”九渊仙尊挑眉看她。
“但我这人有好胜心,不想一直被人压着打”
“所以”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认真学了就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墨绯晚把棋子在手心里抛了抛。
“棋艺主要看天赋,和后天的努力关系不大。”九渊仙尊把一颗白子在指尖转了一圈,眼眸微弯,神色意味不明“本座希望看到你真正的本事。”
“晚辈定不负所望。”墨绯晚眼睛也弯了一弯。
这一局墨绯晚依旧输了,又一局,她再输这样接连下了三局,墨绯晚都是以输局告终。
但她输虽然输了,棋艺却是肉眼可见地提升,一局比一局熟练有想法,第三局的时候她仅输了两子。
铺垫差不多够了。
墨绯晚在心里盘算,等再下一局她就拿出实际本事来杀个你死我活
“棋艺增长的很快啊,看来你在这方面天赋不错。”九渊仙尊随口夸赞了她一句。
岂止是不错
墨绯晚勾唇,在这方面她是天才
她眸光炯炯看了对方一眼“再来”
“这样干下没意思,我们可以来赌个彩头。”九渊仙尊一抬手,丢在案几上一个小布袋“下局你如赢了这如意袋就送你了。”
墨绯晚心中一跳,这如意袋是大红色的,上面还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大的晚字。
对墨绯晚来说,这如意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为它是她的,是她魔界的军师风柳尚亲手为她打造,上面那字都是她的亲笔字体她曾经用这如意袋装各种材质的雕刻娃娃。
墨绯晚微垂了视线,将那袋子拿过来,很感兴趣地在手里把玩了一下,说“瞧这颜色款式,此物应不是仙尊之物吧把它拿来当彩头是否不妥”
“眼光不错,它确实不是本座之物,但它是本座的战利品,本座自然有权任意处置它。你说是不是”
墨绯晚“”
她觉得又被踩了痛脚。
呵呵,当年如不是她隐疾发作,功力直接下降一大半,他又岂能那么痛快就赢了她谁输谁赢难说的很呢
墨绯晚费了好大劲才把就要挂上唇角的冷笑抹平,她点了点头“仙尊说的对,那就把它当彩头好了。可我现在身无长物,无法拿出对等的彩头来赌。”
“这倒不必,你如输了,只需答应本座一事便可。”
“什么事”
“本座还没想好,等想好再说。”
“好,只要不违背晚辈的行事规则,仙尊无论提何事都可以。”
九渊仙尊瞧了她一眼,小姑娘行事看似天真,却滴水不漏,和传言中那位路府大小姐有根本上的不同。
一个人寻死一次后性格可能会大变,但心计和行事作风不可能完全改变的。
如无意外,眼前这小姑娘的壳子里已经换了芯
可他曾经趁夜去她房间,用术法暗查过她的魂魄,模样就是路画画本尊,不像是借尸还魂的。
是她附身的功法太高端
还是有什么缘由在里面
她到底是谁
二人各怀心思,又下了一局棋。这次,墨绯晚不再装孙子,她几乎拼了全力,只不过有意识改变了自己的下棋风格。
这一局开始后不久就呈胶着状态,时间也格外的长。最后的最后,墨绯晚以领先一子的微弱优势险胜
赢了
墨绯晚舒了一口气,说一句“承让,承让。”不客气地将那袋子拿过来,翻来覆去摆弄一阵,又向九渊仙尊面前一递“仙尊帮我打开它吧。
九渊仙尊收拾了棋盘,淡淡地道“本座打不开。”
骗鬼呢
你打不开怎么把我那只木雕娃娃拿出来的
当然,她自然不能那么问,不然就又露馅了。
她刚才已经看过,她留在袋子上的禁制还在,瞧着确实像没打开过的。但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被九渊打开过,又用同样方法设下禁制。
她将那袋子又翻来覆去看了片刻,像是无意说了一句“这如意袋不会是那霞光魔头的吧瞧这上面的字像是她的名儿。"
九渊仙尊瞥她一眼“你知道的倒不少。”
墨绯晚微笑,似夸又似讽“我听我父亲说起过仙尊当年的壮举,听说她本来与仙尊齐名,但仙尊却在几十招之内就杀了她,仙尊一战扬名四海,厉害的紧呐。”
“三十三。”九渊仙尊吐出两个字。
“嗯”
“三十三招杀了她。”
扯明明是三十四招她记得清清楚楚的
卑鄙无耻连招数也吞一个,显得他更牛逼吗
墨绯晚忍住戳穿他谎言的冲动,只是唇角弯了弯,冲他一竖大拇指“高看来这一战是仙尊最得意一战,杀她也杀的很有成就感。”
九渊仙尊垂眸,浓密的眼睫毛遮住他的眸光,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墨绯晚干脆抱膝看着他“仙尊,您既然杀了她,那是不是把她所有的东西也都没收了呀画画听说她挺富的,魔宫里很多珍奇异宝呢。”
九渊仙尊淡道“没,本座只留了这个如意袋。”
“那真是可惜了。看来她宫里的那些宝贝被其他门派得了去。对了,有一句话叫除恶务尽,霞光门的其他大大小小的魔头们是不是也全被除掉了”墨绯晚终于把话题引到她最关注的问题上面。
当年霞光门被围攻,她心知不好,将所有属下全部强行解散,严令他们从密道中逃走,她来断后,再后来她就死遁了,她的那些属下到底有没有彻底逃出去她始终不知。
这些日子她在路府也打听过这件事的后续,打听过霞光门门人的动向,但没有人知道,最起码她没打听到。
现在难得能在当事人面前把话题引到这里,墨绯晚面上现出来的是好奇,心脏却微微缩紧。
“这和你有关”九渊仙尊没回答她的问话,反问了一句。
“那个无关”
“你还是孩子,无关的事还是少打听为好。”
“”
去死吧
一个时辰后,九渊仙尊将墨绯晚送到地头。
前面现出一大片乌压压建筑群,墨绯晚眼神好,隔着老远就看清了大门口门匾上的字儿平陆学院。
学院门口还停了一辆青棚马车,也不知道是谁家孩子也在今天赶到这里。
九渊仙尊降低云头,说了一句“下去。”
再然后墨绯晚脚下云层忽然裂开,她直接跌了下去。
此时虽然不在高空,但也有七八层楼的高度,墨绯晚心里骂了一句娘,在空中一个翻转,勉强保持了一个漂亮姿态落地。
但她只追求姿势好看了,没瞧见地面上有一个翘起来的凸起,她一脚正绊在那里,打了个趔趄。
她这个趔趄有些实诚,一头撞在路过的一人身上,结结实实将那人撞了个踉跄。
那人功夫不错,后退了一下就站住了。
墨绯晚手疾眼快,一把薅住对方的腰间丝绦稳住自己身形,顺便向对方道歉“对不住”
“路画画”那人的身体瞬间僵硬成一块棺材板子,接着就是一声怒喝,像被蝎子蛰了似的,将墨绯晚猛然一推。
墨绯晚反应也快,在对方怒喝出口那一刹那,就意识到不妙,迅速撒手后退一大步,对方推搡的力道基本就全卸掉了。
她站稳抬头,对上的是南宫小少爷那张俊脸。
墨绯晚“”
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又碰到这小鬼,真真是打也打不断的孽缘,惆怅啊。
南宫宴“”
他看到她就想起老爹抽他的那顿鞭子,就屁股疼。难受啊
墨绯晚轻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慢条斯理将南宫宴从头打量到脚,然后欣慰地笑了“原来是南宫小郎君啊,你尊臀上的鞭伤看来痊愈了呢,走路不疼了吧”
南宫宴“”
他一张俊脸瞬间涨红,噎了片刻怒道“什么小郎君大郎君的,小爷不是你郎君”
墨绯晚一点也不恼,眼睛弯弯似月“笨蛋,郎君在这里是少年郎的尊称,你心虚什么啊。再说我们的婚约可还健在着,并没取消,你这又开始胡闹,不怕你爹再赏你一顿鞭子”
南宫宴“”
他被噎得不轻,俊脸阵青阵白,憋了半晌才冒出一句“路画画,你不是说再不来上学了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墨绯晚嫣然“小孩子说的气话也是能当真的也就二傻子会相信。”
二傻子南宫宴“”
墨绯晚看着张口结舌的南宫宴,心情大好,她就喜欢逗弄这些半大小孩子,好玩
南宫宴怒道“说话不算话,算什么君子行为”
墨绯晚手臂一抱“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君子呀。”
南宫宴“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君子了”
墨绯晚“那你怎么用君子规则来要求我”
南宫宴“”
墨绯晚笑如花开“难得你这么看重我,那我自然要更努力才行。就算在这里被欺负,没人相护,也得坚持下去。”
南宫宴气得头疼,他也实在没话怼了,拂袖转身“随你”
他在转身过后愣住了,院门口的门童以及值班长老冲着自己这个方向跪了一地。
南宫宴“”
什么意思
他似意识到什么,抬头向上方望去。正看到那位传说中的九渊仙尊飘飘悬空站在那里,微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虽然对方戴着面具,南宫宴看不出对方情绪如何,头皮却莫名一阵发紧,脑子里更是轰然一响,双腿跟着一软,冲着对方跪了下去,叩首“仙仙尊。”
九渊仙尊“你是南宫宴”
南宫宴诚惶诚恐“是,仙尊。”
“跟本座来,本座有话问你。”九渊仙尊一抬手,南宫宴就被凭空拎了上去,再然后消失了。
墨绯晚心中一跳,看来这个九渊还没解除对她的疑心,想要从南宫宴身上找突破口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扔了这躯壳再死一次而已
墨绯晚大踏步走到还跪在那里的一众人面前,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用跪了,都起来吧。”
众人黑线。
那位值班仙师黑着脸站在身,瞪了墨绯晚一眼“老夫还以为你直接退学了”
墨绯晚笑嘻嘻“哪能呢,学生如果退学岂不是就辜负杜仙师在这里眼巴巴迎接了”
杜长老吹胡子瞪眼“没大没小,你以为本长老是迎接你的”
“知道,知道,您是迎接九渊仙尊,但他是送我来的,迎接他和迎接我也没什么区别嘛。”
杜长老“”他难得被她这番歪理邪说给噎住了。
墨绯晚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老杜仙师,反正我人已经来了,您老就别再念了。麻烦您找个人给学生带个路,送我回班级报道。”
“你自己没长腿还让人给你带路你以为这是在你家啊”杜仙师没好气。
“我失忆了。”
杜仙师惊了,上下打量她几眼“胡说什么”
“学生没胡说,学生岂能拿这个开玩笑我真是失忆了。”墨绯晚小脸上满是正经。
杜仙师不信“那你怎么记得我是杜仙师还认得南宫宴”
“额,我是半失忆,记忆不全。杜仙师和南宫宴恰好是学生记得的。”
“那你到底忘了什么”
墨绯晚手指轻点自己的太阳穴“忘了很多,譬如我在哪个班,哪个宿舍,同班的学生都有谁,在学院里学过什么”
杜仙师奔溃“你这是把整个学院里的人和事基本全忘了”
墨绯晚嘻笑“也没全忘啊,这不是还记得您老人家嘛,甚至还记得南宫宴这个罪魁祸首”
杜仙师一脸一言难尽,不想再和她废话,唤过一名门童让他给她带路,让她进去。
看她背影远去,杜仙师一脸沉思,自言自语“我总感觉这丫头性子似乎变了”
“学生也觉得她变化挺大的,学生记得她前些日子在校的时候,常常耷拉着脑袋愁云惨雾的样子,我听人说她学什么都不行,在学院待了半年,一个朋友也没交到,独来独往的。连做任务也没人愿意和她组队,每次都是师长硬性指派的。”
“这就是个无能大小姐,要不是她爹是路庭章,她又岂能进得了我们平陆学院的大门”
“唉,谁让她爹是我们学院的主要捐赠人呢,咱们院长总得给人家几分薄面吧。”
“哼,就是因为我们学院多收了几个这种裙带学生,在这大陆上的名次才会上不去。虽然勉强进入八强,但位列也第八,被其他七校瞧不起明明咱们学校的师资和条件都很不错的。”
几名门童聚在一起谈论了几句,很显然,路画画在这学院里颇为有名,连门童也知道她的部分事迹,对这种靠裙带关系进来的学生深恶痛绝。
他们正在谈论着,南宫宴又自远处跑来了。
众人都看到九渊仙尊把他带走,见他回来纷纷上前打听,想知道九渊仙尊到底有什么事单独和他谈。
南宫宴却不想说,虎着一张俊脸“没啥,就闲聊了两句。”然后一阵风似的跑进学院了。
众门童面面相觑,大家的思维都转到了一个方向九渊仙尊亲自送路画画过来,显然对她的态度别有不同,比较看重,现在又把南宫宴带走单独谈不会是,不会是仙尊也知道南宫宴闹着退亲的消息,亲自劝他接纳了路画画吧
看南宫宴这表情很像耶
众门童感觉自己真相了,纷纷在心里为南宫宴点了一根蜡,深深觉得一朵狗尾巴花硬向名贵花瓶中插。
众人好一阵议论,却没发现在旁边的大树上,九渊仙尊飘飘站在那里,正垂眸看着他们,他们的谈论一字不落全落在对方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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