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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背后有一座靠山, 但善善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小姑娘。
她绷着小脸蛋,仰脑袋认真地与高源道“就算你爷爷是国公爷, 这是也是你先做错了是你先欺负我的马,对它挥鞭子的。它刚才被你打的可疼了,你要先与它道歉,如果它原谅你,你才能骑它。”
高源大怒“让我和一头畜生道歉你想的倒美”
善善听他骂自己的宝贝小马,也跟着大怒“你还骂它你就算与它道歉,我也不让你骑了”
“小爷想骑就骑, 你管得着吗这京城里就没有我高源骑不了的马”
他说着, 又强硬地拉过缰绳。石头还想要拦, 但他身边的几个跟班反应极快,几人重重挡在石头面前,阻止了石头的动作。学堂里不能打架, 一时石头也不敢乱动。
白马剧烈的反抗,喉咙里发出尖利地嘶鸣声, 它焦躁地原地踏步,马蹄嗒嗒, 却躲不开缰绳的桎梏,它受过训,不得轻易伤人, 又被骚扰的烦不胜烦, 最后索性低头一拱, 马头顶在高源的腹部, 直接将他拱到了地上。
这一下又摔得个四脚朝天, 如翻不了身的乌龟。
众孩童又哈哈大笑。
奚笑声像是将他的脸皮放在地上踩, 高源何曾丢过这样大的脸, 他面红耳赤地爬起来,恼怒地抽出鞭子,又对着白马重重一鞭挥下。
善善惊恐“不行”
破空声响,白马紧张地后退一步,鞭子却没有落到它的身上,反而被一只手稳稳抓住了。
善善一口气没松下,反而提的更紧“石头哥哥,你没事吧”
石头脸色苍白,缓缓呼出一口气“没事。”
那一鞭根本没收力,被他空手接下,怎么会没事,善善着急地围着他乱转,她身边的一群小朋友更是看不过眼,纷纷道“你这人怎么能随便打人”
“就是我去告诉夫子,要夫子罚你”
高源嗤笑一声,他年有十几,家世出众,又行事乖张,也不像年幼稚子一般敬重夫子,根本不把这些孩童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见几个小孩一脸惧怕的模样,只觉心中畅快。
尤其是石头。
石头接二连三阻挠,他看他颇为不顺眼,还想要再抽一鞭。只是用力一抽,鞭子竟在石头手中纹丝不动,没抽出来
高源愣了一下,继而心头大火,一脚踹了过去“滚开”
石头皱起眉头,闪身躲开他的动作,也因此松开了手。高源一脚未中,反而不见怒意,他猖狂一笑,高高扬起手,手中的鞭子径直朝他劈了下去
石头本能躲开,可善善就站在他旁边,周围还有一群细皮嫩肉的稚嫩孩童,无论哪一个被打中都要吃大苦头。他脑子里的想法只一闪而过,还没有全部成型,身体已经快一步做出反应他转身将善善护在怀里,硬生生用后背接了这一鞭。
饶是他天生神力,习武有所小成,可到底是布衣肉身,哪抵挡得住这豁出全力的一鞭。
学堂制服被凌厉的鞭子划破,有血色从破口处洇出。
善善惊恐“石头哥哥”
石头额头布满冷汗,沉稳地道“我没事”
旁边的小朋友们也被吓得脸色发白。
女孩子们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有的反应机敏,立刻转身跑回去找夫子。
在惊恐过后,剩下的小孩儿们全都怒了
论家世,他们个个都出身不低,皆是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世家子,打出生起就被娇宠着,从未吃过什么苦头,
五六七八岁的孩童,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平日最爱看戏台子上威风神气的武生惩奸除恶,此时见自己平日里要好的朋友被欺负,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
而且他们都亲眼看到,那一鞭子就是朝着他们的打过来,要不是石头抗住,就是他们挨打了
不知谁大喊一声“不准打我们的同学”
一群义薄云天的小朋友挥舞着拳头呜哇哇冲了上去。
高源后退了一步。
就算他年长一大截,见这么多孩童气势汹汹扑过来,也被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人群已经将他淹没。
就算稚子年幼,可武力一点也不低,拳头噼里啪啦如冰雹落下,打在身上疼得很。他们打起来毫无章法,更不计较打法,有一个抓起他的手就用力咬下,让他吃痛一声,手中的鞭子也脱手。
武器离手,更难反抗,高源大怒,扭头冲跟班们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们赶走”
跟班们总算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伸手想把人扒下来。
乔明轩哇哇大喊“别碰我我爷爷也是国公爷”
跟班立刻缩回了手。
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一群小孩,在一腔怒火鼓舞之下,竟也占据了上风。
善善没参与,她拉着石头躲到一边,紧张地去看他后背上的伤势。
“石头哥哥,你没事吧”善善小心翼翼地扒开破掉的布料,只见伤口高高肿起,血迹将周围的布料浸湿,她从未见过这么严重的伤,一时也吓呆住,软绵绵的声音发颤“石头哥哥,你别死,我马上就去找大夫,他们一定可以把你救回来的呜呜”
“”石头小声道“我没事。”
“可是”
“一点小伤。”石头“上了药就好了。”
“真的吗”
“我不骗你。”
善善吸吸鼻子,小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低头掏钱袋“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学堂门口生出的闹剧,还有一群嗓门大过锣鼓的孩童叫叫嚷嚷,很快便有夫子闻讯赶来,在门口一群人全被赶去了学监那。
善善早就顾不上其它了,她急急忙忙先拉着石头去找了学堂里的大夫,亲眼盯着大夫给石头手掌后背上了药,又仔仔细细包扎好,再与大夫确认,听大夫保证说没有性命之忧,只要记得换药就好,这才放下了心。
然后她去找学监。
当事人没来,事情也不好决断,本就一群人又在学监处吵作一团,惹得学监头大不已。
善善再见学监,半点也不慌了。
那边高源还在叫嚣着自己的国公爷爷,她听在耳朵里,站到学监面前,挺直了腰板,小揪揪昂得高高的,不服气地问“太子哥哥在吗贺先生在吗”
她在学堂里也是有人撑腰的
学监板着脸道“太子殿下与贺夫子都告假半月。”
善善“”
肉眼可见的,她挺直的腰板慢腾腾软了下来,小揪揪好像也短了一截。
善善缓缓眨了眨眼,左右瞧瞧,那边高源还在大放厥词,再开口,她连声音都软了些许“那那您能喊皇上来吗”
学监“”
学生之间一点摩擦,如何能惊动皇上
虽然其他人都不在,但文嘉和在。她对骑马并不感兴趣,中午也没有来凑热闹,但听说出了事,就立刻赶了过来。
“善善,别怕。”文嘉和小声说“太子哥哥最近被皇上派去户部学习,不在学
堂里。但我已经喊人去告知他,若是有事,他很快会回来的。”
善善牵着她的手,总算安了一半的心。
在场的所有小孩儿都涉及了这场斗殴,此时一个也没走,纷纷站到了善善的身后,拍着胸脯对她道“温善,你别怕,有我们给你撑腰呢”
“没错,如果夫子们罚你,我就帮你一起担了。”
“我们会像夫子解释清楚的,是那个人先欺负的你”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一声高过一声,比猪圈还要吵闹。
学监听得头疼“都别吵了此事不关温善的事。”
所有孩童齐齐停下,圆溜溜的眼睛齐刷刷看过去。善善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连高源也变了脸色“张学监,话可不能乱说。”他被一群孩童压着痛殴,此时鼻青脸肿,模样实在狼狈。
但在善善来之前,学监早就从众人乱七八糟的话里了解了来龙去脉。
此事于温善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是高源先要强行骑她的马,便是后来争执,她也没动过手,反而是拓跋受了伤。后来一群人打作一团,她和拓拔珩两人更是躲得远远的,一脚都没掺和。
学监板着脸,将地上这群小萝卜头一一教训过“倒是你们,学堂里三令五申不能打架,你们倒好,将夫子平日里的话记到了狗肚子里,与同窗打架不说,竟还会以多欺少,你们”他看着这群学生身量短短,年纪小小,眼皮跳了跳,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再说高源“若说起来,此事也是你动手打人在先,拓拔珩先被你打伤,才有这些学生为同学出头,只是下手过重。你们两方皆有错处,便按学堂规矩,各罚一半。”
众孩童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反对,乖乖认了下来。
但高源如何能答应。
他本就横行霸道惯了,从未吃过苦头,这会儿被打了一顿,只等着这些人被教训,哪里想到处罚还会落到自己身上。他恶狠狠道“张学监,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吧”
张学监当然知道。
京城有不少功勋爵,青松学堂里更是一抓一大把。但爵位也分高低,权势也分大小。如忠勇伯之流,在朝中未担要职,虽有个伯爵名头,却还要处处卖人面子。
高家就不同了。
高家世代显赫,如今家中男丁也皆在朝中身处要职,更甚是,高老夫人还是当今太后娘娘的表妹,可谓是风头无两,因此也养出了高源嚣张跋扈的性子,平日里没有少欺负同窗。
若换做往常,张学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
可太子殿下亲自叮嘱过他,让他多多照顾温善。高家站得再高,还能高得过太子殿下
他飞快地看了温善一眼,有高源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还是说了一句“不过,温善,你将家中的马骑到学堂里来,也是你的不对。学堂是读书增智之地,可不是给你显摆卖弄的地方,日后不可再将家中的马骑过来。”
善善乖乖应下。
高源紧追不舍“她骑马到学堂,难道就没有处罚”
学监“这”
文嘉和插嘴道“学堂未有规矩说不能骑马上学堂,无论是马是车,都是她上学堂的方法。若是说她年纪小,怕有危险,但她今日敢骑马上学,也是有家中长辈同意,且未进学堂,未有闹事,不该有惩罚。”
高源“她骑马炫耀,树大招风,自己惹来麻烦,还不算有错”
文嘉和“若是有人看不过眼,也是那人居心叵测,该罚那人才是”
仿佛是一巴掌扇出
去打回到了自己的脸上,高源脸色难看,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学监先厉声斥道“别吵了,各自回去领罚,此事到此为止”
众人讪讪,皆闭了口。
善善被一群小朋友们围在中央,众人虽受了罚,可却是因替同窗出头才被罚,半点也不见难堪,反而各个神情激动,满面红光。
远远的,高源冲她张嘴无声说了什么,还将手掌横在脖子上笔划了一下,神情凶狠。
善善瞥见,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但她又很快挺直了腰板,左手牵着文嘉和,右手牵着石头,努力张大眼睛,凶巴巴地瞪了回去。
“他还没和我的马道歉。”善善想起来,气呼呼地说“他还打伤了石头哥哥,没有和石头哥哥道歉”
石头“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
娘亲从小就教她,做错了事情就要认错,可那个叫高源的坏蛋做了好多坏事,一句道歉也不说。只可惜方才她没想起来,这会儿就来不及了。
石头哥哥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好多血,善善心疼极了,恨不得亲自替他打回去。
她不甘心地说“我我要回去找我娘告状”,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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