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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人也陆续来看过蒋予淮,下午林舒语也过来了。
“真想不到我们两人谈事的地点还能在病房,不过我可不信你这腿受伤是因为做运动,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你做事向来有分寸,能让你乱了分寸的也只有你那位小娇妻了吧,说吧,发生什么了。”
林舒语和蒋予淮认识多年,又是合作伙伴,彼此间也很有默契,所以蒋予淮这种情况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蒋予淮靠在病床上,手上拿着林舒语送过来的合作方案,他自方案中抬头,问林舒语,“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林舒语被这问话给噎了一下,她嘴角不自然抽了抽,点头道“你是好人啊。”
蒋予淮冷笑一声,“跟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林舒语撩了一下耳旁的头发掩饰尴尬,她道“能走到我们现在这个位置的,能有几个是绝对的好人”
“可她以为我是好人,现在她发现我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这有什么呢,夫妻之间嘛,总会发现彼此的缺点,能包容彼此的缺点才能走得长远。”
“但现在,她大概觉得我是个骗子。”
“”
“真是后悔下了一步烂棋。”
听到这话林舒语却吃了一惊,“我没听错吧,这世上还有你蒋予淮后悔做的事情我认识的蒋予淮可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不仅不回头,拆了南墙造一条路也会继续走的人,你行事向来干净利落,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优柔寡断好像确实是优柔寡断了,哪里还有半点他的行事作风。
徐希苒下班之后带着自己熬好的排骨汤来医院,在病房门口她正要推门进去,阿文提醒了一句,“林舒语小姐在里面。”
徐希苒要推门的动作一顿,转而在门上敲了几下,里面应了一声她才进去。
“舒语姐在啊”
林舒语指了一下蒋予淮手上,“来给他送合作方案的。”林舒语看了一眼她手上,问道“给予淮送饭”
“我熬了汤,舒语姐要不要尝一点”
“不用了。”林舒语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我差不多该回去了,家里还有小朋友。”
徐希苒表示理解,林舒语的孩子今年才一岁。大概在一年半前,林舒语曾委托他们公司查过账,正是徐希苒接手的,这一查就查出了大问题,林舒语因此将整个财务部门的人都换了下来,为了感谢徐希苒,林舒语多次请她吃饭,徐希苒也因此跟她熟悉了,不再叫她林小姐,而是亲切叫一声舒语姐。
所以对于林舒语的情况徐希苒也了解一些,虽然林氏运输现在在林舒语手上,但是她哥哥那边一直是她最大的威胁,而且她哥总爱用她不结婚没有继承人来攻击她,林舒语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弄了一个试管,是在国外精子库买的优秀精子,不久后生了一个混血宝宝,她虽然不结婚,但继承人得有的,如此一来就堵了她哥的嘴。
说真的,徐希苒挺佩服她的。
“你看要是还有什么问题备注一下,我到时候让我助理来取。”林舒语又冲蒋予淮说了一句。
蒋予淮点了一下头林舒语这才出去了。
徐希苒将保温盒中的排骨汤盛出来,又帮蒋予淮将病床前面的小桌摇起,“还是热的,先趁热喝吧。”
“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还做了汤”
“公司有灶台,在公司做的,因为时间赶,可能熬得不那么好。”
蒋予淮端起尝了一口说道“挺鲜的。”
其实看到她来蒋予淮挺开心的,虽然他这一整天都在处理公事,但是心里却隐隐发慌,她没在身边总让他感觉不安,现在看到她了,那种不安的情绪总算好了一些。
只是蒋予淮很快就发现了她好像在有意躲他,躲他的目光,他暗示她坐在他身边的目光,他暗示她想要亲近的目光,她虽一直守在他病床边,可是却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心中难免失落,但是蒋予淮也能理解,骤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跟自己认识的不一样,心里多少会有落差,她没有离开他已经不错了。
蒋予淮住了几天院,这几天徐希苒一直在医院陪床,出院之后蒋予淮要出差去国外。徐希苒担心他的腿,她道“这么着急去国外吗刚出院,要不要再养养”
国外是非去不可的,而且现在离开的话也可以给她一点时间,蒋予淮道“没事,我会好好注意的。”
办完出院手续之后蒋予淮就马不停蹄赶到国外,他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星期,其实徐希苒也很清楚,蒋予淮这一次去国外就是想给两个人一些时间。
这样也好,徐希苒可以静下心想想最近的事情。要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恨他吗,好像也算不上恨,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枕边人和自己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样,每每想到总不免觉得可怕。
大概在蒋予淮去国外的第四天,信达会计师事务所来了一位客人,这个人不是来谈业务的,是来找人的。
她要找的人正是徐希苒,徐希苒看到白兰很意外,白兰冲她笑了笑,“上次见过一面的,徐小姐还记得我吗”
“记得。”
“我是蒋予淮的前女友。”
“我知道。”
“我贸然前来打扰你是不是太冒昧”
蒋予淮的前女友会来找她确实让她意外,不过她还是客气应了一声,“没有。”
徐希苒将她带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两人各点了一杯咖啡,徐希苒知道白兰来找她肯定是有话要对她说的,她也不着急,也不问,静静等着。
果然,白兰静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听说蒋予淮的腿受伤了,他好些了吗”
徐希苒道“好多了。”
徐希苒心里觉得奇怪,白兰来找她就是来打听蒋予淮腿受伤的事情吗她关心蒋予淮可以直接问他,怎么还找到她这里来了
白兰点了点头又道“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些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你请说。”
“蒋予淮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和他是怎么分手的。”
徐希苒道“说过一些,他说当时跟你坦诚他的残疾之后你被吓跑了。”
白兰自嘲笑了笑,“是啊,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可恶。可是你不明白我当时的心情,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大方得体优秀,他爱运动爱健身,学习又好,他是那么的美好,所以当我知道他是残疾人之后我才难以接受,换做是你,你从一开始接触的就是他正常的样子,在你心目中,他就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人,当有一天你发现你爱的人并不是那么完美,他向你隐瞒了他的残缺,你还会接受吗你难道一点都不会惊吓恐惧吗”
徐希苒突然想到她现在的情况不就是这样吗,一直以为宽容大度的予淮哥其实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和她以为的人完全不一样,可她会因此就离开他吗
徐希苒没多想就回答道“不会。”
“不会”
“对,不会,因为我跟你不一样,我并不需要他那么完美,他只要对我一点好我就感激不尽了,可他实在对我太好,他的残缺丝毫影响不到他的好,而且我也足够喜欢他,能接受他的不好,夫妻不就是互相包容的吗”
白兰笑了笑,“看来他没有选错人,他选择的确实是最适合他的。”白兰说到此处,看向徐希苒的目光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你知道吗,其实有一次我去找他,我问他如果当初我没有因为他的残疾被吓跑,而是一直留在他身边,他会不会和我一路走下去,会不会和我结婚,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徐希苒放在咖啡杯上的手指下意识握紧,却尽量不让自己的紧张露在脸上,她故作平静问道“他怎么回答的”
白兰笑了笑说道“他告诉我,不会,非常直接又坚定。”
徐希苒“”
“他说这世上不会存在假设,因为我并不是他需要的那个人,就算有这个假设,他迟早也会意识到我跟他想找的人不一样,所以他和我走不到最后。”
徐希苒沉默下来没有接话,不过紧张的情绪倒是放松了不少。
“一开始和他分手之后我不甘心,不过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我又慢慢放下了,因为我意识到他并不喜欢我,可是那天我看到了你,你大概也发现了,我们两个长得很像,我以为是因为你跟我长得像他才跟你结婚,后来我去找他,想问清楚,然后他就跟我讲了一件事。”
徐希苒用眼神询问。
白兰接着说道“其实在我和他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前,他跟我说过他的情况,他告诉我,在他少年时期曾被诊断有精神分裂症,那时候是因为突发变故,导致心理受到创伤,也是在那个时期,他幻想出了一个叫做秦希的女孩陪伴他,这是他下意识的自救方式,为了让自己从病痛折磨中抽离出来,他幻想了一个女孩来陪伴他慢慢走出折磨。他跟我说过,他对我感觉亲切,因为我和他幻想的女孩秦希长得很像,也是因为这个他才选择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也以为秦希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人,是不存在的,我看到你之后也自然地认为他选择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跟我长得像,可后来他告诉我,秦希是真实存在的,他找到了他的秦希,而秦希就是你。”
听到这话徐希苒被震惊到了,心理创伤精神分裂幻想的秦希蒋予淮曾经遭受过这些她完全不知道
白兰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不过我去找过蒋予淮曾经的心理医生了解过情况,从心理医生那里得知蒋予淮好像一直在秦希的问题上分不清现实和幻觉,这让我很迷惑,蒋予淮笃定了你就是秦希,可是心理医生说秦希确实是不存在的。很抱歉,本来和他分手了他的私事我不该过问的,但是实在太过好奇了所以才贸然前来询问,你真的是秦希吗还是说他旧时的毛病又犯了,看到一个和幻想中的女孩长得像的就误以为是秦希。”
徐希苒心头震动,许久没回过神来,白兰说完之后没等到她的回答,她提醒道“徐小姐,你在听我说话吗”
徐希苒这才从震惊中回神,疑惑问道“什么”
白兰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而后问道“你真的是秦希吗”
徐希苒冲她点点头,“对,我是秦希。”
白兰眼底露出惊讶之色,“你是秦希秦希真的存在”
徐希苒道“我确实在他年少时与他相遇过。”
徐希苒和白兰分别的时候两人面色都有些复杂。
白兰的话实在是太让徐希苒震惊了,她回去之后根本无法投入工作。
心理创伤,精神分裂,幻想女孩。
她想着她所认识的蒋予淮,她之前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那么大气自信的蒋予淮会满腹心机,为什么他会有那么阴暗的一面,可现在她好像可以理解了。
她真的好想打电话问问他关于年少时的事情,当年他们遇到的时候他遭遇过什么,可想着白兰说他受过心理创伤,她再提起无疑是在揭他的伤疤。
下班之后徐希苒去了一趟老宅,在老宅吃完饭徐希苒找着机会把婆婆带到后院,两人一边逛一边拉家常。
徐希苒一直想找机会问问关于蒋予淮心理创伤的事情,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
她几次欲言又止崔媛自然也看到了,崔媛说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
崔媛这话让徐希苒的心理负担小了一些,她这才开口问道“妈妈,予淮哥年少时是不是受过心理创伤”
崔媛一脸惊愕,“你怎么知道这事的他告诉你的不对,他怎么可能告诉你”
徐希苒一颗心沉了沉,她原本想着或许白兰说得也不一定是真的,如今听到崔媛这么说,看样子蒋予淮年少时真的遭遇过创伤。
徐希苒道“今天白兰小姐来找我了,是她告诉我的。”
崔媛面上浮出几许不快,“她去找你说这些做什么”
“妈妈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年究竟怎么回事予淮哥那时候是什么情况”
崔媛有些为难,她显然也不想提这件事的,她犹豫了一会儿,想着希苒和予淮也是夫妻了,告诉她也无妨,她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十六岁那一年受过一些刺激,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再加上那个年纪很叛逆,他从家里离开过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就疯言疯语的,用西医的话来讲就是受到了精神创伤导致精神分裂,用民间迷信的话来讲就是被邪祟附体了,不过那时我们给他请了最好的医生,也请了几位大师帮他驱邪,他没多久就好了,后来就再也没犯过,你看他现在好好的,比谁都正常。”
精神创伤,疯言疯语徐希苒神色越发凝重,徐希苒想了想又问道“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过秦希这个名字”
“秦希”崔媛面色难看起来,就好像这个名字是某种忌讳,不过她还是对徐希苒直言道“那时候他的疯言疯语就是关于这个秦希的,他告诉我们秦希是个六岁的女孩,让我们帮他找,可是我们找遍整个洛城都没找到秦希,后来我和你爸爸见他每日精神恍惚,我们就去求助心理医生,经过心理医生诊断,那个叫秦希的女孩是他幻想出来的,根本不存在的。”
崔媛的话和白兰的话几乎是一样的,看样子这件事情是真的。
崔媛见徐希苒面色难看,大概是误会她了,她忙道“你放心,这个病不会遗传。”
徐希苒忙道“没有,我没担心遗传。”
崔媛拉着她的手又安慰道“他这病早就治好了,你看他现在身体硬朗,没有哪里不正常。”
徐希苒意识到崔媛误会她了,就好似担心她知道了蒋予淮的情况会嫌弃一样,她道“我就只想多了解一下他,知道他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我反而更心疼他。”
崔媛听她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
从老宅回去之后,徐希苒心里装着事情一直睡不着觉,她坐在电脑前,电脑屏幕上是新闻页面,她睡不着,随手搜了一下蒋予淮的新闻。
蒋予淮在国外投资了几个亿的项目,如今项目达成,国外一家媒体专门报道了项目达成仪式,不仅有国外项目负责人,还有国外的一些政客也参加了,蒋予淮站在一群白人中间,气势不输分毫,没人能压得过他,他的c位当之无愧。
徐希苒看着视频上的男人,他从容自信大方得体,站在台上容光焕发,好似一颗耀眼的明珠,她想起他靠在病床上,面色浮着虚白,眼底蒙着一层慌乱,他说“你一直以为的蒋予淮是一个好人,可真实的我虚伪阴险,处心积虑充满心机。”
他说“你以为我大气宽容,可实际上我斤斤计较,眼里容不下沙子。”
谁能想到在摄像机面前如此自信从容大气稳重的男人会那么坏呢徐希苒抚摸着视频上他的脸,看着看着眼眶却慢慢湿润了,好像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为了自救而幻想出来的女孩秦希,一直都以为不存在的秦希,或许在偶然的情况下相遇了,那时的他是什么心情呢
费尽心机让她和他在一起,对她好,她想做什么就去做,给她所能给的一切,明明那么自信的人,面对程云启的靠近却如此紧张,甚至不惜耍心机挑拨他们的关系。
只因她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吧。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将徐希苒思绪拉回,手机屏幕上亮起来电显示,是蒋予淮打来的,她给他备注“老公”。
徐希苒急忙将眼泪擦干净,调整了一会儿呼吸,确定自己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才接起电话。
“喂”
那边陷入沉默,夜深寂静,徐希苒听到自己慢下来的心跳声。
“你那边已经是晚上了吧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不知是不是周围太过寂静的,他的声音隔着网线清晰而充满磁性。
徐希苒做贼心虚一般将关于他的新闻页面关掉,说道“在为明天工作做准备。”
“不要太忙了,要注意休息。”
“好。”
两人又沉默下来,此时的徐希苒心情很复杂,好像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可是那些话触及到秦希,触及到他曾经的创伤,她最终未能开口,这一阵沉默让她眼中又涌出泪意,她急忙克制住,问他“你那边怎么样忙吗”
“还好,我这边才太亮,还没开始忙。”
“你也要注意休息。”
“知道。我后天会回来。”他又道,“不过回家前我要先去参加一个座谈会。”
“好。”
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事,大家都非常默契不去触碰那个引起自己心事的话题,这个电话也只是简单的问候。
徐希苒挂断电话之后这才爬上床睡觉,只是这一晚睡得不太好。
蒋予淮回来的那一天,正好徐希苒也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是洛城举办的一次经济论坛会,信达会计师事务所也受邀参加了,她和同事一起来到会场门口时,门口起了一阵骚动。
身旁小满小声问道“这是有什么大人物到场吗”
徐希苒往旁边看去,周围多了一群保镖,很快她就在保镖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阿文怎么在这里
徐希苒想起蒋予淮说他在回家前要先去参加一个座谈会,难道他们参加的是同一个
果然,却见门口那辆黑车轿车车门打开,蒋予淮从里面走了出来,门口人很多,为了蒋予淮的安全,保镖们在前方开了一条路。
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看到过他了,他的头发比离开的时候剪短了一些,显得更清爽,精神也比离开的时候要好一点。他一路被众星拱月而来,身上的气场和那张俊朗的脸同样吸引人瞩目。
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了蒋予淮,蒋予淮在洛城确实很有名气,徐希苒和同事们很自觉往一边退开。
蒋予淮被人群簇拥着从旁边经过,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突然转了一下目光,就好像能认路一样,在层层人群中与她的目光遇上。
他脚步顿了一下,他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停下,徐希苒见他转了一下脚跟,似乎要下意识走过来,不过他只是停顿了一会儿,随即便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旁边小满问她“我怎么感觉这位蒋先生好像跟你认识。”
徐希苒目光从他背影收回,点了一下头说道“嗯,他是我丈夫。”
小满惊到了,“丈丈夫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同事只知道她结婚了,但不知道她老公是谁,徐希苒为了工作安稳也一直隐瞒着,只不过现在时机也差不多了,她也不必要再隐瞒了。
进入会场落座后,徐希苒往前方座位上找了找,果然在最前方找到了他。这一场座谈会徐希苒听得并不用心,目光时不时会落在前方的他身上,他在跟身边的人低声交谈,不知道是不是在品评这次的座谈会。他偶尔会侧一下头往后看,像是在寻找什么,可是人太多了,他并没有看到人群中的她。
座谈会结束之后徐希苒准备打车回去,她今天没开车来,一辆黑色轿车在她跟前停下,司机下车为她拉开车门,后座上坐着蒋予淮,他看向她,说道“上车。”
徐希苒上车坐下,知道蒋予淮年少的事情已经有两天了,可是徐希苒的心情依然没有平复下来,此时车厢狭窄,他的气息无处不在,熟悉的气息裹在她身上,心底的情绪也被搅动起来,她一时有些难受。
眼前的男人衣着精致,气质尊贵,沉静的眸子透着世故练达的稳重感,她无法想象这样沉着又自信的人曾经遭受过创伤,各种情绪在心里交织,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只是平淡问了一句,“没想到我们来的是同一个座谈会。”
“是啊,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也很好,没抽烟也没喝酒。”
“”
徐希苒想起了他们正在为备孕做准备,他特意跟她强调这个,徐希苒竟有些不好意思。
简单又略带客气的问候过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话了,就这般一路静默着回到家中,徐希苒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蒋予淮正站在房间中,徐希苒问他“要去洗澡吗”
蒋予淮走到她跟前,此时他身上的西装还没有换下,笔挺的西装很好衬托了他的气场,可他看她的眼神却透着和他气质完全不符的沉闷。
他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了一会儿,说道“在国外这段时间我自己也想了很久,很抱歉我让你失望了,虽然我很不想你离开我,但是我也没有理由禁锢你,或者左右你的决定。我用了一些手段让你嫁给我,我挑拨你和程云启之间的关系,我并不是一个好人,更确切的说不是你一直以为的那种好人,如果你想离开我,我会放你走,我手中的个人财产会分一半给你,以后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蒋予淮示意了一眼桌上,上面放着一份文件,“你签下它,我的财产一半就是你的。”
徐希苒走过去看了一眼,确实是一份财产分割协议,她一时心情复杂,她没想到他在国外这段时间考虑的是要放她走。
蒋予淮又道“你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你嫁给我,我所给你的都是应该给你的,也不需要你有什么负担,如果你要离开的话,我会放手,等你以后遇到更适合你的人,我会为你备一份嫁妆。”
听到这些话徐希苒很意外,分他一半的财产给她,以后她要是嫁人了还给她准备嫁妆,当年她嫁给他的时候她的父母都没有给她准备嫁妆。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处心积虑让她嫁给他,为了让她远离程云启不惜上演苦肉计,他的心机本应该用在商场上的,却用来绑住她,可用了那么多心,现在却愿意放她走。
“你真的愿意放我走吗”徐希苒问他。
她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挣扎,甚至还有几许痛意翻涌,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此时他一身高定西装,可是却全然没有了在闪光灯前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气场,他的挣扎与痛苦无处可遁,就这般清晰暴露在她面前。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说道“我虽然不舍得,可是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你想遇到更好的人,我总不能不给你机会,我承认我自私又充满占有欲,但为了你我愿意退让。”
“我承认我自私又充满占有欲,但是为了你我愿意退让。”这些话直接了当刺到了徐希苒内心深处。
他眼底痛意越发明显,她甚至看到他没忍住蹙了蹙眉头,他的双眼几乎是说完这话的一瞬间就红了。
他目光紧紧裹在她身上,像是要将她深深印在眼底,他好似在尽量表现得大方得体,可依然掩盖不住对她的眷恋与不舍,明明衣着鲜亮,此时的他看上去竟透出几许狼狈。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了解了太多他的过往,她其实也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只是害怕触及到他年少的创伤。
她想到了白兰告诉她的话,想到年少过往,想到那段她幼时遇到的那个人,那段对她来说快要淡化的记忆,可是在他看来却是一场救赎。
徐希苒对他笑了笑,她握住他的手,说道“我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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