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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羡南到底是将婚礼定在了夏天末尾,叶绯项目组的a上架后仍然需要做后续的宣传工作,不过这次有几个省份的文旅局合作,选题上不会太限制,叶绯仍然沿用了以前的老方式,官方每周固定一次推送,其他的推送是投稿制,官方小助手,工作人员审核后进行大数据推送。
夏天的时候叶绯项目组选出的地方是去某小海岛上拍视频宣传,某些层面上也能带动当地的旅游业发展。
叶绯是打算忙完这个拍摄计划直接请一阵子婚假。
她准备好了休假申请,拿着找韩译签字的时候,韩译正好在办公室接电话,看见叶绯,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她等会。
韩译的办公室并不大,他对生活物质没有任何追求似的,叶绯看着他,总是会隐约的想起2014年初初见到韩译的时候,那时她想很多东西人和事情都像那场冬天里的笋,在等一场春雨,等天亮,等希望。
她记忆深刻的还是那个地下室,那时韩译还是个学生,窝在一个破旧狭小的地下室里,床上地上堆着很多代码书。
说不清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的心无旁骛和坚持,让叶绯觉得他早晚会成功。
成谶似乎也是预料内的。
就在这片刻,韩译挂了电话,叶绯把申请书递给他签字。
韩译扫了一眼,拿了一支签字笔签下了名字,又跟她淡笑说了句祝福,“百年好合,他是真的很爱你。”
叶绯伸手接过来,心里想他的区别对待,大概太过明目张胆,身边的人任谁都能看出来。
叶绯说要去小海岛出差的时候,黎羡南琢磨了下,说跟她一起去
“你工作呢”叶绯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
“怕你睡不好,”黎羡南坐在沙发上,勾过她手里的毛巾,隔着揉了揉她的长发,“一天都不能失眠。”
于是那次,黎羡南也是真的推了一些工作,陪着她在周五晚上乘飞机去那个临海的南方省份。
实习生早已转正,她审美不错,剪辑后加的滤镜非常小清新,高质量的画面配合上慢节奏的日常景物,的确在短视频平台上吸引了一波粉丝。
落地的时候是在晚上十点多了,似乎下过一些雨,空气潮湿,临海,深夜的温度有点低,叶绯出了机场就打喷嚏,黎羡南脱了自己的薄外套给她披上,叶绯问他冷不冷,黎羡南笑着说就这点儿降温。
他们暂定的是前两天在市区拍摄选景,后两天去小海岛海岛上没有交通工具,主要是岛也并不大,回市区要坐一会渡轮。
盛夏的南方有些多雨,黎羡南这次专程订了酒店还是叶绯再三警告他不许败家。
机场的位置有点郊区,车子回市区的时候,市区正在下瓢泼大雨,司机跟他们说这两天雨水多,让他们出行注意安全。
办了入住,黎羡南牵她手乘电梯上楼,路上咳嗽了几声,叶绯心疼地看他,黎羡南站在电梯里,看着她笑,说,“没事,以前抽烟那会,咳得不是更厉害”
“多亏你戒烟了,你还当这是好事儿呢。”叶绯说,“我记得我包里有感冒药,你等会吃了。”
那些感冒药,都是黎羡南给她常备着的。
回了房间,叶绯翻了翻,没找到止咳的,泡了些感冒冲剂,催着他早点休息。
黎羡南哪敢反驳她,老老实实听着。
深夜的时候,外面的雨声是被隔绝的,房间里一闪,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
叶绯不太喜欢暴雨天,本来还在酝酿睡意,一道惊雷划过,比她先反应过来的,是黎羡南。
他什么都没说,默默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仿佛给她安全感似的,还将薄薄的夏被拉了拉,吻了下她额头,“我在呢,睡吧。”
燕京很少有这样的雷暴天,加上那些年叶绯在港城和伦敦更是没怎么碰上过这样的天气。
她一点都不喜欢雷暴。
这省份的夏天,空气似乎天生带着一点潮湿,埋在被子里,柔软的床品里也有一些被打湿过的洗衣液的味道。
黎羡南低低咳了一声。
叶绯沉沉睡着,但在这种天气天生睡的不太踏实。
上回雷暴的天,还是小时候那一回,春新突降大暴雨,那会他们还是住在那小平房里,房子又老又旧,寸口大的院子里看到灰黄的天,那房子仿佛都不经摧残,大风一刮,就不知道哪儿在沙沙作响,大雨开始下,没几分钟房顶就开始漏水,那会大人都不在,只能在房间里接着盆子,一会就满了,还要去倒进院子里,她进进出出,身上湿透了,也并没有什么热水可以洗澡。
那扇木门也仿佛破败不堪,风吹的时候,门阀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叶绯一直挺害怕那个平房的,位置偏僻不说,周围还都是杂草丛生的破烂断墙,小孩子思绪没那么强大,看个恐怖小说就会脑补很多害怕的画面。
叶绯仿佛回到了那个暴雨夜的平房,大雨让家里停电了,她浑身湿透地坐在桌子前写作业。
那个下午和晚上,是叶绯最讨厌的一天之一。
仿佛被人抛弃,仿佛与世隔绝。
她讨厌的第二个雨夜,不是爸爸过世的那天,是爸爸的检查化验结果出来的那天。
肺癌晚期,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总觉得癌症是个很远的词,可是却又那样真切的发生了。
爸爸确诊那天是下了雨的,一场很大的雷雨,冯仪去卖房子,因为是急售,很快就有人来询价了,怕人家买方反悔,冯仪顶着大暴雨去签字办手续。
爸爸的病房是四人间,阴沉的天,外面大暴雨,树都刮断了,病房里的人都神色灰白,仿佛黄泉路的断桥。
那天爸爸看着坐在窗边写作业的叶绯,只跟她说,“绯绯,要是爸爸不在了,你自己得照顾好自己。”
“”
“你妈这人,她就那样,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爸爸并没有跟她说什么“爸爸在天生也会保护你”之类的话,人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从此在她的生命中消失陨迹了。
爸爸不在了,也就真的没人爱她了。
黎羡南仿佛觉察她睡得不踏实,伸手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他有点想咳嗽,还是忍住了。
叶绯就这么沉沉睁开眼,其实大概也就睡着了短短的几分钟,那几分钟却又显得有些漫长,脑子里仿佛糊了一层潮湿的雾,那几分钟里,心脏都跳动的格外沉重。
酒店房间里亮着一盏壁灯,她抬起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黎羡南一直没松开她。
“睡不好么”黎羡南低声问她,“换个房间还是换个酒店”
其实酒店的隔音很好,窗帘也只留了一道小缝。
叶绯摇摇头。
黎羡南又低咳了一声。
叶绯从他怀里挣扎起来,蓦地想到了之前珍妮跟她讲过的,黎羡南以前有会感冒发展成了肺炎。
她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黎羡南的额头,然后爬起来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让送一盒止咳的药。
黎羡南好笑的看着她,“合着是我把你吵的睡不着”
“是我想到珍妮和柯棋告诉过我你以前肺炎过,黎羡南,你不许生病住院,不然以后我得跟你睡病房了,没你在,我睡不好的,”叶绯额头上一层薄薄的虚汗,忽然有后知后觉的庆幸。
多亏刚才醒来他在身边。
酒店前台来的很快,十来分钟就来敲门,叶绯穿着睡衣去开门,给黎羡南泡了药端回来。
黎羡南看她这紧张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顶天也就一小感冒。”
“那你以前还不是拖成了肺炎”
“你还挺乐意翻旧账,”黎羡南倚靠在床头,说,“有点烫。”
叶绯去找了个咖啡棒给他搅搅,刚做过一点噩梦,人反应还似乎迟钝的。
黎羡南拉住她手,正儿八经跟她说,“不会的。”
“不会什么”
“不会生病住院的,哪儿能让你跟我去病房睡,多舍不得。”黎羡南还真就跟她为这没发生的事儿认真说,“我们绯绯这不,饭也不会做,离了我也睡不好,我还得下班接”
黎羡南话还没说完,叶绯坐在床边靠进他怀里。
黎羡南伸手揽住她,又拉开被子将她裹进来。
被子里很暖,他胸膛的温度熨帖正好。
“黎羡南,不许生病,”她仿佛想到刚才破碎的梦,闷着声音说,“我就只有你了。”
其实黎羡南也只是一个小感冒,第二天起来就好多了,叶绯坚持让他在房间里休息一天,三餐还是叶绯亲自去酒店的餐厅端来的,养生得很。
黎羡南哭笑不得,但要真说,这也是他生平第一回因为感冒这种小事被人关切成这样。
被人爱的时候,是会觉得感动和温暖的。
第三天的时候雨停,黎羡南终于也是不咳了,叶绯再三确认之后才跟他出门,怕这天气反复无常,叶绯提前带了伞出门。
那天定的第一天的行程还是当地最出名的园林植物园,早上九点的时候某个区域会做成山涧雾林,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摄影选了好几处小景取材。
叶绯拉着黎羡南去看,结果也正是因为喷雾造景,又恰逢雨后,很多新人来这里拍婚纱照。
一条山间小径,四处都是茂盛的灌木绿植,袅袅白雾从雾景器里缓缓弥散开,茂盛的绿植丛中也嵌着一些不太知名的小花。
一些青石板顺着一条蜿蜒水路通到不知某处。
叶绯就拉着黎羡南去走这条小路,青石板嵌在水中,瞬间让她想起西郊的小院。
路到尽头,这里空无一人。
阳光从树木的缝隙中沁下来,雾气让阳光变幻形状。
黎羡南与她在这条无人之路上拥吻,叶绯踮脚揽住他的脖颈,他便微微俯身,笑着看叶绯,明明两人没什么拍照的计划,她今天穿的这条裙子仍然非常适合上镜。
天热,是一条浅明黄色的吊带裙,裸露在外的肩颈柔软且线条漂亮,这里的雾气朦胧,稍稍的湿了些她的长发。
拍摄正好走到这里,觉得这条石板路的景色漂亮,一举起相机的时候,才看到路的尽头是有人的。
以前在她们员工那里,总是觉得叶绯看起来是有种气质在的,那种气质是源于读书和知识的积累,平淡,温柔且有力量,有思考,是应了那句古言,腹有诗书气自华,即便私下接触,叶绯也是总是话题进退得当。
而现在看,也并不全然是。
人大概也只会在自己的爱人身边,才可以不当大人,做回一个天真且被爱的小女孩。
拍摄之前也听过赵西湄讲,那时是她好奇,说女博士是不是不好找对象
赵西湄说,“你大意了,你们叶总监已经异地恋很多年了。”
“那得是什么样的男人啊”
那时赵西湄还真思考了一下,对上她期待的眼神,赵西湄给出了一个答案,说,没人能搞定的男人。
这好像也并不是她头一次见黎羡南,第一次还是在那个江南小镇上,她无意看到两人在满院的鲜花里吃早餐。
而这次,两人在空无一人的雾林深处接吻,人间仙境,也有浪漫汹涌。
很多东西也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科技园的那家常年开着绣球花的餐厅,叶绯去的时候永远不用预约,永远会有侍应生亲自送她一束绣球花,别人去问,侍应生就说这花是不送别人的。
为什么呢
店长被人软磨硬泡,后来说,听说这商场都是老板专程开在这,因为太太在附近上班,怕她不好好吃饭,绣球花也是太太最喜欢的花,送的当然只送老板太太。
也有人八卦过,只可惜老板也好像不太爱上新闻,也不热衷于出现在人们面前。
后来她八卦,跟在赵西湄背后问了半天,问出名字来了,黎羡南。
但是输入黎羡南,唯一的关联词只有叶绯。
循着再找,只有一条视频。
是一个面容清冷矜贵的男人在做采访,他只是坐在那里,衬衫整洁,颈间的领带一丝不苟,他竖了竖左手,手上一枚一枚银质的戒指。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在等她毕业回来结婚。”
拍摄举着相机,悄悄记录下了这样一方美好,而后又悄悄离开,仿佛怕打扰。
他们才是画中人。
叶绯是把这次出差当成了跟黎羡南的短程旅行。
第二天的黄昏,两人去乘渡轮去海岛,因为渡轮每天只有几趟,岛上没有酒店,只有当地的风情民宿,叶绯提前定了一家,是当地岛民自家的小楼,推开就能看到海岸。
两人乘车去码头,天空大片湛蓝,压着大朵大朵的云,车窗半落,马路潮湿,高耸的棕榈树。
很像国外某些文艺海岛爱情电影里的某一帧。
黄昏日落,没有多少车子的马路。
司机又恰好在放西城男孩的heniithyou,叶绯跟黎羡南在牵着手,她偏头看他,黎羡南坐在她身旁,仿佛跟她心有灵犀,他转头跟她对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以前她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日出与日落,也不觉得这世间有什么太引人的。
后来遇见他,日出日落都是浪漫。
“你是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她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心看了看司机,司机在专心开车,并没有注意后面。
叶绯勾着黎羡南的手,轻轻蜷缩了一下,黎羡南便更紧的握着她的手。
她用唇形问他什么。
黎羡南便凑近一点,仿佛跟她说悄悄话。
叶绯趁他凑过来去吻他,黎羡南早有察觉,他在她吻到的那瞬间偏头转过来,跟她在狭小的后座中接吻。
叶绯没想到他这么明目张胆,吓得脸颊发烫,一动不敢动。
黎羡南睁眼看着她,叶绯脸颊泛粉,攥着他手的手指挠了下他掌心。
盛夏雨后的海风,黎羡南以前也从未发现黄昏是这样柔软。
司机轻咳了一声。
叶绯忙推开黎羡南。
黎羡南拉着她手没松开,轻笑一声,言简意赅,“新婚。”
“现在年轻人就喜欢来我们这儿这海岛,来这走走挺好的,慢节奏,岛上连车都没有,你们俩感情真好。”
“六年了。”
叶绯假意看窗外,听见黎羡南这么含笑回一句。
她想起之前某次加班的时候,黎羡南来接她,赵西湄也这么说一句
“你们俩感情真好。”
那时黎羡南仍然话不太多,赵西湄说那他是真的双标,他确实话不多,提起你才多点话。
叶绯收拾东西下班,问赵西湄,他有在外面提我吗
赵西湄讶异,“你不知道吗那肯定有啊,黎羡南从来不在外面儿吃饭,说给回去陪太太一起吃,别人都打听他太太是谁,黎羡南那回答哦,他讲,他太太很好,谁都比不了。”
那时还被赵西湄连连感叹,羡慕的不得了。
她指数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大概也是因为她,所以才爱了一回人间。
他是,她也是。
海岛的夜晚节奏很慢,这里没有机动车,环岛一圈步行也不过几小时,节奏相当慢。
夜晚的时候,环岛路有潮汐声此起彼伏。
叶绯跟黎羡南选了一家露天的餐馆打卡,她到底是会做些幼稚事,路边有拍立得拍照的,那是叶绯跟黎羡南的第二张合照。
在海岛的巷子中,巷子的矮墙,红色的蔷薇花开了满墙,从墙头开的溢出来。
路灯昏黄,他们手牵手站在巷子旁。
只是在按下快门的那瞬间,叶绯突发奇想,挽着他的胳膊踮脚吻他。
黎羡南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似乎都变成了两人的默契。
白日晴天的海岛更漂亮,他们的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个闽式别墅,红砖墙,拱门与廊柱,院子四处种着灌木花。
光斑仿佛嵌在花中的宝石,又好像油画中莫奈的花园仙境。
海岛的民宿不似酒店那样寂静,窗户也不是很隔音,还临近海边,窗户推开,就能听到海浪声。
那是一栋别墅的二楼某间卧室。
推开看,是海景,还有附近各种闽式红房别墅。
黎羡南还怕叶绯在这种地方睡不好,来时给她备了耳塞。
叶绯看他就笑,说我哪儿睡不好,是离开你才睡不好。
那天晚上叶绯还纳闷,问他,“你跟我出来四天了,怎么没人找你你工作呢”
黎羡南答得挺无辜,“关机了。”
“关机了”
“关机四天了。”
“”
黎羡南秉承“没什么工作是非要在假期解决”的观念,陪她的时候永远不会忙工作,那天叶绯躺在床上问了他一个问题
“那万一有别人怎么办”
“哪里有别人”
叶绯知道他没反应过来,撑着身子趴在他身边,故意说,“第三个人。”
“不会有的。”
“黎羡南,你丁克啊”
“”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黎羡南慢悠悠转过来看她,“丁克不丁克,不是取决于你么”
“那要是有了呢”
“你有了”
“没有。”
“那就以后再说。”
“不行,现在说。”叶绯非得缠着他问。
黎羡南想了想,正经跟她说,“孩子以后会有孩子自己的人生,你才是跟我过一辈子的人。”
“所以呢”
“所以孩子满十八周岁后得自己独立了。”黎羡南又补了一句,“但十八岁前也是以你为主。”
“”叶绯总结,“所以你这意思是”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偏心是偏定了。”
叶绯躺在他身边,忽而为这个并不存在的宝宝忧伤了一下。
她还并没有怀孕,黎羡南就说偏心偏定了。
“黎羡南,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啊”
“你不就是小孩”
“我说小孩子,哪里在说我。”
黎羡南还真想了想,“还好,但也真的确实会吃醋的。”
“”
“绯绯。”
“嗯”
“之前不是问我,想要什么”
“你好像一直没告诉我。”叶绯躺在他身边沉吟了几秒。
“我想到了。”
“什么”
“”黎羡南拉住她的手,扣着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以后有了孩子也别忘了我。”
叶绯被他逗笑,凑过去吻了他脸颊一下,“怎么可能”
黎羡南捉住她的腰,大掌撩过她睡衣的裙摆,探进去,蹭过她的腰与肋骨。
叶绯怕痒,笑着摁住他的手。
“你要把我忽略了,”黎羡南懒懒散散看着她,“你小心我记仇。”
“你记仇我怎么不知道”
叶绯说完就后悔了。
“黎羡南”这里并不是旅馆也不是酒店,是一栋环境非常舒适的私人别墅。
黎羡南赤脚下床,推开窗户,海浪声此起彼伏。
深夜的海浪并不安静,吞没一切声音。
意识到这记仇是什么记仇,叶绯慌得不行。
黎羡南伸手,捻开她睡衣的衣扣。
以前他是处处待她小心温柔,他克制谨慎。
但也并不全是。
夏夜的风与海浪经久不歇,掩盖一些出格的夜晚。
黎羡南偏偏凑近她,吻过她后的眸中映着万顷深情,却更是占有。
事后,叶绯无力问他,你总不能真吃醋吧要不丁克算了。
黎羡南笑的不行,把她抱起来。
叶绯趴他怀里还真思索了下丁克的生活。
黎羡南吻过她耳畔,叶绯敏感的一动,他呵出的热气蹭过她。
“绯绯,听不出来么”
“嗯”
“我故意的,”黎羡南伸手,勾着她睡衣纽扣,帮她系好,“想欺负一下你,找个借口。”
“”叶绯这才后知后觉,气愤的咬他肩膀,“你拿这事儿当借口,我还真想要不要丁克呢”
“哪儿呢,我那不说了句实话,”黎羡南靠在床头对她笑,“吃醋也是真的,刚才就是想欺负下你。”
叶绯其实也没那么生气,她拉住黎羡南的手,凑近跟他说
“黎羡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
“你也是我唯一的偏爱。”叶绯凑过去,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下他的唇,“偏爱。”
永远都是唯一的偏爱。
永远都是玫瑰中的玫瑰的玫瑰。
永远都是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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