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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溢彩的鱼尾横冲直撞闯入他眼底,刺得珩容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扶着门框半晌,才抽搐着挑了一下眉。
刚才他还夸小鲛人长大成熟了,不喜欢撒娇了,这会儿就立马原形毕露
这么大刺刺地躺在浴桶里睡觉,就不怕别人推门进来,发现他的小秘密吗
小鲛人化形的鲛珠都是用珩容的真力凝成的,两人的力量出自同源,景其殊的阵法对他不起作用,珩容刚才进门时走在走神,也没注意到门上还有一道封印符。
他走到木桶旁,伸手摸摸桶里的水,都凉透了。
鲛人不会因水冷生病,珩容却不放心,把袖口扎起,准备抱人出来。
他一俯身,沉睡中的鲛人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天蓝的鱼尾欢脱地蹦跶了两下,水花溅在珩容脸上,珩容伸手抹了一把,心情有点复杂。
沉睡中的景其殊无知无觉,乌黑的头发在水里散开,清魅多情,哪里还有首席仙尊冷清的样子。
鱼尾还在蹦跶,珩容伸出手,摁了鱼尾一把,鳞片细密,手感极好。
鲛人的鱼尾很敏感,哪怕在睡梦中,水里的人也蹙眉,不耐地扭动了一下纤细白皙的脖颈,突出的喉结露了出来。
尾巴倒是不再动了,珩容伸手,把人从水里捞起来。
景其殊鱼尾很长,算上尾纱,少说得有五六尺,鱼尾上沾着水,沉甸甸的,出水后,像只小狗一样,抖了抖尾巴尖儿。
人还往珩容怀里钻了钻。
珩容“”
珩容的衣服被弄湿一大片,他勾唇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抱人去了里间,将人放在塌上。
景其殊还没醒,他亲近珩容,呆在珩容身边,比在水里还舒服,这一番折腾,不仅没醒,睡得更熟了。
珩容见他身上的水将塌都弄湿了,只好转身取过毛巾,为他擦拭身体。
擦到鱼尾时,景其殊躁动了起来,鲛人的尾巴极为敏感,他不愿意给人碰,擦一下,鱼尾就往床上躲一躲。
珩容只能把溜走的鱼尾再捞回来,他捞回来,景其殊就再将鱼尾挪走。
如此反复两三次,景其殊委屈了,在梦里哼哼唧唧哭起来。
珩容“”
好吧,哭包鲛人清醒的时候伪装得滴水不漏,睡着了还是那个小哭包。
珩容面无表情地擦完了鱼尾,将毛巾一扔,就把人抱到了床上,拉起被子,盖住那条不安分的鱼尾。
床上的鲛人无知无觉地闭着眼,挺翘的眼婕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被水浸泡得殷红的唇微微张开。
珩容忽然想到景其殊要他打水时,舔唇那一下。
原本苍白的唇,被殷红的舌舔过后,迅速沾染上清魅的红。
那红异常醒目,与眼下的殷红唇交叠在一起,珩容眸色一深,伸出拇指,重重在那抹红唇上抿了一下。
拇指深陷进去,不慎碰触到了藏在唇齿下柔软的舌。
湿软的触感让珩容迅速收回手,蹙眉片刻,走了。
这一觉是景其殊这辈子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
睡得骨头都松了,醒来时,大脑放空,整条鱼赤条条地躺在被子里,干燥的肌肤摩挲在柔软平滑的被褥上,绝佳的触感让他没忍住蹭了两下。
蹭完后,景其殊就僵住了。
等等,他不是在洗澡吗
他的鱼尾巴景其殊猛然起身,一把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被褥下,是一双白得发光的长腿,腿型笔直好看,脚踝清瘦,白皙的肌肤下透着淡淡的青筋。
景其殊松了一口气。
而后很快噎住。
等等,洗澡
洗澡不是应该在浴盆里吗他猛然探身望向外面,哪里还有浴盆,东西早已被人收走,只剩下换洗的衣服静静挂在木架上。
景其殊“”
他感觉自己这口气呼出去就吸不回来了,停顿半晌,差点把自己憋死。
珩容看到他的鱼尾了吗他们修仙世界是如何理解这种魂穿现象的夺舍强占肉身
会把他当妖怪烧掉吗
景其殊胡思乱想半晌,终于冷静下来,他现在是首席仙尊,就算知道了也没所谓。
而且,也许不知道呢。
怀揣着最后一丝期冀,景其殊起身,准备穿衣服,他磨磨蹭蹭来到柜子旁,将衣服拿出来后,却又愣住了。
这累赘繁琐的衣物,应该怎么穿
仙尊站在衣架前愣了许久,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连衣服都不会穿,好友宣怀瑾的吐槽很精准他不光不会叠被子,还不会穿衣服。
这是何等操蛋的体验,景其殊尝试将衣服往身上套,折腾半天,只穿了个形,许多乱七八糟的带子都挂在衣架上,根本找不到地方安顿它们。
仿佛被三哥斯坦航空维修过的飞机。
景其殊“”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顶着这样一身奇装异服出门;或者叫他的仆从进来,帮他穿衣服。
景其殊“”
一炷香后,守在门外的珩容听到屋内发出喊声,他推门进去,见到景其殊欲言又止地站在铜镜前。
他身形消瘦,遮在白色衣袖下的手腕纤细洁白,乌黑的长发从肩侧垂落,整齐的发尾轻轻扫在手腕旁,冷清的脸上带着一点难言的表情。
珩容先是一愣,很快发觉他身上衣物奇奇怪怪,上前道“这是怎么了”
景其殊顶着尴尬,面无表情道“帮我穿衣服。”
房内一下安静了,片刻后,珩容发出一声轻笑,在景其殊冻人的视线中逐渐走近,道“仙尊不会穿吗”
景其殊“”
他发现,人的脸皮是可以磨练的,比如这会儿,他已经能面无表情心无波澜地扯谎“原本就是之前的仆从帮本座穿的。”
珩容行叭。
他上前帮景其殊收拾,刚才别别扭扭不肯听话的衣服瞬间乖巧起来,珩容居然能分得清那几根长得一模一样的衣带都是干什么的,将它们一一束在景其殊身上,他就从衣衫凌乱的仙尊,又变回了那个淡漠清冷的仙尊。
景其殊瘫着脸任由珩容动作,珩容帮他穿外衣时,伸手为他撩起长发,对方的阴影笼罩在景其殊身上,景其殊才发现自己这个仆从比他还要高一些。
这认知让景其殊很不自在,他后退一步,自己把长发从衣领里拎出来“这个本座自己来。”
珩容倒是没说什么,穿好衣服,又让景其殊坐下,帮他束发。
黑檀木的梳齿轻轻插入发根,微凉的触感让景其殊抖了一下。
梳头发这种动作难免有些过于亲近,尤其是珩容收敛发丝,手指末端不小心碰触到景其殊耳朵时,每一次景其殊都免不了在心中“突”一下。
他忍不住吐槽,自己这身体到底是什么毛病,帕金森吗
放在膝上的手颤动得太厉害,景其殊忍不住抬手,想压一下。
可刚抬起手,门外就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宣怀瑾的声音响起“其殊,你在吗”
景其殊正尴尬呢,仿佛找到救星一般,想也不想便道“在,进来。”
宣怀瑾推门进来,正好看到珩容给景其殊梳头这一幕。
珩容刚刚将他的长发拢起,还未上冠,一时半会儿也松不开,只能冲宣怀瑾点点头,继续动作。
这下好了,景其殊更尴尬了。
不仅尴尬,还要尴尬得被人围观。
宣怀瑾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旁边“啧啧”两声,“啧”得景其殊拳头都捏起来了,却话锋一转,道“过几日便是仙魔大会,这次你同我一起去。”
景其殊道“为何”
他记得原主从不参与过这种场合。
宣怀瑾带上些许正色“前几日锦华州地动,他们说魔君洞府出世,要我们过去商量,这种大事,你必须在场。”
景其殊正要反驳,一缕头发被扯,带着他的头歪了一下。
景其殊蹙眉“小心点。”
珩容垂首,掩去自己听到“魔君洞府”四个字时的波动,动作更加小心。
景其殊束完发,终于得以起身,他一身白衣,长身玉立站在铜镜旁,宣怀瑾一眼望过去,只能想到“芝兰玉树”“朗月入怀”之类的词。
但他又知道景其殊的本性与这些词扯不上什么关系,外面的人都被骗了,宣怀瑾心虚地摸摸鼻子,最后叮嘱景其殊“仙魔大会七日后出发,你收拾一下,到时候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给我惹乱子。”
景其殊“”
他初来乍到,不好太放肆,只好板着一张脸,道“好。”
宣怀瑾转身欲走,忽然顿住,回头,目光不怀好意地在景其殊和珩容身上扫过“还有,要干什么的话还是晚上再做吧,这大白天的,不太好。”
说完,忙不迭溜了。
留下一个景其殊差点破功,睁大眼睛瞪着宣怀静的背影。
干什么了他就是泡了个澡,他干什么了
景其殊的问题最后也没问出口。
看珩容的样子,不像见过他的鱼尾。
九州大陆上鲛人稀少,若是见了,反应不会这么稀松寻常。
景其殊兀自忐忑几天,也放下心来,心安理得享受着仆从的细微照顾,他挑的这仆从真是没话说,衣食住行面面俱到。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就两个字,好用
七日时光转眼而过,景其殊也渐渐熟悉了自己这具新身体,他虽有鱼尾,却能随心意调动,不想鱼尾出来时,就算落入水中也不会暴露。
冷清仙尊的人设槽点虽多,却不需多做表情,少说话就不会崩人设。
只是,这七日下来,景其殊又发现一点不妙,自己这具身体泪腺好像过分发达,时不时就掉两滴猫眼泪,十分不利于他维护自己冷清仙尊的人设。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多人在文下留爪,那就把你们的爪爪都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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