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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烫,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是双腿消失的前兆。
景其殊现在急需找个安静的地方,重新吞噬一枚灵丹。
再吞噬一枚灵丹,需要重新消化丹内的真力,景其殊已经吞服过两次,知道灵丹内隐藏的那股真力极为霸道,要他全神贯注才能压制住。
过程还很惨烈。
这个惨烈的过程,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到。
偏偏宣怀瑾还一无所知地坐在他面前,使劲儿在那儿“阿巴阿巴”,景其殊越坐越不耐烦腿越来越烫,他甚至能隐约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
宣怀瑾也听到了,还侧着耳朵在那儿问“什么动静”
景其殊赶紧往自己的双腿上打了一道静音符,遮住那动静,面无表情地看着宣怀瑾“你怎么还不走”
宣怀瑾异常受伤“我才跟你聊了几句,你就要赶我走”
宣怀瑾知道自己好友不耐烦闲聊,但他就爱逗他,每次都拉着他说个没完,景其殊虽然不耐烦,却每次都强忍着烦躁听他讲完。
半路直接问他怎么还不走,还是头一遭。
宣怀瑾自然而然就将这变化归结到他那新仆从身上“难不成你着急想跟别的什么人见面”
景其殊“”
天道盟的盟主是个恋爱脑吧
他烦不胜烦,瘫着脸道“是又如何”
宣怀瑾顿时惊了,正好这时珩容推门进来,他是来跟景其殊和宣怀瑾汇报莺歌她们两人情况的姽婳之术的拔除很顺利,但还需要一些时间,约莫傍晚时分,才能回到长临。
结果一进门,就感觉景其殊和宣怀瑾之间气氛不对,还没开口询问,景其殊先对他道“珩容,你过来。”
珩容走到景其殊身后站着“仙尊,怎么了”
景其殊不回答他,反而看向宣怀瑾,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还不走”
黑衣仆从静静站在白衣的仙尊身后,画面完美和谐,相得益彰。
宣怀瑾“”
完了,出去一趟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
天道盟主灰溜溜的起身,摸着鼻子,想说点什么,却遭到景其殊无情驱赶“快走,出门时别忘了给我们关门。”
宣怀瑾“”
行,景其殊你见色忘义。
宣怀瑾走了,走时还没忘记把门给他们带上。
珩容看得哭笑不得,低头问景其殊“仙尊,找我过来,什么事儿”
景其殊一张俊脸慢慢变红,他羞怯难当,却还坚持着伸出手,小声道“”
“什么”珩容没听清楚,俯身凑近景其殊。
却听景其殊用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道“抱我上床。”
完全变化的鱼尾已经彻底遮不住了,在桌子底下扑腾了两下,流光溢彩的天蓝色露出来。
珩容“”
他忍不住笑,俯身揽住景其殊的腰身“仙尊,得罪了。”
说这话时,他的嘴几乎是紧贴在景其殊耳后的,低哑含笑的声音让景其殊汗毛都耸立了,真是太丢人了,好丢人啊。
景其殊的耳朵都快烧起来了,他实在是无颜面对珩容,只好在珩容抱他的时候,将头埋到了珩容颈侧。
仙尊跟只鸵鸟一样,顾头不顾腚,珩容抱着他,感受到他吐撒在自己颈侧的热气,整个人都是一愣。
好可爱,怎么以前不知道小鲛人害羞起来这么可爱。
他忍不住逗他“仙尊,抱住我,你要掉下去了。”
景其殊“”
仙尊连指尖儿都红了,伸手揽住仆从的脖子,头压根儿没敢抬起来,闷声道“快走”
气急败坏的。
珩容一笑,胸口微微震动,他抱着景其殊来到床边,将人放在床上后,贴心地将床帐关上。
景其殊在里头郁闷道“我要再服一枚丹药,你在外面守着。”
“是。”珩容不在逗他,老老实实在床边站着。
消化真力的过程总是有那么点难以描述,床帐内的景其殊忍不住翻腾了几遍,喘息的低吟几乎是控制不住从口中溢出来。
一想到珩容还在外面守着,他羞耻加倍,忍不住想,下次服用这劳什子的丹药,一定要让珩容站得更远一点。
不对,他为什么要以服用丹药做前提,他下次下次一定把鲛珠找回来
下次一定
约莫一刻钟后,一只汗津津的手从床帐内伸了出来。
景其殊虚弱道“我好了,给我衣裳。”
珩容取出新的衣服,问景其殊“要我帮仙尊穿吗”
“不用。”床帐内的景其殊闷声道“我自己可以。”
珩容略感遗憾,将衣服递进去,不一会儿,床帐被拉开,收拾妥当的景其殊从床上下来,
他还给自己施了一个洗涤术。
珩容拿着衣服要去丢,刚推开房门,就见到宣怀瑾和林长简匆匆从外面进来,双方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
宣怀瑾眼尖,认出这衣服是景其殊刚才穿的,看到布料上扯坏的口子,他挑眉道“你们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跟在珩容后头刚出来的景其殊“”
“刷”的一声,晚归来出鞘。
宣怀瑾“”
看着好友冰冻三尺的脸色,宣怀瑾识趣改口“你带回来那两个人出了点岔子,想让你过去看看。”
景其殊又将晚归来收回去,道“走。”
解除姽婳交换容颜之术,要一点点拔除身体里的妖力,莺歌和钱夫人都是凡人,没有灵气护体,她们经脉脆弱,经不起折腾,拔除妖力的过程很慢。
宣怀瑾安排给她们解术的,是天道盟内有名的诡术大师,对付一只姽婳妖小菜一碟。
怕拔除妖气过程痛苦,两人乱动受伤,解术师提前施术让两人睡去,此时她们并排躺在床上,解术师站在一旁,满头大汗地对付着半空中的一只凤凰虚影。
这只凤凰虚影浑身缠满黑气,脖颈和双翅上都缠绕着细细的铁链,铁链上还附着着暗金色的符文,凤凰双目赤红,反复尖啸着想要摆脱铁链的束缚。
莺歌她们身上的妖力每被抽出一分,凤凰虚影就淡一分,它的反抗便剧烈一分。
“怎么会这样”
景其殊错愕提问,宣怀瑾也是摇头,皱眉道“不知道,拔术仪式开始之后就这样了,还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呢。”
景其殊对姽婳一无所知,交换容颜的事情,也是珩容告诉他的。
他下意识回头去找珩容,珩容去丢衣服了,这会儿刚进来,一抬头看到床铺上空的凤凰虚影,珩容愣住了。
是真的彻头彻尾地愣住,景其殊喊他一声,他也没听到,仍旧愣愣看着那凤凰虚影。
景其殊认识珩容这么久,他见过游刃有余的珩容,见过漫不经心的珩容,也见过坏心思故意逗他的珩容。
却没见过这样失态的珩容。
他像是把四周的一切都忘了,眼里只有那道虚影。
景其殊的心一下就揪紧,他忽然想起芥子幻境水底那个白贝壳。
那是属于珩容的过去。
宣怀瑾却没发觉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他听到珩容没回应,便回头道“凤凰已经在九州大陆上灭迹近万年了,你认得这凤凰吗”
景其殊这仆从不简单,宣怀瑾也只是试探。
谁料,对方还真点头了。
宣怀瑾惊了“你认得”
珩容道“万年前邪凤之战,它就是那只邪凤。”
景其殊却注意到,珩容说“邪凤”两个字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他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念旧友的名字。
珩容却很快回过神来,眼底哀伤和怀念都消失不见了,他又恢复之前的淡然模样。
“邪凤已经被封印多年,不可能复生,他们应当是把凤凰骨磨成粉加入了药丸内,这样能加强姽婳的妖力”珩容说着,语气严肃下来“她们不可能挡得住凤凰的妖力,不出两年就会殒命。”
到那时,就不单单是容颜尽毁了。
景其殊从失落中回过神来,他看向床上躺着的两人,陷入一种后怕中。
还好,他没有听珩容的,放弃这两个人。
珩容也在这时抬头看向景其殊,两人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景其殊却避开了珩容的目光。
宣怀瑾道“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珩容道“我们发现的比较早,按照常规步骤将妖力拔除就行了,只是过程会更漫长,估计得等明天早上,才能结束吧。”
“那就好。”宣怀瑾点头,都“我在旁边为他护法。”
景其殊却抢先一步,道“我来吧。”
“其殊,你”宣怀瑾想说,你不是最不耐烦做这种事情吗怎么出去一趟,变了这么多。
景其殊只是想避开珩容,他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个秘密很多的仆从。
珩容一口回绝“不行。”
“为什么”景其殊不服。
珩容道“让盟主来,护法要从现在到明天早上,你不行。”
时间太长,他的鱼尾巴不允许。
景其殊烦闷地别开头,不说话了。
宣怀瑾诧异地看了景其殊一眼,这仆从与景其殊说话的口气,未免也太理所当然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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