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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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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但愿太子殿下不会不悦您面前的二十万人都钟情于您。”

    布利萨克元帅深深鞠躬,对马车里的少女微笑道。

    华贵的马车刚刚驶过专为她而建的凯旋门,馥郁的花香簇拥在她四周。珠宝熠熠的王冠点缀着繁复图画,水晶般的车窗玻璃晶光四射,灿烂的阳光落在彩绣辉煌的丝绸与天鹅绒上。

    年轻的王储妃十八岁,第一次从凡尔赛宫来到巴黎。

    鲜花、水果、美酒与烤肉的香气在市中心广场的空气里弥漫,烟火在教堂的塔楼四周绽开朵朵绚烂,无数船只点起灿烂的火把,仿佛整片天空都幻化为梦境。

    少女情不自禁地将手覆上心口“这一刻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的淡金色秀发在阳光下流淌着灿烂的光芒,洁白剔透的肌肤亮丽夺目,浅淡如勿忘我的蓝色眼眸里染上感激的亮光,微笑着转头看向窗外,回望欢呼的人群。

    这时,她的目光忽然凝固了。

    亮晶晶的窗玻璃上,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少女猛一个寒战,下意识抬头望去。

    “奥地利母狼荡妇”周围嘈杂的人群不是在兴奋欢呼,而是在疯狂咒骂。

    变形的人脸挤挤挨挨地贴在窗户玻璃外面,变形到极度狰狞,无数双手噼里啪啦地拍着车门。

    有人扯着嗓子用最粗鄙的音调唱歌,“路易,你要想看看野种和婊子,就照镜子看看王后和太子”

    砰砰砰砰

    纷乱人声中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枪声,引来歇斯底里的尖叫。

    “保护好王后,他们是来杀她的”

    她最后的护卫米奥芒德把卧室的木门打开一条缝,冲她的侍女吼道。

    门哐当一声关上,门外随即传来混乱的钝物撞击声。

    暗红色的液体一点一点无声地从门缝里渗出,鼻尖是铁锈黏腻而潮湿的味道。

    滚烫的鲜血。

    冰冷的刀刃。

    呛人的硝烟。

    丈夫的、挚友的头颅。

    小小棺材里孩子灰白的面容

    一切都在燃烧,在撕裂,让她沉入永世再无光明的地狱。

    “玛丽安托瓦内特”

    一个粗哑的嗓音突兀响起,她被粗暴地搡醒了。

    法国巴黎,贡西哀尔杰监狱,“死神的接待室”。

    此时是凌晨四点,微弱的启明星在天幕一角闪烁,湿冷的露水从窗框边角处滑落。

    心脏依然在剧烈跳动,额头一片湿冷,但她只用片刻就已全然清醒。

    毕竟,她并不是第一次在这个时候被讯问。

    但她知道,这次不一样。

    “你有最后一个机会。”

    身穿黑色长袍的特派员冷漠地开口,“三天前为你送信的那个狱卒,叫什么名字”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阴沉凶狠,高大身躯微微前倾,制造出居高临下的无形威慑。

    这位落魄的王后囚禁于死刑犯监狱中,居然还有狱卒刚认识不久就赌上生命试图救她越狱,这令他们始料未及,更怒不可遏。

    可端坐的女子连气息都很快平稳下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告诉您,好让您砍了他的头么”

    法兰西混乱的变局发展至今,已经完全失控。

    在法庭上为她辩护的律师已锒铛入狱哪怕他们因为害怕像为国王辩护的律师一样上断头台,几乎不敢说什么话。

    而押送她上庭受审的宪兵军官不过是在她险些跌倒时扶了她一把,就面临叛国罪的死刑指控。

    男子的目光更冷了,“只是调查。而且,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

    她沉默了几秒,悠然叹了口气“我不记得了。您知道,我记性不好,向来不记得下人的名字。”

    “哗啦”一声,特派员猛地掀袍立起,低沉地冷哼一声“很好。那就直接宣判吧。”

    一阵寒风刮过,湿冷墙面上的烛火微光摇晃起来。

    “玛丽安托瓦内特,你背叛了共和国,犯有叛逆罪、贪污罪、通敌叛国罪、危害国家安全罪、挥霍国家财产罪、身为女人道德败坏之罪,判处死刑。”

    “死刑将于二十四小时内执行,地点在革命广场。”

    她平静的目光从那垂着眼不敢看她的年轻宣判者身上划过,看向了一旁特派员阴鸷的身影,语气平缓地开口“你们可以是我的刽子手。”

    嘴角微微翘起,“但你们永远不会是我的法官。”

    太阳升了起来。

    时隔数月再次见到阳光,已是生命的尽头。

    囚车离开司法宫庭院,穿过蓝天下波光粼粼的塞纳河,从三圣母广场北上,从铸币街和滚木街一直行至圣奥诺雷街的街口,再进入革命街,最终到达人头攒动的革命广场。

    断头台已经在那里等着她。

    数个月暗无天日的囚禁让她在剧烈的阳光下视线模糊,反绑在背后的双手又让她难以维持平衡。

    她一个趔趄,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踩到了刽子手桑松的脚。

    “请原谅。”她下意识道歉。

    周围的气氛忽然凝滞了一瞬间,一种尴尬又紧张的寂静攫住了断头台边的人群。

    但她已不再在意。

    “我们只想用自己的鲜血,换回法兰西的幸福。”她曾在行刑前最后一封信里写道。

    但愿这个混乱中的国度还能拥有它的幸福。

    但愿死后,没有天堂。

    灿烂的阳光下,断头台顶端的利刃闪烁着银亮的光芒,仿佛一片神秘而渺远的幻象。

    1793年10月16日。

    曾经的法兰西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死于正午一刻,法国大革命四年零三个月的第二天。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暗红的冷雨沿着断头台的寒刃滴落。

    噼啪,噼啪。

    细微的壁炉柴火声中,她睁开了眼睛。

    朦胧的视线中,金黄的阳光温暖地洒在她身上,浓稠得仿佛淋入燕麦粥的蜜糖。周围干燥而温暖,蔷薇与树莓的甜香萦绕于鼻尖。

    这是

    这不是地狱吧。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便听见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安塔妮亚殿下,音乐会已经结束了。别忘了宴会在两小时后开始哦。”一个莫名熟悉的温柔声音说。

    安塔妮亚殿下

    这回,她是真的愣了。

    已有二十多年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自从嫁到法国之后,她就成为了玛丽安托瓦内特。

    唯有童年家里的人们会叫她安塔妮亚这是因为玛丽亚特蕾西亚女王的十一个女儿全部都以“玛丽亚”为名,以此纪念圣母玛丽亚。

    于是,她们都以第二节名字区分。

    四周景象在此时清晰地映入了眼帘。

    枝形吊灯悬挂在高高的大理石墙上,四面皆是稳重而壮丽的黑与白,与她上辈子最熟悉的洛可可明艳奢华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已有些陌生,但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这是维也纳的霍夫堡宫,属于哈布斯堡家族的冬宫。

    嫁到法兰西后的二十四年里,她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

    安塔妮亚的目光怔怔地扫过火光跳跃的壁炉、明亮窗外覆着雪的高大白松和窗边歪歪扭扭悬挂的槲寄生花环,最后落在了自己情不自禁抬起的双手上。

    那是一双肌肤细腻、骨肉匀停的白嫩小手,一看便属于幼小的孩童。

    哈布斯堡王朝的小公主,玛丽亚安塔妮亚。

    孩童的记忆骤然涌来,瞬间占据了她的脑海。

    这是1762年的新年伊始,她还未满七岁。

    她这是,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安塔妮亚正皱眉沉思,刚打开一条缝的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仿佛经历了世界末日。

    “姐姐姐姐阿波罗死了呜呜呜呜呜”

    这哭声由远及近,随后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哭有什么用”不耐烦的少女声音传来,“你找安塔妮亚能有什么办法她什么功课都学不好,什么都不会,啧。”

    说话的是她最小的姐姐卡洛琳,奥地利王室的第十位公主,今年十岁。

    听到卡洛琳的话,小男孩的哭声又拔高了八度“姐姐呜呜呜呜呜姐姐”

    安塔妮亚“”

    她是女王的小女儿,只有一个弟弟马克西米利安。

    她略微思索

    哦,阿波罗是弟弟养的一只花栗鼠。

    可怜的阿波罗。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我只是去了主显节的弥撒,回来它就死了呜呜呜呜呜”

    马克西米利安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踉踉跄跄地扑到安塔妮亚跟前。

    他哭得满脸眼泪鼻涕,一双小手笨拙地捧着一只肚皮朝天的胖胖花栗鼠,小家伙闭着眼一动不动,全身冰凉,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

    “姐姐,你有没有办法救救阿波罗求求你了呜呜呜”

    淡金头发的小男孩仰着头看她,满脸哀求。

    那一瞬间,安塔妮亚想起了她夭折的孩子。

    那个乖巧而聪慧的小男孩是她的第一个儿子,死的时候异常安静,被病痛折磨而消瘦的小脸蛋上眼睛显得特别大,温和地看着她“妈妈,我想睡了。”

    那时他七岁。

    他和马克西米利安有着一双一模一样的浅蓝色眼睛。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小男孩脖子后面的衣领,摸到一片汗湿的潮意。

    安塔妮亚叹口气,“给我吧。”

    她站起身,从弟弟手中接过了可怜的小阿波罗,又看向后面跟着的女仆“带马克西米利安去换件衣服,小心着凉。”

    “你看,安塔妮亚打算换一只花栗鼠来骗你哦。”卡洛琳幸灾乐祸地戳了戳弟弟的小脸蛋。

    “哇”马克西米利安又哭了出来。

    小小年纪的他无法判断两个姐姐谁在骗他,只能哀求地拽了拽安塔妮亚的袖子“姐姐,你,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安塔妮亚安抚地拍拍他的手,“不会的。你先去换身衣服,吃点东西。我会努力让阿波罗醒过来的。”

    “可别误了宴会哦,安塔妮亚”卡洛琳冲她挤眉弄眼。

    令她惊讶的是,这个一向和自己不太对付的妹妹却没有回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哟,骄傲顽皮的小妹今天有心事了

    卡洛琳转了转眼珠。

    安塔妮亚把花栗鼠小心地放在壁炉不远处的小枕头上,又走到门口,开口吩咐女仆“取一点热水过来,还有燕麦和水煮鸡肉。”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精致宫廷礼服的小少年忽然一阵风似的从走廊上跑过,旁边的宫廷侍从连忙制止“先生,地板刚打过蜡”

    话音未落,小少年就一个趔趄滑倒了,荷叶似的领口丝绸飞起,像只闪亮的白鸽一样从安塔妮亚眼前闪过“哎呀”

    安塔妮亚下意识伸出手扶住了他。

    身姿灵巧的小少年被她一扶,马上便恢复了平衡,高兴地抬起头来“谢谢你”

    金发碧眼的小少年一身礼服小巧玲珑却又一丝不苟,镶嵌金丝的白色上衣没有半分折痕,亮闪闪的黑靴搭配干干净净的白袜,腰上挎着一把颇为神气的短剑。

    安塔妮亚看着他,心中一动。

    是他

    那位后来负有盛名的音乐家,此时仅仅六岁的沃尔夫冈莫扎特。

    她依稀记得,法国大革命两年后,她在关押中得知了这位同胞音乐家去世的消息。

    而他比她还小两个月。

    就在安塔妮亚愣神的片刻,莫扎特害羞一笑,白嫩脸庞上漾出一对酒窝。

    然后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时,忽然踮起脚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安塔妮亚被亲愣了。

    等等,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想起来了,上辈子时,七岁的她也经历了这件事。

    而且为此被兄弟姐妹们笑了好长一段时间。

    记忆猛然回溯的安塔妮亚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捂住小男孩的嘴。

    别开口

    可惜太迟了。

    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笑得弯弯“殿下,我会娶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安塔妮亚大意了。

    莫扎特〃〃

    男主惨遭截胡,全文完bhi。

    欢迎各位小天使今晚六点、九点还有两更

    感谢呆呆的小布偶、kaku、列年、黑枳、元赓、an小可爱的营养液你们浇灌的小树发芽啦

    玛丽安托瓦内特是一个有争议的历史人物,我以茨威格的断头王后为底,参考史料以故事性为优先,并有许多戏剧化演绎,难免有不严谨的地方,请学识渊博的小可爱们手下留情

    本文归根结底是个虚构的故事,希望小天使看得开心就好

    说明

    安塔妮亚antonia和安托瓦内特antoette分别是女主的德语奥地利官方语言名和法语名。因为前者的常见译名跟隔壁的小建筑师重名了西方人起名敢不敢再敷衍一点实在不能忍,所以调整了一下音译。

    看看预收诱杀饲主后我逃了诱狐

    十六岁那年,姜狐独自潜入敌国皇都。

    奄奄一息,险些命丧马蹄之下时,她抬头望向勒马之人。

    景朝七皇子,银鞍照白马,有如冷月惊雪霜。

    回程,美人蜷在白衣公子怀里啜泣,脆弱颈项上白玉落红痕,低垂的眸却潋滟起一丝浅笑。

    救回西郦最妖的狐、最毒的鸩,

    纵然清风朗月七皇子,亦将为她跌落凡尘。

    后来,听说七皇子斩落诏狱那一日,琰都风雨如晦,鲜血染红寸寸玉阶。

    而完成任务的姜狐金蝉脱壳回到西郦,擢国师,享万民香火。

    “大概能轻松个十年吧。”美人浅笑,倾国倾城。

    景朝内乱无暇他顾,西郦便无后顾之忧。

    谁知一年后,血腥夺位的景朝新帝闪电出兵,大军直逼西郦国都。

    国主卑躬屈膝前去求和,景皇却只索要

    西郦的新任国师。

    于是姜狐被打包送到了景皇行宫中。

    双眼缚着轻纱,只听殿门轻启,不紧不慢的脚步淡然逼近。

    “陛下”美人垂泪,柔弱如清水芙蕖。

    修长手指一寸寸描摹过细白脖颈,温柔低语冷似桃花渥雪。

    “朕的狸奴儿,果然乖巧懂得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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