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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海骂骂咧咧的离开,莫言随即跟上。
“混蛋,王八蛋,混蛋……”孙大海一边粗暴的收拾着鱼,一边还在咒骂着。
莫言越想越不对劲,忙问:“大海哥,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啊?老爸为啥要给他们钱?”
“哼,”孙大海一把将手里的鱼扔到池子里,溅起一蓬水花。“那帮人还能是谁?是刁民,是恶霸,是吸人血的妖魔!”看到莫言皱着眉头那股憨劲儿,孙大海又道:“那个大鹏不过是海刹帮下的一个没地位的人,管控着这片海域。手底下有十几个弟兄。他们一直打着海刹帮的幌子到处强收保护费。”
“难道就这么把钱白白的给他们了吗?这些钱可是咱们辛苦赚来的呀!”莫言心里也是噌噌的冒火。
孙大海恨恨的拍了一下船梆,“他们人多势众,又有靠山,政府官员早就被他们喂肥了,闹出点儿什么事来还不是咱们遭罪。”孙大海虽然吵吵着要去教训他们,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
莫言点点头。
“行了,不管他们了,这帮子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因为大鹏这帮人的缘故让孙大海一整天都板着个脸,所以莫言还是体力上的主力。
“孙大叔在吗?”
就在孙富有一家吃完饭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喊声。
“是小语,她怎么又过来了?你出去看看。”孙大海疑惑地问,随即招呼媳妇儿去看看。
不一会儿,大海媳妇儿便领着一个年龄约在二十三四岁的姑娘走了进来。
“小语这是送煎鱼来了,小语快坐,一块儿吃。”大海媳妇儿招呼着小语坐下。
小语,是孙富有家邻居,大学毕业后就在镇上初中教学。
“不了不了,我家饭已经做好了,今天做了鱼,就想着给你们尝尝。”小语说着,就要走。
却被大海媳妇儿一把抓住了手,“来都来了,走什么呀!”
“是啊,小语,坐。”孙富有呵呵笑着,“大海,跟你张老伯支应一声,就说小语在这边吃了。”
“哎,好。”
不容小语再推辞,大海抬起屁股跑了出去。
没办法,小语只得坐了下来。
“小语,今年也有二十四了吧!”孙富有的老婆李凤英忽然问道。
小语点点头,“嗯,二十四了。”
“哎哟,可不小喽!有对象吗?”
在饭桌上,当着这么多人,一下子让小语闹了大红脸。
“吃着饭,说这些做什么!小语,别拘束,慢慢吃,多吃点儿!”孙富有打断了李凤英的话。
吃罢晚饭,各回各屋。
“哎,我说,你看小语这孩子怎么样啊?”李凤英低声问。
孙富有不耐烦的问:“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小言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媳妇儿了。”
“嘶……”孙富有听到这话,立马来了兴致。是啊,莫言这么大了,总要成家立业。嗨,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孙富有暗骂自己没心没肺。“你看我,还是你有心啊!饭桌上我还埋怨你瞎打听呢!小语这孩子不错,心眼好,也有文化,在咱这渔阳村综合条件很好。介绍给咱小言正合适。行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一定得把事儿办成才行。”
李凤英笑着说:“我也是看小语这孩子不错,只是年轻人的事咱们还不好插手,我试探试探,让他们多接触接触吧!”
“嗯,你看着办吧!我是支持的。”
莫言今天没有跟随孙富有出海,而是帮着李凤英和大嫂卖鱼。盈盈今天不上学,小孩子总没了定性,说好了陪着莫言卖鱼,这一会儿工夫就跟小伙伴不知跑哪里去了。
“小言,歇会儿吧,来,喝口水。”
“妈,我不累,还有一点儿,我把鱼都搬出来就歇着!”莫言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
看着莫言一筐一筐的把鱼从车里搬出来,然后码放齐整。李凤英心里暗自感到欣慰。
“可心,小言真是个好孩子啊!”李凤英对着冯可心笑着说。
冯可心,孙大海的媳妇儿,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子。
“妈,小弟是个实在孝顺孩子,对了,您不是说打算把小语介绍给他嘛!小言虽然不错,可是毕竟人家是大学生,现在是初中老师,而小言没自己的正经工作,就是帮家里弄鱼。我怕人家嫌弃啊!”
李凤英想想也是,莫言这样的条件还真是让人头疼呢!可是当他看到莫言那不怕苦不怕累的样子,和英俊的面庞,又觉得也就是小语可以配得上这样的小伙子!
“嗨,合不合适咱俩说了不算,总得他们两个说了算啊!”
当天夜里,饭桌上。
孙富有吃着饭,问道:“大海,给你妹妹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明天你过去一趟,把钱和东西都给他撂下。”
“哎,爸,你不是让我明天去镇上送鱼的嘛!我都跟人家说好了,哪能临时变卦啊!”孙大海没想到老爸突然派下这个任务,忙道。
孙富有一愣,想想的确,自己已经给大海安排了任务了。可是自己更脱不开身啊,鱼行这些东西没有自己,哪里能运行的起来啊!再说,老婆儿媳这都是没去过省城的,她们去了不说误了事,自身安全还得受影响呢!盈盈,好吧,直接过滤掉了。
最后孙富有把目光落在了莫言的身上,莫言认得字,孙富有一直就有一个念头,认得字的人总不会把事情办砸的。孙富有自己和儿子孙大海吃亏就吃亏在没好好读书,孙富有自己是小学没毕业就跟着父亲种地打渔了,孙大海好点儿起码混了个初中文凭。
“小言,你就往省城跑一趟,给你小妹带东西过去吧!她就在奉新大学,你有她的手机号,到了校门口给她打电话就行。”孙富有笑呵呵的说。
莫言点点头,随即道:“爸,这事儿你就教给我吧!”
“你跟你这小妹还没见过,不过没关系,至少我们都跟她提过你,你们也说过话。大海,把东西都交给莫言。莫言从咱们这儿去省城须得到镇上坐车,明天正好让你大海哥送你到车站。”
“哎,好。”莫言满口答应下来。
奉新省是沿海省,经济发达,人民生活水平很高。而其省会青川市属于国家一线城市,奉新大学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
莫言记忆全失,可是自己身上的某些本能的东西却不会消失。面对人山人海的火车站,面对装潢豪华的火车站,他没有丝毫惊叹,只是如往常那般淡定,或者在旁人看来,那般憨厚。
还不错,在火车站不远处便是汽车站,那里就是公交车的始发站,而从始发站到奉新大学的公交车还不少,于是,莫言用了一块钱便顺利的站到了奉新大学的校门口。而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早早的出来,只是吃了两根油条的莫言还真是饿了。
“喂,是玲玲吗?我是莫言。”
“哦,是你啊!有事吗?”那边传来孙玲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莫言总感觉声音有点儿距离感,好像蛮不情愿接自己电话的。
“哦,咱爸让我给你带过来一些东西,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呢!这里的门卫不让我进去,你出来一下吧!”莫言说。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好吧,你等会儿!”
这一句“等会儿”让莫言等了足有半个小时,才看见一个女孩儿冲这边走过来。
大学进进出出人员颇多,但莫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孙玲。
孙玲打老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子站在门口,虽然没有看见过莫言本人,但是两个人还是通过父母的电话说过两句,知道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哥哥。
“玲玲,喏,这是给你带过来的。”莫言笑着将包裹递过去。
孙玲接过包裹,她本想让莫言趁着天没黑,抓紧时间赶回去。可是看着莫言饥肠辘辘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她又有些不忍。她左右看了看,问:“你还没吃过饭吧!走,我带你吃点儿东西。”
“哎,好。”莫言早就饿的不行了。
孙玲在学校门口一个就近的饭馆找了张桌子,两个人坐了下来。
点了两份炒饼,要了一壶水。
“快吃吧,看你样子,中午肯定还没吃饭呢!”孙玲说。
“嘿嘿,”莫言嘿嘿一笑,“还真让你说准了,玲玲,你也吃。”说着,莫言低下头猛吃起来。以前直把饭菜当作品味的莫言,现在真是当饭吃了。劳重的体力活儿,让他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
孙玲怎么听莫言喊自己“玲玲”怎么不舒服。可是看到他那胡吃海塞的模样,心里莫名又有些可怜他,毕竟在这是给自己送东西过来的名义上的哥哥啊!
“哟,这不是咱们系的一只花嘛!”
就在这时,一道很不和谐的怪叫声搅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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