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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89
“陆以衍,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刘承气得鼻子都歪了,还得压住声音,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你知道你事业粉都快掉完了吗都说你是不是被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给迷住了,居然陪她演这么傻缺的剧本”
他一边骂,一边拿手机出来,把那些截图翻给他看。
然而坐着读剧本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气得刘承直接上了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大声问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灌了汤了”
自从节目组改剧本开始,陆以衍的口碑就一落千丈,外界都在传他是不是被下了降头,否则怎么会同意拍摄这么有病的剧情。
现在更是直接用“陆以衍”的名字在节目上,跟另一个女明星谈起了恋爱。
又不像真的,又不像假的,把粉丝都给搞疯了。
陆以衍被他按住肩膀,只得放下手里的剧本,对他说
“快结束了,再等等。”
他语气波澜不惊,一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向,这可把刘承给愁坏了。
“小陆啊,哥平时对你不错吧,你入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在带你,咱们连一点交心的话都不能说吗”
刘承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也缓和了语气,在他对面坐下来。
“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然我这心怎么放得下。”
陆以衍扫了一眼手边的剧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
“承哥,看完这个剧本,你有什么感想吗”
刘承下意识就想骂一句“脑残剧本”,但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改成了“挺有新意。”
脑残得太有新意了。
乱七八糟,不知所谓,毫无逻辑
陆以衍拿起剧本,翻开某一页,这些剧情他早已熟记在心,手指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那一段剧情上。
他低声开口道“陆以衍从小就不吃鱼,因为对鱼刺有强烈的心理阴影,闻到味道都会呕吐不止,五岁之后他就再也没吃过鱼。但面对鹿言的投喂,陆以衍还是面不改色地吃下了她喂到嘴边的鱼肉。”
刘承听到这剧情就想发火,什么投资方改的剧本,这明显就是这女人改的剧本,脑残偶像剧看多了吧她
“你别念了,哥听了头疼。”
刘承立马按住太阳穴,制止了他。
陆以衍也真的不念了,反而问了他一句“承哥,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吃鱼的”
刘承想起去年的乌龙,顿时冷哼了一声,回答
“还不是去年你拍戏的时候,也不跟导演说一声,硬生生把自己给吃进了医院。”
他想起这个事还来气呢,“陆以衍啊陆以衍,你真是个闷葫芦,什么都瞒着我不知道经纪人和艺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吗”
说着他就想再把话题扯回来,今天不管怎么样都得说个明白。
陆以衍却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道
“那你觉得,写这个剧本的人,是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呢”
刘承话音一顿,猛地愣住了。
“我能回忆起来的细节,都已经写进剧本里了,陆以衍不傻,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再一次视频会议时,鹿言勉强打起了精神,将手里整理出来的资料共享出去。
最先开口的是诺斯维亚,他对这些情报知之甚详,不需要再看。
“但他和我们最大的差距在于信任基础,你跟他认识这么短时间,没有足够的基础来动摇他,毕竟谁也不会轻易对自己产生质疑。”
他说着,看了眼席江。
而席江垂着眼,从会议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
鹿言揉了揉眉心,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关键信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最后她只能说“节目播出的进度已经很慢了,时间不剩多少了,我们得找到突破口才行。”
鹿言点开了昨天的那个帖子,问
“这个发帖人还是不肯回消息吗”
屏幕上的沈年回答“戒备心很重,在网上的所有信息都藏得很干净,要想短时间内找到他,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鹿言却摇了摇头,“我们不能侵犯别人的人权,这样也会激怒对方的。”
越是戒备心很重的人,越是在意这一点。
在场的人听完这句话,都有些安静,鹿言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不由得抬头看向屏幕。
最先打破沉默的人,却是鹿雪。
她笑得很冷淡,那笑意未达眼底。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有人权吗”
鹿雪轻飘飘地问。
鹿言怔了怔,不由得看了所有人一眼。
他们的脸在屏幕上有些失真,神情却都显得漠然。
鹿言的手指颤了颤,半晌之后,她才找到开口的力气。
“有的。”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结束固定的视频会议后,鹿言疲惫地闭上眼,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刚才所有人的表情。
他们接受这个真相的时候太过平静,以至于让她忽略了,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只是为了不再增加她的压力,他们才努力维持了这种平静,就像是在解决一件注定能解决的问题一样,泰然自若。
可她自己也不过是在漆黑一片的前路上,孤注一掷地豪赌。
他们所有人,都是输不起的穷光蛋啊。
又到了一天的拍摄时间,鹿言化完妆就准备下楼,却在开门后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席江。
他拿着一袋子东西,像是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见她一出来,就把袋子给了她。
“这是什么”鹿言接过来,下意识问了一句,
席江没有回答,只说了句“你换这身衣服再出来。”
鹿言也没什么精力跟他刨根问底,更何况到了这一步,她只能无条件地相信他们。
拿着袋子回了房间后,鹿言脱了衣服,将袋子打开。
里面是一套很干净的裙子,但明显不是新衣服,而是别人穿过的。
她觉得有点眼熟,拿出来一看,就认出来这是阮茉莉的衣服,她穿过不止一次。
鹿言压下心中的疑惑,将衣服穿上,然后再一次打开门,走到门口。
这一次门外不止席江一个人,还站着两个工作人员,鹿言认得她们,都是阮茉莉的化妆师。
席江见她出来,就对那两个化妆师说“麻烦你们帮她弄一下,一定要仔细点。”
鹿言就被两个化妆师给推进了房间,脸上的妆被迅速卸掉,她们动作很快,给她重新画了一个甜美风格的妆容,跟阮茉莉平时的妆容如出一辙。
她忽然懂了席江在做什么,但却不明白原因。
只能任由化妆师将她改造成了一个“盗版”的阮茉莉,连假发都准备了,做完造型后,几乎连每一根头发丝都一模一样。
等弄完这些,时间也快来不及了,席江直接进来看着她,视线打量了她几圈后,说
“你站起来转一圈。”
鹿言照做了,就见他蹙着眉头,然后说“把高跟鞋换了,穿最矮的平底鞋。”
阮茉莉比她矮一些。
鹿言找出平底鞋来,在几双鞋里选了一双白色的,跟阮茉莉的某一双鞋很像。
席江不由得弯了弯唇角,但什么也没再说。
鹿言看了他一眼,而他点点头,示意她快下楼去拍摄。
她想了想,将背脊稍微前倾了一点,换上平底鞋之后,整个人就跟阮茉莉一样高了。
鹿言没拿手机,直接下了楼,到一楼大厅集合。
工作人员也都已经来齐了,陆以衍正在走机位,神情专注。
鹿言深吸了一口气,将步子放慢了点,走路时裙摆一摇一曳,连忙碌中的工作人员瞥见她,都飞快地说了声“阮老师好。”
她点点头,径直走向了陆以衍。
越是靠近,鹿言的呼吸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很多,直到对方终于注意到了她,抬起了头来。
鹿言揣摩着阮茉莉的表情,朝他甜甜一笑,走到了他的面前。
下一秒,她便看见近在迟尺的陆以衍对她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阮老师,晚上好。”
鹿言的呼吸一滞。
她无声地望着陆以衍的眼睛,直到对方也察觉到了,那向来平和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身后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喊所有人做准备,鹿言却一把拉住了陆以衍的手,将他拽着走向了空无一人的角落,然后推开休息室的门,把他拉了进去。
她飞快地反锁了门,将头上的假发扯了下来。
身后的陆以衍已经整理好了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鹿言努力深呼吸了几下,才走到他面前,克制着自己的声音,问
“陆以衍,你是什么时候有脸盲症的”
她没有问“你是不是有脸盲症”,因为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
陆以衍看了她半晌,平静地开口道
“从有记忆开始。”
他的回答,也不再是“从小就有”。
鹿言险些没站稳,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
她睁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一些忽略已久的东西猛然钻进脑子,挤占了她所有的理智。
难怪在舞会上,他会将她认错成群众演员。
难怪他明明目睹了她和席江的亲密姿态,在之后却连她和席江的关系都不知道。
因为他根本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他根本就分辨不出,这世界上每一张脸的模样
鹿言头痛欲裂,一些东西明明就要呼之欲出,可她却怎么也抓不到。
“三年前本该因故隐退的大明星,如今还活跃在公众视野中。”
“在你看到的真相里,他因突然患上怪病而隐退”
沈年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让鹿言的呼吸也停了下来。
“你说你从有记忆开始,就有脸盲症。”
她死死抓住陆以衍的手臂,就像抓住了求生的唯一机会。
“那你是怎么做到瞒住所有人的你第一次拍戏的时候,怎么分得清对手戏的演员你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怎么做到一次失误都没有的”
在曾经的循环里,功成名就的他都没做到的事情,如今的他又是怎么从一开始就做到了的
鹿言看向陆以衍的脸,想从他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可他的表情却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等我记得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到了。”
而在“记得”的之前,他是否也花了漫长的时间去习惯,这个每张脸都一样的世界。
鹿言怔怔地望着他,许久之后,才喃喃地开口
“你不是先天性的脸盲症,陆以衍,你是后天才有的。”
陆以衍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看着她,平静地等着她的回答,那只被她紧紧握住的手臂却微微颤抖了起来。
鹿言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有些悲哀地告诉他
“因为有人不想让你看清这个世界。”
他站在原地,久久也没有颤动过眼睫。
某一刻,他的手掌被她握住,传来源源不断的温度。
陆以衍终于动了动嘴唇,他看着她,想要说什么。
她却先一步问出了口
“陆以衍,你愿意相信我吗”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会动摇你所有的记忆、常识、甚至是信念。”
鹿言紧紧握住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你愿意,听一听吗”
傍晚,夕阳的余晖也散尽了,夜幕染上了天际,繁星缀上幕布。
某个市郊的精神病院内,刚刚忙完的护工一边捶着肩膀,一边走向食堂,准备去吃个晚饭。
她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护工低头一看,连忙接了起来
“院长现在吗好的,我马上过来。”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飞快地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跑去,没几分钟就到了大门口,见到了电话里说的那位“贵客”。
护工有些紧张地走上前,而那位戴着墨镜的高挑美女看见她,抬手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张美艳大方的脸,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请问是冯臻吗”
冯臻点点头,连忙说“您好,请问您是”
高挑的女人对她笑了笑,回答“我姓康,叫康美娜。”
说完这句,不等冯臻感到疑惑,她又笑着说了句
“我就是在论坛上和你联系的人,路人甲醒了。”
康美娜主动伸出手来,跟她握手。
“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想了解一下你说的那件事,方便吗”
晚上七点半,新的节目直播准时开始了。
尽管这档节目已经在网上被骂翻了天,但庞大的观众基础还在,再加上一些嗑陆鹿c的人整天守着等播出,收视率和网络观看人数都不少。
然而等着发糖的人,今天却注定要失望了。
直播一开始,观众们就看到穿着一身简单便服的陆以衍,他站在一个很老旧的出租屋里,周围虽然还算干净,但装潢风格让人感觉穿越到了几十年前,甚至那面墙还是破的,有一个清晰的大洞在那里。
观众们饶是被这档节目折磨得没脾气了,现在也纷纷打了一串问号出来。
“今天又是搞哪一出呢”
“言言宝呢,今天怎么没有同框发糖啊”
画面中的陆以衍却突然抬起了头,表情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开口道
“命运在推动我们前行,冷漠的规则,无情的秩序”
观众们“”
“得,今天又是诗朗诵是吧”
“真的没耐心看了,好烦。”
“除了谈恋爱啥也不想看,节目组听得懂人话吗”
但节目直播的画面里,陆以衍一直在练台词,一会儿是家喻户晓的电影角色,一会儿是冷门的话剧角色,他就对着那个破了洞的墙壁,一刻不停歇地练习着,整个人十分割裂,又很枯燥。
观众们渐渐退出了直播间,只剩少部分的人还在看直播,但时间久了,这一部分人也坚持不住了,开始上网刷更好看的东西。
只有直播节目里的他还在孜孜不倦。
拍摄的现场,临时搭建出来的出租屋外,是城堡内的宴会厅。
因为这场戏太简单,就连工作人员们也摸起了鱼,只有摄影师和镜头下的人还在坚持。
宴会厅正中间的楼梯上,席江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下面的拍摄现场,问
“你那个闺蜜,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鹿言盯着楼下的陆以衍,头也没抬地回答“前段时间联系上的。”
她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找沈年,用最短的时间解释清楚了情况,她知道沈年会帮她找到思路,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们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论坛上那个名叫“路人甲醒了”的楼主。
沈年分析了她很长时间,从她第一次发相关的帖子时就开始盯着她,但她却很谨慎,一点要紧的东西都没暴露出来。
直到这一次因为时间紧迫,他们尝试着联系了她,却收获了一个惊喜。
拍摄现场,陆以衍不知疲倦一般,还在念那些台词。
一旁的诺斯维亚终于开口道“也许我们的方向还是错了。”
原著的剧情并不可靠,这一点他们都印证过很多次了,就算让陆以衍去重演原著里的重要剧情,也未必能对他产生任何效应。
毕竟他大概率是真的没经历过这一段剧情。
鹿言握紧了扶手,却固执地说“再看看。”
她看过了所有人的结局,无论是诺斯维亚还是席江,又或者是沈年,他们的结局都是完整的,有始有终。
唯独陆以衍的不是。
她只看到了他的结局,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走向那个结局。
后天性的脸盲症必然是因为脑部遭受了重创,可是无论是原著里,还是陆以衍这一次的人生中,他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伤害。
鹿言莫名有一种直觉,陆以衍的脸盲症一定也是系统对剧情的干预。
就像当初为了强迫她走完剧情,硬生生将音乐节那天的事情抹除,还干预了整个世界的人对这件事的记忆。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犯规,可她却毫无办法。
而陆以衍究竟又经历了什么,才会让系统干预他到这种地步
脸盲症,是分不清这世界上的人的模样。
在患者眼里,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同一张脸,只能从别的特征来判断他人的身份。
鹿言看着拍摄现场的陆以衍,慢慢收紧了手指。
它究竟是想让他看不清这世界,还是想让他
看不清某个人的脸。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只剩寥寥几条了,再死忠的粉丝看了快两个小时的念剧本也会疲惫,于是到了最后十分钟,谁也懒得再看。
而站在破了洞的墙壁前的人,声音也哑了,力气也竭尽了,却还是坚持着挺起背,高声道
“我的意中人,他必须要比国王更富有,还得比乞丐更贫穷。”
陆以衍喘了口气,望着墙壁上的破洞,继续道
“他必须比英雄更坚强,还得比弱者更柔软。”
导演监视器后面的吴绅已经打起了瞌睡,仰着头半天没个动静。
周围的工作人员甚至小声讨论起了宵夜怎么安排,仿佛没有人再在乎这一场“表演”。
只有镜头下的陆以衍高昂着头颅,用颤抖的力气说
“他必须比星月更美丽,还得比草虫更丑陋。”
说完这个字,拍摄了整整两个小时的他终于脱了力,有些不稳地跪坐在了地板上。
他慢慢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捶着自己的额头,疲惫又懊恼。
为什么他的记忆里,什么也没有呢
为什么他从“记得”开始,就谁也辨认不得呢
为什么,他分明听过这些台词,却怎么也想不起是在哪年哪月,哪个地点。
又是谁一遍一遍,念给了他听的。
两个小时的例行直播终于到了尾声。
打着瞌睡的导演也被拍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就拿起一旁的大喇叭,准备喊“卡”。
整个宴会厅安静得什么也没有,所有人都很疲惫,就连摄像师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吴绅站起来,示意所有人准备收工,却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那声音很清亮,像是从某个电子设备里传出来,回响在了整个宴会厅内。
“我生而高贵,富可敌国,我比国王更富有。”
她的声音落在了空而寂静的宴会厅里,伴随着下楼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敲在了某颗心脏上。
“可你从不高看我一眼,令我贫瘠的灵魂比乞丐更贫穷。”
穿着平底鞋的人走下了长长的楼梯,来到了拍摄现场,令无数人侧目。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我舍弃了一切,无惧前路,我比英雄更坚强。”
“可你一句话,便令我失去方向,我比弱者更柔软。”
鹿言一步步走进了临时搭建的出租屋,来到了跪坐在地的人面前。
他颤了颤手指,撑着自己直起了身,仰头看着她,目光缓缓落到了她手中的手机屏幕上。
坐在病房里的女孩看见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们追捧我的皮囊,将我捧上了天,我比星月更美丽。”
温热的液体从他眼角滑落,他的视野一片模糊,再也看不见任何。
只剩那清亮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
“可天底下唯独只有你,是我日思夜想的渴求。”
“在那梦里,我比草虫更丑陋。”
就像每个故事都应该有一个女主角。
十八岁的陆以衍离开家里,选择从零开始寻找自己的理想时,也遇上了他故事中的女孩。
她真诚直率,勤奋自勉,有着永远消耗不尽的热情,在每一个出租屋里的长夜,向他诉说着她对理想的热爱。
他们隔着一堵裂了缝的墙,仗着看不见彼此的脸,整夜地谈天说地,聊尽了一切,也还意犹未尽。
就这样,他们第一次尝到了不一样的情感,那略微酸甜的滋味。
但后来陆以衍才明白,并不是每一个故事,都真的有一个女主角。
他追逐着她的理想,迈进了从未想过的世界时。
他走到了她的身边,和她度过每一个奋战的考试时。
他明确了自己的未来,想要与她分享时。
都从未想过,她不会是他故事中的女主角。
因为在某一个故事里,她只是与他擦肩而过的过客。
她的模样,本不该出现在他的记忆中。
她的名字,本不会是他心中的重量。
可她确凿地出现了,陆以衍便无论如何都不能明白,她怎么就不可以是他的女孩。
是谁规定了他应该爱谁
是谁划定了他应走的路
是虚无缥缈的神吗
还是所谓的命运呢
可他就想成为一个演员。
一个想演谁,就能演谁的演员。
挑什么样的剧本,该是他说了算。
陆以衍仰着头,微微闭上了眼。
眼眶里的热泪一滴滴落下,像是要流尽那些漫长的夜。
当她的声音落在耳边,他在一片眩晕中努力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世界。
那张温婉的脸便跃入了眼帘,她柳眉细长,杏眼圆润,苍白的脸上有的却是清爽的笑容。
于是陆以衍的世界里
终于有了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一些叛逆男主爱女主是不可能爱女主的,只有女配和路人甲比较香这样子。
这章应该蛮好懂吧,简单来说就是陆以衍的故事里没了女主角,他爱上了路人甲,被强制修正剧情了还加上了脸盲症的debuff
总而言之,现在是真全员觉醒了
下章揭开最后一个谜底,正式完结正文。
感谢在2022022818:36:352022022822:50: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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