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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羊”的时候,中原中也有注意远离万物泯灭的千米大坑,因为他的小侄女很认真的跟他说过。
“不要被守在那里的人发现。”
西贝没有解释原因,他也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
其实他的记忆并不是从睁开眼看到西贝那一秒开始,而是要稍微早一点。他记得,是他的暴走导致了类同大范围爆破的后果,那个所有存在都泯灭掉如同被吞噬了一般留下的千米大坑是他造成的。
那些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的人这几天都守在那里,好像在找什么。所以如果他靠近那些人,被他们知道那个地方是他破坏的,肯定会被抓走,说不定还会给西贝带去危险。
说到记忆,他不记得自己的暴走后来是怎么停下来的,再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中原西贝。
他不知道西贝为什么会在那里,明明他身边其他存在都被破坏了,那么大范围内再没有其他任何人。但既然西贝不主动说,他就不会去追问。
他不希望自己问到不该问的问题让西贝不开心。他能感觉到西贝很照顾他,那么作为叔叔,他更应该照顾回去才对。更何况西贝现在身体不方便。
说起身体,要不是有仔细检查过确定没有外伤,中原中也原本还猜测担心中原西贝的双脚是他弄伤导致不能动的。
至于关于自己和中原西贝长得并不像这件事,他是在这之后发现的。
彼时他才意识到路边那种透明墙玻璃橱窗上面晃过的人影是路人的身影。他凑近定定看了好一会,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和西贝不一样。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嘴巴鼻子这些地方看起来不明显,但头发颜色和眼睛颜色的区别很明显。西贝的眼睛和头发都是黑色的,和他吃苹果时从苹果核里面看到的苹果种子一样黑。不过又好像不仅仅是黑。
中原中也形容不出来,只知道小侄女不说话也不笑时,那双黑色眼睛就暗沉沉的。
是因为心里有不开心的事吧。
他想到了小侄女脚上的镣铐,那种东西当然早就丢掉了,就在他之前背着人找地方休息的时候,他就看那东西不顺眼给弄断扔了。
那种东西,那种绑着人让人感觉不舒服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回忆。
因为中原西贝行走不便,找食物的重任就只能落到中原中也一个人身上,又因为两人没有固定的安全住所,中原中也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很担心留在原地的中原西贝,担心小只又没有自保能力而且连逃跑都做不到的小侄女会遭到欺负。
于是在寻找同伴这件事上,在决定好之后去,中原中也比中原西贝更心急。他想尽快找到固定的生活屋。
找到可信赖的同伴之后,他就可以在去找食物的时候拜托留在生活屋的同伴帮忙照顾一下西贝吧只要他们愿意,他可以努力多找一倍的食物回来,两倍也可以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打听到“羊”的消息后,中原中也就迫不及待地背着中原西贝闯入了“羊”的据点。
现在的“羊”还只是个不被关注的小组织,之所以会存在仅仅只是因为一群容易被大人欺负的小少年们的报团取暖。
一个人容易被欺负,一群人就会好很多。这是他们通过自身经验得出的结论。
取名“羊”是因为他们每个人在大人眼中都是好欺负的羊,哪怕聚在一起也只是从好欺负的一只羊变成了羊群而已。
他们会努力的,努力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同伴,努力让自己成长为披着羊皮的狼,迟早让小瞧他们的大人狠狠吃一次亏
他们的努力是有成效的,最显著的一点就是他们得到了一个可以作为组织据点的安全屋。大家都有了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只要一起轮流守夜就够了。不用再和以前一样流离失所,不用再在入睡时担心第二天的未知。
他们偏居一隅,日子过得不够好,但也不算差,只要不触到其他组织的霉头惹来麻烦,他们的生活已经能让贫民区很多人羡慕了。毕竟在这里,有些人从始至终都无依无靠,卑微的活在最底层。
时间是黄昏和傍晚的交接点,夕阳已经落下一大半。
大约一个小时前,中也和我一起吃完晚饭,然后他就又去打听“羊”的消息。我被安置在桥洞中。
这里显而易见的安全,因为处于绝大多数人的死角,就算是从对面走过来的人,只要不特意往这边看,也是看不到靠在桥洞中的我的,更何况现在光线不好。
我很无聊,也很不舒服,生理加心理上的不舒服。因为连着两三天坐地摸灰没洗澡了,这在我穿越之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甚至产生了有虫子在咬皮肤的刺挠感。
心里略有后悔,如果选择加入港口黑手党,我可能早就洗上热水澡了吧。睡也能睡得舒坦些,至少能有个枕头,不用睡地板睡得一身僵硬。
当然这种后悔情绪也只是一种调剂,当为某件事难受时,为此而对某个选项产生后悔可以达到一定程度的安抚。因为幻想出来的美好可以成为精神安慰。
我并不真心感到后悔,因为那毫无意义。所以我只是短暂的后悔了一下下,就摸着手边的石子一边抛接石子玩,一边思考加入“羊”之后我这个残疾人可能得到的一二三种待遇方式,以及针对这一二三我可以怎么做来改善局面。
就在这个时候,中也欢欣雀跃的回来了。
来到“羊”的据点时,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月亮却不够明亮,加上贫民窟这里没有路灯,以至于视野中都是大片大片的晦暗。
“羊”占据的地盘从外面看就像个仓库,还是平顶的那种。这个时间他们都还没休息,一部分人在屋子里,一部分人在屋顶上。
在屋顶上的人可能是今晚负责守夜的,一听到声响就大喝一声,跳下来,戒备地拦在我们面前。
“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屋子里也有人跑出来,典型的要以人多势众的气势吓走侵入者。
总人数大约不到二十人,能撑起场面的更少,因为有孩子太过瘦小。我默默在心里分析着,耳边是中也急忙解释的声音。
紧张的氛围得到缓和,有多双打量的视线落到我身上,我一一回望过去,光明正大地打量他们所有人。
“你想加入的话可以商量一下,但是她加入也太拖后腿了。”有人说。
结果中也还没说话,他们内部就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但是丢下她的话,她一个人会饿死吧”
“那要怎么办羊也不能什么人都要啊。”
“唔”
“那也总不能看她饿死。”
“那都不要好了。”
“可我们也需要更多的同伴啊”
这些反应真是全在预料中啊。我甚至不意外说出那句“总不能看她饿死”的话的人是白濑,原著中他也是用这句话让同伴接纳中也的。
只是人吧越长大就越要聪明点才行,轻易被误导从而误会自己的同伴这种事是不应该的。
又或者说,其实他头脑也还行,不能说蠢笨,只不过被惯着惯着,就惯坏了。
这次可不会让中也惯着这些人,我不是让中也来做慈善的。
趴在中也背上,我下意识微微收紧了搂着中也脖子的手臂。大概这个小动作造成了误会,中也回头安抚了我一句。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我回以一个信赖的笑脸。
话说,现在的情况似乎很适合做个试探呀。我在脑内呼唤系统。
系统,是不是只要我攻略到足够的爱意值就可以送我回去
系统不再装死,反问我。
你愿意进行攻略了吗
这不是你故意在逼我吗我用一如既往的态度冷嘲热讽,双脚不能自如动弹确实很折磨,但也不是不能忍。
话是实话,但说出来的意图就看系统怎么猜了。它要是认为我是在强装硬气色厉内荏就再好不过了。
就像它试图用“回家”来驱使我进行攻略一样,我也计算用“有机会攻略,有可能行动”来吊着系统。以免它发现我这边毫无希望而及时止损换人来。
中也我不想攻略,真爱是绝对不可能利用成回家道具的。如果能换人,我愿意试试。我给出掌握绝对解释权的说法,随即丢出想要验证的东西。
比如你看这里这么多人,而且都还很天真单纯,攻略起来相对简单多了。所以我能攻略他们凑数吗我记得白濑和柚幸也是有关键剧情的角色,至少能算得上重要配角吧白濑甚至还能成长得很不错,据说他后期去欧洲成功创立起了自己的组织,算很有能力了。所以,他们的爱意值可以吗
不可以。
果不其然,系统给出了否定回答。
攻略目标均已定,花费时间攻略其他人纯属浪费精力,完全无法推动攻略进度,请不要试图投机取巧。
呵呵。得到答案,我以一声冷笑给这次的试探画上满意的句号。
而脑外,中也和“羊”的对话也到达了尾声。最终他们还是决定接受我们的加入,以投票的方式,少数服从多数做出的决定。
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可以最快定结论,只不过这并不能真正让那些“少数人”内心顺服。加上野生野长的小孩子基本不乐意忍气吞声,所以他们都把不愉快直白的挂在了脸上。
有两个直接“啧”一声就转身跑了,懒得再搭理。门内有人压着声音懊恼“不会还要我们照顾她吧麻烦死了。”
嘀嘀咕咕的一串小声,有人探头悄悄瞄了我一眼,嘟囔“我不太喜欢她。”
啊,真巧。
我禁不住扬起一个笑脸看过去。
正巧我也不太喜欢我自己,说不定遇到了一个有共同话题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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