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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短暂团宠事件”做良好切入点,我也算是融入了“羊”,和其他人的相处友好起来。
不过这个“友好”大约只能算勉强及格,毕竟一个成年人是不可能扮演好一个幼童的,哪怕披着幼童的壳子也一样,小孩子的跳脱思维不是成年人能轻松招架的,要做到毫无违和感地融入一群孩子的聊天更不是简单的事,就算是演技派也会留下演绎的痕迹,只是痕迹浓重与否的区别而已。
更何况我本就不打算好好伪装成一个普通小孩。明知道伪装麻烦,我又何必找麻烦
于是很快就有人察觉到了异样。
“感觉西贝有时候好像大人啊,明明看起来比我们都小。”
我微微笑着看过去“因为之前我身边都是大人啊,他们喜欢我学习大人的样子。”
感知敏锐是一回事,容易被哄骗又是另一回事,说话人稍稍迟疑就接受了我的说法。
全是小孩的组织可比有大人的组织好糊弄多了。
我心安理得地说着最敷衍的话,伸手拿起地面上一颗弹珠,轻念一声“等价交换”,弹珠就变成了两颗水果糖。
“啊啊啊我的弹珠”健吾大喊。
我摇晃手指“不对,是我的弹珠,我刚赢到的。”
“可是我可以赢回来啊下把肯定赢回来”
不和幼稚儿童争辩这种无意义事情,我“所以,吃吗”
“吃”
果然。
两颗水果糖分给了两个小孩,我们是三个人在玩打弹珠。将水果糖吃进嘴里,两小孩暂停游戏,挤坐到了小推车上。
我还没提想要轮椅的事,但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主动找了张小推车回来,每天留守基地的人中,总会有一两个人用小推车推着我一起玩。
一边吃着糖果,健吾一边觉得可惜“还是中也的异能最好了,有他在,大人都不敢轻易欺负我们。虽然西贝的异能也很好,但是一定要用东西交换就很不好,如果能凭空变出吃的就最好了”
做什么梦呢。虽然我随便拿块石头也能随意变出吃的,和“凭空变”也没什么区别了,但我每次说句“等价交换”为的就是限制你们的欲望啊。
只有需要代价,才不会轻易陷入欲壑难填。
最主要的是,只有让别人相信“代价”这回事,才会减弱利用我能力的想法。
就像现在的“羊”,比起用我的能力获取食物,他们还是更愿意自己去找。因为食物还算好找,自己喜欢的玩具和其他小玩意如果被“代价”掉了可就不一定还能找到一样的替代品。
随着相处的逐渐熟稔,同伴间的互相照顾也更体贴起来。
除了辅助行走的小推车之外,他们还在置物架上分出了一个属于我的位置,横木上有用小刀划出的稚嫩刻痕,刻的是我的名字。
上面摆放的都是他们送我的礼物。有闪闪发亮的糖纸,有自己用小纸盒拼的“机器人”,还有小镜子,我赢回来的弹珠、纸牌等等。
很幼稚,但看了确实会令人心情好。
厕所里也增添了稳稳当当的扶手,和一张中间挖了洞充当坐便器的板凳。我再也不用带条椅子进去上半身趴椅子上辅助半蹲。
原本每次上厕所时会有的心情下沉状况都渐渐缓解了不少。
还不错,我有点喜欢他们了。
不论原著中他们将来会被误导着做出什么样的蠢事,至少现在是可爱的。
也许我可以考虑一下想办法帮助他们走出贫民区。虽然很难,但不会毫无办法。
“羊”,不一定只能成为一个混混组织。
不过想法是一回事,行动是另一回事。我不太愿意没足够把握前轻举妄动。而且以我现在这三头身的幼弱体型,没混够相处信任等级之前,提出的建议也不会有多大效果。
更何况,贫民区虽然确实不是个好地方,但不一定每个人都想要踏入正常社会。我不喜欢麻烦,所以问都不问就想当然的行为是不可取的。
于是我暂时先继续吸取这个世界的情报,只是吸取方式从听中也的描述开始转为看拜托中也搜罗回来的旧报纸。
虽然刊登在旧报纸上的都是过期新闻,但报纸上包含的东西比较广泛和深入,且社会与城市状态是不会这么快过期的。
我倒是还希望能看到杂志,特别是时政类,但杂志等书刊很难获取到,更不用说指定类别了,只能先按下。
看报纸的时候,中也干陪在我旁边也只会无聊,于是他会去和其他人一起玩。和我不同,他融入“羊”中丝毫没有违和感,完全就是个普通孩子模样。
一天比一天活泼倒是真的,加上性格好,大家都愿意和他好。或许还有一点是因为他的异能。
几乎无解的重力异能足够吸引憧憬。令人满意的一点是,目前看来他们还仅仅只是羡慕和喜欢跟中也一起行动,还没到理所当然依赖中也异能的程度。
贫民区没有娱乐设施,夜里光线昏暗也就导致很多游戏都不能玩,可是让一群精力充足的孩子在太阳下山后就躺下睡觉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只能想尽办法让自己不无聊。
努力想过后,能玩的游戏倒也不少。比如可以玩抽鬼牌,可以翻花绳,还可以趁着天黑玩鬼捉人游戏,看不清的情况下更方便队友去救被鬼抓住的人类。但再多可玩的游戏也会有觉得没劲不想玩的时候。
前几天,在女孩子们无聊得互相掰手指玩,男孩子倒在地上蹬腿发泄喊快无聊死了的时候,我问了句要不要听睡前故事,“讲故事环节”就这么出现了。
一开始我只是想哄无聊得开始闹腾的小孩安静下来,结果倒是得到了不错的捧场。后来我便也把这当做了一项消遣。
反正夜里不仅他们没多少好玩的,我也没什么娱乐。我脑袋里各种各样的故事的存量足够“投喂”这群小孩了,投入进去声情并茂的给他们讲故事有时也能获得不少快乐。
比如用鬼故事吓他们,又比如前两天和他们讲某个动漫电影的剧情时弄哭了他们。
动漫电影的主要角色是一匹狼和一只羊,讲的是它们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躲雨时,看不清对方身影而互不知彼此身份的情况下建立起的友谊。
故事快要讲完时,我忽然看到坐在旁边的中也一双眼睛通红,又听到“羊”群中传来小小的抽泣声。
哎呀,哭了。
糟糕大人心里一点都不慌,也不虚,只想表示“这确实是个好故事”。
红眼睛的中也不好意思地挡住了自己的红通通,他鼻子酸酸的,堵住了,说话便瓮声瓮气的。
他追问“那后来呢卡兹肯定会想起羊咩吧,它们明明好不容易一起找到了翡翠森林。”
我脑子一抽,说“嗯,吃饱后的卡兹想起自己好像有个朋友,于是一边饭后散步一边去找失散的朋友,走着走着才忽然全想起来,他最珍贵最舍不得的朋友其实就是刚刚被他吃掉的羊咩。”
“呜哇啊啊啊啊啊”
被刺激大发了的哭声响彻天花板,一个人大哭出来,其他想哭的也都不忍了。也就中也还想在侄女面前保持叔叔的面子,只拿手背用力擦眼睛,憋着声音不哭出声。
听着吵耳的哭声,我难得不觉得烦,还有种微妙的愉悦,颇为恶趣味。
不过还是有些许抱歉的,于是等了一会,我便改口了“嗯,我好像记错了,应该是羊咩哭着说完那句暴风雨之夜不认识就好了后,卡兹就因为暴风雨之夜这个暗号想起了所有记忆,没有吃掉羊咩,它们一起在翡翠森林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真、嗝,真的吗”哭开了的小孩不太敢相信。
我正要再三保证,却忽然被用力抱住了。
我年幼单纯的叔叔哽咽着“西贝对不起。”
嗯突然这是怎、
“我保证再也不会忘记你,就算忘记了也绝对不会伤害你。不对,我肯定不会再忘记你,我保证”
这样啊很欢心,但童话故事不要关联到自己呐。
身体被紧紧箍住,还不够宽厚的胸膛紧贴着我的侧脸,令人熨帖的体温就这么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真挚温暖。
有那么一秒,我想要自己拆穿自己的身份和谎言,但暖心的温度不足以烘干所有淤泥,大脑惯性权衡利弊。最终,我只是抬手回抱住在这个世界骗来的唯一亲人。
“嗯,我相信你。”
之后,那晚我便没分心去哄其他被我惹哭的小羊,只专心安抚把自己代入了卡兹的小叔叔。
“西贝,我们也定个暗号吧。”
“嗯,为什么”
“因为因为因为想让西贝安心。”
嗯不觉得这个逻辑不太对吗不过无所谓了。
“那,想定什么暗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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