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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别的事,我就挂了,还要上课。”
“你还没和他分开吗,我以为,他那种性格的男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初恋藕断丝连。”
“李晏青,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她哪里和他藕断丝连。
李晏青听出阮棠的言语里藏的不耐和拒绝,他蓦然有些疲惫,即使耍过心机,即使她一无所知,她和闻景琛之间莫名其妙的坚不可摧,让他连嫉妒都在唱独角戏。
阮棠急着追问,“你快说啊,你是不是和闻景琛提了什么”
李晏青握紧听筒,瘦削的指节捏的发白,终于坦白“棠棠,他以为我吻你了。”
阮棠万万没想到这个答案,差点从秋千板子上跌下来,“啊”
“我出国那晚,他就在马路对面。”
阮棠听着,食指指尖不自觉蜷放在唇边,她使劲回想,李晏青出国的日子就是她和闻景琛吵架的那晚,李晏青到学校来找她,他们不过顺路去地铁站而已。
阮棠自认为和他保持了应该有的距离,除了他说眼睛疼,让她帮他看
李晏青猜到她想了起来,承认道“对,他看到了,我是有精神疾病的人,我能轻易共情他那种骄傲的性格,绝对不会问你有没有动摇,我赌他直接和你分手。”
阮棠听的胸腔似有团火,她咬牙切齿,“你,你,李晏青,你真的太过分了”
“阮棠,你知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么,因为这样,你至少还能厌恶我。”李晏青自嘲道,“你看,我要不说,你电话早就断了。”
阮棠张了张口,她是还有许多话要斥责,片刻后却发觉毫无意义,“你错了,我不厌恶你,李晏青,我此刻所有的情绪,只愿意留给我的男朋友。”
电话那头男人的嗓音更咽,棠棠,你恨我都不行吗,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必须和他解释,再见。”
阮棠挂断电话时手还在颤抖,和李晏青说的是真心话,她一门心思想去联系闻景琛,想问问他这么长时间到底在想些什么,才能做到误解之后,对她说出不设底线那句话。
他是信任,还是不信任她,她那么讨厌第三者,难道会在自己的感情里创造一个出来吗
她既心疼,又憋屈。
不等同于寻常的误会,如果他持续对她冷战,她定会去寻找缘由,然而他没给她难过太久的机会,轻描淡写的将事情揭过去,让她连怀疑都兴不起。
大概和沈云溪那件事一样,他衡量过后觉得没必要再让她知晓。
但是比如林媛,沈云溪,他都能撇开的清楚及时,为什么轮到伤害他的事,就变成没必要提,他不在乎,她在乎啊。
阮棠在思索缓慢恢复冷静,新的短消息收进来,原来她接电话前仍旧按下了发送键,闻景琛收到了她扬言下个月不回来的回复。
闻景琛好,下月旬,我过来见你。
阮棠的指腹压在屏幕失神,很奇怪,她明明能马上打电话过去,和他讲清整件事,可过这么久了,她更倾向于面对面解释,能拥抱他,亲吻他的那种解释。
阮棠抚住微涩的心口,没关系的,再等多两周他就来了,她要好好和他聊,聊的彻彻底底。
嗯,我等你,景琛,我有话跟你说。
英国的冬季不冷,雨水偏多潮气重,阮棠在学校个把月没适应,还得了感冒,好在鼻音不浓,和外婆聊天时没被听出端倪。
今天周五下了课,阮棠刚戴上口罩就被学姐拉去了式餐厅。
小镇有条由来已久的华人街,阮棠在这儿有很多年纪差不多,年级比她高的学长学姐,在国内不一定同校,但异国他乡,大家倍感亲切互相照顾,经常聚餐。
五人围坐的红布餐桌上,同校出去的叶师兄笑着调侃,“小棠,你男友下周就过来,天天听你说他有多好,来了是不是该请我们吃饭”
阮棠摘下口罩,“好的呀。”
“我都感冒了,你们还让我来,不怕我传染给你们吗”
研三的梁师姐和阮棠年纪相同,仗着辈分高,以姐姐自居,笑嘻嘻的帮她拆一次性碗筷,“刚来英国那阵我们都感冒过,不止,我还发烧呢,你看现在多皮实,病毒追不上我。”
阮棠听了笑笑,多拿了一双公筷作夹菜用。
二楼包间的窗户打开,看到楼下经过的大都是黑发黑眸,阮棠有瞬间觉得她在国内,那里正凌晨一点,闻景琛睡了没呢。
他最近为了下周赶来,高强度工作,听萧禾说忙的合眼都来不及,两人也就默契的没怎么通电话。
“小棠,你们系后天有表演,你正感冒着,能上台吗”
“对,你要保重身体才行”
阮棠拉扯回思绪,看到桌上菜都上齐了,她夹了筷菜心,回道“可以吧,我只是轻微头疼,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没问题的。”
“小棠,不是我说你也太拼了,年级联谊表演而已,都是同学们看,一学期能举办三次噢,你下次参加也行。”
“我演出机会少嘛,你们那么厉害,我还没做过首席呢。”
阮棠讲起来很不好意思,她如今还在后排衔接音部分打转,正规点的场合不可能由她坐第一排最外,学校周末的演出面对的对象是新生,她才能争取到首席的位置。
梁师姐捏了捏阮棠泛红的脸颊肉,给她舀了碗菜汤,“我不该拉你出来,多喝点热的,早点回宿舍躺着,祝你后天一切顺利”
“嗯”
他们还有余兴节目,阮棠吃完饭独自走回校,十几分钟的路程,她走得慢,复古路灯下,跑来个拿气球的小女孩抱住她大衣下的腿,仰头糯糯地喊“糖糖阿姨,要不要气球。”
阮棠认得,小孩是隔壁华人超市店主的女儿,她不过送过几颗软糖,小家伙就记住了她,一点儿戒心都没有。
“宝宝,以后不能乱跑出来跟人走知道吗送你吃的也不行。”
“好的。”
阮棠认认真真教育完,蹲下半身温柔地摸摸小女孩的头发,甜甜笑道“你就一只,也要给我呀”
小女孩长得可爱,粉雕玉琢,吮着手指点头“唔,阿姨没有。”
“阿姨有哦。”
阮棠想起闻景琛送给她商场的那次,将小孩的手指从嘴巴里扯出来,轻声道“阿姨有很多,很多很多,一个人送的。”
拗不过小女孩,阮棠终究提了只粉红气球回到寝室。
室友奥利维亚还没回来,她匆匆洗完澡,体感感冒加重,翻出随身行李箱里备用的常用药,兑水喝了口就爬上了床。
迷迷糊糊接到电话,阮棠当下以为做梦,“喂,谁啊。”
嗓子怎么这么哑。
阮棠听到闻景琛的声音,蓦地苏醒,她揉揉眼睛,捏了捏喉咙,“哦,我在睡觉呢,被吵醒能不哑么”
男人轻笑,这么早睡,豌豆公主。
阮棠被他调侃的噗嗤笑出声,在温暖的被窝里沾着枕头转了个圈,尽量忽略同样过于温暖的体温,“闻景琛,你那里几点了”
她头晕脑胀,最简单的算术都转不过弯来。
凌晨四点半。
阮棠脸上的笑容僵住,“那你,你还没睡”
嗯,有点忙。
阮棠估计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情绪尤其饱满和敏感,鼻酸道“其实,其实你不用下周一定要来,我下个月能找到休息日回国,真的,闻景琛,你别来了。”
他正常有空的额度是在那段暧昧期时,一两个月腾出半天给她,阮棠上个月的确在聊天里确认过会回国,后来突然改变决定,闻景琛为了见她临时压缩行程的难度可想而知,她不想他那样。
“我,我们也不是很久没见面,你不是说三个月才是期限吗”阮棠眯了眯模糊的眼,略微发出胡话,“你不要辛苦,我不急着见你。”
男人沉默了会儿,漫长的压抑呼吸后,没关系,是我想你。
不是,她没那个意思,她也很想他。
阮棠昏昏沉沉的,听到他的话,心疼难受外加头疼,她怕继续聊下去闻景琛会猜到她生病赶来,故意提气娇声道“我上课好累呀,我要睡了。”
好,睡吧。
阮棠按掉手机更想哭,闻景琛对她越来越没脾气,他通宵不睡打电话来,她这里才点多,凭什么是她说累。
阮棠心里堵得厉害。
可是身体的不适让她无法继续思索,忘了有多久,当药力起来,她逐渐昏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室友奥利维亚给她带了晚餐,摸摸她的额头,关切道“ruan,再帮你去买点胶囊好吗”
在国外,没有医保看病特别贵,留学生像感冒这种常见情况,基本都是自带的药吃完就好,阮棠摇摇头,“我有药,吃了好多了,谢谢。”
她睡到现在醒来,的确感觉比刚睡时好转,头脑也不再空白。
“奥利维亚,你能帮我和乐团说一下,我明晚可能没办法继续演出吗”年级里的大提琴手不缺,学校的场合含金量不高,但乐意做首席出风头的也多的是,包括奥利维亚。
阮棠之前同好几位竞争,勉强得到的这个机会,所以大家都很熟悉表演曲目,容易上手。
奥利维亚面露遗憾,弯弯眉毛,“oh,好难过,我明白,issruan,健康更重要,那就请你好好休息。”
阮棠看了眼床头飘动的气球,道“不是,我要回国,晚点,我会和洛夫老师请个假。”
“回国回你的国家吗为什么你在生病”
阮棠拉住她伸来关切的手,微笑道“奥利维亚,我有想见的人,有必须要说的话。”
室友疑惑“不能推迟”
“不能。”
阮棠低下头,闻景琛下周就来,她原本可以等,之前也是这样考虑。
可是她后悔了,那种恨不得飞回他身边的心情,是昨天整晚拖着虚弱的病体,依旧强烈到无法忽视的程度。
她原先就答应他会回去,比演出先答应,扪心自问,演出不是必须,她那时想,一个月而已嘛,那么短,不回去也没事啊。
那以后会不会变成,半年也不长,反正他想她自然会来,她还是能见到他,然后她就能心安理得地投入拉大提琴。
不对,这是不对的,她不过仗着闻景琛喜欢她,随心所欲的消磨他的付出和爱意。
承诺就是承诺,爱怎么能没有回应,尤其他们之间还存在若有似无的误会。
阮棠从被窝里爬出来,慢腾腾套衣服,找出最厚实的羽绒服,英国冬天暖穿不着,等机场出去还是要暖和一点。
奥利维亚无意窥探室友的隐私,不再多问,“好吧,我帮你去叫车。”
“嗯,谢谢。”
阮棠坐在的士上面查机票,航班很多,她不管价格,挑了最近的班机,昨晚闻景琛还在淮城,没提这两天出差,他们应当不会错过吧。
她想,肯定来得及,说出她的心意。
十五个小时,阮棠在飞机上进行了第二轮的浅睡眠,传统的思路就是身体越睡越舒适,阮棠没想到等飞机落地,她下午感觉好转的身体,会重新疲倦的连说话都懒。
淮城的冬日清晨,扑面熟悉的寒冷,还好直接从机场打车,阮棠裹紧身上的羽绒,戴好口罩,坐在车后发消息。
祝子瑜阮棠,你说你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阮棠没事,就是想见闻景琛。
祝子瑜我的天,热恋期就是这样到机场了我来接你
阮棠不用啦,我打到车了。
司机师傅回过头,笑呵呵道“姑娘,你是去市心的斯通集团,那么早,去面试啊。”
阮棠牵起唇角,“嗯,见他们老板。”
“祝你面试成功”
“会的,谢谢你。”
阮棠将额头抵在车窗,她的脸颊微红,没有很难忍,就是普通发烧的难受,但是想到马上能见到闻景琛,她又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清醒的不得了。
的士停在集团侧门口,再往前得通过麻烦的保安处,阮棠付了钱下车。
从英国到这里,阮棠一路在室内,刚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冷的她一个激灵,缩了缩关上车门把的手。
不远处嘈杂,她抬头望过去,真的很巧。
集团大楼底下守候大批记者,门外停了辆商务车,玻璃门往两侧移开,闻景琛就这样从公司里被保镖簇拥走出来,排场盛大。她很少以第三视觉来看他,他们私下里相处,他就和寻常的男朋友一样,除了特别忙,特别好看,特别容易吃醋。
阮棠弯了弯唇角,只有她能完全没距离地在他身边。
萧禾替闻景琛拉开了车门。
“闻景琛”
女子沙哑的破音从喉咙口喊出,男人听到时,表情十分不可置信,他侧过头,顺着声音望过来,她穿着厚重的白色羽绒服,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仍毫无疑问,是她。
两个人间隔几十米,阮棠几乎没有犹豫,喊完冲刺奔跑过去。
萧禾和保镖队长耳语几句,记者们注视着包裹的粽子似的女人无所顾忌地冲来,不由自主的让出条空道,他们无法想象,是谁能喊闻总的全名,还能让严密的安保视而不见。
闻景琛愣在原地,眼见她不断靠近,第一次抛却理智,产生错觉在怀疑眼前发生的真实性。
阮棠凭本能在跑,北方的风擦过耳朵,她视野范围内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唯有闻景琛始终清晰,那个男人,就跟会发光一样。
她开始耳鸣,在跌倒之前,结结实实地抱住了他。
终于抓到他了。她想。
闻景琛触手时才发现女人身上软的一塌糊涂,是虚弱无力的那种软,他皱眉捞住她的腰,抱她在怀里。
阮棠强撑的精神,在碰到他的那刻土崩瓦解,昏睡前只听到耳边,闻景琛着急地喊她。
“阮棠”
“阮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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