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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59
一集纪录片的时间约莫三四十分钟,一整晚裴骁南就陪伴她身边,耐心地看完了一整季。
毫无疑问,《我们的征程》是一档优秀的纪录片。
无论是从拍摄手法,还是每一集的真实的场景取材,都能引发观众对于这份职业的的思考。
他的小姑娘早就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熠熠生辉。
看完后,裴骁南捏了下她的脸颊,真心实意夸赞道:“不愧是我们家的时记者。”
她看向他的目光柔和:“从西城回来后就一直想做这样一档纪录片,没想到最后还真的做成功了。其实当初做这档纪录片的初衷是为了纪念,纪念像我爸还有像你这样的缉毒警察,算是我的私心吧……”
是因为有他们在黑暗里的坚守,与绝望的厮杀,才能换来人世间的万千灯火。
又或者说,遇见裴骁南之后,她对自己的职业理念也有了进一步的思考。
跟孟瑜只顾流量的想法不同,她觉得真正的新闻要有生命,好的记者也需要传播有温度有观点的作品。
知道她做纪录片的初心后,他从心底升腾起澎湃的热血。
“我感受到了,阿寻。”裴骁南眼神动容,轻吻了下她的唇角,“我能感觉到。”
文字也好,视频也罢,都是有力量的。
刚刚陪着她一起观看的时候,他就能感受到她的用心。
裴骁南懒懒散散抻着腿,大喇喇坐着,又一把将人牵引到自己怀里。
他语气沉沉:“不过这可不算什么私心。”
时晚寻跌坐下去,差点支点不稳,又直接被他打横抱起。
他轻蹭了下怀中人的鼻尖,继续道:“爱你才是我的私心。”
窗外夜色浓稠,她推阻着他的胸膛:“那你别……”
时晚寻也是被昨晚的裴骁南震慑到,想到有些念头一旦开闸,便会如洪水倾泄。
他给她盖好被子,提醒道:“不是刚才还给你上药了?”
就算他再怎么尝过滋味,也不会在这时候再胡来。
乌黑的发丝铺散在枕头上,她听到他低醇的嗓音:“晚安。”
可能看到的拍摄内容让她想到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当晚,她在梦里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梦境。
越是想挣脱,越是醒不来,她只能不安分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裴骁南似乎是感觉到了声响,拍着她的脊背,一声声低哄。
直到视线恢复清明,他的气息落在头顶:“做噩梦了?还好吗?”
时晚寻还没从梦境里的难过里缓解,又看到他关切的神情,愣怔着看过去。
她抱着他的手臂说:“没事了。”
昏黄的光线倾泄一地,朦胧着眼前的光影。
此刻,时晚寻感觉到没来由地安心,有他在,她的情绪很快安定下来。
一时半会儿很难再睡着,她干脆找了个话题聊。
“你之前在西城也做噩梦吗?”
裴骁南说:“偶尔。”
梦见自己回不来,葬身边境,梦到她独自一人等待……
但更多的时候他不会做梦,必须得时时刻刻保持浅眠的状态去迎接未知。
话音落下,他垂眼,又说了句:“但也做过很好的梦。”
她眼眸定定,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裴骁南拨开她耳后的发丝,笑意加深:“有你的梦。”
生死一线时,他几次陷入昏迷,梦里只有她,支撑着自己闯开生死关卡。
因挨得近,时晚寻突然觉得两人像是连脉搏都在相连。
她眷恋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忽地鼻子一酸。
“以后都会是很好的梦。”裴骁南用指腹蹭过她眼睑,虔诚道,“相信我。”
从现在开始,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会是美梦。
长夜漫漫,但有他在,她便相信能等到黎明的那一刻。
那些孤独前行的日子,坠入黑暗的时光,终究会被向阳的新生所掩盖。
“裴骁南。”她闭着眼眸,哑声开口,“晚安。”
幸好,兜兜转转,他们没有再走散。
……
春节期间,两人都是难得休息日。
虽然假期短暂,可待在彼此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热恋。
本来裴启想让两人过来家里吃顿饭聊聊,结果当天时晚寻临时被叫去处理工作。
记者这一行就是这样,任何突发情况都得保持十二分警惕。
裴启倒也没催着说什么,只是让两人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
念及裴启上次在群聊里的红包,时晚寻用心挑选了不少新年礼物。
她浏览完购物界面,轻声问:“送这些东西裴叔叔会喜欢吗?”
裴骁南还真的很少关注裴启的喜好,只是看她花费着心意准备,宽慰道:“我爸不是很看重礼物是什么,主要看人。”
在裴启心里,时晚寻早就是准儿媳妇儿了,所以对她的态度格外和蔼。
他将人抱进怀里,吻了下她的耳廓:“这一份心意比什么都珍贵。”
两人刚聊完,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
是裴启打来的。
明明平日里跟他连个信息都不会发,现在打电话来,意图已然很明显了。
裴骁南摁下通话键,将手机递过去:“我爸找你的。”
时晚寻不明所以地看了眼镜头,发现视频通话里的女人笑得端庄,眉眼跟裴骁南很像。
她立刻喊了声:“阿姨好。”
裴骁南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两人还真是轮流上阵。
陈平不紧不慢地打量了下镜头里的女孩,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时,之前你工作忙,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见一面,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摆手,礼貌道:“没有,之前裴叔叔就一直喊我过去吃饭,台里临时有事才没能过去,您费心了。”
陈平听着她的谈吐,神色愉悦:“阿姨知道你也是江城人,下回来我们家里,给你做鱼吃,你要是有什么爱吃的,提前跟我讲,千万别客气。”
时晚寻倒没有多拘束,只是被铺天盖地的热情弄得很生涩。
通话结束,裴骁南啧了声,笑得桀骜:“我爸妈就这样,热情起来,我都快不认识他们了。”
她弯着唇角,视线描摹过他的五官:“你好像跟妈妈长得更像。”
“听奶奶说,她年轻的时候追的人都能排成一条街,也不知道怎么看得上我爸。”他懒洋洋抬眸,去找了本相册递过去。
裴骁南坐在绵软的地毯上,屈着一条腿,让她被圈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凛冽的气息喷洒在发顶,任由她翻动着面前的相册。
果不其然,陈平年轻时就是大美人,这么些年过去,保养得宜看上去比实际岁数要年轻不少。
但是关于裴启的描述就显得偏颇了起来。
“明明裴叔叔年轻的时候跟阿姨很登对啊。”她小声辩驳道。
之后的照片是他过周岁时,穿着件毛衣,眉心还点了颗红痣。
再往后就是一些童年照,男孩稚气未脱,但所有拍照的表情都蕴着股拽意。
时晚寻没想到还能见到这样的裴骁南,笑得难以自抑。
裴骁南把控着她的腰际,眼眸微眯:“笑这么开心呢?”
“没有没有……”本能察觉到不对劲,她刚想往外躲,又被他捞过去。
她最怕腰部的呵痒,被他挠得笑到眼泪都要出来了,在力道的桎梏中挣扎着。
平复下呼吸后,他掀起眼皮,挺恶劣地问了句:“错了没?”
哪料她直接摁着他肩膀,在他唇上啄了下:“这样可以吗?”
她认错的态度乖到不行,又令他眸色的火苗跳动得愈发热烈。
呼吸交织,她甚至有清浅的缺氧感。
最后只得温顺地靠在他怀里,眸色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我不笑你了。”
裴骁南又不是没看出来她的那点儿心思。
不过自己宠的人,他怎么着也得惯着,只得淡淡应了声。
时晚寻压平裙摆褶皱,清清嗓子:“我们继续看相册吧。”
他的成长也基本上捕捉于这沓相册中。
经历了几张穿着校服的时期,少年飞快成长,而后就是穿着警服的模样。
眉眼间充斥着青涩,身姿挺拔落拓,骨骼感十足。
她摩挲着已经有些年头的照片:“这是你什么时候拍的?”
他沉吟片刻:“大概刚入学那会儿吧。”
进入警校后,裴骁南这个名字就成为传奇式的存在。
哪怕是被抹掉了档案,也会有人私下谈论起这位曾经的学长。
相册只剩下最后一页,她翻过去时,目光澄澈如水。
却在看到的那一刻怔忪了下。
那是一张她在总台采访时的照片,看样子他应该是从网上存的。
她一脸惊讶:“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裴骁南理所当然道:“上回看到了就打印下来放进去。”
他笑得坦荡,盯着她清澈的眸:“总得让我睹物思人吧。”
她笑得乖软:“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啊。”
时晚寻趿上拖鞋,准备帮他把相册放回去。
书房内放置着一个纸箱,她蹲下身,却看到了临城日报社的报纸一角
他明明就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却将每一张报纸都收藏得整整齐齐。
时晚寻内心轰得一下,又突然间意识到什么。
她将呼吸放得很轻,心头悸动着,去将那些报纸一张张拿起来。
上面按照年份排序,正好就是从她入职开始的那一期。
时晚寻又快速翻找着。
不出意外,收来的报纸都是有她署名报道的。
——【临城日报社记者时晚寻】
难怪他之前会把她写的报道内容记得那么熟练。
却轻描淡写到只说是在病房偶然看见的。
书房没开灯,气氛沉闷到像是夏季雷暴雨来临的预兆。
时晚寻膝盖触着地面,又将那些报纸拿起来,看到了压在箱底的是一摞摞信封。
而在最顶上的,是他出危险级别任务前必写的遗书。
上一回从陆良淮手里递过来时,她根本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结果,所以也没拆封开过。
受到情绪的驱动,她垂下眼睫,颤着手将遗书里的信纸展开。
他的字迹清劲有力,跟他的性格很像,轻狂不羁,可又始终泯灭不了内里的正直无畏。
时晚寻屏住呼吸,目光慢慢掠过——
【她有点儿挑食,但还算好养活,喜欢吃辣吃醋。】
【她来生理期第一天会肚子疼。】
【时记者对工作认真负责。】
【阿寻怕黑,睡觉前得留盏灯。】
【她喜欢花花草草,会把植物照顾得很好。】
【阿寻不太会做饭,但必须得让她多吃,要不然真养不胖。】
……
这些话,就像是站在旁观者的口吻进行总结。
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他没办法再爱她的时候,还能有人践行他说的这些话。
最后他落笔的是——
【愿她快意余生,好好生活,一定要向前走。】
哪怕是忘掉她,他也由衷地希望她能好好生活。
时晚寻心尖一颤,涌上难以描述的酸涩,眼圈泛红。
她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坐在地板上抱膝坐着。
裴骁南半晌没听到她的动静才推开书房的门。
地板上太凉,他不由分说地将人抱到自己的怀里。
暖意贴合,胸腔下震颤的心跳交织。
裴骁南抬手,捧住她沾染了泪痕的脸颊:“阿寻,怎么了?”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坠落在他的手背上。
像是淅淅沥沥的一场雨,浇在心头,潮湿一片。
昏暗的房间,只有他的瞳色依旧清晰明亮。
她凑近过去,像寻到了暗夜里的烛火,想要执拗地点燃。
裴骁南漆黑的眼神一瞬不瞬看过来,安抚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她抿着唇,愣是一声没吭,任由眼泪糊了满脸。
“不哭了,好不好?”他揽过她肩膀,耐着性子哄人。
直到眼泪被他吻去,她鼻音浓重,曳着哭腔:“那你那半年都经历了什么?”
裴骁南揉着她脑袋,神色顿了下:“真想知道?”
她用力点头,听他云淡风轻地开口。
不外乎是回到了齐弘生身边,被要求吸食‘四号’,为取得信任,他选择牺牲所有。
时晚寻做新闻几年,做纪录片前察看相关缉毒资料的时候,不是没有看到过缉毒警察因公染毒的事迹,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自己也成为一枚‘弃子’的下场。
幸好他偏离了齐弘生一开始设计的轨道。
伊文救了他,又或者说,少年心性单纯,并没有对他的身份起疑。
看着身边人因毒惨死的下场,伊文只是单纯讨厌毒品,所以并没有任何继承齐弘生衣钵的想法。
父母早亡,齐弘生之前是靠大哥带大,对大哥留下的孩子自然更纵容。
只要他不干出格的事情,怎么选择,齐弘生都不会强求。
之后齐弘生接到了一笔大单,他的野心被渐高的年岁所击退,想着联合贺家,共同运输这批货。
在西城,毒枭内部彼此攻讦,各立规矩是常态,还需要警惕缅甸政|府|军的力量。
齐弘生将交易地点定在了宝塔寺的厢院,佛寺清净,降低引人警觉的可能性。
他给了贺祈山信任的可能性,遭到的却是缅甸军的重创。
贺祈山向来标榜自己是生意人,利益当头,缅甸军能跟他在军火上达成一致,他完全没必要去开拓其他生意。
齐弘生没料到这次的围剿以及我方警方的速度。
当他被包围的时候就知道,除了死自己根本没办法走逃脱。
而这么快泄露风声能让条子形成包围圈,只有内部存在卧底的情况。
彼时,裴骁南发送完信号,自身状况岌岌可危。
贺祈山拿枪抵着他脑袋,桃花眼潋滟:“裴总想要我帮忙还是直接给你个了断?”
“贺总自然有判断。”他不咸不淡地回。
贺祈山悠然一笑:“我看的出来,阿寻喜欢你,你真的对得起她的喜欢吗?”
他则是给出个耐人寻味的答案:“我会永远保护好她。”
之后,裴骁南被缅甸军带走。
他没有明面上能解释的身份,只能被缅甸军当作俘虏,暂时扣押,搜寻人员搜寻无果,再加上他体内芯片没办法在无信号区定位,因此消失匿迹一个月。
齐弘生被捕,宣告西城最大毒枭势力的瓦解,然而就像沙尘暴,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尚未可知。
在这条缉毒的征程上,即使他从一线退下,也会有人顶上。
无可否认的是,他做的功绩一定是浓墨重彩的那一笔。
裴骁南说完,打消掉她的顾虑,又伸出手盖住小姑娘的眼睫,试图让她忘掉一切。
她眼睫簌簌,咽了咽喉头。
裴骁南将人抱过来肩头,由衷道:“阿寻,这一次我抱住你——”
“就不会再松手了。”
……
大年初七,江城电视台正式结束春节假期。
上班的第一天,她就发现桌面上过了花期的虎尾兰居然奇迹般又恢复了生命力。
或许是立春了,也或许因为是他回来了。
她心情明朗,处理了会儿写的稿子,又被钱澄叫进办公室领了个任务。
说是应台里要求,她需要跟网友们在元宵节当晚开一个直播互动。
时晚寻不是很懂,耐心道:“直播需要我做什么吗?”
“就是跟大家聊一聊在官博下的问题,以及节目的后续,不用太紧张。”钱澄说,“最近有个纪录片的奖项比赛,负责人联系了我,我就让你当了推荐人。”
“如果到时候能提名或者获奖的话,到时候得去一趟京城。”
钱澄耸肩,打趣道:“时记者,万一总台要给你挖走,我都怕留不住你了。”
时晚寻怔了怔:“没有,我现在还是比较想留在江城。”
钱澄:“哪怕有更好的机会也无所谓吗?”
“机会都是人选的,我只做我不后悔的决定。”她露出个笑容,眼神坚定也勇敢。
元宵节当天,直播的活动约在了晚上八点。
除夕之后,时晚寻这段时间都没回青枝巷住。
回去后,她看了眼时间,才七点整,就先处理了下工作。
她近视不算太严重,只有对着电脑时才架起金边眼镜,屏幕幽微的光倒映在镜片上。
裴骁南今天说有警局聚餐还没回来,所以偌大的空间内只能听到键盘的敲击声。
起身接水时,门口传来响动声。
她诧异地抬眼:“你们聚餐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裴骁南臂弯处搭了件外套,推门进来,人高腿长,跟衣架子一样。
看到她,他矜冷的神情稍稍缓和:“他们还要喝酒,愣是不放人走,我还是先回来了。”
时晚寻若有所思,觉得两人是在一起,但彼此正常的社交生活还是得予以尊重。
她眨了眨眼:“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女朋友还在家等我。”
时晚寻:“……”
听起来好像她有多不近人情一样。
“我哪儿有那么凶?”长了张顶级甜妹的脸,时晚寻气质虽清冷,但谁都不觉得她跟‘凶’这个字儿搭得上边。
裴骁南笑了下,诚恳地说:“没有说你凶。”
毕竟那群同事只会吐槽他是‘妻奴’,抑或是重色轻友罢了。
想到一会儿的直播,她提前打了个预防针:“我今晚有个任务,所以等会儿可能得在客厅待一会儿。”
“做什么?”
“台里要求的直播。”
裴骁南应声:“嗯,我先去洗澡。”
过了会儿浴室门被拉开,男人眉弓优越,黑发黑瞳,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他套了件居家的卫衣,坐在沙发上。肌理线条明晰冷淡。
裴骁南目光沉沉地看过去,漆黑的眼瞳里满是她的倒影。
感觉到他不加掩饰的注视,时晚寻雪白的脸颊浮现着一缕嫣红:“裴骁南。”
“怎么了?”他好整以暇地问,“陪你工作,有什么问题?”
她嘟囔道:“但你这样我没办法工作了……”
他一坐在那儿,就有天然让她分心的气场,不得不承认,是她定力不够。
他反倒是故意笑道:“行,怪我。”
之后裴骁南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又问了几句今晚直播的事情。
了解清楚后,他丝毫没有要从沙发上离开的意思,看样子是要留下来看她的表现。
即使经常出现在镜头前,一会儿的直播任务还是让她稍显紧张。
时晚寻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抿好口红后深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刚刚开播,弹幕大军就蜂拥而来。
她今天穿了身淡粉色的圆领羊绒衫,衬得肤色冷白,像是通透的玉。
时晚寻关掉那些多余的美颜,眼神澄澈地看着镜头,就连脸颊的细微绒毛都细致可见。
她调试了下功能,梨涡盈盈地笑着打招呼:“大家晚上好。”
【老婆!好美好美!好甜好甜!】
【老婆贴贴,吃饭了吗?】
【现在是在哪里跟我们直播呀?】
【……】
时晚寻看着一条条评论,耳根慢腾腾变红。
她挑了几个问题出来回复:“吃完了。”
“现在是在家里。”
“大家不要送礼物啦,真的很破费。”
聊了会儿近期的工作,弹幕的气氛很是轻松,弄得她的神经也不再紧绷。
不过她再怎么呼吁,送礼物的行为依然没有停,署名为n的人最为‘财大气粗’。
还相当嚣张地留言:【老婆,我的。】
下面的弹幕立刻变得幼稚起来。
【楼上,老婆是我的。】
【你们是要让时记者犯重婚罪吗?】
【你们别打啦,我就帮我朋友问问,时记者现在有男朋友吗?】
时晚寻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从正常的交流中转到自己的个人问题上,耳根瞬间转为一片绯色。
【好乖啊,喊老婆都会耳朵红的吗?!】
【老婆晚上吃的什么啊?我只能啃泡面呜呜tvt】
【……】
时晚寻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单独跟这个n说一说不要再送礼物的事情。
她正在思考措辞时,沙发上的男人扔掉手机,一步步靠近。
男人黑裤利落,简单卫衣下是宽肩窄腰的身形。
光是身材就足够引人注目。
时晚寻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过来,慌乱之间,只能看到满屏弹幕飞快从眼前掠过。
弹幕在发疯的时候,她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像是煮沸的开水咕噜噜直冒泡。
时晚寻生怕不小心让他出镜会带来他的工作一定困扰,慌忙想要用手去挡。
结果却不小心把直播的摄像头摁到关闭。
她的双手被反扣,鼻息间满是沉沉的檀木气息。
羊绒衫本就偏宽松款,瓷白的肩头直接落进他眼底。
裴骁南笑得轻挑,呢喃着问:“怎么不说话,嗯?”
他的嗓音低淡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然而发生的一切早就让直播间瞬间被点燃。
【我去,我看见什么了?!这男的身材也太好了吧,斯哈斯哈!】
【没看清楚脸哇,可惜了。】
【啊啊啊啊,时记者有男朋友了。】
【是男朋友还是老公?有点甜】
片刻后,她只得慌不择路关掉直播。
其实该聊的也差不多,除了回答一些问题,以及被众人疯狂喊‘老婆’之外,时晚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结束了?”
他骨节分明的指节贴近她的蝴蝶骨,似笑非笑地问,“那我们是不是得开始做点儿别的?”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下章正文完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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