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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霖一愣,赶紧往回抽手:“放开。”
蒋铭宇死死拽着他,完全没有松手趋势。
老警察清清嗓子:“你说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原因?能有什么原因?”蒋晓刚梗着脖子嚷嚷。不管年轻警察怎么劝,他硬是拦在路上,丝毫不肯退让。
向霖趁着这个功夫,继续努力往回抽手。蒋铭宇越捏越紧,疼得向霖直皱眉:“我艹,你徒手捏石头呢?”
蒋铭宇一愣,赶紧松手。
向霖抽回手,甩了几下。
看眼空荡荡的手心,又看看向霖微微泛红的手背,蒋铭宇拧了下眉心,转身踹倒蒋晓刚。
他动作速度太快,又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蒋晓刚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脚揣进了门帘里面。直到蒋晓刚咚得一声摔在地上,人群里才爆发出短促惊呼。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年轻的钳制住蒋铭宇,年长的走进育苗室。
看见警察走进来,蒋晓刚顾不上喊疼,拍拍屁股就爬起来:“看见了吧,看见了吧?这里都是花苗。”
育苗室里是一排排的钢架子,每个架子分三层,每层上面都整整齐齐放着育苗盒,侧边还挂了紫外线育苗灯。老警察走进去后,盯着那些灯看了几眼,对着年轻警察比了个手势。
年轻警察疑惑地松开手。
蒋铭宇重获自由,先转身看向霖。见到向霖在盯着自己看,蒋铭宇微抿了下嘴角,脸上依旧绷着,但眼里露出点笑意。
向霖翻个白眼,偏头打量起育苗室。
看见育苗室情形,吴红惊讶地啊了一声,蒋虎则疑惑地看着蒋铭宇。其他人也从门口看见了里面的情况,不少村民窃窃私语:“这算什么原因?”“种个花就被打?”
“就是,我就种个花,凭什么就打人?”蒋晓刚跟着嚷嚷。
向霖盯着那些小小的育苗盒看了几眼,又把目光挪回蒋铭宇身上。
蒋铭宇随手扯出株小苗。把小苗递到老警察面前,蒋铭宇平静道:“一板育苗盒72穴,每层架子放3板,一个架子就是648株。这么间育苗室里,架子可不只5张。”
老警察微微张开嘴,回头望过去。育苗室面积占了大棚快四分之一,里面分左右两边,每边粗略算过去,都不只十个架子。换句话说,这么一座育苗室里的小苗就要上万。
上万,这是什么概念?老警察摸出手铐,迅速铐住蒋晓刚。
人群里再次发出惊呼,连向霖都微微一愣。
“3000株以上就要判5年,上万株不知道要怎么判?”蒋铭宇看了蒋晓刚一眼,又扭头看向霖。
向霖微眯了下眼睛。
“罂粟。”蒋铭宇晃了晃手里的小苗,随手扔回育苗盒。
走回向霖身边后,他轻轻挑了下眉:“谢谢。”
向霖一愣。
“谢谢你担心我。”蒋铭宇说。
整件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向霖几个意料。中午坐在蒋虎家里吃着午餐,李峰还忍不住嘀咕:“我艹?制d?就在我们身边?”
“不是制d。”宁洲推推眼镜,扭头看向霖,“这是种d。”
向霖敷衍的点了下头,朝宁洲这边挪两下凳子。蒋晓刚被抓后,蒋铭宇打人事件被定性成了为民除害、大义灭亲,据说还有可能得到举报奖励。打人还被奖励,这可真是,向霖翻个白眼,又朝宁洲旁边挪。
蒋铭宇看着两人中间原来越大的空隙,微微绷直嘴角。
吃完饭后,蒋铭宇单独叫住向霖。
向霖不耐烦:“事先说好,我不是担心你,我只是天性如此、爱管闲事。”
蒋铭宇点点头,突兀道:“我不去法国。”
向霖一愣。
蒋铭宇目光落在向霖小腹上,声音很轻:“当时,很疼吧?”
向霖没说话。
蒋铭宇嘴唇动了两下:“之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所以就不去法国了?向霖沉默许久,骂了句我艹。
下午看地的时候,向霖还没从气愤里缓过神。宁洲几次打量他,忍不住问:“主公?蒋铭宇找你做什么?”
“找我发疯。”向霖烦躁地挥挥手,闷头经过大棚。
大棚早已经被封住,棚子前停了好几辆警车。老警察正带着年轻警察忙前忙后,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抓了这么个,今年指标都能完成了。”蒋虎解释,“据说还真能帮小蒋申请奖励。”
向霖沉默着加快步伐。
看完场地,向霖几个又跟着蒋虎返回家,还没等迈进蒋虎家门,他又看见了那可令人气愤的源头。
蒋铭宇站在院门外面,看模样应该等了有一会儿。看见向霖回来,他猛的站直身子,朝前走了几步,又犹豫着停下脚。
向霖恶狠狠瞪着他:“滚。”
人的一生,满打满算也就十二、三个七年,向霖上辈子用了整整七年接近蒋铭宇、追随蒋铭宇,虽说没能把人追到手,但至少能把对方性格揣摩一二。
也就是因为能揣摩一二,所以挨了刀这件事,向霖无论如何不能让蒋铭宇知道。
这只祸害能因为蒋晓华的生恩、因为孙素芬的一口饭,还了这么多年的债,也就能为了这一刀,再还上许久。上辈子,向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建立在还债之上,这辈子,已经知道了绿茶白月光的存在,他更加不能忍受祸害来还债。
可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看着沉默逼近的蒋铭宇,向霖又骂了句滚。
蒋铭宇递给向霖个透明文件袋:“你拿着我就走。”
向霖微眯了下眼睛。文件袋里是个大红色薄本子,a4纸大小,上面印着金色字体:土地证。
蒋铭宇小声解释:“你不是要建大棚?有现成的。”
向霖把文件袋扔回给蒋铭宇:“你tm把我当什么了?”
蒋铭宇犹豫片刻,仿佛想说什么。但看着向霖难看的脸色,他最终只是说了句:“债主。”
向霖骂了句我艹:“你怎么就不能滚远点?”
“明白了。”蒋铭宇把文件袋塞回向霖手上,转身走了。
“他是要把棚子租给我们?”李峰表情有点诡异。
“他应该是送主公了吧?”宁洲小声说。
向霖捏着土地证沉默好半天,又骂了句我艹。因为白得的大棚,他们暂时连大棚都不用建,只不过种多肉的设备还需要搞,保温措施和水幕散热装置也要弄上。
至于蒋虎的地,向霖也一并租了下来。他想做的大棚不只是走批发途径,更要跟旅游参观相结合,场地当然越大越好。
合同签好后,向霖先安排李峰弄大棚改造和基础,又喊宁洲联系人搞庭院——除了院子外,他还在大棚边上建了阳光房。
等硬件差不多弄好后,已经到了11月中旬。剩下的就轮到魏南上场,花盆展示架等到位后,时间也就到了12月初。
这段时间里,蒋铭宇真的如承诺那般没有出现。
忙活的间隙里,向霖有那么两三次想到那只祸害,算算日子,这时候他肯定正在t大自习室里忙活。也许是在攒钱买电脑也说不定呢?向霖翻个白眼,又再次埋头忙碌。
圣诞节前夕,向霖他们的大棚正式完成。
只不过冬季不适宜铺货,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决定来年春天再大批进货招人。
“没想到,还真就要弄起来了。”魏南感慨。
宁洲和李峰也跟着点头:“之前都是搀和家里的事,这么从头到尾自己搞事业,我们都还是第一次。”
“希望能多赚点小钱钱。”向霖举起酒杯,另外三个也跟着举杯。玻璃杯清脆撞击声里,四个人一起道:“圣诞快乐。”
一杯啤酒下肚,魏南抹把嘴:“提前一周过圣诞,也就只有我们南风了。”
“那还不是没办法。”李峰嘿嘿笑着,“明天你们就回h市了,想一起过圣诞也过不着啊。”
“别抱怨了。”宁洲推推眼镜,“要不是大棚的事,我们想提前过圣诞还没计划呢。是吧,主公?”
向霖也跟着笑笑,正想凑趣说句什么,魏南的手机响起来。
“呦喂,又要撒狗粮了。”李峰挪揄。
“羡慕啊?”魏南笑呵呵摸出手机,看着屏幕愣了愣。
向霖疑惑地看过去,发现屏幕上写着小姨两个字。
“魏老师?”向霖问。
魏南点点头,接通说了声喂。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向霖只能听见又急又快的声调。
魏南越听脸色越奇怪,挂断电话后,他扭头直愣愣盯着向霖。
“看我干什么?”向霖惊了。
魏南又转头盯李峰和宁洲。好几秒后,他咽了口口水,才骂了句我操。
向霖:“?”
魏南:“...蒋铭宇退学了。”
向霖:“?!”
蒋铭宇退学了。据魏婧说,蒋铭宇十月份就退了学,中间不知道忙了些什么,前几天才联系一中,问能不能复读。
“退学?他为什么退学啊?”李峰和宁洲震惊。
“就说是不想读了?”魏南声音犹疑,“想要重考,换个城市。”
向霖心里咯噔一声:“换...哪儿?”
魏南盯着向霖,声音越来越小:“说是要换...h市。”
向霖差点没喷出口血来。原本以为那只祸害销声匿迹,谁知道对方不声不响甩出个大招?
知恩图报,这tm真是知恩图报。上辈子欠一刀,这辈子挥着砖头给蒋晓刚开瓢。上辈子欠了一年,这辈子就退学复读一年。蒋铭宇啊蒋铭宇,你tm就是只脑残。向霖垂眸看了会儿玻璃杯,抓起旁边酒瓶整瓶吹下去。
瓶子见底,他在三个人诧异目光下,又灌了一瓶。
返校三五天,连大学室友吕江都看出了向霖的郁闷。开完班会后,吕江忍不住问:“你这怎么了?跟欠了谁钱一样?”
向霖一边慢吞吞朝寝室走,一边懒洋洋道:“我这不是欠了人钱,我是被别人欠了钱。”
吕江愣了愣,笑了:“也是,现在欠钱的才是大爷,借钱的反倒是孙子。”
向霖也跟着笑笑,顺手摸出手机。看着黑幽幽的手机屏幕,向霖迟疑几秒,又把手机揣回口袋:“几点了?”
吕江报了个时间:“你不是有手机?”
“没电了。”向霖随口敷衍,“你去食堂吧。我不太饿,先回寝室了。”
“行。”吕江点点头,又问,“刚才辅导员说的那事,你怎么想的?”
刚刚开班会的主题,是说下学习交换生的事。珠宝设计专业还有交换机会,这点向霖完全没有料到。听班主任的意思,这次是跟英国老牌珠宝设计院校做交换,机会难得,只是需要按比例缴学费。
只不过交点学费就能出国镀金,特别是能去不错的珠宝设计学校镀金,这怎么想都是个好事,向霖隐隐有些心动。只是限煤令那事还悬着,没解决之前就出国,向霖总有些不安心。
“再说吧,我得想想。”向霖说。
跟吕江分开后,向霖走了一会儿,再次摸出手机。看着黑幽幽的屏幕,他指尖在开机键上徘徊几秒钟,又把手机揣回口袋。
自从知道蒋铭宇退学那天起,向霖就没敢长时间开过机。特别是返校后,他更是能关机就关机,关到后来,庄英都开始怀疑向霖手机是不是坏了。
其实按照蒋铭宇退学的时间算,这已经又两三个月了,就算他要打电话也早打了。之气那会儿没打,现在基本也就不会打,这么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向霖又慢吞吞摸出手机。
翻开屏幕,按下开机键,再次合上屏幕揣回兜里,这串动作一气呵成。开机提示音从裤兜里传出来好一会儿后,向霖才轻轻叹口气。
没有其他声音,说明这段时间里没有未接电话,也没用接到短信。
魏南那几个浑蛋,大半天没联系,都不知道发个消息?向霖挠挠鼻子尖,慢吞吞掏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时间,18:22分。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平安夜。
向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给魏南几个群发了qq消息。宁洲和李峰迅速回了过来,魏南迟迟没有动静。这种事情常有,魏南那个不靠谱的肯定在跟甜甜卿卿我我,向霖笑笑,又给庄英拨了电话。
问了问家里情况,又胡扯了一小会儿,向霖挂断电话,晃晃悠悠往寝室走。走了没几步,手机嘟嘟震动两下。向霖骂了句有异性没人性,才按亮屏幕。
但屏幕上并没新的qq提示,反倒有一通未接来电。
是个没存过的手机号,向霖看眼归属地,h市的。本地没存过的,还只响了两声就挂断?多半是个骗子?向霖刚诽谤完,手机屏幕又亮起来,还是那串号码打进来的。
向霖顺手接通:“喂?”
电话那段没有声音。
“喂?”向霖又问,“哪位?不说话我挂了。”
“别挂。”冷清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
向霖愣了愣,啪一声挂断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又打进来。向霖这次看都没看,就径直按了挂断键。
可能是对方感受到向霖的决然,电话没再打过来。看着彻底陷入黑暗的屏幕,向霖缓缓吐出口气,小声骂了句我艹。
盯着黑掉的屏幕看了快三分钟,确定对方真不打算打过来后,向霖才长长舒口气。
那只祸害退学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这些向霖统统都不想知道,只要他不再打电话过来,只要他不再想着还情还恩的,只要他不在出现在自己生活里,向霖就已经谢天谢地。
可是那只祸害,他为什么偏偏不给自己谢天谢地的机会?他为什么还非要打电话过来?向霖踹了脚路边石子。
小石子咕噜噜朝前滚,咚的一声撞到某双鞋上。那是双黑色的鞋,没什么牌子,也没有设计感——就和夜市上一抓一大把的那些鞋子一样。
向霖猛地抬头:“艹?”
鞋子的主人也在扭头看他。四目相对,向霖回神,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踢到你了?”
“下次别乱踢。”对方看了眼地上的小石子,摆摆手走了。
对方离开后,向霖长出口气,刚想再骂句蒋祸害,他手机又嘟嘟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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