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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姐,枉我还为你家大小姐的事来回奔走,你们却有心思在这打闹生事,你知不知道你那长姐明天就要处斩你可曾顾念姊妹情意”
赵婉宁傲然走上前款款入座,正好坐在高渐行旁边的主宾席位上,赵婉宁一副慈悲心肠的模样看着偏席上的叶嫣然。
被赵婉宁轻描淡写地这样一说,众人纷纷指着叶嫣然自私冷血,枉顾亲情,这对叶嫣然的名声极为不利。
这些贵女原本就趋炎附势,见赵婉宁这样说,纷纷对叶嫣然指手画脚,露出鄙夷之色。
“公主倒是关心我的家事得紧啊我那姐姐蒙受冤屈身陷囹圄,我相信提刑司会秉公执法,还我御史府公道,洗刷长姐冤屈有句话叫做公道自在人心”
叶嫣然不卑不亢地温声说道。
“好一个公道希望你明天还有这样的自信。”赵婉宁缓了缓喝了口茶。
“昨日本公主去诏狱巡查,看了御史府大小姐,衣衫褴褛饱受折磨。堂堂御史府小姐,我见她衣不蔽体,伸着白花花的大长腿躺在草堆里,着实可怜。这葵水啊,弄得满身都是。”
众女眷大惊,“这可太丢人了,她以后怎么见人,都说这诏狱凶险,可都是些大老爷们,谁会怜香惜玉”
见达到效果,赵婉宁得意得继续说道
“怜香惜玉进了诏狱,就是囚犯,可没有什么千金大小姐。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听狱卒说,叶大小姐意图以色侍人,只为了免受折磨。没想到你们御史府的小姐这般没有骨气,竟是这般污秽之人亏我还让狱卒善待叶小姐,真让本公主深感痛心啊。”
“公主真是心善啊”旁边的贵女小姐纷纷赞叹。
赵婉宁虽然明面上帮御史府,却拉踩诏狱中叶嫣然的名声。
“好一个口蜜腹剑啊,公主真会做人好人全让你做了还不忘拉踩御史府所有小姐,妙啊”叶嫣然突然鼓掌。
“大胆区区御史府二小姐,居然敢诋毁公主,谁给你的胆量”庞芊芊在一旁怒骂道。
经她这么说,虽然受罪的是叶玉燕,但是名声却是实实在在她叶嫣然的,她不容许赵婉宁这样玷污她的名声。
“怎么公主不是自诩好人吗请问公主你是亲眼所见长姐勾搭狱卒还是道听途说”
“自然是典狱官告诉本公主的他的话还能有假”赵婉宁吞吞吐吐道。
“既然公主看见我长姐被狱卒折磨,屈打成招,为了活命,不要名节如果换做公主,公主为了活命可愿意拿自己的清白之躯侍奉狱卒”
“本公主自然不会名节可比命重要。”赵婉宁悻悻地说道。
“既然公主知道名节的重要性,我也相信公主不会这么做,在座的各位闺秀会这样做吗”叶嫣然进一步责问。
“我们也不会”
众人面面相觑,“是啊,谁会拿自己的名声和清白给狱卒糟蹋”
叶嫣然又站起来接着道。
“既然大家都不会拿名节说事,那我长姐凭什么要那样做公主眼睁睁地看着狱卒枉顾国法,纵容狱卒胡言乱语玷污长姐名声,公主倒是好一副菩萨心肠呢”
叶嫣然轻描淡写地回击,把赵婉宁气得脸色煞白。
“哼,牙尖嘴利清不清白,等明日提刑司订案不知道你们御史府同时折损了两位千金,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庞家斗”
庞芊芊见赵婉宁撑腰,已经恢复了神气,一副居高临下的鄙夷和优越感油然而生。
“好了好了,别光顾着口舌之争,你听高大师这琴音,倒是美妙得很啊”陪高渐行的随行乐官季典乐连忙圆场。
眼看这场闹剧愈演愈烈,赵婉宁见讨不到好处也就没再吱声。
但这叶家两位小姐的梁子,是和她赵婉宁结上了。
赵婉宁也不是个心急之人。
赵婉宁今晚一身轻便鹅黄织锦夹花袄,衬托出赵婉宁端庄贵气了些。
因为左青今晚正在这听风楼附近巡视。要不是顾及左青,赵婉宁兴许会在人前杖责这叶小姐。
赵婉宁想着万一这里惊动了左青。保不准左青会因为诏狱中的叶大小姐,偏袒这叶家母女。
到时她赵婉宁又落得欺负叶家母女的恶名,给原本在暮云阁不受左青待见的她,更加雪上加霜。
高渐行的琴音渐渐在大厅中萦绕,看似随意地抚琴,实则刚柔并济。
琴声时而如清泉细响,时而如万马奔腾惊涛拍岸,时而如窃窃私语如泣如诉,时而如高山流水渐入佳境,让人曲意难平,流连忘返。
曲罢,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愧是盛京第一琴师,妙啊和暮云阁的左青大人,各有千秋,盛京双璧名不虚传啊”
闺阁小姐禁不住向高渐行投去艳羡和倾慕的目光。
这高渐行和左青,在盛京都是响当当的风流倜傥的人物,更是盛京万千闺秀倾慕和暗恋的男神。
众人都在回味高渐行的曲子,叶嫣然却流着口水打着呵欠刚刚睡醒。
这让一向高傲自负的高渐行很不舒服,他对自己的琴艺还是很自信的。
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在他弹琴的时候睡着,这让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叶小姐,不知道高某的琴如何久闻御史府小姐色艺无双,渐行不知道有没有荣幸今日听叶小姐弹奏一曲”
高渐行冷不丁地这样安静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看着叶嫣然,叶嫣然也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惊醒。
叶嫣然笑着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大师的琴声确实是妙啊小女子因为长姐的事,几日无法合眼,听着高大师高雅的琴音仿佛畅游仙界,这种感觉太过美妙,一发入魂,小女子这才酣然入睡,还要多谢高大师让我感受到片刻的宁静高大师琴艺超群,我只想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好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叶小姐果真是难得的性情中人啊曲高和寡,知音难觅啊”
“高大师弹奏的是远古失传的俞伯牙的高山流水吧”
“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
叶嫣然笑而不语。
“知音啊这首曲子是我在一处古迹中找寻到的,无人知晓。这就是缘分啊”
高渐行激动得站起来,红光满面。
“从今往后,叶小姐就是我高渐行的知己”
“兄弟客气了”
叶嫣然笑着合手回礼。
叶嫣然这一席话,巧妙地化解了危机,高渐行听叶嫣然这么夸赞,微笑着连连点头,心中反倒变得舒坦起来。
“叶小姐居然和高大师称兄道弟,她这种草包有什么资格她不过是个花瓶,沽名钓誉罢了”庞芊芊在一旁愤愤不平地暗骂道。
“对对对,你有本事就当场弹奏一曲正好高大师也在,也好给你指点指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赵婉宁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高渐行倒是不理会赵婉宁两人,带着少许期待的目光柔和地看着叶嫣然。
“既然都想听听叶小姐弹琴,叶小姐不妨展露一二”高渐行温声说道。
“既然高大师想听我弹琴,那小女子就献丑了。不过,一个人弹,多没意思庞二小姐不是自负琴意高超吗可敢与我斗琴”
叶嫣然笑着随意散漫的样子,并未表现出任何怯场,反倒是把庞芊芊轻而易举拉下水。
庞芊芊原本想让叶嫣然出丑,这倒好,如果和叶嫣然斗琴被比下去,她庞芊芊丢脸可就丢大了。
“怎么庞二小姐不敢和我比试”叶嫣然抬起蝶翼一样的睫毛,微笑着看着庞芊芊。
庞芊芊气得面红耳赤,“看来今天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既然你三番五次挑衅,本小姐今天就给你上一课”
庞芊芊随即跪在高渐行面前,“老师,如果我赢了叶小姐,老师可否收回成命,让我继续留在老师身边”
高渐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虽然有点犹豫,最后还是点点头。
“如果你赢了叶家小姐,我就收回成命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你输了,你就不许再踏进我这听风楼,从此你我师徒缘尽。”
“是,师傅我有把握打败这小贱人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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