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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想告诉她的,这里离出口最多十几二十步,烛龙大人在他们对话中途就走过来了,此刻与他们的直线距离最多五米,因为太暗了,整个尸山也是暗无天日的,所以……就是这样。
数秒间,林小鸢宛如不带任何防护工具从北极柜仙山上跳下去,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清醒的坠入小神女湖城的湖心里,双脚都没怎么用力,只轻轻一蹬,脑袋露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活过来了……
面对,似乎没有她想象中艰难。
纵然如此,林小鸢还是有些脱力的,撑着膝盖起身到一半,多亏云琅及时扶了她一把才没有跌坐回地上。
等她站稳了,又匆忙调整好呼吸,张口对着前方的沌暗讷讷轻唤:“爸爸?”
音将落,前方传来回应,是个朗朗少年音:“真是的,怎么声音抖成这样?我当是多大回事?天塌下来有爸爸给你顶着,你怕什么?”
当然是怕给你添麻烦,虽然已经惹出来了。
林小鸢说不出一个字。
烛龙往她这处走了几步,见她不吭声,便也停在五步开外。
父女两,隔空沉默。
云琅这个不善表达的人只好硬着头皮充当调和,尴尬扬声:“烛龙大人您为何用这副、这副少年形态?”
是啊,林小鸢也怪纳闷的,她这边掉马了,爸爸为什么不用最威严的半人半龙形态?至少能在气势上对她起到碾压作用,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烛龙‘嘁’了声,仿佛嘲笑他们这些小孩儿没见识:“因为老……因为我法力无边,想用什么形态就用什么形态。”
云琅:“……”
林小鸢:“……”
确定了,之前的担心完全多余!
林小鸢忍了忍,发现实在忍不住,只好顺从心情吐槽道:“你想说的是‘老子’吧?”
“我不是你老子?”少年带着疑惑站定在她面前。
他起手打个响指,一点金红色的火光从指尖扩散开,点亮视野。
在林小鸢面前的少年,顶一头纯粹的白毛,穿口袋很多的羽绒马甲、胸前印着‘征服每座高山’字样的t恤,同样是口袋很多的功能性帆布裤、登山靴,身后还背一只超大号旅行包。
一如最初,他们在公园初见的模样。
少年将滑雪时才会带的十分夸张的护目镜推到脑门上,露出一双圆大有神的眼睛,咧嘴露出整齐的白牙,对她笑:“惊喜多点,还是惊吓多点?”
林小鸢登时酸了鼻子,要哭不哭地:“对不起……”
她垂下头,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烛龙被女儿这声道歉弄得忘了先前酝酿好的台词,面上僵了一瞬,顾不上说玩笑话,连忙安慰:“不用道歉,我是你爸爸,帮你收拾善后都是应该的。你乖了那么多年,偶尔犯错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有意为之。”
老父亲越包容大度,做女儿的就越愧疚。
“可是这个错误明明可以避免,但凡我多问一句,和谁商量一下。”林小鸢咬了咬唇。
曾经她可是学霸来着,最忌犯低级错误了。
白毛少年就乐观,无所谓的笑着挥手,“已经这样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做甚?你要是不犯点儿错,我都不知道你真实的来历。”
手挥完了,放到女儿脑袋上安抚的摸一摸,再搭在她肩上嘉许的按一按,仿佛在说:你做得好!
林小鸢瞬间领悟:“让您从无边无际的公文山里解脱出来,您一定打心底的高兴吧……”
白毛得意的表情僵凝住,嘴角轻微抽搐。
云琅噗嗤一声,笑场。
父女两侧首看他,不善的眼神表达到位:有你什么事?
山海顶流琅公子被望得窘迫,悄无声息把脸瞥向一边,光洁的白色面具藏住了他尴尬的表情,卡在面具边缘的耳根却红得滴血。
烛龙注意到了这一点,惊奇的‘咦’了声:“就害羞了?”
云琅不认:“没有!”
林小鸢凑近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处:“那你耳根那么红?”
云琅郁结。
红耳根这种事又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林小鸢见他实在窘迫得厉害,好心问:“要不要喝水?”
北极柜仙宫的女官遵照神女的吩咐从后山引了一股地下清泉赠她,入口丝丝冰凉,解渴降温有奇效。
云琅还没来得及回答,烛龙先一步抢白:“我要喝,听说你在这边出了事,我急吼吼的赶过来,早饭都没吃上!”
“已经是早上了吗?”林小鸢记得从离开老钟家时还是深夜,在灯城里游玩的时间也不长,最多三个小时。
云琅解释道:“空间里的时间和外界不同,加之你们到时,阿四刚布置好的四季尚未打到最稳定的状态,故而会让你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速。”
林小鸢想起来了,进灯城时,那位狐狸阿婆就告诉过她这一点。
“对啊,我不能再回灯城了,一个人只能进出一次……”
倒不是要立刻掉头回去玩,轻重缓急她是分得清楚的。
只是通道入口忽然开在面前时,她光顾着害怕,忘了灯城特殊的限制。
在黑漆漆的通道里走着,和云琅聊着,等她放松下来了,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事情解决要回灯城大玩特玩一番!
“我也太糊涂了。”林小鸢暗骂自己没记性。
烛龙自动理解为单纯的遗憾,干脆道:“待为父陪你去尸山走一遭,让四时主为你调配一瓶特质灵力,灯节期间任你自由进出,有问题我单着!”
云琅在旁附和:“一次进出的规定是为了保护灵力低弱的小妖怪,同时做到有效限流,你想继续回去玩的话,是不成问题的。”
换做从前,林小鸢同时得到两个有分量的保证,心里定然美得开花了。
眼下,不能够……
来到这个世界,大家每天都给她许多许多的宠爱,对她的期待仅仅是健康快乐的长大,她却连这一点都做不好。
要是碰面时爸爸责难一句‘怎么那么不小心’,她都能好受些,而非都到了这个时候,问题没解决,还要以她的心情想法为主……
林小鸢过不去,不想太轻易的放过自己。
不过对爸爸和云琅说真话就太扫兴了,她努力笑笑,转移话题道:“好奇怪,我从前日下山玩到现在,竟然不觉丝毫疲惫。”
说这个,钟山之神可就得意了:“你也不想想进灯城空间前在哪里落脚休息过。”
云琅在白毛少年疯狂的眼神明示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念出那句用了数百年的广告语:“老钟家温泉,赠你精神百倍好状态。”
林小鸢捧场鼓掌:“好厉害,不愧是以爸爸为名开的全界连锁店。”
烛龙忽然想到出发前,饕餮那句状似无意实则刻意的‘遇到麻烦了吗?那看来给她的玉币是花不完了’,老父亲心里不禁泛酸。
他把女儿拉到一侧,低声交代说:“以后出去玩,钱不够了就把灵火印给对方看,他们自会去本地‘老钟家’或者钟山办事处的前台结账。”
林小鸢勾着脑袋,余光瞄着斜后方的云琅,也是超小声:“可是我不会用……”
“是我疏忽了。”烛龙抓起她的手言传身教,“你看啊,只要集中精神,像这样——”
林小鸢掌心忽地一热,一枚钟山之神的灵火印记缓慢的闪现出来,心领神会:“原来这么简单。”
她又突发奇想问:“有了这枚灵火印,我是不是能在山海界横着走?”
烛龙大笑:“你在最热闹的马路上打滚都有人帮你清场,还要在你开始滚之前将地板打扫干净。”
“那就太霸道了,影响不好。”林小鸢望着在她心念驱动下不断在掌心闪现的灵火印,忽然中二,“手握权利而不用,也是一种权利!”
烛龙完全不觉得哪里有问题,美滋滋地夸奖:“觉悟很高,不愧是我女儿。”
云琅见父女两碰面不到三分钟已经欢乐的闲扯到别处,估摸着自己该退场了,主动道:“人已送到,我先回去复命,免得诸位大人担心。”
烛龙回头感谢:“我不在的时候,多亏你陪小鸢。”
云琅肃色点了下头,说应该的,转身向来路行去。
林小鸢目送他渐渐融入通道的黑暗中,后知后觉的在想,这是她和成男版云琅的第一次正面交集呢,尊重是一回事,没看到真容多少是有些遗憾的。
身旁的老父亲忽然不爽,情绪很浓地说:“我跟他客套几句,他跟我说应该的?我们很熟吗?”
林小鸢先还有几分纳闷,看到年轻白毛计较的鼓起双颊,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敌意,霎时懂了:“云琅全句是:我过去也承蒙烛龙大人许多关照,小鸢是我的朋友,她有麻烦,我理应尽一份力——的意思。”
烛龙直接对女儿告诫道:“你长大了,要和男孩子保持距离。”
林小鸢理智站边:“那是云琅,我们是朋友,最早你还鼓励我积极给他寄明信片,你忘记了?”
烛龙上上下下扫视出落得比他想象中还要亭亭玉立的林大鸢,即便她还带着面具,他也能从面具下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肯定她的颜值。
“最早和现在能一样吗?”白毛酸溜溜的,现在已经开始有危机感了。
林小鸢不得不提醒:“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恢复五岁半,云琅的成男版也是用四季之力强行弄出来的,我们还是两个可爱的小朋友,至于长大以后的事,我们不要去胡乱猜测,给点信任和尊重,好不好?”
末尾这个‘好不好’就很有息事宁人的味道,换成‘别闹了’也不违和。
烛龙被女儿的理智感染,认真‘嗯’了一声:“是我想多了。”
林小鸢眼睛一弯,那句‘不能怪爸爸,这也是爸爸爱护我的表现!’都来到嘴边,如何都说不出来,只好改口道:“你想不想看看我现在模样?”
烛龙看出女儿想拍马屁的,人长大了,会说话的眼睛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都罢,女孩子在感情方面表达内敛些好。
他暗暗欣慰,面上点头。
林小鸢做了个呼吸,将珍贵的九尾狐面具摘下,露出一张恬静姣好的面露。
几乎同时,烛龙似有怔忡,流转着诸多情绪的眼睛逐渐蒙上一层水雾,感动得随时落下热泪。
他亦是有控制的,知道自己一直感性,但这眼泪万万不能掉,万丈光芒的伟岸父亲形象必须立住了!
林小鸢只管抿着唇对爸爸展露笑容,想成为他最好的女儿,成为钟山之神的骄傲,纵然……此刻的她惹了不得了麻烦。
父女两傻傻的做着对视,各自感动。
片刻,烛龙整理好纷复的情绪,频频点头:“原来我女儿长大是这个样子,真好。”
提前看到了,他心满意足。
林小鸢要是正常接话,只怕场面会控制不住,她眼波轻轻一转,调侃道:“不如爸爸威风,千变万化不重样。”
烛龙淡定一扬眉:“不然怎么做你爸爸?”
林小鸢无法反驳,唯有顺从:“你有道理。”
“出口就在前面,准备好没有?”
“嗯。”
“出发,爸爸会一直在你身边。”
跨出通道的一刹,视线依旧黑灰一片,浓郁的腥腐气味在一瞬间侵入林小鸢的鼻息,熏得她止不住的干呕,整个人摇摇欲坠。
“当心。”烛龙伸手将她扶住,站定在原地。
林小鸢适应了污浊的空气,抬起头一望,发现自己正位于半空中。
四周被深灰色的瘴气包围,暗无天日,视线尽头分不清天与地的交界,脚下白骨成堆,形成起起伏伏的地势,绵延数百里。
浓稠的黑水不断从地底下冒出来,流向低处,填满可怖的沟壑,不露声色的将还没有完全腐坏的断肢残体淹没,仿佛在掩盖谁的罪行。
这里的植物也会发光,张牙舞爪的、光秃秃的树木,会向一切活物跃跃欲试伸探去的鬼草,还有吐出阵阵毒物的巨大花朵……
它们周身泛出微弱的幽蓝色薄光,诡异又狰狞。
无声,无风,林小鸢感受不到任何生机。
死寂——
要不是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她绝对不会相信这里是山海界。
蓦地,脚下的黑水河里突然夺出一股细长水流,极富攻击性的向她冲撞来!
林小鸢心头微惊,眼前火光闪耀,将那冲撞完全挡下。
沉闷而粘腻的‘啪’地一声,一个丑东西像撞在了玻璃上,只有巴掌大小,歪掉的嘴露出一颗尖牙,没有毛发,看不出四肢,仿佛是撞惨了,整体往下滑去。
烛龙没让它苟活,弹出一点火把它烧成灰,笑骂:“那些大家伙还藏得好好的,你竟造次到我面前?”
真是,无知者无畏!
林小鸢脱口道:“成了精的芝麻糊?”
烛龙被逗笑:“有那么点儿意思。”
林小鸢环顾静悄悄的周围,爸爸说,那些大家伙们都藏的好好的,可是她一个都没看见……
“怕?”烛龙故意问。
林小鸢收回视线,果断摇头:“钟山之神就在我身旁,我没什么好怕的。”
语言是门艺术,林家大风筝深谙此艺术之精髓!
烛龙被女儿恭维的身心舒畅:“钟山之神是你爸,有爸爸在,谁也伤不了你。”
林小鸢只管点头,给爸爸捧场就对了!
风起,脚底下的黑河随之涌动起来,愈发激烈,水里似藏着可怖的东西。
那些白骨尸山也在变化着,被腐蚀的骨头互相挤压碰撞,发出隆隆低鸣。
看来那些大家伙们快按捺不住了。
“不过嘛——”烛龙又说了,“我女儿矜贵,以防万一,我们先上重保险。”
金色的光华自他心间绽出,晃得林小鸢睁不开眼,短暂将此处的永夜照亮。
顷刻间,鬼哭狼嚎,凄惨的叫喊声不绝于耳,沉淀了数千年的怨愤在夺目的光辉下无从躲藏,全都现了形。
林小鸢并未看到那些妖异的涌动,待她重新睁开眼,晶莹剔透的钟已经将她保护起来。
这钟呈半透明状,钟体上古老的雕纹狂放而又质朴,仿佛在讲述上古独一无二的美。
传说天地初开之际,东皇太一从太阳中孕育而生,怀中所抱混沌钟,又名东皇钟。
林小鸢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与这件上古神器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想要触碰的手都抬起来,思绪间犹疑的停下,把手收回,安静的笑了笑。
烛龙看出女儿对神器敬畏的态度,说:“此钟辗转于许多有名有姓的上古神明手中,今日它护你一次,你要对它心怀感激。”
林小鸢乖巧的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一片钟壁,虔诚道:“我是个不小心惹了麻烦的渺小人类,谢谢你今天现世保我平安。”
音落,东皇钟回应的上下晃动,又分别向左右转动些微,十分通人性。
林小鸢惊奇了:“它是在扭身子卖萌吗?也太可爱了吧!”
烛龙早就见怪不怪:“谢过就行了,它经不起夸,容易飘。”
刚说完,东皇钟略微倾斜,底部边缘翘起的一角精准撞上白毛少年的马面骨,痛得他惨呼!
林小鸢连忙安抚:“大度点,你是排行榜前列有姓名的上古神器,不要跟爸爸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东皇钟上下浮动,似在点头。
白毛又有意见:“我在上古神的排行榜里也名列前茅!”
林小鸢没辙的看着s动漫角色的白毛爸爸,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
“想什么直接说出来,跟爸爸还隐瞒什么?”
“就是啊,我个人认为今天这样的大场面,爸爸用s形象少了点惊天动地的上古风味。”
白毛傲娇了一脸:“还用你说?”
他选择用这副形容面对一夕长大的女儿,不过是心间那点仪式感在作祟。
最初,他们父女相遇时,他变化出的第一副人形就是这副。
说起那晚,烛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保全19岁的智慧重获新生,来到全无所知的界,当日在公园,见到一群长相可怕的庞然大物,不哭就算了,为何会突然笑起来?”
因为当时他正和饕餮说相声吗?
烛龙记性很好的,在一些重要的时刻,他会一直不停的找他们之中最紧张的那个说话,制造点笑料来活跃气氛。
林小鸢没想到爸爸会问这个,太细了……
难得的是她也还记得。
怎么可能忘呢?
对于那个改变了命运的夜晚,她会记一辈子。
林小鸢说:“不是突然笑的。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小姨抱了我一会儿,虽然不舍得也强迫自己把我放回原位,九凤姨姨说人的心思千百年都难懂,大伯张罗大家回去喝酒,刑天叔还建议你打110……饕饕由始至终都没变幻出人形,但目光一刻都没从我身上移开,我知道他在担心我能不能活到天亮。爸爸动了收养我的心思,同时也有许许多多的顾虑,决定和放弃全在一念之间。”
烛龙艰涩的笑了笑,未曾说话。
“我不怪你们。”林小鸢从未有怨,不会、更不能有!
爸爸他们存活了相当漫长的岁月,经历过风浪,遭遇过背叛,也拥有最纯粹的友谊。
人类的生命对于神明而言仅仅只是沧海一粟,却又能在极其有限的时间中制造出复杂而又庞大的情感,竭尽所能的伤神明的心。
被收养的最初,林小鸢常常会想起盛朗轩,想起那个令人颓唐沮丧的雨夜,躺在床上、勉强存着一息的百岁老人。
临终之别过后是生死永隔。
在那天,她看到了钟山之神的脆弱。
逝去的人能从死亡中获得永恒的平静,那么,还活着的人呢?近乎与天地同在的烛九阴呢?
失去的痛,难道他不比林小鸢清楚吗?
纵然如此,纵是如此!
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承担起养育她的责任,单方面承诺给她最好的一切,至今,从未后悔。
“我能获得新生已经非常幸运,我更不是你们任何人需要承担的责任。我对你们笑,不过是因为在初来乍到的第一夜,在我最惶恐不安的时候,你们出现了,模样有些吓人,说话有点吵,变化出人形的过程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忘记去害怕,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可怕的。而你们对我的担心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作为婴儿的我,笑容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回馈。”
很久以前,林鸢拥有得并不多,外婆教会她不求回报的给与最为珍贵,要感恩。
这些,她一直都记得。
烛龙甚是宽慰:“你是我的孩子,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都是我的孩子。不管你过去经历过什么,现在在想什么,将来有可能变成什么,我都是你的父亲。我会养育你、保护你、教导你,永远不会放弃你……你,看好了。”
熊熊火焰在少年身上燃烧,将他包围。
金红色的火光陡然拔高,向灰败的天际冲去、不断壮大,威势逼人!
转眼间,钟山之神立于尸山之上。
他身高十几二十丈,人身蛇尾,火色的长发分散在身后,冷峻的面容充满神威,蛇躯上的鳞片如同稀世的红宝石,无坚不摧,光彩夺目!
他居高俯视这尸山,当脚下的人类女孩映入眼帘,神明的目光柔和下来。
传说中,在西北海之外,赤水北岸,有一座山名为章尾山。
山中有一位神,他长着人的脸,蛇的身体,全身都是红色!
他的眼睛竖立长在额头中央,闭上眼是黑夜,睁开眼是白天。
他不吃饭,不睡觉,也不呼吸,只以风雨为食物。
他的身体长达一千里。
他能照亮西北极地的幽冥国。
他是烛龙,也被称为烛九阴。
他在人界的名字叫林筑龙,是我的父亲。
小风筝最喜欢爸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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