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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啊啦
千里之外,高座之上的童磨突然坐直了身体,他垂眸抚住胸口,刚刚这里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了跳动的频率。
“教祖大人怎么了您听到了什么吗神明的声音,真的是神明的声音吗”
虔诚的教徒跪伏在地上,关切着童磨的动态,妄图打探那传说中的神音。
童磨笑弯了眼,俯身朝男人伸出了手。
“是哦,神明的声音。”
男人在他的牵引下慢慢抬起了头,他的眼窝深陷,眼睛浑浊不堪,甚至瞳孔还有些扩散,眉宇之间满是阴翳的死气。
这张脸的血肉再充盈健康几分,便能与数月之前的港口afia首领的脸对上号。
不,这位已经消瘦干瘪到脱形的老人,正是那位首领。
严格来说,他既是港口afia的首领,也是万世极乐教的教徒,更是一位已经濒死而不自知的老人。
“请告诉我吧,神明的圣谕,教祖大人”
数月前的他绝对不会是这幅卑微的低贱模样,跪在地上冲着童磨摇尾乞怜。
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童磨。
他那被首领误认为是不死的异能力,其本体不过是童磨的血鬼术。
童磨用携带着毒素的冰晶将首领体内坏死衰竭的器官重新“激活”,使首领不再缠绵病榻恢复了健康,并因此开始重用童磨。
但那些全部都是假象,鬼的血鬼术怎么可能拥有治愈这种能力属性呢
所谓的恢复健康病痛消退,不过是童磨用毒麻痹了首领的神经罢了,阻绝了痛感传递,对方感觉不到痛苦,便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
虽然身体会一直保持低温状态,手脚也会麻木,连反应也变得迟钝,但首领咱全没有起疑心,他坚信自己已经是个健康的人类了。
不是没有医生为首领看过诊,但是说出实话的医生,无一例外都被杀掉了。
“我感觉很好,我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你是在诅咒我对吧”
从死亡的世界挣扎着逃回来的首领绝不相信一切都是假象,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甚至开始做起了健身。
得到的结果更是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无论做怎样激烈的运动,他都不会感觉疲惫,摆脱了死亡阴影的首领瞬间便沉溺在了那自由的世界中。
于是,在又出现医生提出质疑的问题时,首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为他服务的医生全部处死了。
不过是一群别人安插进来的卧底罢了,他们每一个都盼着自己死,信了那些话自己才会真的离死不远。
杀掉医生团队的时候,首领一并将劝阻的成员也一一处死。
谁敢替医生求情,谁就是医生的共犯,同样下场处理。
首领的命令一经下达便镇住了所有成员,没人敢与首领对抗,于是首领就这样沉浸在童磨为他编织的美梦中,日渐消瘦。
停止一切医疗护理后,支撑首领每日活动的,是他身体里最后的元气和生机。
不愿接受现实的首领,再已在病重之时便撤去了居所的全部镜子,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
不过哪怕主观意识并不知道自己的现状,随着身体的腐败,出于人类本能的求生意志,首领对童磨的热情也变越来越疯魔,执着起来。
他每天都要向童磨确认自己的身体的状况,随着时间流逝,他开始索求那象征着异能力的冰雾洗礼
童磨当然满足了他的全部诉求,他就保持着那样无辜慈悲的笑容,看着首领清醒地堕落。
最先出现的问题是睡眠时间减少,首领开始睡不着觉,每天都浑浑噩噩地生活,看见食物也没有胃口。
后来首领昏睡的时间变得越来越久,洗澡的时候,甚至抓下了一大把的头发,他的指甲片也陆续脱落,在吃蛋糕的时候,居然把牙齿留在了松软的蛋糕上
那个时候首领的第一反应就是呼喊童磨。
“童磨,我的头发开始掉了”
“童磨,为什么我吃不下东西了”
“童磨,我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我好像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
童磨总是用着让人安心的无害笑容,耐心地回答他的全部问题。
“没事的,你很健康。”
“没事的,你很健康。”
“没事的,你很健康。”
慢慢地首领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童磨,他把童磨从尾崎红叶的手下调到了自己身边,对外宣布童磨是自己的直属下属。
但是童磨却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论哪里也找不到人。
无数个恐惧迷茫的时刻堆积起来,终于在某一天爆发了。
“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为什么你总是消失我会死的啊,你不在的话,我会死的”
“是吗,我知道了,是那个吧一定是那个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干部了可以吗这种程度你应该愿意留在我身边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离开了,为什么不留下来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好痛苦我不是你的教徒吗为什么要把我抛弃了啊我真的要死了好几次都感觉要死掉了”
“回答我啊”
“求求你了我不是、您、您的信徒吗,教祖大人”
童磨抬手捧起首领丑陋干瘪的脸颊,将指尖残留的黑、绿色油彩涂抹到了首领的眼皮上。
首领顺着他的动作慢慢闭上了眼睛,他虔诚又卑微地扬起脖颈,献祭一般将自己的一切全部交付出去。
“可以哦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了,交给我吧,你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首领的嘴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那句话。
“那、我的身体”
“没事的,你很正常。”
这些就是童磨在这个世界遇到的事情,普通又乏味,无趣到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圣喻啊唔啊有了,神明呀,神明说希望你能继续随心所欲地生活,你现在就做得很不错哦”
童磨收回了手转而撑住下巴,望着四周的金莲蜡烛和贡品露出了兴致平平的表情。
突然童磨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地从神座上站起身来。
“我要去找林太郎玩了,你在这里待着吧。”
一听到他要离开,首领的表情变得惶恐焦虑起来,他伸出手想要拉住童磨,但那只手却僵在了原地。
因为童磨的眼睛,那双七彩的、绚丽的、冰冷的眼睛,正阴冷地盯着自己。
“乖乖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犯错。”
那冷漠的话语,瞬间让首领的后背爬上一层冷汗。
“对、对不起”他嗫嗫道。
“咦,吓到你了吗哈哈哈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啦”
童磨展颜一笑,依旧是天真烂漫的模样,但是首领却不敢再看一眼。
“你居然穿着鞋子进我的房间”
随着这句怒吼,中也被箭纹直直地带出了房门,在他离开后,矢琶羽的房门也随之关住。
被箭纹钉在墙上的中也,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脸上的表情十分急躁。
“你在干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
在病房里睡了一夜过后,眼看天色将明,中也等不到矢琶羽,就鼓起勇气推开了对方的房门。
但是令中也怎样也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撞见了对方泪流满面的场景。
那可是矢琶羽,怎么可能会哭呢,那个混蛋不一直都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哈哈大笑的角色吗
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吗还是说
中也突然一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矢琶羽一无所知。
无论是年龄喜好,还是背景来历,他全部不了解。
甚至自己是以什么立场来关心矢琶羽的呢
朋友被保护者还是说爱管闲事的小鬼
中也慢慢攥紧了拳头。
下一秒,大门突然被打开,干净整洁,斯文苍白的矢琶羽出现在他面前。
“你这个白痴,下次再敢穿鞋进我的屋子,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反正留着也是停止生长的状态,听明白了吗”
中也额头绷起一个井字,心中的善意随风飘散。
听明白了。
这个混蛋就是个神经质的自大洁癖狂,这种人会哭就有鬼了,自己刚才应该是眼花了,这个混蛋是在洗脸吧,所以脸上才有水痕
随着入冬时间的变长,和大雪变得一样频繁的是港口afia 的活动。
最近擂钵街每天发生的冲突也变多了,受此牵连中也的巡逻频率自然跟着变高。
每个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矢琶羽也不例外。
自从那日从公园回来,矢琶羽就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思索无果的他便趁中也睡觉的时候,溜去公园散步,今天倒是没有看见那个卖章鱼烧的摊位。
矢琶羽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层走进公园的时候,在喷泉旁边看到了几个丑得可怜的雪人娃娃。
大概是附近的小孩子弄的吧,矢琶羽停在那矮小的雪人面前,面无表情地与雪人的黑色石头眼睛对视。
“”
“你在看什么,丑死了你。”
“再看我就要生气了。”
雪人的胡萝卜鼻子下面是大大的笑脸。
矢琶羽看着那个白痴笑脸,抬起了手。
红色的箭纹直逼雪人的脸颊,下一秒,松软的碎雪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下。
矢琶羽面无表情从雪人面前走开,在他身后,四个雪人恢复了干干净净的模样,上面积攒的薄雪全部被矢琶羽清理掉了。
他缓步走到了之前去过的池塘边,没想到湖边拉起了警戒线,旁边还竖起来了个告示牌。
薄冰危险,禁止冰上嬉戏,
他就这么安静望着结冰的湖面,似乎在想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想。
突然一只三花猫的身影闯入了矢琶羽的视线,他顿了顿,随即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那只猫正踩在冰面上,一步步朝湖中心走去。
矢琶羽皱着眉刚想喊住那只猫,可嘴巴刚张开,他就咬住了牙。
要是那个小东西听到声音后吓得四处逃窜不小心掉了下去该怎么办。
他尝试着使用箭纹将那只小猫带出冰面,但是距离不够。
矢琶羽的红洁之箭是有一个致命缺陷的,限定20米,超出这个范围的红洁之箭将不再受他控制。
而那只三花猫刚好就在技能范围外,并且,那猫还在朝更远的中心走去。
算了,反正也和他没有关系,死就死了吧,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矢琶羽慢慢放下手,他转过身去不再看身后的场景。
一只流浪猫而已,迟早都会死的,不需要浪费时间去救
他垂下了眼睛,眼神瞥到了旁边洁白的雪地,那天晚上,那只猫就是在这里吃他给的丸子的。
那么难吃的东西,它却吃得津津有味,但是,不吃的话,就会饿死吧,也许现在也是,肚子饿了想要捉冰层下面的鱼来吃
身后突然传来了噗通的落水声,随即便是猫咪尖锐地叫喊。
“喵呜”
湖边的黄色警戒线瞬间被冲破,断裂的一端无力地垂到了雪地上,一只脚踩过,那塑料带便凹陷进雪中。
喀喀喀噗通
冰层不堪重负裂开,矢琶羽的脚踝浸到了寒冷刺骨的湖水中,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关注这些。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湖中心的那个冰窟窿,三花猫正拼命用爪子扒拉着四周的冰面。
快一点
他咬牙大步跑了起来,湖水很快便没到了腰际,终于走到自己的血鬼术生效边缘的地方时,矢琶羽立刻放出了红洁之箭。
在三花猫力竭摔入湖水之前,它被红色的箭纹卷起来送到了矢琶羽的怀里。
“给我喘气不要死了啊”
接到猫咪的瞬间,矢琶羽便转身朝岸边跑去,在上岸的瞬间他却不小心踩到了暗冰,脚下打滑朝地面摔去。
没有施力点的矢琶羽咬了咬牙在空中转过身去,随即背部朝下重重摔到了地上。
猫咪在他怀中小声呜咽了一下,矢琶羽瞳孔紧缩,一脸紧张地看向怀中的猫咪,然后与那橙黄色的猫瞳对上了视线。1
索性猫咪看起来没什么事。
“你想死吗”
他把猫毫不客气地拎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比冰雪还要冻人。
猫咪似乎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安安静静地任由矢琶羽拎着,也不挣扎。
它那副乖巧的模样倒是让矢琶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时候如果是中也,大概率会扯着嗓子呛回来吧。
矢琶羽也比较擅长对付这种后续,像猫咪这样乖巧安静地,他倒是有些无从开口。
脸上的表情变化一番,矢琶羽最后木着脸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打量完后背和下半身,他的脸黑得跟个锅底一样。
不得不说,他确实有种冲动把猫扔回水里,但是救都救了,还是自己默默咽下了苦果。
不能放任这只猫继续这样流浪了,不然哪一天绝对会死在没人的角落吧。
矢琶羽觉得不能让自己白白受苦,于是他提溜着猫就往公园外走。
养一只也是养,干脆拿回去送给中也玩吧,正好也可以分一分中也那泛滥的同情心,等羊的那群小鬼失宠了,自己就可以大杀四方一展十二鬼月的威名了
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矢琶羽都没注意到贩卖章鱼烧的那个篷炉车,居然出现在了路边。
他刚走了过去,就被等待好几天的店长大叔给拦了下来。
“还以为你今天也不会出现呢怎么了这副模样,难道你带着宠物去滑冰了”
“太不像话了,再怎么无聊也不可以拿生命开玩笑啊,好了快去里面坐一坐,我这里有些毛巾。”
“你在发什么呆呢,你的猫咪已经在流鼻涕了,太粗心了吧,孩子,再怎么说,身为主人要对它们负责啊,有时候猫咪小狗可不仅仅是宠物啊,是朋友、家人”
本来想离开的矢琶羽果然看见了猫咪鼻子下挂着的长长鼻涕,他瞬间迈不动腿了。
果然应该扔回河里去吗
最后,他还是被热情的大叔招呼着坐进了店里面。
干爽的毛巾,热茶还有馅料满满的章鱼烧被老板放到矢琶羽的面前。
“在这里收拾一下吧,湿着回家,你的家人应该会担心吧。”
矢琶羽沉默着拿起了毛巾,视线瞥到猫咪发现它的面前也摆上了一小碟章鱼肉。
“老板,今天我没有带钱。”
他看着面前的东西,如实地交代了自己的情况,老板的脸色瞬间变了。
矢琶羽本以为自己被会要求离开,他放下手中的毛巾,准备在那之前主动离开,没想到老板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看上去是那种眼睛里只有钱的男人吗”
这个被人误解了的大阪男人,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钱来直接拍在了矢琶羽面前。
“这里是你上次留下的钱,我们大阪人不占人便宜,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不是所有人做生意都是为了钱了,义气,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义气你今天带着你的猫给我吃,不把肚皮撑破不准走”
老板豪放又热情的态度让矢琶羽和三花猫都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了。”
认真看了老板一会,矢琶羽垂下眼睛,捧起了桌上的热茶。
“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他的声音有些不太自然。
老板却毫不在意地大笑出声“说话就跟蚊子叫一样,没吃饭吧,这么晚还在街上溜达,和老爸老妈吵架了吧”
说着,又是一盒新鲜的丸子被摆了上来。
“吃吧,今天是新年特别活动,不收钱”
水珠顺着矢琶羽的衣角滴在地面上,一滴两滴,矢琶羽久久没有动作,一旁的猫咪也停下了进食的举动。
喵
三花猫叫了一声,竖瞳里清晰地印在矢琶羽面无表情的脸颊。
然后,在老板的热情催促中,矢琶羽还是抬起了手,他夹了一个丸子慢慢放进了嘴巴里。
“哈哈哈哈,怎么样我的手艺可是祖传的哦,以前的邻居没有一个不夸赞的”
矢琶羽耐心地咀嚼着,七八秒后,他喉咙一动,抬眸看向了老板。
“确实很美味。”
他苍白的脸上有着清浅的笑容。
“对吧,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来,小心烫,别着急,茶水喝完这里还有”
暖黄色的灯光透过倾泻在雪地上,两人一猫的影子在地上投印出长长的痕迹,笑声和猫叫时不时从这小小的篷炉车内传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出来了,不是很明亮却也很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剧场一
感受不到温度的首领在洗热水澡的时候已经被烫了个半熟那个,童磨,我感觉我好像闻到什么味道
童磨无害微笑没事的,你很健康。
童磨内心熟食卖场吗,半熟的肉好像还没吃过哎要不等等看会不会有全熟掉落
剧场二
当猫猫的鼻涕流到了矢琶羽的手上
矢琶羽癫狂黑化心已死今天我和猫必须死一个。
剧场三
弱虫晚上找到基友咕咕鲸崽崽我卡文了迎风流泪,我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我要鸽
咕咕鲸传道受业为弱虫我指点迷津巴拉巴拉
弱虫如雷贯耳如获至宝当场表演阿不拉基斯坦龙徒手捏爆小行星,博美女一笑。
略带夸张表演成分,但不是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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