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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俱留队几乎都被派出去找人了,刚好给他们留下空荡荡的宿舍,禅院奏蜷在禅院甚尔的床上,被他用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乱七八糟的东西全往上堆,只露出小半截汗湿的刘海。
禅院安也看着那好似谋杀一般的裹法,欲言又止,“你确定”
禅院甚尔随便看了他一眼,“嗯”
禅院安也“没有,没事,没什么。”
他竖起大拇指“非常完美。”
除了容易把人闷死,什么毛病都没有呢
禅院甚尔低头看了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表示赞同。
禅院安也“”
不管怎么说,有了场外指导,禅院甚尔的行动终于乱乱中有序了那么一点点。
他首先了解到的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居然还是要喝奶的
禅院安也“也不一定,但你弟不是刚满三岁吗有的小孩会有惯性,习惯睡前喝一段时间。”
禅院甚尔“除了这个,吃的东西就跟大人一样”
禅院安也“差不多吧,就是有的东西不能吃太多,比如布丁、果冻之类的,不太好消化呃。”
感觉到对面明显降低的气压,禅院安也一抖,“怎、怎么了”
他刚才说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道,“没事,你继续。”
禅院甚尔沉着脸折弯了床边的一根栏杆。
他就知道这小鬼自己心里没有b数
禅院安也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结巴道,“没、没有了既然你说不去医院,那就只有给他喂点吃的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了,但是我们这也没条件啊。”
禅院甚尔“什么条件”
禅院安也一言难尽,“首先,你去哪找奶粉”
他们一群大老爷们,谁也不喝奶啊
禅院甚尔“哦,那无所谓。”
他捏住拳头,面无表情地扭了扭脖子,“告诉我,这小鬼之前住的育儿房在哪”
禅院安也“”
您这是打算直接去抢吗
禅院甚尔“不,是去偷。”
禅院安也我谢谢你,还给道德的底线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禅院安也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既然这样,那你顺便偷点换洗衣服过来”
禅院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体会到了没有道德底线的快感。
事实证明,零咒力的天与咒缚,在过度依赖结界的传统世家,就是横着走也没人知道的强悍存在。
禅院甚尔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不止带回了奶粉奶瓶和换洗的衣服,还拿了被子枕头玩偶洗漱用品和乱七八糟的药品。
他把那包药往禅院安也怀里一扔,“你看看哪个能用。”
然后把小孩连被子一起抱起来,潇洒地往卫生间里走,“我去给他洗澡。”
禅院甚尔潇洒的关上门,潇洒的转过身,潇洒的坐在卫生间的板凳上。
对着眼前的一坨被子陷入沉思。
洗澡该怎么洗来着
禅院甚尔总之先把水放了,然后把人扔进水里就行了吧
在禅院甚尔谋杀亲弟之前,禅院奏终于睡醒了。
小孩睡眼朦胧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看四周艰难地扒扒把自己裹成茧的被子,一股委屈直冲脑门,“甚尔,热。”
还有,他快被勒死了
如果说带孩子也是有分类的,那在一众妈妈式带娃、爸爸式带娃的科目里,禅院甚尔的方法应该格外突出。
他属于是杀人式带娃
禅院甚尔正拿着花洒放水,禅院奏一出声,他下意识转过身,花洒也跟着一起转。
禅院奏猝不及防,被喷了一头一脸,呛得咳嗽起来。
禅院甚尔赶快把花洒一扔,拽了条毛巾就糊到小孩的脸上,手忙脚乱地擦,“喂,没事吧”
被他捂到不能呼吸的禅院奏“唔唔唔”
本来是没事,但是你再擦下去,可能就有事了
禅院奏挣扎着想从毛巾里摆脱出来,禅院甚尔按下他的挣扎继续擦,禅院奏想从被子里伸出手脚来反抗,被子反而被禅院甚尔裹的更紧,禅院奏禅院奏憋住一口气。
刚才出的一身汗和淋湿的被子贴在身上,这破卫生间又没有三温暖,穿堂风一吹,像是在北极。
又冷又令人窒息。
他心中委屈到达了极点。
禅院奏“”
禅院奏不干啦
禅院甚尔擦着擦着,忽然发现手底下的小孩一动不动了,他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赶快把毛巾掀开,果不其然,对上一双委屈巴巴的狗狗眼。
但是,这次的委屈,和之前的委屈好像不太一样。
小孩的眼底雾蒙蒙的,嘴也抿得格外紧。
禅院甚尔心里一咯噔“等等”
话没说完,禅院奏嘴一扁哇一声哭了出来
禅院奏“呜哇呜呜呜呜呜哇”
禅院甚尔“”怎会如此
禅院安也听到动静,打开门,看着一片狼藉震惊道,“怎么回事,他怎么哭了”
禅院甚尔烦到爆炸“你问我我问谁”
禅院甚尔催促道“你不是会哄小孩吗快上啊”
禅院安也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哄小孩了”
禅院甚尔莫名其妙“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要喝奶”
禅院安也难以承受如此沉重的期待“我、我我只是被拉去育儿房干过杂活而已啊”
禅院甚尔“”
禅院安也弱弱地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禅院甚尔单手揪住头发,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出去买包烟。
禅院甚尔“你过来,先给他洗澡吧。”
洗澡是个好主意,至少终于把小孩从湿漉漉的被子里剥离出来了。
禅院甚尔让禅院安也去放水,自己把小孩从被子里抱出来,狗崽子委屈死了,他平时的饮食起居都是专业人士伺候的,根本不理解“没人伺候自己洗”以及“伺候的人伺候不好”这两个概念。
所以在他看来,就是禅院甚尔莫名其妙喷他一身一脸水,还用被子捆着他不让他跑
禅院奏不能理解,他的兄长为什么忽然变坏了
小孩的脑子本来就烧得发昏,不太能思考,就循着本能委屈,但他也不哭闹,趴在禅院甚尔肩膀上啪嗒啪嗒掉眼泪,可怜巴巴的。
禅院甚尔抹一把他的脸,“别哭了。”
禅院奏泪眼朦胧地看他一眼眼泪掉得更凶了。
这个人欺负他还不让他哭
太过分了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开始扒他的衣服。
扒到一半,动作又停下,往禅院安也的方向看过去。
禅院安也“怎么了。”
禅院甚尔的眼神在他和小孩的光膀子之间打了个转“你出去。”
禅院安也“哦。”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把人泡进热水里,小孩的眼泪总算是堪堪止住了。
禅院甚尔松一口气,揉揉他的脑袋,感觉比赢了一场一打十的仗都要累。
他把禅院奏按在水里,“等一下”
禅院甚尔侧身拉过旁边的塑料袋,里面是他从育儿房装来的乱七八糟洗漱用品,他往里看,名字都是各种的外文,他一个也不认识。
平时洗澡一块香皂用一年的禅院甚尔“”
算了。他随便拿了一瓶打开。先用这个看看起不起沫吧
这是禅院奏洗过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澡,头上抹了沐浴露,身上用了洗发水,脸上抹了护发素,出来之后还在被喷了一身定型摩丝,打了好半天的喷嚏。
洗完之后,干净不干净不知道,一身汗毛都柔顺了不少。
好在洗澡的和被洗澡的都不认识他们用的这些东西,所以也没人提出异议,就这么稀里糊涂结束了。
就是两人走出浴室的时候,禅院安也在空气里闻个不停。
第一次用这种高级货的禅院甚尔非常桀骜“闻什么闻,没闻过香水味啊”
禅院安也“”
禅院安也怀疑人生。
这是香水这什么香水
闻起来为什么这么像定型摩丝
在禅院安也的眼中,禅院甚尔一直是个冷酷且强大的人。
他永远无法忘记,蜷缩在满是灰尘的角落,仓库大门被人一脚踢开的那个瞬间。
少年攥着一根断了半截的钢管,一口啐在地上。
光从他的身后照进来,照亮眼神中的不羁与凶狠,那是对命运的反抗,是对神明的质疑是抛弃一切、宛如淌血的刃尖一般,纯粹的强大与疯狂。
就如他恐惧那份强大。
他同样崇拜那份强大。
而现在
禅院安也剪开奶粉的包装袋,向旁边看去那份强大正忍着不耐烦,把第三次冲好的奶粉从奶瓶挤在手上。
“喂。”禅院甚尔皱眉问他,“这温度算合适了吗”
禅院安也“”
禅院安也麻了。
谁来告诉他这人特么是谁啊
禅院安也只知道结婚生子能改变一个人,但他没想到,原来一个相差十二岁的弟弟也可以
禅院甚尔并不知道禅院安也默默塌房了。
他也没功夫管。
禅院甚尔泡好奶粉,一拍禅院安也的后脑勺,“发什么呆呢。”
他不客气道,“出去给我买包烟。”
禅院安也回神,“啊”
“啊什么啊。”禅院甚尔白他一眼,“我给他换衣服。”
禅院安也“哦。”
怎么还来啊,不就是看个光屁股吗。
但他还是十分听话的转身出门。
不用问了,买烟的钱,肯定也是他垫。
禅院甚尔把泡好的奶瓶塞到晕乎乎的小孩手里,用被子把他一包,兜到自己身前,去拆系在他头顶的浴巾。
这鬼地方,卫生间连个浴霸都没有,更不可能有吹风机这种东西。
只能自助擦干了。
但这回禅院甚尔有经验了,没有把被子包的那么紧,手落在小孩头顶的时候,动作也轻了不少。
安静的夜,阴暗狭窄的小房间里,点起一盏橘黄的灯。
两副躯体靠在一起,传递过一份恒定的温暖。
禅院甚尔把湿透的毛巾放下来,看着眼前根根分明的柔软发丝,哼一声,表达对自己作品的满意。
他弯腰去拿旁边干燥的新毛巾,小孩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一歪,奶瓶咕噜噜滚到地上禅院甚尔条件反射把他接住。
才松一口气。
视线随后落在他的脸上,这才发现,小孩已经重新睡着了。
婴儿肥的脸颊还有点潮红,半长的头发被揉得乱翘,刘海翘起一半耷拉一半。
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金色眼眸闭着,只垂下长长白色睫毛。
该说不说,这小鬼长得倒是挺可爱。
一点不像禅院家的人。
禅院甚尔啧一声,伸手捏住他的脸颊,报复地扯了两下。
麻烦鬼。
禅院甚尔看着小孩安静的睡脸,忽然报复心大起对着他乱七八糟了一通,然后抱着小孩倒在床上,闭上眼。
说实话,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今天这一连串行动的理由。
他睁开眼,看着四周,昏暗的光线,破旧的床板,蜂房般狭窄的房间。
又回来了。
明明是这么一个鬼地方。
明明是这么一个鬼地方。
禅院甚尔躺了一会,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
他把小孩放到一边,俯身去捡掉在地上的奶瓶,只是身体还没离开床铺,就被一只小手揪住了。
禅院甚尔停住,转过头来。
刚才被他那么折腾还睡得呼噜呼噜的小孩,一离开他却立刻醒了,茫然地半坐起来,本能地寻找他的方向。
禅院奏揪住他的袖子,嘴里嘟囔。
“甚尔。”小孩委屈巴巴地伸出手,“抱我。”
禅院甚尔动作一顿。
昏暗的灯光闪了闪。
给人一瞬间的恍惚。
算了。
他想。
虽然是这么一个鬼地方。
即便是这么一个鬼地方。
禅院安也回来的时候,禅院甚尔正在蹲着数钱。
没错,数钱。
禅院安也一愣,烟都掉了,“你终于要从禅院家跑路了吗”
他一直知道除了躯俱留队那点少的没有的薪水,禅院甚尔还在做别的事存钱。
比如之前从禅院悠一身上扒下来的匕首,禅院甚尔会拿去赌场卖掉,换钱回来。
虽然大部分时候这些钱都被他赌输掉了,所以倒也没存下多少。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一手把他的头按下去,“嘘。”
他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下巴指指床上的一团,“睡着了,闭嘴。”
禅院安也颤巍巍跟着压低音量,“你准备什么时候跑”
“”禅院甚尔一拍他后脑勺,“你才准备跑。”
禅院安也大迷惑“那你以后都不跑了”
禅院甚尔“那也不是。”
禅院甚尔的喉结抖了抖,还是没说出口,他想带着小孩一起跑。
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态度。
禅院安也“”
你哼一声是几个意思
禅院安也不太懂,但禅院安也习惯了。
反正他就是个跟班,听得懂老大的吩咐就可以,不用太懂老大高深的思想。
但跟班也有跟班的担忧。
禅院甚尔实力强,可以什么不想就在禅院家横着走,但他不行。
他想要生存,就必须考虑的周全一点。
禅院安也把烟递给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周围拆的乱七八糟的幼儿用品,“甚尔,这些东西你用完了吗用完不然还回去吧”
在育儿房打过杂的禅院安也默默算起了价钱,“这个玩偶是限量版五万,奶粉是定制的十万,还有这奶瓶,这衣服,这加起来怎么都得一百万吧,哎,同人不同命”
禅院安也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旁边的人没了声响。
禅院安也转头看过去“”
禅院安也疑惑“甚尔,你怎么把钱收起来了”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你少管。”
他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其他人什么时候回来帮我想个理由,赶快把这小鬼送走”
作者有话要说甚尔看看我有多少钱,能不能带娃跑路
甚尔算了,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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