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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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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流逝,让人捉摸不到,也无法阻止。众人的情绪也在无限缩短的爆炸时间中上升到一个巅峰,他们仿佛成了背后发条被转了无数圈的机器玩偶,动作迅速且机械。

    制暖机器工作的轰轰声、敲击键盘的击打声、翻看查找资料的声众多声音共同奏响死亡被阻止前激昂且令人紧张窒息的交响乐。

    在这种氛围下,坐在一旁堂而皇之地跷起腿,手上把玩着卡片的人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你不要太过分”佐藤美和子生气地将一大推纸质材料摔在松田阵平右侧桌上,造成了巨大声响,又因为开口的是搜查一课三系公认的系花,从而这事发生初始就吸引众多人侧目而视。

    “你说的帮忙难道就是在我们一群人焦急万分寻找线索时候你在悠闲度日”

    佐藤美和子一手叉腰一手撑在资料上,愤怒地向将犯人所送来的预告卡片放在面前扇风的松田阵平斥责道。

    太过分了,这人就是这样当警察的他怎么能在上万人被当做人质的现在,还能这样若无其事,他究竟把人命当成了什么佐藤美和子快被气炸了,如果不是旁边的萩原警官拦住了她,她肯定一拳揍过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松田阵平哼笑一声,无视了周围人诡异的目光,也忽视隔壁快要拉不住暴力女警的自家幼驯染,轻车熟路地从口袋掏出打火机,在手中随便转了两下,便将它移至于卡片下方,呲的声点上了火。

    “你在干什么”

    众人抢救不及时,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火焰放到了他们重要的物证下方。

    嗯

    没有出现众人想象中物证被毁坏的场景,松田阵平只是将打火机上火焰离卡片还有三厘米处停了下来,并来回移动进行烘烤。

    不一会儿,卡片上除了本身的存在的字迹,中间又出现了烧焦的痕迹,而这些痕迹逐渐组成了一副画,赫然是东都铁塔

    得到答案的松田阵平,将手中卡片往佐藤那一扔,扶了扶墨镜,收起打火机准备喊上幼驯染。

    此时,一双白皙的手拦住了他。

    “怎么,现在不担心时间不够了吗”松田阵平懒洋洋反问。

    佐藤美和子尴尬到脸颊泛红,但她依然选择开口“抱歉,之前是我的态度不对。但能请你解释一下吗”

    啧。松田阵平看着眼前这双认真到不行的眼睛,咂了一下舌,有些苦恼,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极度认真的人,特指某个金发混蛋,松田阵平思维走神了下。

    “咳咳咳,对啊小阵平解释下呗,损坏物证可不是小事。”旁边看戏的萩原终于止住了笑到咳嗽的声音,解围道,“我刚刚都要以为日后只能去隔壁看望你了呢。”

    嗯,警视厅的隔壁是关押罪犯的场所。

    萩这个混蛋,松田阵平磨磨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在我看来,像你们这样做都是些无用功,纯属浪费时间。”

    哇喔糟糕了呢,被惹毛的小阵平直接火力全开啊,第一句就拉足了仇恨值。

    萩原研二扫了一眼周遭强忍住怒气的众位同僚,最终捂脸眼不见心不烦,搞好小阵平与同事之间的关系,任重而道远啊。

    “既然犯人已经说明他在寄来的犯罪预告上留下彩蛋,而我们的犯人自信狂妄,还有种世人独醉我独醒的错觉,但这样的人不屑去欺骗。”松田阵平举起重新拿在手上的卡片,微微举高手意示众人看向它,“而他所讲到的提示,太抽象笼统了,再时间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那么突破口必然是这张卡片。”

    “在这种思维下,我又重新将注意力转到这张卡片上那么让你们众多警官乃至鉴识科人员都折戟沉沙的原因是什么”

    “生产地单词重组都不是显然犯人非常熟悉我们警方思考鉴定的那一套,既然如此,也许他的方法并没有那么复杂。”他摇摇头,“会不会是我们非常容易忽略但生活中又很常见的,于是我想到了气味。”

    “这张卡片具有明显的柠檬香气,非常淡。这是因为它在空气中时间暴露太久,味道都被发散掉了,只余下纸张上淡淡的气味。”

    松田阵平抬眸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语速加快起来“运用柠檬水在纸上写上字迹,然后在等纸张干掉就好,而犯人选的这张卡片是市面上最厚的,不易暴露纸被水浸湿过的痕迹老旧的手法,通过化学反应使纸上写了字的部分成了一种类似赛璐粉的物质。它们的燃点低于纸张本身。”

    “这个手法能耍这么长时间,一是他熟练的语言误导,二纯属是利用我们不会损坏物证这一心理来设计的。好了,解释完毕。”他大跨步地向门口走去,“走了萩原,时间不等人,你们也快行动起来吧,没多长时间了。”

    萩原朝众人抱歉的笑笑,随后紧跟松田的步伐离开了搜查一课。

    此时两点三十分,距离爆炸还有一个半小时。

    “各位观众,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七分。原本记者今天到东都铁塔来是想为庆祝东都铁塔参观人数已经到达1亿6千万,没想到发生一起意外事故,所以临时改变本集节目内容”

    江下柊悠闲的倚坐在沙发上,手上玩着手机,嘴边还叼着吃甜点的塑料叉子,还拿着遥控器准备关掉电视的手在听到记者说有意外事故发生时停住了动作。

    他抬眸专注电视所播放的内容,在听到“目前有一位警官和一位孩童被困于电梯之中”,他突然发觉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不会的,江下柊双手颤抖,像拿起手机却发现他根本拿不住,手机从他手上滑至沙发上,一次两次

    待他终于发现这样的行为只是在浪费时间,努力地大口深呼吸,几次之后他觉得自己镇定下来后,才点开了他每天都要打开数次的软件,界面上红绿点重叠在一起,赫然显示在在东都铁塔。

    他只是一个小时没有打开只是一个小时

    江下柊呼吸开始急促,想专注努力听着电视在说什么,可是只能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耳鸣声,令人头痛。

    本该明媚让人心旷神怡的客厅变得面目可憎起来,房间摆设开始发生形变,慢慢地重叠在一起,视野逐渐变黑最后他视觉消失了。

    “各位观众,现在是下午摩天轮炸弹,现在已有一位警官进入”

    “现在播报一条重要今日摩天轮发生巨大爆炸事故,有一位警官当场殉职”

    “讣告松田阵平于11月7日因公殉职终年二十六岁特此讣告警视厅”

    江下柊四肢开始无力,他瘫倒在地,虚汗浸湿了衣衫,拼命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使劲地回想现在的松田阵平并未殉职,他想让自己从幻觉中逃出来,他想站起来去往东都铁塔,可那些一句句痛人心扉的话语却化身成沉重的锁链,束缚他,动弹不得。

    过去的回忆拽着他步入了深渊,无法挣扎,只能伴随着呼呼的风声跌进地狱,从此光与他无缘,他的世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惶惶不见天日。

    他想起那天他出任务回来,与同身不同心的同事结束一段虚与委蛇的试探,心累回到家中,熟练的打开电视,想要放松一下。

    却得到了爆炸案中一位警官殉职这条令人惋惜的新闻,一则讣告,白纸黑字贴得满世界都是。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讣告上熟悉到一笔一划皆可默写的名字。

    太熟悉了,熟悉到了让他感觉陌生的地步。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松田阵平那他出现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他疯狂地寻找着真相,知道了那枚炸弹是他可以轻松搞定的存在;知道了他本可逃生的,却为了公众的利益心甘情愿地选择了死亡。

    为了公众的利益他喃喃自语,就为了这个就因为这个

    好,既然这就是你所追求的信念,那他就继承这份信念

    他亲吻了一直被他保护很好的护身符,还有你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也会保护好的

    在重新来过后,他曾拜托彭格列定制了一份护身符,在得到定制的它的时候,reborn说他疯了,说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偏执的疯子。

    他并未理睬reborn的话,只是拿着东西雀跃地回了家。

    他当然不以为意,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就是个疯子,他早疯了,在他的世界满是肮脏的、令人唾弃厌恶的泥潭,在光芒不再照耀他的那刻起他就疯了。

    “大家听到了吗现场欢声雷动,因为他们顺利地停止了那枚炸弹。而且,据说拆除那枚炸弹的还是这次被困在电梯里的那个小男孩。那么,我们现在采访一下”

    还活着吗

    江下柊摇晃着混沌不堪的脑袋,双手无力地擦拭揉搓着眼睛,想让它们看的更清楚电视画面。

    再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他才将憋住的氧气缓缓吐出,太好了,还活着。

    他费力爬起,仰躺在沙发上,手臂遮住眼睛,水滴随着脸廓渗透进沙发,半天才低低笑道

    “真逊啊。”

    “哈不过,今天的太阳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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